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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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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卫简扭头就想关门,  却被人从背后一个熊扑,侧身一闪,一坨活物啪叽扑到了门槛内侧的地面上,伴随着弱弱的一声“哼唧”!

        闻声跑出来的当值门房见到软趴趴肉垫子一样扑在自家大门口的疑似某人,惊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卫简不忍直视,  挥手让门房退下,  自己迈开长腿三两下走上前薅住肉垫子的脖领子将人拎了起来,  感受到手腕上沉甸甸的重量,卫简忍不住又把他扔了出去。

        肉垫子林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委屈道:“师弟,  小简简,你怎么每次一见面就要动手动脚,这么热情,  师兄我会吃不消啊!”

        卫简活动了一下手腕,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如果你再拖着音喊我简简,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更热情一点招待你。”

        林泷林小神医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好啦好啦,  不叫就是了嘛!真是的,  越长越不可爱了,  想想当初你跟在我身后软软地喊我师兄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啊——”

        卫简捏着手指,脸上的冷笑愈甚,“隔世?我倒是不介意助师兄一臂之力!”

        “哈......哈哈......”林泷见好就收,干笑了两声后嗖的收起傻笑,一本正经地凑上前拍了拍卫简的肩膀,“师弟,为兄这次可是一收到你的飞鸽传书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昨晚在城门外守了一宿,看在我这么辛苦的情面上,快给我弄点吃的!”

        卫简年少时曾一度怀疑师父的这个独子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然后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卫简觉得他师兄林泷坚持不懈地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他当初怀疑的正确性。

        “秦安这次没跟着你来?”卫简带着林泷走向公主府,让人备好早膳摆到自己的院子来。

        秦安虽然名义上是林泷的随身小厮,但三人年纪相仿,少时便一块习武读书,早已情同手足。

        林泷医术精绝、青出于蓝,但在生活上却宛若白痴,勉勉强强也就是个生活基本能自理的水平,这些年来但凡他出谷,秦安必会跟随左右。

        “秦安当然一起来了。”林泷坐下后给自己倒了盏茶,眯着眼睛品了品,叹了一声好茶,“他把我送到大门口,就到广兴楼去买烧麦了,听说去晚了就没得卖了。”

        对于师兄对食物的挑剔,卫简已经无力吐槽。

        这么多年了,也亏得秦安能忍得了他的臭毛病,换做自己,爱吃吃,不吃拉倒,饿到时候就给什么吃什么了!

        一壶茶喝了大半,丫环们6续将早膳布了上来。

        鸡丝燕窝粥,蟹黄小笼包,肉酿胡瓜,凉拌笋丝,还有一盘金丝驴皮冻。

        连翘手里拿着托盘看了眼坐在桌边神情不冷不淡的客人,向卫简如实禀道:“少爷,按您的吩咐,都是挑府里今儿最好的菜拿的。”

        卫简笑着摆摆手,让她先退下,提起筷子塞到林泷手里,道:“看什么看,吃吧。”

        林泷仔细将菜色打量了一遍,对卫简道:“我终于知道卫大将军每年贴补军用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了!”

        画外音:你们家的伙食真可怜!

        卫简再次坚定信心,只要袁灏一醒来,就把师兄打包扔出京城!

        许是感受到了师弟的怨气,林泷相当给面子地喝了一小碗粥,戳了两筷子笋丝,啃了两块驴皮冻,卫简见他一脸“我看你面子才吃”的模样,忍不住手心痒想拍人。

        正在这时,连祈将一个身形高大矫健的青年引了过来。

        “卫简,好久不见!”秦安浓眉朗目,平素里面色有些冷,只有面对最熟悉的人才会如现在这般露个笑模样。

        卫简笑着将他拉到桌边坐下,“是啊,快两年没见了。你也真是的,到了家门口还跑去给他买东西,知会我一声便是,我着人过去买。”

        秦安浑然不在意地笑了笑,看了眼桌面上没怎么动的早膳,丝毫也不意外,动手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一拆开放到林泷面前,自己也不同卫简客气,提筷吃着桌上的早饭。

