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翻脸不认账”
6尚娟一惊，瞪眼道：“什么，钱乾文遭人暗杀了，怎……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梁思铭幸灾乐祸地说：“听说是那个石小川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那石世禄最近也莫明其妙地死了，你的那个偶像花海棠如今成了寡妇，你知不知道？”&1t;/p>
“啊，石小川暗杀钱乾文，这……这怎么可能……石司令死了，花海棠成了寡妇……”6尚娟愣愣地说着，抿嘴一笑：“死了老公可以再嫁呀，也不算什么坏事！花海棠年轻漂亮，美若天仙，老公死了，追她的男人还不成群结队？只是……也不知道以后花落谁家呢！”&1t;/p>
梁思铭心里一动，想入非非地说：“是啊，这么一个色艺双全的大美人，男人若得到她，岂不要美死啊！”6尚娟气恼地喝道：“喂，喂，你又想入非非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吧？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害臊！”&1t;/p>
石小川悔恨交加，清醒过来，坚决拒绝与日本人合作，还要把《晨报》交还给钱乾文。池田一郎得到消息，屡屡欲会晤石小川，让高桥芳子出面联系，但石小川拒不听命，连高桥芳子情意绵绵的约见也置之不理，这让池田一郎觉得不可思议，异常恼火。&1t;/p>
“什么，石小川屡屡拒绝和你见面，死活不肯见你了？”&1t;/p>
“是啊，我已经约他四五次了，他都是一味推托，不肯出来见我。”&1t;/p>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1t;/p>
“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口口声声说要在家陪叶萍，一到晚上就不出门。”&1t;/p>
“是吗？他改邪归正了，还是脱胎换骨了？”&1t;/p>
“不，我感觉好像有人给他洗过脑子了。”&1t;/p>
“哦，是谁？”&1t;/p>
“不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有可能……”&1t;/p>
池田一郎沉吟半晌，心情沉重地说：“这事你要认真地查一查，我们和他之间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钱乾文虽遭暗杀，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据说现在又回到报馆，帮石小川负责业务那一块的事了。”高桥芳子疑惑地问道：“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呢？”池田一郎说：“如果石小川拒绝和我们合作，那我们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免前功尽弃，徒劳一场！所以，一定要争取石小川，把《晨报》抓在手里！”&1t;/p>
石小川害死父亲，铸成噬脐莫及的大错，痛心疾，悔之无及，得到花海棠原谅和钱乾文等人的大力支持后，决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振旗鼓，改革整顿《晨报》，扭转被动局面，以期奋有为，不辱使命。&1t;/p>
这一天，石小川在报馆总理室和黄炎成、肖琳等围坐在写字台旁商量筹划报纸改革整顿的事，池田一郎和高桥芳子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1t;/p>
池田一郎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小川先生，正忙着哪，打扰，打扰了！”石小川闻声望去，不觉一怔：“啊，是池田先生来了，请坐，请坐！肖琳，快给客人泡茶。”&1t;/p>
肖琳应声站起，走到一旁，忙着张罗茶水。&1t;/p>
池田一郎打量着黄炎成，含笑问道：“小川先生，请问这位是……”黄炎成不卑不亢地答道：“黄炎成，报馆记者部主任。”池田一郎微微一笑：“啊，黄主任，久仰，久仰！”石小川介绍道：“黄主任是新闻界的精英，我新聘的助手！池田先生，你们请坐。”&1t;/p>
“啊，好，好！”池田一郎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和高桥芳子走到沙旁坐下。石小川和黄炎成交换了一个眼神，陪同池田一郎在对面的沙上坐下，肖琳泡了茶，一一端到众人的面前。&1t;/p>
池田一郎点起香烟，吸了一口，含笑问道：“听说小川先生最近很忙，日以继夜，忙得不可开交？”石小川瞥了高桥芳子一眼：“是啊，最近事务颇多，确实比较忙碌，少有闲暇。”&1t;/p>
池田一郎问道：“听说你在大张旗鼓整顿报纸，想开创出一个新局面？”石小川说：“对！我想借重黄先生之力对报纸进行大刀阔斧地改革整顿，以尽快扭转被动局面，使报纸有一个崭新的气像！”&1t;/p>
“好，好，应该如此，应该如此！”&1t;/p>
“请问池田先生今日来报馆，有什么事吗？”&1t;/p>
“也没有什么大事，有些事……我只想和你单独谈谈！”&1t;/p>
