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梦一场（154）
舒伯特在会议结束后喊住了齐格菲尔德，后者心知元找自己做什么，但是却始终沉默不语。这种状态一直到两人走进舒伯特的办公室后，帝国元才忍不住微笑着问：“埃尔文，你还在生气吗？”
“我的元，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要生气的地方。”齐格菲尔德说。
“既然没有生气，那这辞职报告是怎么回事？”
“上面的原因写得很清楚，既然有人不信任我，那么我继续留在巴尔干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舒伯特拿着辞职报告在齐格菲尔德眼前晃了一下：“埃尔文，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对于许尔勒的做法我感到非常愤怒，所以我已经决定免去他的帝国保安总局局长一职，而我今天把你找来，就是要亲口告诉你这件事情。”
齐格菲尔德一怔，尽管他原本已经猜想到舒伯特会拿许尔勒做挡箭牌，但是当对方如此干脆利落的将许尔勒弃置不用时，他却感觉到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埃尔文，我知道你会对我的决定感到非常意外，但是我这样做也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当你在尽心尽力的为帝国铺设一条通往和平的道路时，他却在背后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这样的人没有一点包容的胸怀，整天都只会用猜疑的眼光去看待别人，如果那些愿意做事情的人由于担心被猜忌都变得缩手缩脚，我们的帝国还有什么希望可言，所以这一次我是痛下决心，必须让他离开！”
“我的元，既然您已经决定撤销许尔勒将军的职务，那么我想知道下一步他将去做什么？”齐格菲尔德问。
舒伯特回应道：“我会让他保留党卫队全国副总指挥一职，这是一个荣誉性的职位，没有任何实权，这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已经结束，也许你对这样的结果会有些不太满意，但是许尔勒毕竟也为帝国的稳定做出过积极的贡献，所以我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况且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等到他完成了今天会议上布置的任务后，他就将永远退出帝国的政治舞台。”
齐格菲尔德淡然一笑，道：“这样的处理方式看起来好像是对一位即将退休的高级官员最合理的安排，但是对于一个立志要成为艾德斯瓦尔宫新主人的梦想家而言，真算得上是一个最残酷的结局。”
舒伯特略显惊讶的看了齐格菲尔德一眼，又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对我有不少怨言，就连妻子和女儿都送回了中国，我对此没什么可说的，谁让我没有及时现许尔勒的愚蠢行径……但是你递交辞呈这件事情却非常不妥，因为你已经在巴尔干半岛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眼下却因为许尔勒搞了一些小动作就罢手不干，你不觉得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吗？”
齐格菲尔德静静地想了一下，道：“我的元，我承认我的确有些冲动，不过巴尔干半岛因为许尔勒的插手已经成了一个烂摊子，我就算是想继续推动和平，恐怕也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了。”
“这话怎么说？”舒伯特问。
齐格菲尔德亮明了底牌：“先，奥德西斯是迫于威胁才与我们合作，如今这件事情一旦公开，他的合法地位就会荡然无存，而巴尔干各国抵抗组织也会因此拒绝与我们继续和谈，其次，许尔勒在这件事情上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先例，这将导致德国的国家信誉受到严重质疑，日后不管谁去负责这件事情，都将很难获得对方的信任，最后，我必须坦率的告诉您，如果巴尔干半岛的和平运动半途而废，那么就会在所有的占领区内引新一轮的抵抗运动，这将迫使我们必须将相当一部分兵力用于维持占领区秩序，如果中国又趁机动进攻，那么我们便将陷入比二战时更加危险的多线作战局面，到时候不要说维持现在的局面，就连帝国的生存都将面临极大的考验。”
舒伯特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后，又回到了齐格菲尔德面前：“埃尔文，那你说该怎么办？”
齐格菲尔德说：“既然您已经对许尔勒采取了低调处理的方式，那么对奥德西斯也应该加以保护，绝不能让他与许尔勒之间达成的秘密协议被泄露出去，这样我们才能继续在巴尔干半岛推进和平运动。”
