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素描画

又是一个在咖啡馆义务干活的周末，夏屿平现在也不装客人了，直接围上咖啡馆的围兜帮着李安芙洗洗刷刷，打扫卫生。安芙非常不好意思地劝了他很多回，他还是坚持要帮李安芙干活，安芙只好由得他去了。

        反正也是在给自己打工，夏屿平心想。

        这天中午一个客人也没有，吃过中饭李安芙就把夏屿平拉到靠窗户的一张桌子边坐下，她从后面的杂物间搬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画架和画板，然后用笔开始勾画轮廓。

        “你这是要给我造像吗？”

        “马上要考试了，我素描的功夫还得练习一下，借你做模型画一下人像素描，嘻嘻！屿平你多大年纪啊？”

        “我？我的年纪很好算，我是新纪元元年出生的，今年是新纪元3o年，所以我3o岁。”

        “哟，看不出你都这么大了，我给你画画你1o年后的样子吧？”

        “为什么不画现在的样子？”

        “艺术家是要想象力的，我要顺便练习我的想象力，太写实的东西你不如去问相机。”

        屿平微微笑，看着这个不施粉黛的大眼睛姑娘，看她瓜子脸上的小酒窝和鼻翼两侧的晒斑。她时不时从画架边上探出头，然后拿画笔做尺子横竖比来比去，再缩回去画上几笔，又从画架边探出头来看。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窗外阳光明媚，窗户上的贴画影子投射在桌面上，咖啡馆里静悄悄的，只有铅笔在纸上涂抹的沙沙声。

        半个多小时后，李安芙再端详了一下屿平，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久不练手都生了，你来看看1o年后的你。”

        屿平好奇的绕到画架前，一看愣住了。画上的自己，五官和轮廓都是现在的模样，头梳理的一丝不乱，脸上添了不少的成熟，眼睛微微斜向外，有种在思考的样子。

        “嗯，很传神，不过你为什么把我画的成熟了？”

        “十年后的你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吗？成熟带有一丝忧郁的气质。”

        “原来你好这一口啊？喜欢成熟的男人。”

        李安芙不好意思的说：“才没有的事情，我这是练习，懂吗？练习！”她在素描纸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大名，从画板上取下来再认真地打量几下，然后满意的递给夏屿平，“给，收好了啊，以后我出名了这就要值很多钱的！”

        “还真好意思啊！”夏屿平端详着画。（《人像素描》是李安芙少数几幅传世的作品，作为这个生卒年月不明的画家的唯一一幅素描画，被收藏界认为具有极高的价值。）

        画上的自己像自己又不像自己，我1o年以后就是这个样吗？我那个时候就会打理头了？人类的大脑真是一位雕塑家，能将神经的空间和时间融合成了有机的连续体，由此创造了看到和感受到的现实，其中包括存在感，夏屿平心想。

        “莫西莫西？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在想你的大脑和我的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擅长画画和艺术，我擅长逻辑和算术呢？”

        “结构什么的不是一样的吗？”

        “是一样的，人脑都是由互相连接的无数神经元构成，人类的所有表达方式，从洞穴人的绘画到莫扎特的交响乐，再到爱因斯坦的宇宙观，都来自这些神经元不间断、充满活力的劳作。”

        “屿平你是不是说我的画是洞穴人画的？”

        夏屿平吓了一跳，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只是感叹一下脑子一样，你的擅长绘画，我的擅长计算。”接着他补充道“结构是一样的，那么差异就来自我们大脑形成后不断影响我们的外部刺激，这才是我们意识产生的原因。”

        “好深奥，不明白。”

        “比如你会画画，你肯定不是一出生就会握笔，你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因为外部影响爱上了画画，然后向这个方向去努力，所以才会画的这么好。”

        “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啊？”

        “不一定是一件或几件事，可能是无数的外部影响叠加影响的结果。”

        “还是不明白，算了，搞技术的就是爱捣鼓这些神神叨叨听不懂的东西。我先干活去了，画你要收好啊。”

        夏屿平小心的把素描画卷起来，打算装裱之后挂在屋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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