“池田先生有话就说吧，黄先生不是外人，你但说无妨！”&1t;/p>
“啊，那我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畅所欲言了！”&1t;/p>
然而，以前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如今各怀心思，话不投机。一个盛气凌人，语带要挟，妄图侵占，步步进逼；一个毫不屈服，寸步不让，态度生硬，拒不听命，两人很快谈崩，撕破脸皮。&1t;/p>
池田一郎恼羞成怒道：“你……好个石小川，你翻脸无情，不讲信用，忘恩负义，我借巨款给你，且不要偿还，还多次帮你，你竟然这么对待我？”石小川微微一笑：“池田先生，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你答应我只要去暗杀钱乾文，你我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这事不能怪我。你要怪就怪那个你派来的杀手枪法太差，白白便宜了钱乾文！”&1t;/p>
池田一郎一惊：“这……还有……你答应和我们合作，如今为何翻脸不认账，拒不合作？”石小川冷冷一笑：“合作是双方自愿的事，何况我从未答应，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现在我不想跟你合作了，请你谅解！”&1t;/p>
池田一郎勃然大怒：“你……石小川，你是反复小人，毫无信义，无耻之极！”石小川以牙还牙地说：“池田先生说得对，我是个小人，也从未想过要做君子！不过，你们唆使我贩卖军火，又去关卡告密，大概也不能算是君子所为吧？”&1t;/p>
池田一郎大吃一惊，与高桥芳子面面相觑，一时愣愣地说不出话来。&1t;/p>
石小川脸色一沉：“肖琳，送客！”&1t;/p>
肖琳站起身把手一摊，彬彬有礼地说：“池田先生，高桥小姐，你们请吧。”池田一郎腾身站起，怒不可遏地说：“好，石小川，你……你等着！”石小川毫无惧色地回敬道：“池田先生，不好意思，小川随时愿意奉陪！”&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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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摊着一些纸笔颜料，两个画夹架在庭院里，叶萍聚精会神地在一个画夹上对着眼前的景物绘画。陶成义远远地走来，见叶萍正在绘画，迟疑了一下，笑着走上前去，饶有兴趣地伫立其后，看叶萍绘画。&1t;/p>
“成义，你今天怎么没去报馆呀？”&1t;/p>
“今天七姨太有事外出，小川叫我不用去报馆，专程陪同七姨太。”&1t;/p>
“啊，事儿办完了？”&1t;/p>
“是啊，办完了！我送七姨太回来，见你在这儿画画，过来看看！叶萍，你画得真好！”&1t;/p>
“好吗？哎，成义，我给你画张像怎么样？”&1t;/p>
“给我画像？好啊！可是……我长得这么难看，怕画起来吓着别人！”&1t;/p>
叶萍笑吟吟地说：“什么好看难看的，画像主要是要画出真实形像，不在于好看难看。再说，我看你长得很好，五官菱角分明，显得刚毅沉稳，挺有男人味的！”陶成义不好意思地笑笑：“不会吧！你看我这张脸，布满伤疤，看起来怪吓人的，画出来肯定惨不忍睹……还男人味呢！”&1t;/p>
叶萍不以为然地说：“你这样的脸才像个男人，画起来才能显出真水平呢，怎么吓人了？来，来，你坐到那椅子上去，我现在就给你画！”陶成义犹豫说：“叶萍，我……真的像个怪物……难以入画……”叶萍啐道：“瞎说，快坐好，我开始画了！”&1t;/p>
陶成义迟疑了一下，只得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叶萍选好角度，一边画像一边与陶成义谈笑。&1t;/p>
叶萍问道：“成义，你为什么不结婚，成个家呢？”陶成义自嘲说：“我这个怪样子，谁看得上啊，成什么家呀？”叶萍真诚地说：“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正直诚实，又很善良，女人嫁给你这种男人，那才算有福气！”陶成义摇头苦笑说：“不，我是个没用的人，除了舞刀弄枪，什么也不会，女人跟着我必定受苦，哪会有什么福气啊！”&1t;/p>
叶萍笑笑：“我可不这么看。哎，成义，你看我们家的这四个丫头怎么样？”陶成义一怔：“好啊，个个美貌若花，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的。”叶萍说：“那好，什么时候我去和七妈说说，到时候……这四个丫头随你挑一个……”陶成义慌忙说：“不，不，你千万不要去和七姨太提……”叶萍诧异地问：“怎么了？“陶成义嘿嘿一笑：“我，我不想……连累她们，还是一个人的好……”&1t;/p>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陶成义郑重其事地把叶萍给他新绘的那张画像悬挂在房间的墙壁上，弄了一瓶酒，在小桌子上摆了两碟小菜，陶成义坐在椅子上在灯下自斟自酌，边喝酒边欣赏着自己的画像。&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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