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入狱
柳青青和徐征几乎都半坐在栏杆上。如果徐征翻过栏杆摔下去，这应该被叫自杀，而柳青青也摔下去的话，这叫什么？自杀还是殉情？
柳青青使劲挣扎着，试图能把自己和徐征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原本形势很悲观，伴随着突然一侧歪，这俩人也都向栏杆外滚落。
柳青青眼前一花，心说完了。这辈子十有**就此画上句号了。
但突然间，有一双手伸了过来。是那隆，也不得不给这小子一个赞。
他及时冲过来不说，还一手一个，把柳青青和徐征都抓住了。
柳青青觉得手腕处好疼，骨头就像要裂开了一样。在忍受疼痛时，她反倒还暗暗叫好，越疼说明那隆抓的越紧。
柳青青强行扭着身体，试图找回平衡，虽说现在的她悬在半空，这么做很难，但这么扭了几下后，她还双手反抓着那隆的手了。
那隆把更多精力都放在徐征身上。徐征跟柳青青不一样，他整个脑门都乌黑着，这一刻还拿出很抗拒的表情。
他试图挣脱那隆，还喊道，“你个混蛋，给我撒开！”
那隆拿出没商量的样子，但他同时拽着两个人，这已经是高负荷了，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柳青青担心徐征再这么闹下去，那隆很可能会脱手。
她一咬牙，做了个很大胆的决定。
她用双腿，紧紧夹在徐征的腰间。
这么一来，她用自己的身体来限制了徐征。
徐征瞪了柳青青一眼。柳青青轻喝一声，“要死一起死！”
这句话，柳青青曾经跟徐征说过，还不止一次，而且当时的场合，也都处在十分危险的时刻。
徐征整个人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脸上的狰狞表情也突然的烟消云散。
这时张晓妮、李国雄他们，也都来到栏杆旁。
在大家七手八脚的配合下，柳青青和徐征被拽了上来。
当双脚沾地时，柳青青才现，自己竟然腿软了，浑身也没了力气。
她没刻意死磕，反倒很痛快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至于徐征，被那隆和李国雄一左一右的架着，带离了天台。
柳青青很担心徐征，她喂了一声，但没办法，她一时间走不了，也没法跟过去。
这么一来，整个天台上，只有她和张晓妮了。
张晓妮是故意没走，拿出陪柳青青的意思来。
张晓妮还拿出纸巾，给柳青青擦了擦额头，这上面全是汗。
柳青青又缓了一会。
这期间张晓妮说了几件事：徐征刚回警局时，还是好好的，不过她跟徐征打招呼时，徐征表情有些僵硬，脑门也已经有些黑了。至于他去局长办公室到底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反正徐征失控了，跑到了天台上。
张晓妮最后还吐槽，“为什么会这样？”
柳青青猜，这丫头并不知道徐征家的猫腻，也不知道徐征因为破案，经常费脑的情况下，让脑子出了问题。
柳青青又想到另一个疑问。
她说，“那隆怎么来了？”
张晓妮：“徐征在邺市只是挂职，他摊上那些事，最终怎么处理，还得是公安部来决定才行。那隆这次来，是接徐征回去的。”
柳青青整个心又没底了。
她试着站起来，而且试了好几次。
她对张晓妮说，“妹妹，扶着我一起去找徐征，找那隆。”
赶巧的是，她们刚走到天台门口时，那隆独自出现了。
很显眼，他这次上天台，也是特意来找柳青青和张晓妮的。
这三人互相看着。片刻沉默后，那隆说，“我是来跟你们告别的。我要带着长官回帝都了。”
他话里的长官，指的就是徐征了。
柳青青问了最敏感的一句话，“徐怪怪会有危险么？”
那隆叹了一口气，“我们会联名保他的，而且他变成这样，是绝对的工伤！”
柳青青冷不丁愣了下。工伤……她心说，什么是工伤？那不得伤手伤脚，或者腰出了问题之类的么？但较真的说，徐征虽然身体上没什么伤害，脑子却变成这样，这难道不是工伤的范畴？
张晓妮细细品味那隆的话，她表情数变。看得出来，她猜到了什么。
那隆又苦叹一声，“长官是一名好警察，我们都看在眼里呢。就算告密信说的是真的，长官身上真有恶，但组织总不能盲目下决定，不加以调查就把这种恶一竿子打死吧。长官是因为破案才有些恶，如果……”
他没往下继续说，但柳青青补充，“如果徐怪怪这次的事，被组织处以严罚，那绝对会寒了大家的心，以后谁还会奋力冲到一线？谁还敢如此卖命？”
那隆拿出点到即止的态度，他把话题扯到别处上，随便说了几句。
张晓妮原本一直没吭声，这时她强调，“我跟你回帝都，我让我的原上司也出出面吧。”
这原上司，指的就是那个一直爱跟徐征死磕的老孙头。
那隆想的很全面，他反问，“你跟我走，队长怎么办？”
张晓妮咬了下嘴唇。她倒是很直接，又改口说，“那我不走了！”
