第四十九章:永远的征服王!
[[[CP|W:210|H:140|A:C|U:http://file1.qidian.com/chapters/201412/21/3234028635547633787908750210374.jpg]]]冬木市的天空，曾经也因为那一丝的澄明而成为了达官贵人们节假日休闲的场所。没有了外界污染，依旧如同神话传说中被丰富的魔力源泉所保护的这个地方，有着别处所没有的巨大生机和灵气。
在这里，曾是远坂家族世代作为魔道管家者所引以为傲的庭院。可是现在，除了满面疮痍的城市以外，只有留下那无尽“黑海”一般的诅咒。世界被仿佛地狱般涌出的泉水所吞没，汹涌的黑色波涛卷走了无计可施的警备成员和自卫队。无数的楼房和建筑在那一瞬间仿佛融化了一样变成了黏糊糊的溶液，伴随着黑水不断前进的步伐，成为了它的养料。
海啸般的黑泥吞没了市民会馆周围的所有一切，还在继续扩散着，黑泥通过四通八达的街道，化为河流涌向了这座空无一人的城市。不，不能说空无一人，除了此刻还停留在冬木市上空的卫宫切嗣等人以外，在远方的临时避难所里，还有着更多尚未撤离的恐慌的市民。从市民会馆这里窜起的惊天大火，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烧灼一样，夜晚的天空泛着白昼一样的光芒。不是那一片令人神往的蔚蓝，而是仿佛红莲地狱一样的血红色。市政府的临时避难所里，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看着远方的天空。黑色如同太阳一样的圆轮遮蔽了天空，在那附近，电闪雷鸣。
这是神明降下的天罚吗？
老一辈的日本市民已经放弃了继续逃窜的打算，他们双手合十地跪伏在地，乞求着上天的垂怜。警察仍然在维持着秩序，到处都是恐惧地变了形的人脸，撕扯着嗓子，他们像是讨债的债主一样，眼神凶狠地质问着政府，推搡着人群，只是想要更加远离这个地狱。但是，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黑色的海洋已经一个巨浪打了过来。
于是，杀戮开始了。
人们都在哀嚎，嗅到了人类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化为灼热的诅咒毫不留情地袭来。
烧毁房屋，烧毁庭院。无论是祷告的人还是企图逃脱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燃烧殆尽——在大圣杯内侧等待了六十年的它，仿佛在庆祝这短暂的获释一般，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所有它所接触到的生命。人们一个接一个变为焦黑的尸骸。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卫宫切嗣立在橱窗之前，透过这艘浮空战舰『阿瓦隆』的巨大观测窗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眼中顿生死意。这算是什么，一直苦苦追求的圣杯，被他作为最后的希望的奇迹道具，居然是这种东西。那根被不是能够为世界带来永久和平的许愿机，而是将世界引向灭亡的地狱之门。现在，就在这里，被他们，被他亲手打开了…………
卫宫切嗣泪流满面，苦痛的感觉，仿佛那一团大火正在他的身上灼烧。人们的哀嚎刺耳，折磨着他，拖入绝望。
他要怎么办，牺牲了自己的妻子，换来了捧回圣杯的机会。但是现在，却被这残酷的现实所击碎。他想到了此刻正身在德国的女儿，与她的约定…………
伊利亚苏菲儿做了个梦，梦里世界在燃烧。
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少女，裹着羽绒被睁开了双眼。
被暖炉的温暖火光守护的卧室，依然是那样平静安然。窗外寒冷的夜，也绝不会对躺在床上的少女形成任何威胁。
及时透过厚厚的玻璃窗依然能听见窗外寒风的呼啸，寒风透过窗户缝静悄悄钻进屋内。一定是这个声音，让自己误认为听见了被烧死的人们的痛哭吧。
“怎么了？伊利亚斯菲尔”
母亲这样说着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无论什么时候都伴在少女身边的母亲的声音和触感，让她顿时放心了下来。
少女以及她的母亲，都是以某位被称为「冬之女神」的魔术师人格为基础设计出来的存在。所以少女心中有母亲，有叔母。就连最早追溯到「最初的由斯苔萨」，都被记录在了少女心中。
所以，即使是独自一人裹在羽绒被中安睡的夜晚，少女也绝不会孤单。只要呼唤，随时都能听见母亲的声音，随时都能看见母亲的身影。