        卫简看了眼眯着眼睛一个接一个吃着烧麦的师兄,无奈摇了摇头。

        “哦,对了,这次来京前,少爷和我先到河朔走了一趟,卫大将军托我们带了封家书给老太君,稍后我们就去给老太君请安。”秦安道。

        卫简点了点头,起身到门口吩咐连祈将浴房准备好。

        待秦安将桌上的粥菜都解决干净,又将林泷剩下的两个烧麦也吃了,卫简便让连祈领着他们去洗漱,换下风尘仆仆的衣袍。然后领着他们前去给老太太请安。

        林珑在外人面前端的是眉目如画、内敛自华,装得极具欺骗性,而秦安则是名副其实的恭良有礼。文老太君等人早知道卫简的这两位同门,今日一见,愈觉得亲善。

        一番寒暄后,秦安将卫大将军的家书亲手交给了老太君,道:“卫大将军再三叮嘱,说是一定要将家书亲手交到老太君您的手上。”

        文老太君心中一警,接过后诚挚道谢。

        卫简惦记着让师兄早点看看袁灏的情形,便没再多留,带着二人从老太太这处出去后直接出府前往北镇抚司。

        路上,卫简在马车里将袁灏的情形详细地说与师兄听。

        到了北镇抚司,卫简一路将人带到了袁灏所在的厢房。少刻,洛大夫也被请了过来。

        卫简稍作引见,便将房间让给了林泷,与秦安、洛大夫退到了房门外。

        等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房门才被从里面打开,卫简先一步迎了进去,问道:“情形如何?”

        林泷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他,“有些棘手,但幸而洛大夫及时行针稳住他的心脉,算是护住了他的元气,你把上面要用的药材备好送过来,我午后便要给他行针,顺利的话,不出三日,人就能醒来。”

        卫简心下一喜,“好,我马上就去太医院准备你要的东西!可还需要帮手?”

        林泷摇了摇头,“有洛大夫足矣。”

        得了师兄的保证,卫简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彻底落了地,索性将人全权交给了他和洛大夫,自己带着秦安跑了趟太医院,在王掌院面前混了个脸熟,这样期间师兄再用什么药,便可以让当值的校尉带着秦安直接过来领用。

        袁灏有了着落,卫简的心思便能集中在孟广山身上。只要撬开了他的嘴,印证自己的推测,曹轩的案子就可以结了。

        只是,没想到孟广山的嘴倒是挺硬的,从萧衍手里走了一遍,愣是咬牙挺了过来,没吐出半句有用的话。

        卫简本不喜欢酷刑逼供,可想到公然拦住大理寺丞告状的柳氏,卫简的心就隐隐觉得不安,这件案子,还是尽快了结的好。

        可事情往往如此,你越急于如何,结果就偏偏难以如愿。

        广兴楼的二楼雅间,林泷看了眼情绪有些低沉的师弟,开口问道:“怎么,碰到难题了?”

        卫简啜了口茶,幽幽地嗯了一声,“算是碰上了个难缠的,怎么也撬不开嘴。”

        林泷眼神一亮,“是不是只要弄不死就行?”

        卫简心头一阵毛,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师兄,他可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千万不能生任何意外。”

        “安啦安啦!”林泷气定神闲地摆了摆手,“我的分寸你还不相信吗,保证死不了!而且,你不觉得你们那些大刑太粗暴太不入流了吗,区区皮肉之苦,意志坚定一点就熬过去了,效果忒差!不如你和你上峰打个商量,从我这里买些更好用的宝贝如何?”

        林师兄生平三大追求:医术、美食和银子。

        孜孜不倦地追求医术是为了赚更多的银子,而赚更多的银子是为了吃到更多的美食。

        由此可见,林师兄的本质是个吃货!

