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冤家路窄
6尚娟拉过身边的中年男子，一脸坏笑地嘲笑说：“喂，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你知道他是谁吗？堂堂的中央组织部调查科驻温海特派员梁思铭！”中年男子愕然地说：“哇，梁特派员啊！这……他怎么变成卖香烟的小贩了呢？该不会是有意乔装改扮，在执行什么任务吧？”&1t;/p>
“哼，谁知道啊！”6尚娟不屑地冷笑一声：“梁思铭，不管你是特派员还是香烟小贩，既然碰上了，你该还我钱了吧？”梁思铭狼狈地说：“我……我没钱，没钱……还你……”&1t;/p>
“没钱还我……你还好意思说？”6尚娟轻蔑地瞪着梁思铭，忽然高声喊道：“喂，大家都来看哪，这个人是中央组织部调查科的特派员，叫梁思铭，其实他是一个骗子，骗财骗色，骗了我三千块大洋，一直欠着不还……&1t;/p>
人们闻声，好奇地纷纷围了过来……&1t;/p>
陶成义骑自行车带着柳绿从街上一路驶来，到了电院院门口，陶成义停下车子，柳绿从后座跳下，跟着向电影院走去。&1t;/p>
“大家快来看哪，这个香烟小贩本来是调查科特派员，名叫梁思铭，他是个骗财骗色的大骗子，骗了我三千大洋，欠债不还，你们都来看看他的丑恶嘴脸！”忽然，前面不远处传来6尚娟的叫喊。&1t;/p>
陶成义闻声一惊，循声望去，见前面围着一群人，连忙停好自行车。&1t;/p>
柳绿一溜小跑地跟在后面：“成义，他们干什么呢？”&1t;/p>
“好像有人吵架，我们快过去看看！”陶成义说着，拉起柳绿向人群跑去。&1t;/p>
“骗子，流氓，王八蛋！你说，你到底还不还钱？”电影院门口，6尚娟一把扯住梁思铭，推推搡搡地愤怒叫骂。梁思铭低三下四地讨饶：“还，我一定还……尚娟，求求你……今天请你放过我吧……”&1t;/p>
“放过你，谁知道你躲在哪个乌龟壳里，放过你我怎么找你？”&1t;/p>
“不，不，欠你的钱我永远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还你的……”&1t;/p>
“瞧你这点出息，光卖几包破香烟，还想还我的三千大洋，你别做梦了！”&1t;/p>
“是，是，我会想办法，一定想办法还……还你……”&1t;/p>
这时，电影院入场的铃声大作，围观的人们听到铃声，纷纷转身向电影院涌去……&1t;/p>
中年男子劝道：“尚娟，算了吧，看他这副可怜相，你即使把他打死他也拿不出钱来，我们还是看电影去吧。”6尚娟警告说：“梁思铭，你这个骗子，今天老娘要去看电影，没功夫和你罗嗦，先放你一码，但三千大洋一分也不能少我，你休想赖账！”梁思铭：“是，是，我不赖账，一定还钱……”&1t;/p>
6尚娟冷哼一声，挽起那中年男人，撅臀扭腰地走向电影院，梁思铭如获大赦，惊魂甫定地匆忙离去。&1t;/p>
陶成义闪身一旁，轻轻吩咐柳绿：“柳绿，我要去跟踪他，你快回去报告太太，说我现梁思铭了！”柳绿惊讶地说：“那我们不看电影了？”陶成义沉声说：“对，今天不看了，下次再给你补上，快去！”&1t;/p>
“哎！”柳绿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向街上走去。&1t;/p>
陶成义走到自行车旁，开了锁，骑着自行车远远地跟在梁思铭后面。&1t;/p>
晚风习习，月明星稀。&1t;/p>
月光下，梁思铭骑个破自行车，一路吱呀吱呀地骑来，车后捆扎着那个香烟架子。到了门前，梁思铭下了车，把自行车架好，卸下香烟架子，扛进屋里，陶成义拖着自行车紧随其后，一路跟踪而来，隐身黑暗中悄悄窥探。&1t;/p>
梁思铭又从屋里出来，拖着自行车进屋，关上家门。&1t;/p>
陶成义拖着自行车现身出来，在四周观察了一下，骑车而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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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铭脱离中统，负罪而逃，不知所踪，花海棠正愁找不到他，听说在郊外农民家里现了梁思铭的踪迹，不禁精神一振，立即作出布置。梁思铭坏事干尽，手上血债累累，尤其是暗杀钱乾文和苏雅心一案，一直使他惶惶不安，深怕遭到报复，脱离中统逃到郊区隐藏起来后，一颗心才算安宁下来。不料，6尚娟在电影院门口一场大闹，惊动了不少人，让梁思铭成了惊弓之鸟。回到出租房里，他想到马上搬家，一来因为身上没钱，二来他的保姆妻子楼丹红不同意，他只能战战兢兢地得过且过。&1t;/p>
“成义，你回来了，找到梁思铭了吗？”花海棠和柳绿等候在书房里，见陶成义急急走进门来，连忙起身问道。&1t;/p>