“妈妈……我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伊利亚变成了杯子。”
安心地注视着母亲柔顺的银发和温和的目光，少女继续述说起噩梦来。
“伊利亚里面装进了七块很大很大的东西。伊利亚都快破掉了，很害怕但又不能逃走，那时我听到了由斯苔萨的声音，头顶上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然后，世界少了起来。切嗣看着世界，哭了。”
是啊，还梦到了他。那个据说是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处理棘手工作的父亲。
一想到这儿，少女忽然察觉到刚才的噩梦似乎象征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再次不安起来。
“妈妈……切嗣不会出事吧？会不会独自一个人害怕呢？”
看着为父亲担心的少女，母亲温柔的微笑起来。
“——没事的。那个人一定会为伊利亚而努力。为了不再让伊利亚拥有那样可怕的回忆，他一定会为我们实现愿望——”
“……嗯，对啊，对啊。”
她知道，那个人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所以等他完成了那个重要的工作之后，一定会马上回到这里来的，少女掰着手指头计算着那天到来的期限，虽然一个人睡很冷，但即使如此，妈妈还是会陪在身边。她并不孤独………………
少女在永远被封锁于大雪中的城里等待着。与父亲交换的约定，是她心中最为珍视的宝物。这些大概都是卫宫切嗣所无法想象到的，只是，即便知道了，又能够怎么做呢…………
“真是厉害啊，这个船，居然是能够飞翔在天上的。喂，小子，你们这个世界有这种东西吗？这个东西是在我死后多少年出现的？”
身后，亚历山大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放在下面的灾难性的演出上。对于这个一向粗狂的大汉，此刻更加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反而是鲁鲁修所拿出的终极宝具，浮空战舰『阿瓦隆』。全长近400米的庞大舰身，流线型的优美设计令他看起来分外的威武。充斥着现代感的剑桥设计，也让一直以来只是通过影视资料了解现代武器的亚历山大感觉到耳目一新。就连一旁的韦伯也被这充满了未来感的新式武器充满了震惊。
『即便是现在，以人类的科技也不可能做到。这真的是一个英灵能够使用出的宝具吗？』
他的心中不断狂吼着，就跟身旁的亚历山大一样充满了好奇，唯一不同的是，不同于亚历山大的好奇和兴奋，在韦伯瘦弱的外表衬托下，他显得更加胆战心惊。毕竟，这样的杀手锏如果再一开始就用出来的话，还不得逆了天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必须要阻止这坨东西继续扩散。”
鲁鲁修端坐在司令座上，俨然高高在上的国王。但是，此刻任凭谁都能够看出他眼里的焦急。
“唉，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是英灵还是人类，只要被那一坨黑色的黏糊糊的东西碰到，恐怕都没有办法活下来的。”
亚历山大轻轻开口说道，这令韦伯感到很奇怪，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生怕别人无法注意到他的大嗓门，只有现在，他说的话异常的轻缓，仿佛不愿意一般，显得异常的沉重。
鲁鲁修闻言猛地将拳头砸在了操纵面板上，这时候，一团仿佛有意识的黑泥从下面化作一团黑色的圆球砸向了『阿瓦隆』，被能量护盾所挡下，引得整艘飞船都开始产生轻微的晃动。
“我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消灭它！”
鲁鲁修愤怒地吼叫着，完全不想去理会Rider不轻不重的劝告。
这已经完全成了泄愤了，韦伯在心里嘀咕着，但是，他却也觉得，不能够放任这一团黑泥继续蔓延。姑且不说已经丧命的人，继续让这场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灾难扩散蔓延，光是『时计塔』日后的追杀盘问就不是韦伯所能够担待的。想到这里，他第一次用上了较为恳切的语气，向着Rider乞求。
“我说，Rider，这样子下去，那些人都会…………”
扯淡，就算是鲁鲁修都不相信他满口的胡话。
但是，Rider却好像不在意似的放声笑了起来。
“真没有办法，既然Master发话了，那么，就让我们放手干一场吧！”
威武的身躯仿佛永远都是那样充满了活力，刚刚那被黑泥追得狼狈逃窜的身影，似乎从来没有能够对他造成打击。而不管是不是逞强，鲁鲁修和韦伯的脸上，此时此刻都总算是挂上了一丝笑容。没错，能不能行，要试过了才知道。
