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偶遇
"苗恪德当初用积攒了好几年的淘来的一把清风剑，极为宝贝，平时里也没少拿来炫耀，没想到“东家”一出手就是三把法器，而且每把都比清风剑都要好上许多。
如此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倒是让三人暂时心服口服。
林为话音未落，三人就急忙上前拿起法剑，一边爱不释手赏玩，一边还满是小心地看着林为，生怕他反悔一样。
没等三人把玩尽兴，便有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几人抬头一看，却是陶掌柜带着俞平和数十名武供奉前来支援。
见到几人处在一地血污之中，谈笑风生，聊得极为投机，陶竹宫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迷茫地凑到林为身边，小声问道：“少主？”
林为说道：“此间事已了，此后三位供奉与归元商行同心合力，不分你我。”
许立行也凑到近前，向陶竹宫赔礼道：“陶掌柜，此前是我等行事莽撞，坏了规矩，还望陶掌柜不要放在心上。”
陶竹宫与几人相交多年，每次见到许立行等人，俱是眼高于顶，冷漠淡然。若是东家在场，尚给三分薄面，却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客气，没想到少主一来，便有了如此变化。
陶竹客正要上前扶起，林为拦住道：“陶老不必与他们客气。”转头又对三人说道：“以后陶老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可要仔细掂量掂量，是不是如以前那般特立独行，拖延推诿？”
三人连说不敢。
林为继续说道：“给你们半日时间，尽快熟悉手中法器，明日辰时，随我前去归元别院，剿灭石百里等人。”
听闻此话，许立行等人支吾其词，陶竹宫见状，说道：“少主，那石百里修为深厚，人数众多，又是家族出身，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无妨，明日我自有打算。”林为顿了一顿，扔出三张传音法符，说道：“这是我的传音法符，有事自会通晓你等。”
三人接过后，林为又对陶竹宫说道：“陶老请借一步说话。”
陶竹宫眼神示意俞平后，便匆匆跟随林为进入飞燕阁内。
林为进屋之后，挥手施展了个隔音的法罩，说道：“陶老，若是商行打入修真界，售卖灵物，可有把握？”
“回少主，商行年志中记载，打入修真界一事，有过数次尝试，因缺人少货，无法形成规模，最终均是惨淡经营，被迫关门。”
“缺人？少货？”
“正是如此，缺少修真之人，我行俱为凡夫，无法辨识灵物真伪优劣，进货渠道上，若是有人以次充好、以假当真，我等也无从甄别，此为其一。其二，经营灵物，不同凡俗，若无武力护卫，则如幼儿怀壁，招人眼红。此外，买卖二字，无外乎左手买、右手卖，赚取差价，别看商行在世俗有几分势力，可与修真界从无联系，也无进货的稳固渠道，所以这生意是做不长久的。若非如此，归元别院秘库之中成堆的奇珍异宝，也不会珠玉蒙尘。”
“若是任用许立行三人，会如何？”
“这几人虽为供奉，但恃才矜贵，与归元不是一心，不可重用。而且不是老朽自夸，这几人虽为修士，但比起老朽，眼力还差了些。”
“若是解决了货源和护卫这两个难题，可否开个小店，循序渐进，缓缓图之？”
“若是如此，倒也可行。”
“崧山盟庆后，我会随老祖回归师门，届时将在栖霞山开个小店，陶老可有合适的人选？”
“若是少主不嫌，老朽愿随少主前去大吴，效犬马之劳。”
“陶老年迈，小可不忍陶老奔波劳累，况且总行这里，也离不开陶老吧。”
“无妨，俞平跟随老朽多年，已能主事。我盗天中兴在望，老朽岂能置身事外，还望少主成全。”
