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八章 道的产物
妖域的乱象从玄界门一直延续到整个妖域内部，无数的妖兽都不敢置信的事情是：居然真的有人敢在妖域内部动手，还不是一个人，是一队一队的人。
为此，妖域各大族群都在调查这批人的来历，他们····是谁？
“他们训练有素，但又不是我们所知的任何军人类别·····”金蛇族内部会议上，有人整理了相关信息之后得出结论，“神域军人离我们最近，但是不可能，我们在神域的人表示，各大军区都没有动向。”
“尤其现在神域西部战区吃紧，他们自己的内部矛盾都还没有解决，怎么可能来找我们？”
“圣域太远···”有长老级别的人物对局势做了关键性剖析，“海域不可能入侵别的地域，魔域人标志明显，荒域没有军人····”
“难道是仙域的人？”
“也只能是他们！”一位长老站起来，“众所周知，老道人这些年很膨胀，瓦解了神域内部的局势之后，他一直企图用各种方式展开新的战局。”
“星空内的资源也好，星域内的局势也罢，他都想要掌控权。”
“唉，话不要说太满！”金蛇族三长老作为族内的智者，他的话通常都会被人静听，“首先说的第一点是，妖域的和平过渡计划。”
“当年妖域内乱，退出了九域征伐计划，不参与任何资源和地盘的争夺。”
“这是受到九域共同尊重的选择，现在居然有人敢来挑事儿，我觉得事情不可能太简单。”
“这背后，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在内！”
“三长老，你看····会不会和那几个人有关？”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上面下了死命令，见者可杀····”
“而且时间的衔接又是如此巧合！！！”
说到这里，金缺的眼中喷火，上一次秦林等人从天门逃脱，对他的威信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此刻在提到‘那几个人’，让他脸上无光。
不光如此，那几个人连续闹翻了天门黄门，现在更是在妖域掀起了一阵狂潮，他们就像是龙卷风，走到哪里乱到哪里，妖域多年来形成的局势，居然就被几个人打破了。
无数的妖族走出自己的领地，只为了抓住那个人族，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妖域。
“不可能！”三长老大手一挥直接否定了这种说法，“金秀，这是战争，不是儿戏！”
“几个小娃子，撑死了天能有几个不错的后台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们还能怎样？”
“这次来的阵容，空前的强大，仅凭现在已知的力量，足以横扫八荒六合任意一个地区。”
“恐怕老道人都不敢这么做！”
说道老道人，即便是骁勇善战的妖域人，都不免心中有些畏惧。道人这些年在九域可谓是名声大起。尤其是上一次的天启之战战胜清心道人之后，整个人几乎膨胀到了九域第一人的程度。这在一定程度上给九域带来了很大的危害。
“老道人有什么不敢做？”九尾妖狐族内的会议上，有长老怒斥，“他开战区，大肆掠夺其它地域的资源。”
“战星域，让多少人死在异乡！”
“他不敢做？”
这位老妪对当年的妖域内乱有异议，她一直致力于调查当年的事情起因。她始终不相信，作为九尾妖狐出身的雪皇族会背叛妖域。
妖神族是妖域的荣耀，她有什么错？
联合神域就是错了？就是对当年停战协议的亵渎？就该受到制裁？
不，这不现实！！！
在她的印象中，雪霜清是具有极端敏锐思维能力的人，她不可能看不到一旦她在神域参战，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她依然做了，那就代表了这件事的背后，有着巨大的阴谋。
也许····是能危及到妖域的阴谋。
多年来，她不止一次的走进神域内陆，听到的和看到的东西，让她对这件事更加的怀疑。
“各位长老，老道人的野心不小！”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每一个人，“妖域有怎样的资源，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说你们都清楚。”
“老道人会没有半点动心？”
“好了！”族长妖弱喝止了这个话题，“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不管是谁，反正没有到达我们的地盘，就暂时先不要管！”
“若是妖神殿有令喻，我们自当遵从就是！”
“族长！”数位长老起身惊呼，“不可啊···这是阴谋啊····”
“闭嘴！”妖弱拿出了一个族长该有的气势，“妖神殿没有正当理由的时候，自然是无法命令我们的，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人从外部要动妖域，这是每一个妖域人的责任。”
“在这件事情上，妖神殿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我们若是不从，到时候会面对妖神的制裁。”
“你们想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话说到了这个程度上，不少长老都沉默了。族长高瞻远瞩，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这一次的战乱，只怕妖神殿不是没有事先察觉，而是故意纵容····
这是借刀杀人的策略。
只怕这一次，妖域要出大乱子了。多少年来，熬荀和妖裔掌控妖神殿，无数的妖族口服心不服，对于妖神殿发出的命令阴奉阳违，这次事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
