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路
《灵禽图谱》中记载，九灵鹤，头红羽白足黑，颈腿修长，两翼宽广，有诗曾曰：丹砂作顶耀朝日，白玉为羽明衣裳。九灵鹤体态飘逸雅致，鸣声凡不俗，翱翔九空，疾如闪电，可日行千里。喜食灵虫仙草，乐居陡崖峭壁，其性温顺通灵，侍主忠诚如一，待偶忠贞不二。终生产卵九次，每次均为九卵，幼卵经九年孵化，备受低价女性修炼者喜爱。
老年外门弟子听闻罗师姐如此言语，心气为之一泄，面露愁容，不再纠缠，起身对四周人群高喊道：“哪位师兄手上存有入梦符和停云符，我愿比市价高三成收购。”
此言一出，人群立马炸锅。
“刘圭山，你真不要脸，罗师姐求符心切，十几瓶丹药价值近百灵石，一枚入梦符市价三十枚灵石，停云符才值二十五枚灵石，你贪心换符赚差价，把我们当傻子吗？”
“如此众目睽瞪之下，还要行此厚颜无耻之事，刘师兄外门第一铁面神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刘圭山，你年前不是刚突破炼气四层，怎么又要突破？”
……
一阵讨伐诘问声中，刘圭山面不改色，依然开口问道：“哪位师兄兼修符道，可制入梦停云二符，刘某可自备三份材料，酬谢十枚灵石。”
法符制作资费几乎全在符纸材料上，外门符师翘楚者成功率也不过六成，普通符师一般都是制三成一，这还是针对拿手符篆，刘圭山只出三份材料，足见其吝啬贪婪。
一番言语再次让周围众人无语以对，众人皆被刘圭山铁面皮击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不要脸则无敌。
良久，一个少年张口问道：“敢问各位师兄，入梦符和停云符都是什么样子，小弟从未见过，哪位师兄那有图影玉简，可否借之一观？”
话音刚落，罗师姐说道：“我这里有，李师兄怕我上当受骗，特意录了两道符篆图影。”说完，掏出一枚玉简，递给那个少年，少年看完之后，旁边有人搭话：“师弟，借我一观。”
如此，玉简在人群中传来传去。入梦符非精通幻术者不能制，幻术之流以修神识为先，不属修真主流，偌大的五老派，精通幻术者屈指可数。停云符则归飞行符篆之列，以隐匿气息、时间持久见长，也是极为冷门。众人多数只是耳闻，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如今都是争相观阅，以长见识。
林为体矮身小，只有待众人察看完毕，玉简才转至他手上。林为将玉简向额头一贴，只见两张符篆影像浮于脑海。一张似有云气散出，一张隐现光怪6离之象，林为觉得有一张略显眼熟，似乎在玄昌乾坤袋中见到过，但一时间又不敢确认，只好将玉简还给罗师姐，说道：“小子林为，新进外门弟子，可否向师姐讨要一张传音法符，若有法符消息，也便通知师姐。”
罗师姐见林为少年模样，眉清目秀，关键年纪与自己相仿，五老派开宗十三年，弟子少有总角，平日里也少玩伴，突然遇到一个，心中欢喜，便取出一枚法符，递给林为说道：“我叫罗敏，师从灵琴老祖，以后没事了，可以找我玩。”
林为接过法符，说道：“多谢师姐，不知那九灵鹤幼卵，还有几日方可破壳？”
“师尊说过，大约在中秋节之前，届时师尊和师兄们都要前去秘境寻宝，无暇帮我，不然哪用这么麻烦。”
周围众人见林为讨要到内门弟子传音法符，有几人心中颇为意动，纷纷鼓躁起来。
“罗师姐，也给我一张法符吧，师弟这几日也帮师姐用心寻找。”
罗敏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娇呵道：“不稀罕，马屁精，师兄说了，传音法符不可轻送，以防有人图谋不轨。”
林为拱手说道：“罗师姐，师弟还有其他事要办，先行告退。”
罗敏起身挥手告别，说道：“林师弟再见，要记得找我玩呀！”
……
林为离开人群，继续向前逛去，一路行来，仿佛置身另外一个世界，但林为不仅不知其所以然，更不知其然，只得望而兴叹。
半个时辰后，林为把青楼大街两边的小摊逛了个遍，花了三枚灵石，买了些辟谷丹，返回居所。
辟谷丹虽仅有果腹辟谷之效，一枚下肚，数日无须进食，且龙马精神，长久服之，亦有些许健体之功，世俗凡人异之，多以神丹名之。
这些辟谷丹，足够林为两三年内不为一日三餐所累，甚是方便。
一回到竹屋，林为就把乾坤袋中的十四张法符全部取了出来，一一查验，确认其中一张即是停云符无疑。放下法篆，林为思索了片刻，拿起传音法符，注入灵力后说道：“师姐，在吗？”
少间，法符中传来罗敏清脆的声音，“师弟，你去干嘛了？我还在摆摊收法符，好难收，好无聊。”
