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后悔

一夜无眠，齐恒醒来的时候，贵妃早就不见了踪影，齐恒有些头疼，他知道这是宿醉的缘故，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中间究竟生了什么，在下人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完毕，喝下醒酒茶，下人来报了贵妃的去处，太子下令在贵妃住所摆了早膳。

        等到太子去时，却不见了贵妃。下人来报，贵妃身体抱恙，恐传染太子，顾不能陪膳。

        太子一听便知是托辞，不顾下人阻拦进了里屋。贵妃背对着太子坐在梳妆台前，开口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参见太子殿下，妾身身体不适，脸色很差，怕惊吓太子，不便转身。”

        齐恒上前转过贵妃身体，见到人脸上红肿的一片心里一股火气冒上来，他齐恒的东西，就是不喜欢，谁敢如此对待，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不怕死。

        贵妃被齐恒动作吓了一跳，不过也很快镇定下来，立刻冲太子跪下，像是猜透了太子的想法，开口解释：“太子赎罪，昨夜里妾身侍寝，不小心挠疼了殿下。殿下教训妾身，这是妾身应该受的惩罚。”

        齐恒皱眉，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昨晚究竟生了什么，只记得和贵妃喝酒，不胜酒力，上了床。再其它就……。

        贵妃话里暗示意味明显，齐恒听到这事觉得头都大了。他满心都以为昨晚的人是顾弦歌，才会和她做那些事。

        但事情已经生，逃避不能解决实质问题。

        齐恒坐在一边摆手示意贵妃起来，脸色阴沉，看着贵妃沉声说道：“昨晚，你还听到什么了。”

        贵妃正在倒茶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她抬头看了齐恒一眼，眼神十分复杂。将一杯茶送到齐恒手上，才站在一边低头说：“殿下说，不会伤害顾小姐的。”

        齐恒眉头微微一挑：“接着。“

        贵妃摇了摇头：“没有了，昨夜殿下很累，只说了这一句，再没有其他。“

        齐恒听了点点头，起身拍拍贵妃肩膀，交代了句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就出去了。

        宫里的丫鬟长眼色，眼疾手快跟出去，问了太子随身公公太子的去向。回去禀告贵妃。

        “太子去丞相府上了。“

        贵妃无言，昨夜被他当成别的女人，今早面对太子送上来一桌的早饭，哪里有胃口，黯然伤神垂泣。

        话说这太子离了宫，一路就向丞相家去，到了顾弦歌院子外面叫下人通报。顾弦歌的院子不很大，但是装饰的很别致，齐恒站在院子门口等了很久，通报的下人才回来，说自家小姐说太子请回。

        齐恒心头微微冒火，要下人再去通报，很快下人带回来的还是不见。齐恒气紧的很就要往里闯，就在这时，又有下人来，说请太子稍等。

        这一等就是两盏茶的功夫，齐恒都不明白，自己偏偏有时候耐心好的像另一个人。直到有下人来引他进去。

        齐恒刚走进顾弦歌的院子里，就看到有个一身白衣的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齐恒心头火起，走进了看明白了是萧湛。大早上的，为什么这人会从顾弦歌的房间里走出来？

        萧湛肩上挎着一个药箱，躬身给齐恒行礼。举止恭敬但态度淡漠疏离，齐恒冷眼看着他，不一言，也不让人起身。

        齐恒身边跟着的太监十分机灵，看看齐恒脸色，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清清喉咙呵斥着问萧湛。

        “你是何人？为何大清早出现在此处？”

        萧湛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在下医者，自然诊治伤患。”

        公公问了等于白问，一时没了话。齐恒出一声冷哼，一甩衣袖，怒斥了声，“跪下，没朕吩咐不许起来。”

        天子的话就是圣旨，不管这旨意有没有道理。而萧湛此时身为天子的臣民，自然只有听从，没有反驳的道理。

        萧湛跪着并没有让齐恒好受多少，顾弦歌的房门紧闭，太监外面唱喏“皇上驾到”根本没有用，锁死了，不开就是不开。

        其实齐恒当然知道顾弦歌不会有背叛他的想法，但看到有男人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他就是怒不可遏，无法忍受。

        齐恒抬手打开叫门的太监，用力一踹，门应声而开。

        顾弦歌站在门后不远处，脸上遮着块白纱，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双盈盈的眼。

        “为什么不见我！”

        看着这样的顾弦歌，齐恒心里除了愤怒，似乎还更多了些什么情绪。那种情绪令他十分堵心，并不好受，他下意识的一吼想要掩盖这种情绪，完全丧失了往日的风度。

        他伸手指着门外，萧湛跪着的方向质问，“他可以？我就不可以？我比不过他吗？”

        顾弦歌一脸漠然看着他脾气，眼神冷淡的好像再看一个陌生人。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齐恒恢复了点理智，他坐下在椅子上，大口呼吸着，平复心情。

        顾弦歌就冷眼看着，等齐恒重新看过来的时候，顾弦歌掀开了自己脸上的面纱。

        已经过去几天，伤疤依然看起来非常狰狞，暗红色的血痂下有浅粉色的嫩肉，蜿蜒在顾弦歌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她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齐恒。然而无声胜有声，齐恒看着只觉得心上有如刀剜，痛的他不能呼吸。顾弦歌那双眼好像会说话，拷问他的灵魂。

        这个理由够吗？

        瞬间像被打垮一样，齐恒垂头丧气的坐着，沉默的点了点头。

        顾弦歌又将面纱重新戴上，而齐恒此时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他低垂着头，将顾弦歌放在膝上的手拉了过来，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又放到嘴边十分温柔的落下一吻。

        良久才舍得松开，撂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就匆促离开了。

        打开房门，萧湛仍然跪在院中。路过萧湛的身边，齐恒停下脚步。

        “给朕照顾好顾弦歌。”

        萧湛抬起头，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齐恒，最后回答道。

        “我会的。”

        顾弦歌在齐恒走开之后出了门，门外嘈杂动静没太听清，现在却才看到萧湛跪着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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