        锦衣卫本就备受诟病,如果再有师兄五花八门的独门□□加持,后果卫简就真的不敢想象了。

        “这次算我私下里请师兄出手相助,成功的话,离京前你在广兴楼的账单我包了。”卫简说完,似乎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锭子一个个飞离了自己的钱袋。

        “成交!”林泷乐颠颠地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了一个红釉瓷瓶递给他,“这是‘醉梦生’,服下一粒便可全身逐渐失去知觉,初次服用药效可以持续十二个时辰,每多服用一粒,药效可延长一倍,这瓶子里有九粒,都服下之后恐怕就要永久失去知觉了。哦,对了,解药我还没有配制出来,你用的时候悠着点,别都给吃了。还有啊,记得帮我记录一下用药效果。”

        卫简点了点头,将瓷瓶谨慎收入袖内。

        他这个师兄,身负小神医之名,却自小痴迷于毒经,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药毒双精。而他制出的毒,也几乎都是类似“醉梦生”这种倾向于恶搞性质的,且不会随便流到外人之手,也算是世人之幸。

        想到时不时就要被师兄抓去试药的秦安,甚至是师父,卫简就觉得师兄对自己真的是关爱有加。

        或许,这就是多年来林泷屡教不改地拖着海浪音喊他简简却至今仍然没有被他拧断脖子的原因吧。

        下晌,沈舒南和顾源一同来到诏狱,旁听卫简亲自提审孟广山。

        卫简不喜血腥,萧衍趁着午膳时间将人拎去涮了涮,又换了身囚服,头了重新束了,看着竟比在狼房时还干净利落了几分。

        进了诏狱,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过了明路,意味着即便是卫简,也不能再随意将他扔到兽房里喂狼。加之上午又让萧衍无功而返,孟广山现下的气焰竟有些嚣张。

        “世人都道诏狱如何可怕,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卫简笑了笑,“是吗,若非时间上不甚方便,我倒是很想让你慢慢感受一下你曾给别人带来的痛苦和绝望是种什么滋味。现在嘛,只能给你个痛快的,算是便宜你了。”

        卫简将红釉瓷瓶中的药丸倒出一粒交给萧衍,萧衍跨步上前,捏开孟广山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右手拇指和食指沿着脖子上喉管的部位一顺,药丸一下子就吞咽了下去。

        孟广山捶胸抠喉干呕,卫简就这么静静坐着看他白折腾。

        他师兄独家秘制的毒,无论效果如何,但凡是药丸,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入体即化,故而毒度极快。究其原因,只是因为他师兄不耐烦等待毒的时间罢了。

        孟广山折腾一番无果,愤然怒视卫简,喝道:“堂堂朝廷锦衣卫,竟使用下毒这种下作的手段,若是传了出去,不知你们还有何颜面在外行走!”

        卫简站起身,看了眼硬撑着不肯抬头看自己一眼的妹妹,无奈叹了口气,叮嘱了榕溪两句后匆匆离去。

        卫简前脚刚迈出门槛,卫琪就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担忧。

        前院的外议事厅,卫简见到公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沈顾二人,拱了拱手,道:“你们这是约好的,还是碰巧遇上的?”

        “算是碰巧。”沈舒南落落大方地入座,与顾源相视一眼后看向卫简,道:“我与顾兄这边都有些新情况。”

        沈舒南话音未落,顾源亟不可待地便要开口,但似有顾虑地朝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卫简道:“这里可以放心说话。”

        顾源没了顾虑,但仍是稍稍压低声音道:“今日下晌,柳氏母子当街拦了佟寺丞的轿子,状告长宁公主遣凶杀人,现已被安置在了大理寺内!”

