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张老实
张老实，53岁。
他的人老实得就像他的名字，一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在周氏集团下属的北都船舶码头服务有限公司已经工作了38年，是公司少有的几个元老级人物之一。
可惜的是，就算他资格老，供献大，还是每个月只拿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来养活一家五口人。
父母、妻子还有智障儿子。
张老实“任怨”。
能拿这些工资他已经很满足，谁让自己是个残废呢？
不错，他只有一只独臂。
二十年前，张老实在公司当船员，一年出两次海，薪资是现在的六倍。虽然一年到头在家呆不上两个月，可家里的生活在北都却是中上水平。
好日子还没过上五年，张老实在一次出海的时候，遇上了事故。船队穿越马六甲时遇sh盗，为了保护满船的物资，张老实搭上一条手臂。换来的，是公司的一块奖牌，还有少得可怜的奖金。
接下来，他和公司必须面对的现实就是：他成了残废，原来出海的工作，他干不了了！
公司对他还算照顾，在公司办公室找了个文职让他养老。每天虽然没什么事儿，可工资却只有一千五百块钱。
那时，他打从心底认识到：现实，很残酷；代价，比现实更残酷。
今天，其实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张老实今天居然穿了一套崭新的西装，看起来绝对远他的经济实力。今天穿成这样，同事们当然吃惊得很。
平日上班时他的话向来不多，好像一辈子的话早就被他说完了。今天早上，他见了每个同事都笑着说一声“早”！
同事们突然想翻翻日历，是不是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日子。
张老实走到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拎了一个塑料袋出来，向办公楼的窗户走去。他走的格外慢，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他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却隐约带着一丝伤感。
到了窗边，张老实打开了窗户。办公室在十九层，天气不太冷的时候，窗户一般都开着，这原本并没有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张老实打开窗户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很白很白并且没有一丝杂色的衣服。
“哗”！
他将衣服穿在了身上，震惊了屋内的所有人！
屋里的人现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用玻璃球做的！
那个人真的是张老实吗？
那件衣服上写的字是真的吗？
有的人甚至还用手揉了揉眼睛，再向张老实的衣服看去——没错，他的那件白衣服后面，赫然写的是——
“周氏不得好死！！！”
张老实疯了！
这是人们脑中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随后，他们就印证了这个念头的准确性。
因为，张老实的人已经站在了窗台上，窗外吹来的风已经让他的头飘起。
“张老实，你要干什么，快下来！”一个人拼了命地喊道，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心脏好像就要从腔子里跳了出来，显然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他是张老实的主管，叫李小萌。
张老实回头看了看李小萌，笑道：“他现在的表情，还真挺萌的！”
然后一纵身，就从这十九层的楼上跳了出去。
当你早晨走在上班的路上，马就要进入公司的大楼时，天空突然掉下一个人，正好落在你面前。这人被摔得脑浆迸裂，溅得你满脸都是时，你的感觉是什么？
如果不知道，你可以看看李乐。
李乐，公司的主管经理之一。
能做到周氏集团公司主管级别的人物，当然不是一般人。李乐每天都为自己的成就觉得不错，今天本来也如此。当看到公司的每个同事见了他都要低声下气地叫一声“李总”时，他的感觉真他妈的爽！
就在他正爽得神游四方时，张老实从天而降。
啪叽！
落在李乐面前。
声音虽不大，却把李乐吓得魂都出窍了。他完全搞不懂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人好好的，怎么就从天而降了？
既然你能从天上来，难道就没想好怎么安全着6的问题？
他终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实真他妈的残酷！
此时他才想到，这栋大楼貌似是归他管的，出了这样的事情，问题相当严重了。
他拿起手机，就拨通了周冰的电话，还没等周冰看清来电的是谁，就听见李乐扯着嗓子喊道：
“周总，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纳尼？
周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跳楼？
跳楼关我屁事？
周冰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乐咽了一口吐沫，带着哭腔说：“周总，张老实从办公室的楼上跳下来了，现在尸体正躺在楼前。”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
周冰惊得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连衣服还没急着穿，就大叫：“王飞~~，快，去公司！”
“小帮，我现在能买什么了？”
“主人，你的等级太低，商店功能还没有开启！”
“多少才能开启？”
“5o万。”
“我现在多少钱了？”
王飞还在和小帮聊着天，突然听见周冰的河东狮吼。他也立刻从床上蹦起，还以为周冰出了什么事，打开门就到了厅里。
一看站在外面的周冰，鼻子瞬间变成了自来水龙头，两股鼻血夺孔而出。周冰此时才现自己穿着性感内衣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流氓！”
她骂了一句，赶紧回屋穿上衣服。等她再跑出来时，王飞已经由于失血过多晕倒在地。她走到王飞跟前，只听王飞的意识已经模糊，嘴里还气若游丝地道：“比……比基尼！”
“啪”“啪”！
周冰甩出两个嘴巴。
可怜王飞连最后那点模糊的意识都没有了！
斧子帮！
“曹他妈的！”
