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诡来电
很快，徐征和方骐结伴走进驾驶舱。
这时的驾驶舱内，老渔和那两个水手都在。其中一个水手在掌舵，老渔和另一个伙计，正坐在一个小桌子前吃夜宵。
他们的夜宵很简单，烧鸡和啤酒。一看老渔酒量就一般，此时脸色红，整个人也微醺。
老渔看着徐征和方骐后，很诧异。他抢先说，“驾驶舱不是谁能都来的，闲人免进！你俩赶紧回客舱去。”
徐征摇摇头，反驳说，“渔老板，我俩可不是闲人！而是救星！你还有闲心喝酒，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么？”
老渔一愣。
徐征又看着船舵，对方骐使了个眼色。
方骐会意下，直奔过去。他还推了操舵水手一把，借着这股力道，他把操舵权抢到了手中。
方骐这个原野獾队长，在很多方面都懂一些，比如操作眼前这个渔船。他虽然不能像老渔这些人一样操作的这么熟练，但想把它开走，问题不大。
随着方骐摆弄几下，渔船的方向生了变化。老渔和两个手下都急了，尤其老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他大喊道，“你干什么？”他还向方骐那边冲过去。
但徐征也往前紧走几步，抢先挡住了老渔。
徐征跟老渔几乎快身体贴着身体了。徐征说，“老板，你别急着问我们干什么嘛，往远处看！瞧到那个岛了么？”
这一刻，渔船的前往出现了一个礁石岛，别看是在夜里，但在月光的照射下，岛上凸起的三块巨石，也是异常的明显。
另外在岛屿外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芦苇。被黑暗如此衬托之下，它们看起来像是从地狱延伸出来的死亡触角。
渔老板当然明白徐征话中所指的是什么，他对两个手下使了使眼色。
这俩人绕过徐征，向船舵处冲去，也跟方骐争执起来。
渔老板把精力都放在徐征身上。他反问，“马上到三颗石了，看样子，你知道这片水域的说法了？”
徐征没正面回答，他反问，“既然你也知道这片水域危险，为何非要走这里？”
这时，那两个水手都叫嚷起来。他们绝对是硬生生憋得。
他们二对一，本来人数上有优势，但硬是抢不过方骐。
有个水手急了，还锤了方骐后背一下。其实对方骐来说，这一下不疼不痒，本无大碍。
但方骐整个脸都沉了下来，甚至捏紧了拳头。
徐征故意咳嗽一声，这也是无声的提醒。
方骐听了命令，忍着没下手，最后他索性退后半步，笔挺的站着，但单手扶舵。
两个手下突然面露惊喜。他俩互相看了看，又一起抓住船舵。
他俩想法很好，但再次吃了个闷亏。在接下来纯力气的角逐上，他们依旧拼不过方骐。
方骐看着这俩人，尤其他俩一脸通红。方骐故意喝问，“两位，怎么了这是？哪不舒服啊？”
他还故意拧了下船舵。这俩水手就跟被牵线的木偶一样，猛地也晃了一下身体。
渔老板心里一惊。他并不笨，知道就算他跟那两个水手一起上，合力抢船舵，都不会是方骐的对手。
渔老板当然更明白，渔船必须要到三颗石才行，不然怎么接货？
渔老板打心里捏着一把汗，但在面上，他没表露出什么。
他先对两个水手喊话，让这俩人停手。随后等驾驶舱内的火药味淡了一些后，他又盯着徐征，强调说，“老弟，我的目的是挣一点辛苦钱，你们目的是偷偷去暹国，但如果你俩再这么捣乱，这渔船根本到不了暹国，尤其天亮后，各国的边防队会更频繁的巡逻，别说偷渡了，咱们还很容易被抓！”
徐征只是大有深意的笑着，没接话。方骐这时喂了一声，他说，“渔老板，你耳聋么？我哥问你，为何非要经过三颗石，怎么不绕道？你却胡搅蛮缠，乱回答一通！”
渔老板心里有些小郁闷。他确实试图绕开原话题，没想到被这个硬汉一语道破了。
渔老板不想跟这俩人有冲突，他又打心里琢磨起来。
很快他有了一个计较。他说，“两位不懂驾船，也不懂澜沧江上的说法。”
他又指着远处的三颗石，强调，“这里有个外号，叫魔鬼水域。其实这个水域下面的水流很怪，水流方向总变来变去。我也就不是个科学家，不然肯定研究研究，这底下会不会有所谓的江眼。而且两位有所不知，除了魔鬼水域，在它外围的这些水域里，都分布着各种暗礁。咱们的渔船，想绕过魔鬼水域，其实很危险，也特别容易触礁。”
方骐拿出根本不信的架势，“编！你个老小子接着编！”
老渔跟方搏又解释几句，那两个水手拿出帮腔的架势，对老渔的话连连符合。
徐征没再多问什么，他望着远处的三颗石。
这么沉默稍许后，他拿出较真的样儿，问老渔，“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老渔一脸严肃的点头，就差举手指着灯作保证了。
徐征妥协了一步。他说，“好吧，渔老板，我兄弟俩信你一次，但三颗石那里，很危险，你到时机灵点，别出岔子，不然……我们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渔老板心里又是一紧，但他连连应着，说没问题！