舒伯特沉吟道：“埃尔文，其实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目前美国各州和俄罗斯各加盟共和国正在进行独立公投的准备工作，一旦公投通过，这两个国家就将化为历史，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巴尔干半岛在和平运动方面做出示范，同时，也正是基于保证独立公投不生意外的考虑，我才会对中国人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所以你的辞职报告我是不可能批准的。”
齐格菲尔德心中一惊，原本他以为“阿尔伯特”对中国做出让步的原因是犹豫不决的结果，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心中居然还有这种考虑，由此可见，无论是自己还是艾利希显然都无法真正掌握“阿尔伯特”的内心世界。
“我的元，我理解您的顾虑，所以我从现在起收回辞呈。”
“这就对了。”舒伯特拍着齐格菲尔德的肩膀亲切地说：“回去告诉奥德西斯，就说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让他放心做事就好了。”
齐格菲尔德应了一声，心里却对“阿尔伯特”有了更多的怀疑，于是他又问：“我的元，您今后打算让谁成为许尔勒的接替者？”
舒伯特说：“帝国保安总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机构，能够领导它的人必须对帝国和我高度忠诚，而且还要有人的智谋和惊人的忍耐力，我也是考虑了许久，打算让戴维试一下。”
齐格菲尔德佯装糊涂：“您说的是哪个戴维？”
舒伯特说：“就是爱伯斯塔克将军，你们也是老熟人了，当年你流亡时，他可没少帮助过你。”
齐格菲尔德听懂了舒伯特话里的意思：“戴维是个合适的人选，唯一的障碍在于他过去的名声不太好，不过我相信等他上任后只要能做出几件漂亮的事情，人们就会忘记他的过去。”
“你也这样想吗？”舒伯特的神情居然有些惊喜。
齐格菲尔德说：“戴维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精明并不是一个褒义词，舒伯特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然而齐格菲尔德的支持对他来说已经难能可贵，所以他并没有过多计较：“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支持他，不过我相信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定可以做得非常出色。”
“那就好。”齐格菲尔德颔道：“我的元，我可以走了吗？”
“先别急，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你。”舒伯特拉着齐格菲尔德坐到了沙上：“对艾利希你怎么看？”
“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而且在战役部署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过于直率，所以这会让他不太受人欢迎。”齐格菲尔德说。
舒伯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也有同样的感受，虽然今天他让我差点下不了台，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出点并没有错，这几天你若是见到他，最好提醒他一下，凡事不要过于冲动，尽管我做出的某些决定有可能让人难以理解，不过这都是经过认真考虑后的结果，所以有时候保持冷静是很重要的。”
齐格菲尔德略作思考，道：“我和他说这些话倒没什么，但是我觉得若是您能够亲自和他进行交谈，或许效果会更好。”
“喏……你说的也是……还是我来和他谈谈吧……”舒伯特吱吱呜呜的嘟囔了几句，令齐格菲尔德感觉到他似乎在面对艾利希时有些理亏。在短暂的考虑后，齐格菲尔德还是决定抛出心中的疑问。
“我的元，如果中国政府在未来还是拒绝了您的提议，那么到时候您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舒伯特没有料到齐格菲尔德会这样问，一时居然有些局促不安：“与中国爆全面战争总归是件太冒险的事情，但是中国如果领导反德同盟对德国起挑战，那对我们来说同样是件头疼的事情，因此我还是想进行最后的努力。”
“最后的努力如果失败了，您是不是会下令进攻中国？”齐格菲尔德追问道。
“我也不希望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你应该想办法帮助我一起解决这道难题。”舒伯特说。
齐格菲尔德没有回应舒伯特的提议，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答案，当一种心痛的感觉在他心中迅蔓延时，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尽管自己一直期望能够用一种不同的方式来改变德国，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正在一步步推动他与父亲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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