“也罢，陶老既有此心，为感激不尽。另外，陶老，明日你……”
……
玉莲湖北部有一楼，名唤如意，楼有三层，占地数百丈，鸿图华构，气势恢宏。楼内三层挑空，一层分为大堂展台两部，二层为高台排坐，三层环绕着上百个小雅间，数百人正在大堂内，忙碌着摆桌放凳，张灯结彩。
展台后某个隔间内，百草阁的掌柜药歌跟在一矮胖秃顶老者身后，刚刚忙完与如意楼的执事交接一事。
秃顶老者擦了擦头顶的汗水，说道：“总算忙完了，要不是你吵着去九仙山游玩，误了行程，哪会如此匆忙。”
药歌摇着秃顶老者的胳膊，娇嗔道：“阿爹，你整天想着赚钱赚钱，要赚多少灵石才是个头呀？大名鼎鼎的黄白老祖都快陷到这些黄白之物中了。”
“这些钱都是给谁赚的？要不是我天天辛苦劳累，你能如此安逸？能有钱要什么买什么吗？”
“阿爹，我可是你的亲生闺女，你不亲我还能亲谁？”
秃顶老者溺爱地抚摸着药歌的头，嘟哝道：“唉！当年不知怎么被猪油蒙了心，想着生下你这个讨债鬼。”
“阿爹，你说什么？！”一听此话，药歌眉毛都竖了起来。
一看药歌生气，秃顶老者连忙摇手道：“没什么，我说我的小棉袄最贴心了。”
药歌噘着嘴，闷闷不乐道：“人家都听到了，怪人家是个讨债鬼，娘亲一走，就这样嫌弃人家。”
秃顶老者连忙哄劝道：“乖女儿，爹爹错了，爹爹错了，你想要什么，爹爹这就去给你买来，好不？”
好说歹说，方使药歌多云转晴，说道：“真的？听说通天峰乃是狄戎第一高峰，人家想上去看看。”
“好好好，等这九天拍卖会结束后，爹爹就带上通天峰，参加崧山盟千年庆典大礼。”
“人家现在就想去看，不要等到九天后。”
“歌儿，现在通天峰正筹备千年庆典，全峰戒严，那里能上得去？十天之后，爹爹一定带你上去，好不好？”
……
辞别陶竹宫后，林为回到崧山，向守门的道士询问了坊市所在之地，便径直接向玉莲湖而去。
依据陶竹宫所述，归地别院秘库中奇珍成山，林为身上的乾坤袋已有六只，分别是梅花盗偷取玄昌一只，入莲亭居盗取杨莲亭三只，桃源谷之行，从杨莲亭和赵日天身上搜刮出的两只。六只乾坤袋，若是自己使用，绰绰有余，若是用来搬运秘库之宝，则远远不够。因此，林为想来坊市采购一批。
玉莲湖虽然地方不小，比起求仙谷要大上数十倍，但毕竟地处圣盟，又逢千年庆典，前来朝贺之修众多，坊市又是修士必去之地，把偌大的玉莲湖坊市挤得人山人海，比起世俗间的庙会、集市还要热闹几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神仙，挤在一个个店铺，询东问西、讨价还价。
林为赶到玉莲湖时，已是申时三刻。依常理说，坊市闭市多在酉初。林为闷头赶路，左钻右挤，眼看就要到达湖边，一不留神和一人迎面撞上。
那人被撞之后，柳眉倒竖，正要开口斥责，见是林为，大感意外，问道：“林道友？”
林为抬头一看，正是百草阁药歌药掌柜，顿觉不期而然，问道：“药掌柜？”
药歌身旁的秃顶老者问道：“这小生是谁？”
“阿爹，这位小哥乃是五老派弟子，名唤林则生，乃是百草阁的大主顾。”药歌说完，转头对林为说道：“此乃吾父，人称黄白老祖。”
林为一听，大吃一惊，入栖霞一年多来，虽不闻世事，也知晓此人乃是丹霞之主，连忙诚惶诚恐地行礼道：“小可见过丹霞之主。”
黄白老祖大手一摆，浑然没有金丹老祖的威严，反倒热络地说道：“原来是林兄弟，林兄弟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可谓五老派少有的才俊，假以时日，定当名闻栖霞。”
这番话说若是出自寻常人之口，倒也罢了，林为就当个笑话听听。没想到黄白老祖，见面就是大把的漂亮话，与林为心中金丹老祖高高在上的印象相去甚远，当下便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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