“那么，骑士王，有什么想法吗？”
“恩…………从这里也可以观察到，那些黑色的东西是从那个市民会馆的上空那个『孔』冒出来的，首先，我们必须要截断那个源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Rider，你应该之前也听我说过了，我们之所以能够存在，除了是Master为我们提供魔力让我们得以以灵体的形式存在，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圣杯的机能让我们的灵魂得以降生现世。而现在，圣杯已经被摧毁，但是我们依旧停留在这个世界上，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呃…………难道说，圣杯其实还没有被摧毁！？”
Rider本就是心思极为细腻的人，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但是在鲁鲁修的提点下，还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关键。
“恩，正确的说，应该是被作为主要容器的圣杯，被Archer摧毁了，可是，在那之前，作为暂时圣杯容器的‘小圣杯’还没有。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卫宫切嗣…………”
被鲁鲁修的话语惊醒，卫宫切嗣只是稍微一想就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爱丽，爱丽她还活着！为什么，难道是！”
“阿瓦隆！”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从召唤英灵直到现在，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有默契。能够这样子坦诚相待，对于之前勾心斗角的两个人而言都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就如同之前爱丽丝菲尔所盼望的那样，这两个人的联手，将发挥出巨大的威力。
“嗯，人造人虽然拥有了自己的人格，但是从根本上，还是没有灵魂的伪物。也就说，只要『阿瓦隆』撑开的结界仍然存在，那么爱丽丝菲尔的身躯就不会腐朽。我们也就能够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上。可是…………”
“因为Saber已经被吞噬，『阿瓦隆』的作用还能够保持多久，已经是个未知数了…………”
“原本，作为『器』的爱丽丝菲尔是会在圣杯召唤之时就会消亡，由‘大圣杯’完全取代她的作用，但是现在，因为‘大圣杯’的毁坏，爱丽的存在反而成了维持这个『孔』的根本。要想从根本上截断黑泥，那么，也就只有进入到那黑泥之中，关上圣杯打开的通道——通往『根源』的通道”
卫宫切嗣望向了眼前的Rider还有鲁鲁修两人，现在能够飞行具有飞行能力的，就只有这两个人了，但是…………
“你们疯了吗？进入到那个黑泥之中，简直就是找死啊！”
“别无他法了！”
Rider重重叹了口气，鲁鲁修身负重伤未愈，虽然因为Saber已死，卫宫切嗣开始全面为鲁鲁修提供魔力，但是要回复到完全状态，还远远不够。能够扛住黑泥的吞噬，恐怕也就只有用神威车轮冲开那层层黑泥吧。鲁鲁修的眼中平静，古井无波。Rider的反应不出他的所料，他是一个国王，更是一个英雄，有着属于他的骄傲和担当。韦伯见状更是焦急，但是慌慌张张的模样反而却令Rider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Master哟，余…………”
彭！彭！彭！彭！…………
浮空的战舰忽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这绝不仅仅是黑泥发起的攻击，而是频率更高的攻击。浮空战舰上巨大的观测仪迅速将监视摄像头转向了警报来源，鲁鲁修和Rider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仿佛伴随着飞沫，黑泥四散破裂开来。动用全部的怨念也没能消化的异物，从黑泥中现身。
在燃烧的废墟中，他再次站在了地面。
拥有完美黄金比例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作为Servant时期的灵体，而是一具真正的肉身。否定所有生命的黑泥将体内混入的不纯物化为结晶进行舍弃，而结果，却让某位英灵实现了获得肉身回归现世的愿望。
