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144 非人的拳头
三天前。
东京。
夜。
一间普普通通的居酒屋。
已经没什么客人的店里，只剩下两个人在前台饮酒。
“这么说起来，风霧前辈，您也是当年那件事的亲历者咯？”一个明显是新鲜人的女孩，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还略显青涩的脸上流露出激动的神情，他喝一口酒，看着身旁的前辈刑事，露出了略显狂热的眼神。
“恩……算是吧。”被称作风霧前辈的，是一个留着一撮小胡渣，看起来略显颓唐的男人，不过他俊朗的脸型，却是很好的弥补了他有些不修边幅这一点，让他看起来不至于邋遢。
“可以给我讲讲当年那件事的始末吗？我当时还是个高中生呢，没想到居然可以和前辈搭档！”新鲜人刑事再度露出了无比痴迷狂热的表情，就差像那些偶像饭一般抓着风霧前辈的手尖叫了。
“当年的事吗……”风霧前辈微微刮了刮自己的小胡子，眯起眼睛，眼神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回忆往事的沉醉，“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吧，都过去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讲，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都是陈年往事了，再回忆起来，也是增加一点今晚失眠的几率而已。
“怎么可以这样呢！前辈，那可是轰动全日本的拔刀斋事件啊！怎么可能没什么好讲的！我超想知道那个如同绯村剑心般的杀人魔到底是怎么做到一夜百人斩的！还有还有，后来出现的神秘人物又是谁，据说有人看到在那个下雪的夜晚，他们在东京铁塔的顶上决斗啊，是不是真的啊？！”新鲜人刑事已经完全化身偶像饭，两只小拳头激动地攥紧着放在胸前，整张青涩的脸孔因为酒精和激动兴奋而完全涨红了起来。
“拔刀斋啊……”风霧前辈却像是完全陷入了往事，只是一个人在那里微微地笑着，最后他抬起酒杯一饮而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啊，没想到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呢，真是……”
“前辈！！！”已经化身偶像饭的新鲜人刑事终于忍不住抓住了风霧前辈的手，很是不满地大叫道。
“安啦，纪香，小女孩子好奇心这么强烈可不好。”风霧前辈拍拍女孩的手，站了起来，“难得安逸了这么久，就好好生活吧，安全第一，才是做好刑警的第一准则呢！”
他狠狠伸了个懒腰，惬意地自语道：“啊，说起来，很久都没有休假了呢，好想回一趟老家啊，恩，晚樱就要开了吧。”
“什么嘛！”被前辈抛弃在一边的新人纪香很是郁闷地撅起了嘴喝了一口酒，看着在一旁懒散地伸懒腰的前辈。
忽然觉得他跟传闻里那个智勇双全的风霧刑事完全不是一个人。
果然，传闻都是言过其实吗？
“嘀嘀嘀——”就在这个时候，风霧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正在那里遐想的休假时光。
“喂……”他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希望不是什么大事吧。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
东京这几年都没什么大事啊。
他这样想着打了个哈欠。
“风霧，**烦。”听筒里传来老搭档服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好像是刚刚从被子里被人拖起来。
风霧看了一眼居酒屋墙上的钟，居然不知不觉已经喝到了十二点了。
“有多麻烦？”风霧意兴缺缺地答话，他和服部搭档多年，深知他喜欢夸张的性格。
有一次不过就是在街上刚好抓一个小偷，他也能说是足够媲美拔刀斋事件的恐怖事件。
所以他对于所谓的**烦已经免疫了。
“和当年一样麻烦。”可是这一次，服部的声音却明显显得无比认真，尽管他也老是用和当年一样麻烦这种语句形容过无数事情。
可是这一次，风霧能感觉到不一样。
当年虽然服部因为受伤就早早的在拔刀斋事件中退场了，可是最初案发的时候，可是他和风霧一起的，对于那些场面……
“确定？”风霧谨慎了起来，原本满布在瞳孔外面的懒洋洋瞬间散去，露出了里面核心的深邃。
“你来了就知道，恩……那个新人纪香在你身边吧？”服部顿了一下又问道。
“怎么？”风霧奇怪。
“你最好不要带他来。”服部的这句话有点莫名。
当然最后风霧肯定还是带着纪香去了。
因为这也是纪香自己要求的。
难得出一次大任务，如果身为新鲜人的纪香就退却，那也是很不好的。
总要多历练，长长见识嘛。
风霧也认同这一点。
可是等到真的到了现场，他却知道为什么服部要说那句话了。
整个现场简直惨不忍睹，内脏和十块飞的到处都是，鲜血在墙上被拉扯开来，在暗夜里像是什么夸张的抽象画。
纪香已经跑出去疯狂呕吐了。
风霧倒是面不改色地观察着现场，皱眉道：“这里不是暗黑组的地盘吗？怎么搞成这样？”
暗黑组是东京新近崛起的强力帮派，在不到一年时间就横扫了之前算的上强大的真选组和三条组。
近段时间更是有成为东京第一帮派的架势。
风头可以说是一时无两。
怎么莫名其妙就搞出这种事情来了？
莫非是其他帮派看他们不顺眼，联合起来搞他们？
可是这也搞得太夸张了，这些该死的黑帮，真的是该好好整改一下了。
风霧皱着眉头不悦地想着，却也没觉得这算的上是极大的麻烦，最多就是善后有点累。
毕竟血浆涂得满地都是，真是没有公共道德。
“你先别皱眉，听听尸检结果再说。”服部看出了风霧的不耐烦，连忙指了指正在尸块堆里忙活的法医道。
“恩……”年轻的法医面无表情地翻弄着已经称不上尸体的满地尸块，缓缓说，“这些尸体，都是被一种可怕的超出了人想象的力量，一下子给撕碎的，不是刀，也不是枪，倒像是有人用拳头就那么直接轰开来的……”
他说到这里有点说不下去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强的拳头？
风霧和服部却是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了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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