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160 死亡开端
门后的通道很长。
狭窄。
亮着暗红色的光。
四周围的墙壁上是不规则的岩石凸起，配合着那些昏暗的红光，让整条通道像是某种动物的腔肠。
没有人说话。
只有脚步声在整个通道里有节奏的响起。
身后的门早已关上。
像是整个属于普通人的世界已经被彻底遮蔽。
一行人在那个小胡子老板古间的带领下足足走了有两分多钟，才终于到达了终点。
虽然并没有太明显的角度倾斜，但曾静恒凭借着自己出色的洞察力，依然察觉到了他们此刻已经是在地下深处。
只能说刚刚那条巷道设计的实在不错。
而不死神教深藏在地下，也无怪乎寻常人找不到。
“诸位，你们即将到达的，就是永生的彼岸了，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任何事都是需要代价的，就如同黎明前的永夜一般，永生之前也必然要经历绝对的死亡，这是等价交换原则，也是我们不死神教的立教根本所在。”小胡子古间站在一扇古旧的铁门面前，面对着所有人，脸孔在暗色的灯光下忽明忽暗，“所以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畏惧了死亡，想要退出，我也是不会阻止的，但是一旦进了这扇门，就是等于接受了吾主的信仰，再无退出的可能，要么死亡，要么永生！”
最后一声，他是用几乎吟唱的方式念出来的，连不懂日语的曾静恒都体味到了其中的一点狂热。
没有人退出。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只差临门一脚了，永生就在面前。
那么短暂的死亡又算的了什么。
所有人都露出了渴望的眼神，看着古间。
“很好，你们有了很坚定的信仰，希望你们的这种坚定可以一如既往，否则，吾主的惩罚将会随时降临。”古间说完这段话，不再多言，手一抬，那扇古旧的铁门就缓缓而开。
而在古间说话的期间，服部一直在用手机给曾静恒翻译，也在说着一些自己的见解。
他说他之前也被委任调查过不死神教的事情，但是任何线索到了这家圣堂咖啡馆都会断掉。
之后派遣了几个警员来卧底，也是神秘失踪。
就在他最后一次打算自己上阵的时候，就发生了暗黑组的事件。
所以他有些兴奋，想来这扇铁门之后，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所在了吧。
只是短暂的死亡后的永生。
曾静恒却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妙。
他很想这个时候劝服部退出，但看到他狂热的眼神。
怕是多半劝了也没有什么用。
随着铁门彻底开启，露出了里面更加灯火迷蒙的暗室。
那些被挑选中的狂热候选者，开始一个个踏入这个永生之所。
到曾静恒的时候，那个小胡子古间格外看了他一眼，还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看他露出来的笑容，大抵是什么鼓励的话。
跟着前面的人真的走入了铁门后的暗室。
入目的是一间很是广宽的大厅。
风格很有些复古的样式，像是某些西方古代神祗崇拜的祭祀场所。
古朴的岩石地面，四周围挂着的幽暗火把，整个大厅最中央的那个如同祭坛样式的大型十字架。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神秘而苍凉。
“轰——”当最后一个人踏入这个大厅。
身后的门轰然关上，曾静恒一回头却发现那门并不是原来的铁门，而是这个大厅内的一扇石门。
石门关上，就意味着彻底地将外面的世界割裂了。
进入这个大厅的人已经成了无处可逃的羔羊。
只能选择死亡，或者永生。
但明显那群被候选者都是已经心志不正常的人了，并没有什么人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都是神情狂热地看着小胡子古间。
“很好，接下来就是通向永生的仪式，有人会在死亡中涅槃重生，有人会彻底死去，生与死全在诸位的一念之间，来吧。”古间神情肃穆地走到了那个巨型的十字架祭坛之下，张开了双手，示意第一个人上前。
没有多少犹豫，一个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学生模样的青涩家伙，深吸了一口气，就走了上去。
“很好。”古间点头，从十字架祭坛上取了一把大概是仪式工具般的东西，递给了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接过了一看，愣了一下。
那工具也是一个十字架造型的，只是一头特别的尖锐，很容易刺伤皮肤。
他有点不明所以，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将圣器刺入你的心脏吧，羔羊，你将聆听吾主的声音，从而永远脱离死亡的怀抱。”古间语气肃穆，或者说冷漠地说道。
此言一出，原本还眼神狂热的众人都是一愣。
开什么玩笑？
将那个十字架刺入心脏，绝对会死的吧！
他们可是为了永生而来的，可不是来寻死。
要死他们早就从天台跳楼了。
“我……”年轻人原本激动的潮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拿着十字架圣器的手开始颤抖，“我拒绝！”
“叮当——”他猛地扔掉那十字架圣器，大声吼叫。
“你令我失望。”古间并没有因为年轻人的暴躁行为而露出愤怒的神情，他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嘭——”一声枪响。
原本正激动的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年轻人立刻倒在了地上。
他死了。
大家的目光看向了枪声的来源。
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人。
他们手里端着枪，冷冷地指着所谓的被候选者们。
这是一场屠杀。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头脑发热的人们都惊醒了过来，他们想要逃跑，反抗，可是很多支枪指着他们的后心，随时可以把他们变成和那个年轻人一样的尸体。
“我说过了，一旦踏入了此地，就是等于接受了吾主的信仰，再无退出的可能，要么死亡，要么永生！”古间重复了他之前的话，然后说，“下一个。”
下一个。
死亡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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