妖弱眼中满是怀念，当年四大妖神族齐聚，虽不至于让妖域问鼎九域，但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谁都敢来动一动。
更加悲哀的是这种本应该集体对外的时刻，还要小心堤防自己同胞的迫害，这种事想想都觉得辛酸。
妖域内，在蛮龙帮助下逃走的妖苒撕裂空间前行，这一路也算是平平安安，至少现在大部分妖族的注意力被玄界门传来的消息震撼，不少人对于追捕秦林等人不那么热心了。
而作为此次战乱主角的秦林，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经到决定妖族乱成什么样的因素，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惊喜不已。
经过连续多次的持续吸收炼化，黑莲的反馈终于到来，算是对他此行一个小小的安慰。黑莲经过上一次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的变化之后，基本就在没有什么变化，此次吸收的血气充盈，引发了黑莲的质变。
这一次黑莲直接化成无数黑色颗粒，散布在他的身体每一个角落，充斥在血肉之中。若是以前，他想要调动黑莲的力量，必须以自身灵力沟通黑莲，而后黑莲启动旋转最后通过他的灵力指引，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经过这次的改变，相当于他自己就是黑莲。
这个改变看似没什么效用，但是实际意义巨大。仅仅只是节省了沟通和外放的过程，就节省了大部分的时间。而且他能随意控制这种力量，基本上做到了收放自如，随心随念。
看完了黑莲的改变，再来看境界的提升，这一看让秦林顿时产生了一种梦幻的感觉。
“乖乖····都尊神了吗····”
境界的判别他只能依据以往的经验，做出一个大致的判断。就像师傅对这个境界到底该怎么称呼很好奇一样，他一直都没能做出决定。
现在的境界，能发挥的实力与尊神境相当！
若是时光易转，再一次遇上金蛇，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需要拼命才能逃脱，如今的他，已经有了站在尊者强者面前的资本。
“好些了吗？”雪莲关切的问道，“不清楚你的情况，所以我一直没有转换地点。”
“咱们现在在哪儿？”秦林揉了揉脑袋，“有些昏沉，消耗还是太大了。”
“现在我们的位置离地门还有三万里，妖狸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此地距离地门三万里，由于他们的原因，这一次的地门聚集了相当多的妖族，有不少大妖掺和在其中，情况相比天黄两门要严峻的多。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地门的守护者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妖苒曾经说过，地门的守护者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若是他终于现在的妖神殿，那是不是又是一场鏖战？有众多大妖的加入，只怕这一次会是一场生死局。
毕竟拿到了三门的钥匙之后，第四门的决定性作用就会很重要，那样子会让妖族的很多矛盾暴露出来。
再加上现在妖域外部的困扰，事情也许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雪莲，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聊一聊了···”秦林趁着这个机会说出了很多话，“傲叔叔的安排，到底是什么？”
“我相信他既然敢让你来，就一定会有妥善的安排。”
“傲叔叔在其它方面表现怎样我不清楚没有发言权，但是作为父亲，他真的是处心积虑的为了你，做了很多事情。”
“能告诉我咱们这一趟的目标吗？”
从他答应傲山竹开始，这个念头就一直在心中。以前只是觉得去往妖神殿只是一趟简单的旅程，就像是从北境到江南一样。
可是随着深入妖族内部，很多事情开始展露头角的时候，有些问题就开始暴露出来。
比如他一直想问院长的问题：傲雪寒梅，为什么江南只剩下两个？
雪圣与儒圣去了哪里？又为何去了？
此刻接触到一些妖族的秘辛之后，他渐渐的明白，怕是雪圣回归妖域，这件事的背后隐藏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神域的版本是，雪圣是妖神族，被妖族迎回了妖神殿，可是情况真的是这样的吗？一定不是。
“你不是问过，为何雪皇族在妖族拥有很特殊的地位吗？”雪莲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妖神殿的来历吗？”
妖神殿，正统的传闻是创立了妖域的妖帝熬庆留下的瑰宝。它是一个能够覆盖整个妖域的至宝，它就是妖域的规矩。
可是它是怎么来的，谁都不清楚！！
“妖域内基本没有炼器师这种职业存在，难道是当年那个人打造的？”秦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在当初的九域可谓是名声鼎盛。
最重要的是，他与九位创始人都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而流传至今他最让人惦记的身份，依然是炼器之神，他是所有炼器师的巅峰，他的存在，让此后所有炼器师瞻仰。
“叶瞳皇的确是震古烁今的超凡炼器师，可是妖神殿的来历，与他无关！”雪莲否定了秦林的猜测，“妖神殿，乃是道的产物。”