“师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这里好像有一张停云符。”
“什么？你有停云符？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
“我在绮霞峰丁字二千零一十七号，师姐，你顺着黄楼后面的山道向上走……”
林为一说完，罗敏急切地回道：“师弟，你等一会，我这就去找你。”
说完，罗敏就关闭法符，收拾东西，起身去找林为。
林为则拿起丹经入门那枚玉简，研读起来。玉简里面记载着数千种灵草图影，三叶草、七星花、碧罗果、玉须藤等等，每样灵草还注明了入丹部位、药效功能、采取诀窍和保存要领；灵草之后是处理方法，有修制、水制、火制、水火共制等；接下来是丹火，有天火、地火、人火、灵火，天火最烈、适宜暴炼，地火最热、适宜武炼，人火恒稳、适宜文炼，灵火最佳、却最难遇。最后才是通周液、聚气散、培元丹三种丹方。
……
玉简虽不大，但内容繁多，尤其是几千种灵花灵草，占了八成。林为粗略看了一遍，已是酉正一刻，夕鹜东返，落日西悬，绮霞映水，蛾月生天，仍未见罗敏前来。林为再次取出传音法符，问道：“师姐，你到哪里了？”
不一会，法符中传过来罗敏抽泣的哭声：“师弟，我迷路了，嘤嘤嘤……师父和师兄都在闭关打坐……嘤嘤嘤……都不理我……”
林为闻言险些晕倒，无力之感、无奈之情、无语之心交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罗敏见林为没有回应，又哭泣道：“嘤嘤嘤……师弟，天快黑了，我好怕的。嘤嘤嘤……听师兄说，山上有老虎，还有大狗熊，我怕……”
炼气中期的修士害怕普通的老虎狗熊，林为听了简直无法理解，说道：“师姐，不要急，你现在方位在哪？”
“我不知道……嘤嘤嘤……”
“那在哪个山峰上？”
“应该在绮霞峰上吧……嘤嘤嘤……我是从黄楼后面的山道上山的……”
“你周围是什么样子的？”
“四周都是树，还有几块大石头。”几句话后，罗敏渐渐止住了哭声。
听到这句话，林为差点一口鲜血喷到传音法符上，万般无奈之下，林为深吸几口气，略微平复了下心气，换个角度问道：“师姐，你现在能看到夕阳，月亮，还有求仙谷吗？”
“能，能，我都能看到。”
“师姐能看到求仙谷的哪座楼？”
“功勋红楼，只是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
“师姐，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去红楼。”
说完，林为急忙出门，飞奔下山，直向南侧红楼而去。一路上，还要不停地与罗敏说些话，排解其孤寂之感、恐惧之情。
“师姐，你是怎么入门的？”
“九年前，师尊下山历练时捡到了我，看我当时尚在襁褓之中，就把我带回宗门了。”
“师姐你是什么灵根？怎么拜入老祖门下的？”
“嘻嘻嘻，师姐是水木双灵根，以地灵根之资被师尊收为记名弟子。”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林为听了大受打击，脚下一个趔趄，不由得惊呼出声。
罗敏赶忙问道：“师弟怎么了？”
“没事没事，师姐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嘻嘻，师姐半年前刚刚突破炼气五层。”
林为突然有种关闭传音符的冲动，闷头赶路，不再答话，却不想罗敏开口问道：“师弟，你是哪一年入门的，什么资质，什么修为？”
林为不得已，闷声闷气地回道：“惭愧，师弟今日刚入宗门，五行灵根，炼气一层。”
罗敏大为惊讶，脱口而出：“废灵根？废灵根也能入宗门？师弟你是不是走后门了？”
林为苦笑不语，废灵根之名，怕是要伴随一生了。
罗敏也察觉失言，扭扭捏捏地说道：“师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
“无妨，能入宗门已是仙缘，师弟我也不敢奢望过多。”
“师弟，五行灵根就五行灵根，事在人为，只要用心，即使五行灵根，也可进阶筑基，凝结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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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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