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跪送恩师
三天后方为的居所正屋内。
赵长云和方为面对面坐在桌前默不作声，而清水则是低头站在一旁。
“不行！这样做你会死的！”气氛不知安静了多久后，赵长云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到。
可方为却依旧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赵长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后、才突然站起拉住清水就往隔壁屋走去。
赵长云眼看着这一幕选择了端起茶杯送到自己嘴边，一副就没有打算要阻止方为的意思。
“师傅我不要……”一直在一旁听着的清水心中不愿，眼中含泪的用力拗着身子。
“闭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面对清水的挣扎而怒嗬一句的方为、身子停顿下扭头看向赵长云。
“以我的能力是做不到的，若是强行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我还能多活几天，要么我就同清水死在这里。”
说完后方为再没有丝毫犹豫，单手用力一拽清水，冷哼一声中夺门而出。
这一下、赵长云那本来只是在嘴边的茶杯猛的一送，只是一口就把一大杯热茶饮尽。
然后又见赵长云一抹嘴巴，用力的把茶杯放在桌上。此刻的赵长云内心是多么的无奈，可他知道今日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
当赵长云最终起身跟着方为去隔壁屋时，才现赵长云刚才放下的茶杯早已变成粉末。
“准备好了吗？”刚一进屋、赵长云就话语冰冷的问了句。
方为闻言平静的点点头，然后扭脸看向清水。
也就是此时、那一直低头抽噎的清水趁方为不备，用力的用另一只手一抹方为的手而挣脱开来，然后撒腿就往屋外跑。
当清水路过赵长云身边时，赵长云突然伸出左手，正好抓着清水的衣领把其提起。
“跑？你师傅都这么选择了，你还敢跑？”不敢对方为火的赵长云质问出这句话时，眼睛瞬间通红。
然后就见赵长云一用力下把清水丢到方为脚下。
清水见状又赶快的跪到方为面前哭到“师傅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的修为，我可以自己练，一个月后我一定能打过宁杰……”
“傻徒弟谁说我要死了？师傅知道你的努力，师傅也不想你总受欺负。如果今天师傅把修为给了你，以后就再也没有同龄人欺负你了。”看到清水的样子，方为蹲下身子微笑着摸到清水脑袋。
可那哭成泪人的清水才听不进这些，只会一味的连连摇头哀求“我不在意的师傅，我就是个傻子，傻子就该被别人欺负……反正我不要你的修为……”
“你……”一听清水这话，伸手就要一巴掌下去的方为抬头看了赵长云一眼，想通清水意思后又慢慢放下。
“师傅可不想别人一直看不起你，因为师傅在神迹就是一直被人看不起。还有徒弟你才不傻，你只是笨而已。”
清水一听这话，瞬间哭的更凶起来“我就知道我又傻又笨，除了师傅谁都不会喜欢我，我不要离开师傅……”
“傻孩子…傻和笨可不一样啊，傻是自以为是，笨是无能为力。师傅若把修为给了你，你清水就不会笨了。”说到这里，方为拉着清水坐到床上。
然后又替清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后，扭头冲赵长云点了点头。
“那开始了？”事已至此赵长云也不想再说些什么。
清水闻言哭声再次涨了一个高度“师傅……”
“我还没死呢！”突然一声大嗬的方为再次扭头对赵长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走你！”嘴里念叨一句的赵长云先是一指点向清水。
整个屋子内的哭声戛然而止。
“这？”方为不解的看了赵长云一眼。
赵长云坐到二人旁边后瞪着方为到“本来我就烦，我可不想听他一直哭下去。”
“开始了！”三个字道出，赵长云不再有丝毫犹豫。
直接运转修为开始把方为的修为往清水身上转移。
随着仪式的运转，清水的身子慢慢漂浮到空中。
刺眼的白光越来越盛，照的满屋子看不清丝毫。
而方为却能感觉到自身的修为在一点点消失，就连力气也慢慢被抽空。
而那昏迷的清水呢？此刻正睡着有生以来最舒服的一次大觉。
随着修为转移的进展，方为的容貌慢慢的更显苍老。仪式持续了一个时辰后，那脱力的方为慢慢下床。
赵长云最后一指点到清水的眉心后，赶紧去扶着方为来到桌前坐下。
倒了两杯茶后赵长云还是问到“这么做值得吗？”
