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飞鸟
“刚才好像是你这家伙，用树脂阻挡了我的病毒吧，现在呢？不能用魔法的感觉怎么样？”戴斯走过去，蹲下来，看着瞪着双眼，微微动着手指，仿佛在向戴斯求救一般的瑞辛，“可别向别人求饶，你们刚才怎么对我的？你见我求饶了吗？”
眼前开始模糊，几秒后，三个人也便停止了呼吸。
两个天勋三个魔湮，还有一个使者，魔盟国这次派来的六个人，全军覆没。
“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艾德看着门口，“米歇尔。”
米歇尔循着艾德的目光看过去，是康思德走了过来。
“父亲……”
“你们还真是敢做啊，现在这是和魔盟国对着干了。”康思德摇摇头，“艾德·希尔斯，现在要走到外面去了吧，给我好好保护好米歇尔，这个国家，你放心，我会管理的，你所想要的种族平等，最起码我会在法律上加上去。”
“是……是的……”怎么和往常不一样，是太久没见了？以前康思德见到他可不是这样，以前每次见面，恨不得把他杀了。
“这一天总会来的。”康思德从口袋里取出一本书，丢给了艾德，“虽然我知道你不会看，但是你们那个精灵族的女孩应该会看，这书里记载了最详细的世界现状。”
“谢谢……”
“我也没什么要多说的，这是你们自己的觉悟，自己选择的路，能够走到什么程度，没人帮你们。”康思德拍了拍米歇尔的肩膀，“我已经老了。”
“父亲……”米歇尔听到这句话，心一紧，没忍住眼泪，“我知道我一直都不听话……”
“是我管你太严，你的魔法是世界上少有的魔法，我不该只让你止步于次，自私地把你留在身边，真是可笑，这种小国家的帝骑士，说起来能算什么呢……跟着那家伙去外面的世界见识一下也好……”康思德又从怀里拿出一对耳环，“蛇王之吻只是蛇王的皮做成的手套，这件神器当成是分成了两个神器，但是两个神器既能分开又能组合在一起，这是蛇王之睛，蛇王的毒液和眼球组成的第二部分的神器。至于组合起来会让你的魔法怎么样提升，我也不知道，而且没有成长到一定程度，这第二部分也不会承认你这个主人。”
米歇尔接过耳环，小心翼翼地戴在了两边耳朵上。康思德这时候朝门口走去，外面夕阳快要沉没，已近夜晚。
“我想再见母亲一面……”米歇尔望着康思德的背影，不禁说了出来，但是说出来又马上捂住嘴，她立马回头看了看艾德。
“去吧。”艾德点了点头。
“我怕我忍不住会想留下来……”米歇尔害怕自己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想要跟随艾德一起走的决心会被动摇。
“没事，谁都会想留下来的，但是不去见的话，会更过意不去。”艾德看了看艾丽丝和烬，“虽然我很小时候就没有了父母，不是懂很多，但是我知道，家人就是这样子的。”
“谢谢你……艾德……”米歇尔跟着康思德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句话，“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来的。”
……
“母亲吗……”艾丽丝不禁想起了什么，但是也没有继续多想，看了看艾德沾满鲜血的双手，艾丽丝用魔法化出水，把艾德的双手给冲洗干净了。
“你说大姐头她会回来吗？”烬蹲下来，“我觉得好悬啊……看到她刚才那个表情……”
“真的不知道啊……”艾丽丝也拿捏不准。
“无论她怎么选择，我都尊重她的决定。”艾德一行人走出宫殿。
“他们回来了！”帕克，伊蕾亚和拉菲都在梅斯利的酒馆等着，“奇怪……米歇尔呢……”
“她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会儿会过来的。”
“艾德，怎么样了。”梅斯利酒馆里的人因为屏蔽魔法没有受到斯卡尔的魔法的影响，里面还是正常的热闹，生意还是很好，梅斯利见到艾德回来自然也很关心结果，但基尔德的实力可想而知，梅斯利关心的不是基尔德怎么样。
“也没什么，事情解决了，我们打算离开这个国家。”艾德看着梅斯利，“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
“是啊，缇尔莎的仇已经报了，你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呢。”梅斯利给一行人递上酒，“这样的小国家可没有辽阔的天空让你翱翔。”
“什么事情？”除了梅斯利和艾德，其他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啊，你们都不知道啊？”梅斯利看了看艾德，“你没告诉他们？也对，照你的性格也不像会到处提起这些事情的。”
“我只是感觉他们还太年轻，说了也不懂啦。”艾德耸耸肩，“毕竟我那么成熟！”
“你说出这种话你的良心承受得住吗？”艾丽丝鄙夷地看着艾德，“睁眼说瞎话啊你！”