沙漫天一脚将椅子踢翻，重重摔在墙角。从昨天到现在，沙漫天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只有宋钟和李洁知道，他是被王飞折磨疯的。
昨天晚上，李洁被沙漫天折腾得直到凌晨4点，最后累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才睡着。结果，早上还不到8点，又被他折腾起来。
原本她还以为沙漫天受了极大的刺激，需要她的安慰。所以尽管身心俱疲，还是很愿意将自己仅能为沙漫天做的全部奉献出来。
可是……
她渐渐现，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
她，李洁，是沙漫天唯一从王飞身边夺走的东西。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完败王飞。从那次以后，王飞就像他命中的诸葛亮，回回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只要有时间，就不停地折磨李洁。只有他在床上看到李洁欲[仙][欲]死的时候，心中才有一种战胜王飞的感觉。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活着。
李洁明白后，很伤心。
有多少次，她很想抽沙漫天两个嘴巴，然后痛痛快快地骂一顿沙漫天，然后潇洒地离开。可是，她现，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之所以离不开他，并不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从她离开王飞之后，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婊子，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既是婊子，何来感情？
但是，李洁从小到大，兜里每天的零花钱从来没过十块，上班后每月的工资从未过二千，银行的存款统共加起来还不到三万。
可是……她身上的一件衣服要四千块，每顿饭要花八百块钱，用的化妆品从来都不低于一万，她是个很爱生活的女人，也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女人。
像她这么对生活如此迷恋的女人，这点钱怎么能够花？
钱啊，数也数不清，花也花不完的钱！
她喜欢！
她离不开！
为了这些钱，她什么都愿意做，包括给沙漫天当作泄[欲]的工具。
她现自己真的好喜欢钱，在她眼里，简直没有比钱更美的东西！
她爱钱，谁又能说她错？
沙漫天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喜欢用自己的钱去把像李洁这样漂亮的女人砸晕，更喜欢看把她们砸得一丝不挂，像条母狗一样在趴在他面前。
他觉得自己是个很会花钱的男人。
别人用钱买的是东西，他用钱买的是别人的尊严。
当他用自己的鞋底践踏别人尊严的时候，他才能找到自己活着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上帝一样。
他恨自己的父亲，恨他看不起自己，恨他把自己当成个没用的废物。
他完全看不到自己的优点。
沙漫天觉得，自己是个胸怀大志的男人。
比如说，他很早就布下了宋钟这个棋子。他不希望自己将来一辈子都活在赵家的庇护之下，有了斧头帮，就有了兄弟。有了兄弟，很快就会有地盘。
沙氏集团？
哼，他的梦想可不是当个厨子！
至于他的父亲……把家产捐出去都不给他？
嘿嘿~~~！
沙漫天嘴角闪过一丝阴毒的笑容。
“那你就去死吧！”
就在这时，宋钟从外面进来，对沙漫天小声道：“大哥，外面有人要见你。”
“谁？”
“一个只有九根手指的人，他说他叫郭啸天！”
“郭啸天？”
沙漫天狐疑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大哥，他说他是龙吟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
龙吟房地产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那不是刚刚收购了李氏家族的惠房地产公司的那家吗？
他来干什么？
沙漫天想到这儿，对宋钟道：“去，叫他进来！”
几分钟后，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郭啸天看上去并没有让沙漫天觉得他是个有多牛[逼]的人。相反，一套很正式的西装，配上那老掉牙的三七分，就像三十年前的北都人。
这样一个人，能吃掉李氏集团？
沙漫天有点怀疑。
他知道，李氏集团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现任当家李世豪在北都就是个传奇，翻一翻手掌就能让北都经济崩溃的人，会败在这种人手下？
他连看都没看郭啸天一眼，丢了一句“请坐”之后，就端起桌上的茶水，自己先喝了一口。
郭啸天看了看沙公子，笑道：“公子今天好像气色不太好。”
沙漫天依旧没有看他，又喝了一杯水。
郭啸天又笑道：“是不是昨天的情报有误，沙公子行动失败了？”
情报有误？
沙漫天嘴里的一口茶好险没当场喷出来。他咳嗽了两声，把茶放在桌子上，仔细地瞅瞅郭笑天：“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沙漫天吃惊的样子，郭啸天说：“我派人给公子送的信，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公子这次又让王飞跑了。”
沙漫天心里一惊，表面仍然装得很冷静，说：“你还知道什么？”
郭啸天笑了。
沙漫天终于进圈了。
“我还知道，沙公子将来会成为这个北都的皇帝！”郭啸天淡淡道，好像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已经成了事实。
什么？
他脑子莫非让门框挤了，说我会成为北都的皇帝？
沙漫天重新审视了一下坐在眼前的弱智，怎么看都不像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于是摆出一副“你脑子没问题吧”的表情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
“因为它是我送给公子的，只要沙公子跟我合作，我会把北都的天下都送给你。用不了多久，这北都的江山……你我一人一半！”
郭啸天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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