        卫简闻讯稍感意外,随着而来的是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的释然,心里竟松了口气。

        沈舒南一直关注着卫简的反应,见他如此,不禁开口道:“卫千户似乎并不是很意外。”

        卫简呷了口茶,道:“我也是最近才了解到一些情况,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只是,因为此事涉及到长宁公主和安国公府的某件秘辛,恕我不能言无不尽。”

        沈舒南如惯常那般嘴边含着浅笑,就连顾源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议。

        果真都是明白人。

        卫简轻扯嘴角,放下茶盏,道:“我已经确认过,长宁公主的确派人去暗杀过柳氏母子,但中途意外出现的曹轩和黑衣人最后将人救走了。那几个暗杀柳氏母子的是长宁公主府上的侍卫,现已关押在诏狱。另外,长宁公主已经进宫当面向皇上请罪,只是暂时还没有对外告知。”

        “防的,便是柳氏今日这一手?”沈舒南问道。

        “未雨绸缪罢了。”卫简嘴边的笑意扩大,却因眼底浮上的寒意而生生渲染出狠厉的意味。

        仿佛山雨欲来,裹挟着隐隐的血腥之气。

        顾源的眉间浮上淡淡的郁色。

        若这件事当真是冲着安国公府而来,皇上必定盛怒之下命卫简彻查,届时,不知东市菜市口的地面又要被鲜红的血染透几次......

        少刻,沈舒南出声打破沉默,道:“今日冒昧登门,我是有件要紧事。迷-奸-案的七位受害人已经走访完毕,其中虽有三位小姐不幸故去,但幸而从贴身婢女等人口中问到了不少可用的内容。”

        沈舒南神色肃然,继续道:“情况果真如卫千户之前猜想的那般,相邻的受害人之间是熟识的,且下一个受害人都在上一个受害人被害后过府探望过。而且——”

        沈舒南话音顿了顿,沉声道:“我还现,案犯的作案时间间隔有着一定的规律,大抵在七至九天,最长不会过九天。上一个受害人孙明兰孙小姐,就是在九天前遇害。”

        衣袖掩饰下,卫简双手握成了拳。

        今晚吗?

        “多谢沈大人提醒,日后卫简定当厚谢!”尽管已经布下严密的防守,但沈舒南送来的这个消息,对卫简来说依然很是珍贵。

        沈舒南却一反往日的随和,直视卫简的眼睛,郑重问道:“恕沈某唐突,卫千户可是打算代九小姐为饵,诱嫌犯入局?”

        顾源双目微瞠,也直直看向卫简。

        卫简垂眸端起手边的茶盏啜了口茶,少刻后方才悠悠开口道:“我定会将那嫌犯抓获,至于具体的过程嘛,二位大人就无需挂心了。天色已不早,二位若不嫌弃,一同用过晚膳再走吧。”

        沈舒南神色一沉,肃声道:“卫千户,我与顾兄虽是奉命协助你办案,但自认也有督劝之职。那嫌犯擅长用毒,又极可能会所谓的迷魂术,且来去行踪飘忽,想必身手功夫也不差,你身为坐镇指挥者,却擅自为饵,如有疏忽,后果难以预料。我身为协同办案者,缉捕案犯乃分内职责,若非要有人为饵,沈某愿代劳。”

        顾源蹙眉,不待卫简开口,先一步出声道:“沈兄你对迷-奸-案的案情知之甚详,案犯缉捕后还需你亲审,为万全计,还是由我来吧。”

        沈舒南凝眉沉吟片刻,看向卫简。

        卫简挑了挑眉,甚为爽快道:“好啊,那就有劳顾大人了!”

        顾源本已做好了被拒绝后再度坚持争取的准备,没成想卫简竟然想也没想就接受了,满肚子的腹稿顿时没了用武之地,一时间竟有些茫然的小失落。

        沈舒南细细观摩了一番卫简的眉眼,垂眸掩下眼底浮上的浅浅笑意。

        卫简却不动声色地将沈舒南那垂眸一瞬尽收眼底。

        由于情况有变,卫简在前院传膳招待他们二人用过饭后,将沈舒南临时安置在外院的客房,然后带着顾源进了后院,来到小九的闺房所在。

        卫简已经事先让连翘带人将小九带离,尽管卫琪百般不愿,但见七哥把连翘都派来了,自知反抗无用,只得不甘不愿地跟着离开。

        顾源自打进了九姑娘的闺房就开始各种肢体活动不协调,耳尖烫,领口露出来的脖颈都微微泛红。卫简看着他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拘谨模样,愈觉得心里堵得慌。前些时候给老太太请安,听到大伯母提及小九议亲的事,竟然在备选人里听到了顾源这厮,卫简这口气便横在心口迟迟散不去。