“哈哈，其实艾德这小子只是不喜欢提起沉重的往事罢了。”梅斯利拿起酒杯，“来来来，先喝酒。”
“我这个年纪最大的人就装作没听见了，艾德居然自己还说自己成熟。”斯卡尔和梅斯利碰了碰酒杯，随后开始痛饮起来，“这酒真不错！还是那个老味道！我都七年没喝梅斯利的酒了！”
“梅斯利，都三十多年了，我来这个国家。”艾德也喝了一口酒，“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家伙把我丢在这个地方，我才能认识现在的大家。”
“你们不知道的话，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艾德曾经和另外四个人，是界帝戈欧顿的部下，从小时候就开始培养，当然，主要的目的不是培养他们，是戈欧顿想培养自己的儿子，威斯·凯·欧德沃德，而艾德和另外四人是负责和威斯的陪练，当然顺带培养他们。可是戈欧顿的儿子偏偏不像父亲那样，不是什么值得培养的材料。一次陪练中，威斯在意外中身亡，因为其他人从来都看不惯弱小但又是界帝儿子的威斯，于是故意谋害了威斯，但联合起来把罪名推给了无辜的艾德，因为成长最快的艾德同样被视为眼中钉，那些小孩想借此拔掉两颗刺。因为艾德的父母就是戈欧顿的很普通的手下，于是惩罚就降到了艾德的双亲身上，艾德的双亲被戈欧顿亲手处死，艾德被吩咐丢弃到不可能活下去的地方，但是那个部下为了快速交差，把艾德丢在了弗洛伊德附近，那年艾德才十一岁。”
“多亏了那个偷懒的手下，把我丢在了这里。”艾德摇摇头，“其实我挺幸运的，至少不用把我这辈子都浪费在戈欧顿手上。”
“那你的父母……”斯卡尔没把话说完整。
“死了，算了吧，作为戈欧顿的手下，与其一辈子提心吊胆不能做错任何一件事去服从于他，我想先走一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艾德把第二杯酒一饮而尽，“生需要勇气，死也需要勇气。”
“算了，三十年的旧事不提也罢。”梅斯利再次给艾德斟满酒，“接下来就要离开了，说实话，认识你小子这么久了，你就这么走了，不回来了？”
“回来当然是要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这老家伙可要好好活着。”
“说什么呢，怎么说我也是会魔法的，比普通人可活得久多了。不过呢……”梅斯利看着酒杯里的酒反射的灯光，“活得越久会越寂寞吧。”
“梅斯利……”只有艾德知道梅斯利话里的意思。
梅斯利已经是96岁了，妻子早已过世三十多年了，儿子也已经在十年前去世，妻儿体内都没有魔力，自然寿命也不长。
“艾德，你可要好好活着回来见我啊。”梅斯利端起酒杯轻轻摇晃，“我们以后还要继续这样喝酒呢。”
“放心吧。”
“在这小国家小打小闹也没什么意思，哈哈哈哈，好好去干一场，什么魔盟国，什么界帝，全都不在话下！艾德，我老了，但是，你能飞。”
“别说啦，好好喝酒，谈什么离别破坏气氛！”戴斯跑来灌酒，“我在旁边都受不了你们这片阴郁的氛围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才是男人！”
“说的是！”众人举杯饮酒。
……
米歇尔跟着康思德回了家。
“米歇尔回来了……”康思德走进家门第一句就是报告女儿回来的讯息。
“米歇尔？回来了？真的？”一位妇女赶紧从厨房走出来，“真的是米歇尔！”看到女儿回家，激动地上前抱住米歇尔。
“妈……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米歇尔本以为会被母亲责怪，但似乎是多虑了，母亲根本顾不上责怪她。
“我……”米歇尔还想说话。
“嘘……”母亲阻止了她，“我知道，你马上就要走了，我不会拦着你的，我知道你要跟着艾德·希尔斯走了，那肯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吧。”
“嗯……对不起……”
“傻孩子……”母亲为米歇尔擦去泪珠，“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独自飞翔的，既然你找到了依靠，我怎么能阻止你。”
“嗯……”
“去吧，他们还在等你。”
“抱歉……”米歇尔怕再待下去决心会动摇，匆匆离去。
“为什么不留她。”康思德看着热泪盈眶的妻子，猛地吸了一口烟，“你不是希望她留下来吗？”
“老头子，女儿的脾气和你一样，她的一生可不会这样平平凡凡，总要有些波澜的。而且，难道你真的希望，‘枯竭’这样稀有的魔法，它的主人这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吗？”
“哎，笨蛋……”
“都是和你学的，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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