徐征对方骐一摆手，他俩一起离开驾驶舱。
那两个水手带着怒意，一直盯着方骐的背影，等彻底看不到后，这俩水手又呲牙咧嘴起来。
一人摸着腰，骂咧说，“娘的，那人吃什么长大的，劲儿这么大，我腰刚刚被他弄得都快断了。”
另一个揉着肩膀，痛苦的点点头。
随后这俩水手问渔老板，“咱们还去不去三颗石了？”
渔老板的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一沓沓的钱了。他一狠，强调，“全赶往三颗石！”……
就这样，等徐征和方骐来到甲板上以后。方骐说，“果然是三颗石！那里有问题！”随后他分析，“三颗石那里，或许早就埋伏着一群土匪，就等着偷袭呢？”
徐征赞同的点点头。但现在的渔船，离三颗石也越来越近，徐征不想多聊了。
他提醒，“蝎老虎，记住了，一会战决，擒贼先擒王！”
方骐回了句，“瞧好吧！”他也拍了拍腰间。
方骐没跟徐征回客舱，他反倒自行离开了。
他想借机熟悉下整个渔船，这样一会打起来，能让他完全施展开。
徐征独自溜溜达达着往回走，但等刚来到客舱门口时，他一皱眉。
他听到了手机铃声。
徐征往客舱里看去。这时的柳青青，站在播那旁边，一脸的纠结。
徐征耳朵灵，又品了品后，他现，这手机铃声是从播那身上出来的。
徐征问，“播小丑的手机响了？”
柳青青点头，还补充说，“这是第二次了，刚刚响过一会，我没接！”
这也是让柳青青纠结的地方。播那现在晕了，没法接电话，但如果一直不接，这岂不间接说明，他出了问题？
徐征急走几步，凑到播那身旁。他果断的摸着播那的衣兜，把手机拿了出来。
播那才刚刚出狱，这手机也是刚买的新货，手机壳子上的那层膜还没被揭开呢。而且手机内的通讯录是空的。这时屏幕上出现的，是一连串的号码。
这么一来，柳青青和徐征都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了。
徐征没急着有下一步的动作，他默默看着手机。
又过了几秒钟，铃声没了，这电话被挂断了。
柳青青愁上了，心说这可怎么办的好？
徐征很聪明，他试着对手机屏幕轻轻一滑。
这手机原本就没设置密码锁，所以一滑之下，就进到了主界面。
徐征点开短信，写了一段话，“现在不方便接，一会的！”
柳青青打心里暗赞了一句。但没等这短信出去呢，这手机又传来叮的一声响，竟然有新短信。
柳青青看着内容，心里咯噔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徐征脸色也很不好看，但很快又变得淡定。
短信内容是，“警官，别来无恙！”
柳青青一时间脑子有些锈住了。她“这、这”几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徐征念叨：“有趣！擂台开始了！”
柳青青似乎明白些什么，她猛的看向徐征。
这时，播那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刚刚那个电话号码，它又打了过来。
徐征没犹豫，果断的接了。
但接通后，他和对方都没急着说话。气氛一度变得怪怪的。
这样过了两三秒钟，对方突然笑了。他的笑声很尖锐，就好像用锉刀磨铁板一样，也让人十分不舒服。
柳青青难受的捂了捂耳朵。
徐征跟柳青青完全不同，他突然也笑了。但他嗓音偏沙哑，跟尖锐声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俩人还笑的越来越“开心”，似乎无形之中，他们用笑声在争斗着。
最后电话那边的笑声先停了。那人冷冷的说，“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华夏国的条子，很聪明！而且连播那这个废物，都被你利用上了，为你鼓掌。”
徐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掌声，他又一笑，反倒强调，“妖君！别来无恙！其实你也不笨，我跟播那，只是螳螂和蝉，而你呢，是黄雀！”
别看这只是徐征简单的一句话，但里面的信息量太大了。柳青青脑袋里嗡了一声。
妖君沉默稍许，又鼓了鼓掌。他说，“本想请你喝一杯上路酒，但咱们见不到面了，很遗憾！所以我用这掌声，为你送行吧！”
柳青青说不好为什么，隐隐有些害怕。
妖君不再多说，等鼓完掌，他主动把电话挂了。
徐征大有深意的看着手机。柳青青急的拽了徐征一把，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徐征似乎没听到柳青青的问话。他心里有一个疑问。
他还自言自语道，“为何又是妖君，而不是班猜打来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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