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胯下之辱

西洲中部的朝歌，那是一座巧夺天工的伟大工匠之作。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

        “启奏大王，据卫队探报，血之国的人已经渗透到我西洲境内。而前去抓捕的卫士也被消灭，不过在现场，微臣找到了几把刀剑，或许能够验证救走血之国妖女的凶犯身份。”说话者是一位身着蓝色道袍，尖嘴猴腮一脸猥琐，举止轻浮的男人。他挥斥着四名太监抬进殿内五把锋利的刀剑。

        那久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终于睁开了漆黑的双眸，死死紧盯着台下的那几把刀剑。只见一股无形的吸力，下一刻一把青铜剑便出现在了大王手里。他仔细的端倪着，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意外。“这铸剑阁的人竟然会插手我们大商王朝的事……申公豹，你如何看待此事?”

        “大王，这铸剑阁隶属大炎王朝，即便是放眼整个西洲，其地位根基也不容轻易动摇。倘若他们和血之国沾染了一点关系，那我们西洲将会急剧被动。况且他们杀害了我们大商王朝的卫队，摆明了是对我们宣战了。依照微臣之意，应当派兵镇压，这也是我们进攻大炎王朝的绝佳借口。”申公豹一脸奸笑道。

        “万万不可，虽说大炎王朝今时不同往日，内部分裂斗争不断，可是依旧留有庞大的实力。单说那楚王与汉王两大军事集团，恐怕我大商王朝要想拿下定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更何况先前反叛的周王自立大周王朝对我们虎视眈眈，实在不宜开战呐。”一旁的比干太师劝阻道。

        “比干太师言之过重了吧，那大周王朝对我们还尚构不成太大的威胁，剿灭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申公豹辩解道。

        “好了，依照本王来看，一个铸剑阁的力量的确不容撼动。若是能够与之交好并拉拢，那才是我大商王朝之福，对日后剿灭大周王朝很有帮助。”商纣王凛然说道。

        “大王的意思是……”申公豹不明思意的看向商纣王。

        “本王早已注视铸剑阁多年，那里已经安插了本王的人……”商纣王邪魅一笑，令得诸人一团雾水……

        行至两天的路程，李白一行人来到了五柳镇，距离壶口关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淅沥的细雨洗涤了昨日的旧迹，晨曦初生，东日腾空，照耀在惺忪睡眼的大地上。日光将五柳镇湮没在璀璨的旭光里，放眼望去好似遍地黄金，格外耀眼。繁华热闹的街市，熙熙攘攘。道路两旁摆满了货摊小贩，来回穿梭的行人更是川流不息。从未体验过西洲风土人情的芈月对着眼前的事物倍感新奇。

        突然，街角一旁的传来了阵阵的嘈杂之音，惹得许多的百姓纷纷围观。

        带着好奇心，芈月强拉着李白凑上前去，傻狍子气喘吁吁的拉着马车生怕跟不上他们的步伐被甩在了后面。挤过了拥挤的人群，芈月与李白终于占了个极好的位置，而傻狍子拉扯着笨重的马车只能无缘热闹可看了。

        不过眼前的一番景象着实令得李白与芈月二人大跌眼眶。那是一位窘迫的醉鬼，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散在耳边。他还是一个断臂的落魄者，令人不禁心生怜惜。虽然身上的装扮令得他与平常乞丐没有异样，但是他的身上却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在酒鬼的面前站着一位彪悍的屠户，他正要求醉鬼从他的胯下钻过去，并声称只要醉鬼钻过去就答应免了他欠下的酒钱。

        两旁的路人就这样干看着，白得的热闹不看白不看。“钻啊，哈哈哈……”屠户狂笑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的鄙夷。

        而那位醉鬼竟然真的下跪了，望着他匍匐在地的形象，众人嗤之以鼻，失声大笑暗骂没有骨气的贱胚子。

        就在酒鬼即将跨过去的那一刹那，李白上前制止了他丢失尊严的一钻。“人生来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如此羞辱他人尊严未免太过分了!”李白的眼神凝聚微茫，看的令人心生畏惧。

        “外乡人，这五柳镇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强出头!”屠户斜望李白，手中的菜刀怦然而出，一股无形的刀风顿时劈向李白。

        李白的眼球之中闪过一缕旋风，还未来得及拔剑便被击倒在地。

        屠户一脚将醉鬼按倒在地，随后转身走近了李白。“在这五柳镇上，我操刀鬼便是王法，与我叫板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李白双手撑地，擦拭了嘴角上的血迹，勉强的站起身来。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屠户竟然是一名段位在青铜二一星的强者，是自己大意了。“我只知道有行者顺耳，无行者逆耳。”

        一旁的百姓纷纷向后退去数步，他们知道操刀鬼要和眼前的白衣少年大战一番了。

        “有意思，不过像你这般轻狂的无知小子是很短命的……”说罢，屠户手持菜刀先一步攻向李白。李白凝聚王者之力，拔剑迎敌。

        “风刀流!”

