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五:与古柳的谈话
训练师的本能，让银和小绿将注意全部集中在了炎帝身上。
而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炎帝，释放出强大威严的同时，也警戒着不让两人靠近。
对持的双方正处于走廊十字口的两边。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炎帝并没有和三个陌生训练家纠缠的打算，张开嘴巴，巨大的火焰喷薄而出。
体积大得连走廊的墙壁都给吞噬，普通的喷射火焰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面对这种攻击除了躲开根本没有选择。
“啧！”
“可恶！”
“呜哇哇啊啊！”
三人带着自己的精灵分别跳向十字路口的左右两边躲开了攻击。银和小绿跳向了左边，而灵却故意跳向了右边。
而右边正好是……通往比赛擂台的通道。
（不好意思了，哥哥，我们两个就此别过吧～）
头也不回的朝比赛擂台跑，少女终于找到了自己逃跑的最佳机会，因为她知道现在正和小绿一起与炎帝战斗的哥哥是无法再顾忌自己了。
刚才是因为哥哥受到了威胁连逃跑都做不到自己才会出手相助。而现在趁着混乱，哥哥随时都可以像自己这样逃走，那么就再没有帮助他的必要了。
毫无顾忌的逃走，灵向着正在举行道馆首领对抗赛的擂台跑，一边回头看了看张望寻找自己身影的哥哥。
偶然间，他们的视线相对。看着银正瞪着自己，灵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那么再见了～哥哥～）
……
道馆比赛进行到第六场，小绿对阿四。比赛擂台上，阿四正坐等待着小绿，而小绿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常磐道馆首领的小绿直到现在还没有上场，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就会被判不战而败了。』
司仪的声音通过广播传达到了擂台各地，交杂着观众们的抱怨声和交谈声，会场显得有点混乱。
“啊啊，小绿也真是辛苦呢，现在的他估计还在和哥哥一起对抗炎帝吧？”
环视着会场的周围，灵倒是显得悠闲自在，毫不在乎的在观众席下方走着，她来到了城都道馆首领待机的地方。
蜜柑，小茜，阿速，松，阿笔……无论是比赛结束的人，还是正等待准备比赛的人都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下一场比赛的开始。
在这群人中，灵找到了古柳。
“古柳爷爷，我回来了。稍微出去一会儿你就来这里参加大会，还真是忙呢，托你的福我可没少吃苦哦。”
“嗯？”古柳都没有说话，其他的道馆首领就先发出来了疑问。“哪儿来的小姑娘？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入的地方。”
“这是留在我道馆里里学习战斗技巧的女孩……姑且可以算是我的学生。”古柳笑着解释道，随即转头看向灵。“那么，你有什么事吗？灵。”
明知故问啊……灵在心中吐槽。但是她也知道身为道馆首领的古柳并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受到其他人的怀疑，因此在表面上必须做足功夫。
“外边不太方便，去里面的房间怎么样？”灵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哎呀哎呀，真拿你没办法……抱歉，各位，稍微失陪一下。”古柳对其他人歉意的说道，其他的道馆首领纷纷对他点头示意。
之后，他便跟着灵来到了会场的后方。
……
『来了来了！常磐道馆的小绿终于上场了！小绿对抗阿四，第六场比赛正式开始！』
会场后方的大屏幕直播着比赛擂台的状况。来到这里的灵轻叹一声：
“战斗结束得比我想象的还快嘛，是他们逃走了还是炎帝逃走了呢？嘛，虽然跟我都没关系就是了。”
说着，她又转头看着轮椅上的古柳。
“你现在面临的形势是否比想象得还要严峻呢？”
“哦？何出此言呢？”
“明明该去捕捉凤王的你现在却被协会牵制在石英高原，万一你的身份暴露了，你就不得不面对剩下十五个道馆首领的围攻，这之中还有那些所谓的‘图鉴所有者’，另外传说中的炎帝都赶来了，估计水君和雷公也差不多吧？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打破这些重重围堵？”
“确实，我没有想到协会会从中插手并采取这样的方法阻止我的行动，而且偏偏还在凤王反巢的今天……想必他们也做了某些调查。”
古柳实事求是的说，面目表情始终没变。