        想到自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宝贝妹妹竟然要被顾源这头脾气又臭又硬还迂腐顽固的猪拱了的三分之一可能性,卫简就忍不住想开红砍人。

        “少爷,东西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吗?”连翘捧着个朱漆托盘进来,上面整齐叠放着一套浅藕色的女装,并几件头饰。

        卫简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顾源:“顾大人,劳烦你了。”

        心有不愉是真,但顾源能甘冒危险挺身而出,卫简还是心存感激的。那日听大伯母的语气,似乎对顾家颇多满意,罢了,这次就权当是一次试炼的机会。

        顾源自小生活起居由贴身小厮伺候,房里只有两个伺候茶水的小丫头,如今要一个大丫环伺候更衣,顿时便要拒绝。可一看到托盘上那套从未接触过的女装,又不禁犹豫了。

        卫简见状心里竟疏阔了两分,开口道:“放心,只是换了外衫、重束个头而已。”

        顾源这才松了口气,自己动手脱下了外袍,然后由连翘帮着穿上了裙裳,重新梳了个女。

        只要一想到身上的衣裙是九姑娘穿过的,顾源就忍不住脸颊烫,兀自坐在桌边宛若一个人形火炉!

        卫简站在两米开外都恨不得能感受到他源源不断散出来的热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哥,你想太多了吧,这件衣裙可是事先让人仿制的,小九压根碰都没碰过好么!

        不过,顾源二十啷当岁,却纯情成这样,卫简着实有些意外。

        “为了让他无从抵赖,我必须要等到他出手才能行动,你不用担心,我身上带着玄参毒的解药,一旦他出手,我会立即行动,必定保你无虞。”卫简将烛火熄灭两盏,顿时房内的光线变得阴暗朦胧,顾源的身量虽较小九高了两寸,但身形同样瘦削,借由朦胧的光线掩护,从窗外看,或坐或躺的背影足以蒙混过关。

        深沉的夜色中,卫简隐在游廊的横梁上,对刚刚提身跃上来的彭林道:“人已经摸过来了?”

        彭林点了点头,“按您的吩咐,一早就放他混了进来,这会儿刚从厨房出来。”

        卫简点了点头,幽暗漆黑的双眸在夜色中隐隐亮,似蛰伏在暗处的猛兽,静候着猎物一步步迈进自己的狩猎区。

        新月如钩,暮色朦胧,子丑交接之时的庆国公府沉寂无声,一道纤瘦的身影灵活地穿行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跃入了这方幽静的小院落。

        潜行至窗前,指尖沾着唾沫戳开一点窗纸,借着房内淡淡的烛光可以见到床榻上隐在薄幔后美人的背影。

        细长的一节竹筒从戳破的窗纸窟窿探进去,淡淡的薄烟袅袅散于房内。须臾,一阵低低的富有特殊旋律的竹笛声缓缓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混杂着虫鸣声、草木拂风声,竟让人听不出明显的违和感。

        约一盏茶的时间后,门闩被一把薄薄的匕透过门缝拨开,房门极快地开合间,一道身影飞快地闪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道更快的身影从梁上跃下,点足轻纵,瞬间便欺身到了窗前,眼前便是之前被戳破的窗纸窟窿。

        探眼望去,屏风外侧伏在矮榻上的值夜婢女已经被手刀劈晕,侵入室内的人影正剥开了床幔,一边口中继续吹着竹笛,一边将手探上了床上人的肩膀。

        察觉到手下的触感不同于女子的纤柔,半坐在床榻边的人心神一震,竹笛声戛然而止,还未等他起身提步,一支泛着寒意的银针寂静无声地破空没入了他的颈侧。

        身影顷刻瘫倒在了床榻上。

        彭林从梁上跃下,只觉得寥寥数息间,便已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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