        那把菜刀在屠户的手中游刃有余，每一刀都灵活的躲过了李白的剑招，步步紧逼他的喉咙。

        虽说李白与这屠户仅仅相差一星的实力，可是无论在刀法与步法上都逊色李白甚多。反观李白却一直处于劣势。

        “芈月小姐，快救救我的大师兄!”刚挤进来的傻狍子便看到大师兄被屠户狠打，连忙哀求芈月相救。可是芈月却并不为之所动，反而和其他百姓一样只愿做一个围观的看戏人。

        “侠客行!”

        李白的手腕上下挥动，长剑轮摆度急剧加快，一道剑气自剑迸射而出，在屠户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剑法虽好，可惜王者之力太弱，段位限制了你。”屠户飞甩横腿鞭倒李白双膝跪地，一声清脆间竟能听到多处骨折筋脉尽断，菜刀笔直切近想要直取他的头颅。

        “嗤……”

        一道气浪汹涌而来，直接将屠户弹飞撞到了一个菜摊上。

        众人也被先前的那股气浪波及，纷纷跌倒在地。唯有芈月身体后倾数步，勉强站稳。能够爆出如此强大的气浪，必然是一位黄金段位实力的强者。而此人却是那一位不起眼的醉鬼。

        “小子，为何要挽回我仅剩的尊严?”醉鬼对着李白大喝道。

        李白拖着重伤的身躯喃喃道:“因为小子猜测大叔和我一样是个狂傲之人，不会屈尊于他人之下。而尊严便是我们傲娇的资本。”

        “哈哈哈，狂傲，对于我来说年轻时代的确是一个猖狂又自命不凡的人，而现在的我恐怕没有傲娇的勇气了，至于尊严……”醉鬼神色迷离，似乎有着不可言说的往事。傻狍子冲上前来搀扶着大师兄，望着李白身上的血渍，眼里不禁暗流涌动。

        “没想到这五柳镇上还会有这般实力高强的人……”那屠户攀爬起身，似乎对于眼前的酒鬼充满了质疑。

        “今日的胯下之辱，也令我重拾了信心，我不杀你，你走吧!”醉鬼笔直的身躯和自身散出的黄金实力的威压，令得屠户不敢不离去了。

        郊外的一处寒舍，虫鸣悲罢，水车醍醐，一条溪流，篱笆菜地颇有田园风光。

        “你小子还算命大，若是换了旁人被那操刀鬼如此折腾下来估计性命都没了。”醉鬼安抚着静躺在床的李白说道。

        “多谢大叔救下俺大师兄，没想到俺们还会遇到如此实力强大的高人。”傻狍子憨笑的擦试着李白身子说道。

        “高人不敢当，我也只是一个断臂的酒鬼而已。”醉鬼摆手道。

        此刻躺在床上的李白微眸一笑，“敢问大叔尊姓大名?”

        “韩信。”酒鬼仅仅吐出了这两个字便令得李白与傻狍子惊魂失色。那韩信是何许人物，可是大汉军中的战神，也是一位年轻的战军师。可是如今的他又为何会落魄至此呢？

        “怎么，看你们如此惊讶，难到你们的干将师父没有把他的十六年前楚汉争霸战的经历讲述给你们听吗？”韩信反问道。

        “阁下怎么知道我们的师父是干将?”李白追问道。

        “呵呵，门外那辆装有铸剑阁打造的兵器马车已经暴露了你们的身份。”韩信淡然说道，“当真是造化弄人啊，没想到唤醒我的人竟然是干将的弟子，啊哈哈哈……”韩信失声笑着走出门外。

        李白与傻狍子还陷入了不解之中，韩信先前的那番话又是何意呢？

        “看样子你的伤势还不算严重啊。”芈月俏皮的走了进来，望着伤势并无大碍的李白便放松了。

        “芈月小姐先前应该早就看透那韩信的实力了吧。”李白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对于之前芈月没有出手相助很在意。

        芈月坐在床边，一股清新的芳香顿时浸入李白的嗅觉之中。“没错，只不过还不能确定他是敌是友。”

        “所以才会让我先出手替你探测?”

        “谁让你爱打抱不平的毛病改不了呢。况且本小姐先前只是让你们保护我恢复实力，我可没有答应保护你们。”说罢，芈月轻拍了傻狍子的肩膀示意照顾好李白，然后出去了。

        李白越的郁闷了，心想日后一定要让芈月对自己刮目相看，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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