否定的同时给出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
那么，何为道的产物？
秦林听过三千大道，也知道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说法，可是什么是道？就算他现在达到这样的境界，也没法儿完全说的清楚。
在他看来，道即是道！修炼者以道为根基，可以演变出很多对敌的手段，也能以一己之力改变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气候比如地貌，这些是修炼者能力范畴之内可以做到的事，凭着自己领悟的道法，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可是脱离了修炼者的世界，普通的人的世界里就没有道的存在吗？
不，是存在的！秦林很肯定这种想法。
人之一世，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事情，世人把这称之为阅历。阅历越多的人，面对一件事往往能考虑的更全面，能让事件牵连的各方都得到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
这不是道吗？这是为人之道。
那么它是不是道？
人世间讲究人情，这种事情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妖族都有存在。
人情又是什么？
人情是心！为人的道也是心。
那么道是不是由心底生出的感官，进而影响世界的一种秩序？
这种想法一出现，秦林顿时汗如雨下，这····太可怕了。
若是如此的话，只怕这个世界······
“妖帝熬庆，力战天外来物而亡，这在妖族是不传之秘！”雪莲轻咬嘴唇，决定说出这个骇人的事实，“外界谁都不知道妖帝是怎么死的，可是妖神殿内都有记载，尤其是妖神族最为清楚。”
“当年盛极一时的妖帝熬庆，死在了妖神殿下！！！”
妖帝熬庆创立妖域之后，长达三个纪元的时间妖域在他的护佑下一直是九域第一的存在。那个时代，妖域霸占了天启之战的所有胜利，在各个方面展现出碾压的姿态。
可是在后来的某一天，天睁开了一只眼。
这一只眼注视着人世界的一切，让人不寒而栗。作为妖域至尊的熬庆飞身而上，与这只眼发生了大战。
那一战引发了整个妖域的动荡，无数妖族死在这场战斗之中，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妖域的地貌才从三山夹两川变成了如今的沟壑嶙峋崎岖不堪。
“最后呢？”秦林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版本的故事。在神域，对那九个人的描述太少了，过去了将近十个纪元的事情，如今想要翻开太难了。
真相早就迷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追寻起来比星海之中找一粒沙子还要困难。
“具体的战斗细节已经不可追溯，但是从那以后，天上落下了妖神殿！”雪莲说起这段历史，心中不无对妖神殿的厌恶。
“妖神殿，是嗜血的妖魔！”
“妖帝经过一场大战之后本就筋疲力尽，受了重伤，这种状态下见到妖族无数人处于妖神殿的水深火热之中，怎能坐视不管？”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历经百万年时间，才最终彻底的镇压了妖神殿，让它成为了如今的样子。”
“坐落四季之地，坐拥妖域大地！”
秦林听目瞪口呆，怎么以涉及到圣帝这个境界，这个时间既有些接受不了呢？当初在听到林丛云枯坐近万年的时候，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如今······百万年时间来炼化一座妖神殿····天····这·····
“妖帝临死前说了一句话：妖神殿动，九域乱，末世起！！！”
“而妖神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诞生！”
“妖神族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妖神殿稳定有序的运行，这是每一代妖神族心中最崇高的愿望。”
“如今，我成为了唯一的继承者。”
明白了！秦林听完这段神话故事，已然清楚了自己这一趟的压力所在。妖帝最后的话语，自然是不可能外传的，那会引起多少人的觊觎。
妖神族一直紧守这个秘密，只是待在妖域这个角落，甚至连争霸九域的心思都收敛，只为了能让妖神殿不被外界叨扰，避免出现妖帝嘴里的预言。
而雪莲的存在，成为了延续历史使命的唯一稻草，她就是妖域的希望！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经过了一次龙凤大劫的妖域断了一部分传承，妖神族死的死伤的伤，再也没有其他的继承者来继续这个任务。
“你是不是还很好奇，为何会有新增的妖神族这种说法？”雪莲看出了秦林的想法，笑着说道，“你啊，就是一个心思及其深沉，却又不肯说出来的人。”
“难道要我去猜你的心思吗？”
饿·····秦林有些尴尬，固然他有这样的疑惑，可是存在就是道理，别人愿意说那是别人的事情，自己听着就好。别人不愿意说自己眼巴巴的去问，那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表现。
况且，妖神族的秘辛他感觉好事少接触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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