“但是嘛，这点还不足畏惧。”
“嚯？古柳爷爷你还是这么有自信啊。”
“人数的差距根本不会影响我的计划，毕竟火箭队的残余分子聚集在一起可是比道馆首领多几十倍几百倍的。”
“这可是我借你的力量，记住谢谢我。”
“而凤王那边也不会因为分身乏术而无法捕获，我用冰快制造的傀儡现在正坐着信使鸟去玲玲塔找凤王，只要捕捉一成功它马上就会来到石英高原。”
“靠傀儡都可以抓凤王……你到底把神兽当什么了啊！！”灵吐槽道。
“图鉴所有者什么的我更是不放在眼里，连续几次被我打败的小家伙，你认为我会对此有所忌惮吗？嘛，虽然其中一个是……”
说到这里，古柳突然住嘴了，他正在犹豫是否要把银和她的关系挑明。
“不用隐瞒了，古柳爷爷。”灵的表情，稍微有点阴沉。“我已经遇到哥哥，并和他打了一场了。”
“……是吗？”
许久的沉默之后。
“然后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灵如实的说，随即耸了耸肩。
“我知道古柳爷爷并没有错，但我却无法以这个理由去阻止哥哥。两边的状况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但讽刺的是正是因为这样才无法做出选择。说实话，什么都不知情的朝自认为邪恶势力出手，这种人们心中的‘英雄’说不定还会落得轻松。”
“你也不需要做出选择，如果感觉迷茫的话，干脆脱离出来旁观怎么样？什么也不做，只是见证着这一切。说到底，这本来就和你无关。”
“嗯。或许这样也不错……”少女点点头说。
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这么想的，什么也不做的只选择旁观。
逼迫人们做出无法选择的选择，这种现实确实非常残忍。然而早已涉足进去，事到如今再叫人脱离出来，这件事比前者更要残忍得多。
什么也不管的漠视无视着这一切，这对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类来说无疑是最残酷的。
然而，灵却选择了这条道路。
更可怕的是，她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并不是因为顾忌对立的哥哥与古柳，她没有这么天真。
不想与哥哥对立，也不想破坏古柳的梦想——这跟她无关，一般少女的犹豫在她的身上并不通用。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在于更深入的，她内心黑暗处被扭曲的结果。
“但是古柳爷爷，这真的可以吗？”
她并不是指的自己旁观这件事，而是指的古柳的这项计划。
“捕捉雪拉比用来改变过去……但过去真的能够改变吗？”
祖父悖论和世界线的收束——这两个理论都否定着古柳想要改变过去的行为。
至今为止从未有人尝试过时间穿越，但如果真的把世界当成一个个体的话，“世界的意识”会不会承认人们改变过去的妄想呢？
“不知道。”
古柳这么说了。
“但事到如今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洛奇亚我已经得到了，只要再有凤王的话，捕捉时间的精灵球就可以完成了。雪拉比可以带我回到过去，无论是否成功我都要一试——这就是我一生当中唯一的执着！”
“是吗……”灵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第六场比赛也已经结束了，小绿打赢了阿四。
『现在开始第七场比赛，小桩对抗夏伯……等等，现在比赛顺序有所变化。由于夏伯身体情况不佳，先举行主帅对决之战。彩虹道馆的莉佳，乔基道馆的古柳，请登场！』
“接下来该我上场了。”古柳将轮椅掉头，脸上一副毅然之色。“灵，再见了。无论该计划是否成功，这都将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是呢……”
如果失败，古柳将因为之前犯下的种种罪行被逮捕，背负着历史篡改者的骂名被世人唾弃。
如果成功，过去被成功改变的两人将变成“从未相遇过得两人”，互相不认识，形同陌路的生活着。
“再见了，古柳爷爷，这半年来我过得很开心。”
回忆着半年间在乔基道馆的种种，灵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她将装有雪妖女的精灵球还给了古柳，然后朝着古柳微微低头，双手提群朝古柳行了个礼。
“忠心的祝愿您的计划能够成功——我的老师，古柳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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