“找到了，他躲在西郊的一间民房里……”&1t;/p>
“那地方……你记住了吗？”&1t;/p>
“记住了，我还做了一些记号，错不了！”&1t;/p>
“那就好，这下他跑不掉了！成义，你坐，柳绿快给成义泡杯茶！”&1t;/p>
柳绿连忙起身到一边泡茶。&1t;/p>
花海棠笑吟吟地凝眸问道：“听柳绿说，今天梁思铭在电影院门口碰见6尚娟了，出了洋相，闹了笑话！”陶成义接过柳绿端来茶喝着：“是啊，要不是6尚娟，梁思铭躲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我们很难找到他！”花海棠莞尔一笑：“这么说，我们还多亏了6尚娟，这真是冤家路窄了！”&1t;/p>
陶成义疑惑地说：“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落魄到做香烟小贩这种地步了呢？”花海棠耻笑说：“他这个人心术不正，害人太多，如今成了丧家之犬，谁会去帮他，走投无路之下，迫于生计，只能做点小生意混混日子，这也不足为奇。”&1t;/p>
正说着，钱乾文和钱乾武走进门来。&1t;/p>
钱乾文兴奋地问道：“成义，听说你找到梁思铭了？”陶成义欣然地说：“对，找到了！”花海棠含笑说：“梁思铭躲在西郊的一间民房里，这事你说怎么办？”钱乾文恨恨地说：“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决不能放过他！”&1t;/p>
花海棠当机立断地说：“那好，事不迟疑，我们马上动手！”钱乾文赞成说：“对，马上动手！成义，你选定下手地点了吗？”陶成义思索着说：“那地方虽然偏僻，但左邻右舍不少，四周都有人居住，若在他家里下手，恐怕不很方便，不如在必经之路上动手！”&1t;/p>
留声机放着京戏唱片，梅兰芳《龙凤呈祥》的优美唱腔在卧室里悠悠地盘旋回荡，钱乾文上了床，倚在床头翻着一本书等候着花海棠。过了一会儿，洗漱之后的花海棠身穿睡裙出了卫生间，走进卧房，在床沿坐下。&1t;/p>
“哎，你知道吗？今天陶成义现梁思铭，还多亏了6尚娟呢！”花海棠俏脸上泛着一片诡谲的笑容说道。钱乾文一愕：“多亏6尚娟，这从何说起呀？”&1t;/p>
花海棠嘻嘻一笑：“梁思铭在电影院门口卖香烟，给6尚娟碰到了，扭住梁思铭非要他还欠她的三千大洋不可，当众大吵大闹，正好被也去看电影的成义和柳绿看见。”钱乾文恍然地说：“啊，原来是这样！这才是冤冤相报呢，不然他躲在那种偏僻的地方，我们大海捞针似地找他，怎么找得到呢？”&1t;/p>
花海棠乜斜着眼睛，望着钱乾文说：“听说6尚娟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在一起，看样子她又有新欢了！”钱乾文轻蔑地说：“那有什么稀奇，她那种女人就靠这个过日子的，男人像走马灯似地换，谁有钱就跟谁呗！”花海棠微微一笑：“她不是也跟了你那么久吗，你难道对她没一丝一毫的留恋？”&1t;/p>
钱乾文失笑道：“怎么可能呢！那时候我身边没有女人，难免感到孤单寂寞，想填补一下心灵空虚呗。”花海棠矜持地说：“这是可以理解的，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你要说实话，对她你到底有没有留恋的感情？”&1t;/p>
钱乾文敛容说：“真的没有！说实话当初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一种本能的需要。如今有了你，什么天仙美女我都不会放在眼里，何况6尚娟这么区区一个薄柳陋质，有什么可留恋的。”花海棠笑嘻嘻地说：“别光说好话给我听，你如果还恋着她，我可不依！”钱乾文忙说：“这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呢！哎，海棠，我想结婚了，你看怎么样？”&1t;/p>
花海棠一愣：“结婚……你又想到什么了，怎么忽然想到结婚了？”钱乾文深情凝望着花海棠：“我们这样……虽然很好，也让我感到无比幸福和甜蜜，但我们毕竟不是名言顺的夫妻，名不正则言不顺啊！何况你曾经是司令的七姨太，我是他的侍从副官，别人难免议论。作为我当然不怕别人议论，但深怕委屈了你……”花海棠沉吟少顷说：“这事我也有顾虑，只是……还是过了这一阵子再说吧，起码也得为雅心报了仇，我才能心安理得！”&1t;/p>
“调查科新任温海特派员张少冲先生和黄曼莉小姐前来拜访。”钱乾文和黄炎成正在总理室围着写字台商议事务，肖琳匆匆走进门来禀报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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