就算站在灼热地狱的正中，王者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也使得四周的黑海不敢近身。吉尔伽美什大大方方地袒露着如同雕像般的裸体，同时不耐烦地嗤笑道。
“——居然把那样的东西当作愿望机争个你死我活。这次余兴节目还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但这样也不坏——摸了摸自己意外获得的新肉体，英雄王感到非常满足。
“天意让我再次君临这个时代一统天下吗……哼，之前的考验也够无聊的。不过也好，不满归不满，还是接受现实吧。”
“还在那里苟延残喘的杂种，就让本王来让你们明白什么是恐怖吧！”
『王之财宝』全力解放，那每一击都堪比重型炸弹一样的攻击不要命地朝向『阿瓦隆』袭来，雨点一般的攻击让这艘威风凛凛的战舰也开始有些招架不住，红色的警报不断响起，鲁鲁修心中咬牙切齿。该死的，他怎么还没死！
『呃…………等等…………他被黑泥吞噬但是却没有死，那也就是说…………』
鲁鲁修猛地抬头，正好撞上Rider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工作得要交换了，骑士王。”
“啊…………”
不用多想，这个时候，只有让原本这对约定好的对手再一次展开交锋。已经差不多休息完毕的鲁鲁修再一次展动双翅，轻轻跟Rider对拳行礼。
『那边就交给你了！』
双王的眼中迸射出理所当然的神采，鲁鲁修化作一道疾影径直地冲向了黑暗中如同黑洞一样令人不安的圆孔，而Rider则是同样跳出了剑桥，对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高高扬起了他王者的指挥剑。
“就是为了这个时刻，才将你们的存在隐于世人，现在，随同吾的野望一起，再一次向世人展现你们的勇气和威武。吾等将化为席卷战场的疾风，于此现身吧！AionionHetairoi！（“永恒的伙友骑兵”）。”
热砂之风如同呼应王的呼唤一般，连同着整座城市都被转化成了干涸的沙漠。巨型的黑泥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目标一般，被征服王强大的宝具生生从这个空间被抽离，来到了这个被Rider永远怀念的印象，由他，和他所有臣子们的执念所构筑的『固有结界』之中。
巨型的黑泥居然看起来仿佛有了一丝害怕的情绪，在征服王豪迈高涨的气势下，它们仅仅只是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网，在这片即将展开的快人心脾的厮杀中，成为了风景一样的观战者。
Rider自天空而下，他的身后，由时空彼方聚拢而来，曾与王分享着同一梦境的精灵们的思念正在凯尔特长剑下集聚成形。
无尽的苍天，在暑气下朦胧不清的地平线。放眼望去，任谁都会为其摄去心魄。
勇者们渴求战场的心像穿越了时空，侵蚀了现实，将红莲的城市，化为了旋风肆虐的大平原。
紧接着，一骑骑的英灵开始策马奔赴决战的舞台。
“啊……”
对韦伯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目睹「王之军队」那气势冲天的威容了，虽然他已不再惊讶，但在理解了作为伊斯坎达尔王道体现的终极宝具含有何种意味之后，他却平添了几分敬畏。
金光闪闪的骑兵精锐——一度与征服王结下的主仆羁绊，甚至跨越了现世与幽世的隔绝。
他们的战场被升华为永恒，无须选择具现的场所。只要征服王再次高举霸道之旗，臣子们就将随他奔赴天涯海角。
那是与王同在的荣耀。
那是由并肩作战所生的血脉贲张之喜悦。
“敌人是万夫莫当的英雄王——作为对手毫无怨言！壮士们，向原初的英灵展示吾等的霸道吧！”
“哦哦哦哦哦哦！！！！”
伊斯坎达尔一声怒吼，在场的军队登时呼声大作。
独自一人面对着这浩如烟海的大军，Archer的脸上全无惧色。他只是泰然自若、堂堂正正地屹立当场。那睥睨天下的立姿宛如一座险峻的孤峰，那威压感正体现出了身为半神的与众不同。
“尽管放马过来吧，霸军之主。现在就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王者之姿……”
英雄王无畏地长啸道，英灵部队在雷霆战车的率领下，以楔形阵形直突过去。而随后的黑泥，居然也看准了时机，急速收缩，仿佛要将它们都困死在自己的包围网中。
一马当先的Rider一声大吼，骑兵们也纷纷响应着。就连韦伯都使劲发出微弱的喊声，加入了那怒涛轰响的大合唱。
“AAAALaLaLaLa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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