那隆哈哈笑了，让柳青青和张晓妮放心，还说有他在，绝对会好好照顾长官的。
最后那隆离开时，还特意对张晓妮说，“嫂子，队长什么时候醒了，第一时间给我们来信。”
张晓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嗯了一声，但等那隆离开后，她咦了一声，恨恨的说，“这个兔崽子，竟开姐姐我的玩笑。”
接下来这两天，柳青青一直心事重重，也在这种状态下，稀里糊涂的上着班，闲暇时，她也跟张晓妮一起去医院，看了看方骐。
方骐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了出来，现在只是在一个单间病房里睡着。
柳青青现，张晓妮是个很细心的女人，每天给方骐喂水洗脸的都是她。夜里她还租来一个折叠床，就这么睡在方骐旁边。
其实这单间病房里，一共有两张床。在床上睡，肯定比折叠床要舒服，但张晓妮之所以这样，是想跟方骐的距离更近一些。
柳青青哪还不明白张晓妮的心思，而且有些话，根本都不需要问了。
柳青青并没陪护，每到夜里，她都会回到自己家。其实她知道，也用不着自己来陪护。
这两天她也跟张晓妮要到了那隆的手机号，而且也加了那隆的微信。
她每天都给那隆留言，想知道徐征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她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去帝都看看徐征，但现在是非常时间，她怕自己去了反倒添乱。
这样一晃到了一个下午，那隆有了最新消息。他先给柳青青打了电话。
按他说，组织有了决定，徐征要去监狱里好好过上一段时间了，这次不是以警察的身份。
柳青青彻底的心里一冷。
她沉默好半天，又问，“去哪个监狱？”
那隆：“秦山监狱，这也是徐征自己的选择，他想跟维蒙一起敲敲木鱼！”
柳青青搞不懂徐征到底想什么呢，既然能自行选择，为什么不来邺市的北山监狱？至少她能经常去探监，而且跟那里的同事都熟，到时也能有个关照。
再往深了说，敲木鱼……有什么好敲得？
随后那隆又告诉柳青青，徐征有一段留言，是特意给她的。
柳青青一听就急了，也让那隆立刻给她。
撂下电话，柳青青微信就响了。
柳青青迫不及待的点开了。
这段话很长。徐征先提到了前一阵生的几件事。小玲的死、周哲的自杀，以及周哲死后的一系列安排，这都让徐征很佩服，而且徐征拿出吐槽的架势，调侃说，我了解周哲，知道这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但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诡异多端了？这值得我细细思考。
另外徐征说到了以后。他承认，自己是警方八大探之一的幽灵，而且这八大探中，现在只有他一人还在经手案子，这次他出事了，代表着八大探彻底退休了。他也承认，退休也不错，就因为八大探太了解凶案了，也太专注于凶案了，导致后期精神压力都多大，让身体出了问题。
徐征问柳青青，如果他不当警察了，而且在监狱中再度过几年，等他脑子里的那些不良因素全消失的无隐无踪后，柳青青会陪他么？他最想找一处海边，好好度度假，这是短期内的一个计划，而说到长期计划，他想去当一名山村教师，毕竟他还会很多东西，可以教那些山里娃学习数学、语文，还有风琴之类的。
柳青青看到最后，眼眶都有些红了。
她还想到了万花筒夫妇。如果这俩口子没有死掉，他们也是优秀的支教，那种生活，虽然很苦，但一定很幸福很快乐。
柳青青又突然笑了。
她给那隆打电话，接通后，她就说了一句话，“告诉徐征，那个大傻子，我肯定陪他！”
那隆突然沉默了，撂电话时，他说了句，“二嫂，我带长官谢谢你。”
柳青青愣了一下，心说什么二嫂？哦，张晓妮是大嫂……
柳青青念叨一句，“蝎虎哥竟然比徐征还大？”
一转眼又到了这天晚上，她看完方骐，从医院走出来。
她也没打车，就这么溜溜达达的往家走。
等快来到家门口时，有一辆甲壳虫从她身后开了过来。
这车很有意思，不紧不慢的，还特意用车灯照着前方，给柳青青照亮。
柳青青起了疑心，她扭头看去。
这一刹那，车灯还彻底被关了。驾驶位的窗玻璃落了下来，有一个人探出头来。
柳青青看着司机，彻底呆住了。
她心说，怎么会是他！伴随的，她还立刻有了很强烈的危险意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限谋杀》，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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