“你要问几遍？什么值不值得？我本就油尽灯枯，不如在最后成全了这孩子。”刚端起茶杯的方为白了赵长云一眼口气平静到。
赵长云点点头“真不知道你喜欢上他哪里了。”
“那你为何还分出修为给他，让他扎实灵武境？”反问回去的方为颇有深意一笑。
赵长云老脸一红，然后才想到重点“你怎么知道？”
是的、方为察觉不到才对，因为现在的方为只不过是没有丝毫感应的凡武境。
“猜的。”对于赵长云的疑问沉默片刻后，方为幽幽的回了句。
“你……哈哈……好吧，你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吗？”笑着笑着，赵长云神色一正严肃起来。
方为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要能看完清水和宁杰的比试就可以了，正如一开始所说。”
“恐怕你连那一天都坚持不到……最近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无可奈何的说完后赵长云唯有盯着方为。
但方为的反应却没有丝毫的意外，而是十分平淡自言到“果真坚持不到吗……”
“那等到那天时就麻烦你了，还有赌约他遵不遵守也无所谓了。以后还要劳烦你替我照看清水……”
说到这里，方为看向赵长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恳求。
而同样看着方为的赵长云过了好久后才点点头，然后拿出一粒药丸放在桌子上后起身离去。
“坚持不下去时吃下它。”这是赵长云最后的话。
方为默默的收起药丸，然后目送赵长云离去。
傍晚时分，刚睡醒的清水就闻到屋外传来诱人的香味儿。
当推开门看到院内那一桌的饭菜时，清水赶紧来到桌前坐下。
这时方为也刚好拿着碗筷从厨房走出。
“师傅你……”看清方为如今模样的清水鼻子一酸又要哭泣。
方为却和蔼一笑示意站起的清水坐下。
盛饭时、方为念叨到“你师傅我没啥本事，也没教过你什么东西。我也承认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但我曾经绝对是一位合格的领导人。”
清水闻言点点头，泪水忍不住的落在手里的馒头上。
“清水啊，你师傅我的日子不多了，等我不行后、你就跟着你的赵师叔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俩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一定不会亏待你。”一边吃着的方为，一边如唠家常的一点点絮叨着。
最终那明知不该插话的清水还是忍不住哭了句“师傅我哪都不要去，我就想在你身边。”
“这就不对了。你年轻着呢，哪能一直在我身边。你以后要更加努力，争取不要再受欺负。别忘了、你还要保护林雨竹！”说这句话时方为看向清水的眼里充满鼓励还有希冀。
清水低头虽然没有哭声，但眼泪却是没有停断。
“等我走后，你就把我葬到这里吧。”说着方为用筷子指了指旁边脚下的土地。
清水没有回答，可脑袋却埋的更深了。
“赶紧吃啊傻徒弟，说不定你以后再也吃不到了。”看到清水那一下没动过的筷子，方为随意催促了句。
清水闻言赶紧端起米饭，一口口的往嘴里扒去。
方为笑眯眯的看着这些，也不忘给清水夹菜。
三天后的晚饭时，方为还是一如之前的唠叨起来。
在仍旧满脸带泪听着的清水听到哐啷一声后，抬头却看到那端坐的方为面带微笑下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撕心裂肺下的清水扑通一声跪在方为面前，此情此景正如当初在这里拜师的一幕。
“师傅……”
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响彻整个夜空，清水一头磕在地上后再也没有抬起。
不知又过了多久，清水起身收拾了下。
然后抱着方为走进屋子。
第二天赵长云来了。
进屋后他没有哭也没有笑，而是坐到床边拉起方为的手开始絮叨。
说的是什么，那跪在地上的清水没有听清，反正赵长云是念叨了一整天。
最后赵长云准备离去时扭头看了清水一眼，开口时话语里不带丝毫情绪的问到“你师傅想葬在哪里？”
“这个院内那棵树下。”早已经哭干眼泪的清水闻言抬头看着赵长云说到。
赵长云点点头，走到清水跟前摸了摸其脑袋。
“别哭了。比试那天我会来，你必须赢。”说完后赵长云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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