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忆
“师傅？难不成你真的……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杰尔看了一眼可可，又扭头看向篝火，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没错，我的确是没了以前的记忆。”
“两年前，我从昏迷中醒来，现自己躺在一个荒芜的地方，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自己的名字、手里攥着这个吊坠，还有这被身体记住的记忆师的本领以外，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杰尔忽然一顿，脱去了上衣，指着满身伤疤的上半身，继续道：
“当时的我全身都是伤痕，这些就是那时留下的。很多时候我都在努力回忆，回忆自己的过去，但是每次都一无所获。所以我想，如果能找到这个吊坠上的人的话，说不定她能知道我的事情，于是，我就开始旅行，不知不觉已经两年了，却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可可没想到杰尔还有这样的缘由，一时联想到自己的父亲，他们都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遭受诸多苦难，心中涌上一抹悲伤和同情。
“对了师傅，像你这么厉害的记忆师一定有在记忆师公会的记录，那里收录着全国各地所有记忆师的资料和消息，我们可以去查一查，或许这样能找到什么！”
“没用的，我试过。”杰尔的一番话给可可泼了凉水，“有关记忆师的资料是帝国的重要文件，只有皇室或者一些有特权的人才能查阅。况且，一般的分部又怎么可能有这样重要的资料，怕是只有都的总部才可以。”
可可泄气了，这样看来真的就只有慢慢寻找了。
“师傅……你有没有想过，你醒来时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吊坠上的姐姐是在你失忆前和你在一起，并遭遇了和你一样的危险，那她可能已经……”
可可忽然闭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杰尔的表情没有多少起伏，他似乎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只是，没有证据证明，也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缥缈的希望要好过冰冷的绝望。
两人沉默，回到各自的帐篷，度过了一夜。
清晨，天才蒙蒙亮，两人就再度启程。可可的手脚被绑上的负重的袋子，就算慢慢走，也可以起到锻炼的效果。
“师傅，按照现在的进度，我大概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铸成心器啊？”
“起码再训练半年左右吧，再说，心器并不是只是依靠身体素质，最重要的还得是看记忆师的意志和决心。”
“诶……这么麻烦的吗？”
“怎么？你在学院的时候没人教过你们吗？”
可可叹了口气：“学院教的只是基础，在取得见习记忆师的资格后，就会被分配到全国各地的分部，然后由分部的正式记忆师们教导。就像波霞城的格力，他就是上一届的见习生。而他到现在也还是个见习。”
“那你原本是被分配到哪呢？”
“还不清楚，每年都会有很多见习生的，分配这些人需要时间，而在通知下达前，见习生们可以自由行动。”
“也就是说你还在等通知分配的时间里回了趟家，然后却遇上了我吗？”
“恩。”可可似乎猜到了杰尔准备说什么，道：“放心吧师傅，就算通知下来了，我只需要去分配地说明一下情况就可以继续跟着师傅修行了，而且，我学费都交了，钱可不能白花嘛，嘿嘿……”
杰尔在可可头上敲了一下，“你到底是真心学本事还是只是心疼学费啊？”
“恩……两者都有。”可可狡黠的笑起来。
“唉，你啊……”杰尔有些无语。
不知不觉走了一个早上，到了中午，稍作休憩，两人坐在树荫下啃着烧饼。
“对了师傅，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剑术啊？”
“恩?你学剑术干什么？”
“等我心器铸成后再学就有点晚了啊。”
“你怎么知道你的心器会是剑呢？”杰尔把烧饼扔进嘴里，道：“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心器只会以最适合自己的形态出现，就算你现在学了剑术，要是以后你的心器不是剑的话，就白白浪费精力了。”
“最适合自己的形态……师傅你觉得我比较适合什么武器？”
“恩……”杰尔打量了可可一眼，半开玩笑地道：
“扫帚挺适合你的。”
可可脸色一僵，抓起一把草扔向杰尔，“讨厌！不要开这种玩笑啦，我很认真的！”
“不不不，我真的觉得很适合你。”杰尔坏笑起来。
可可脸色一沉，抓起一把草，就要往杰尔身上扔，忽然，她身子一歪，似乎失去了平衡，一头撞在杰尔胸口上，把杰尔撞得眼前一黑，向后仰倒，两人摔在草坪上。
“痛痛痛……”可可有些晕，睁开眼，却和另一双眼睛对上了。
可可趴在杰尔身上，两人的脸挨的很近，呼出的气吹拂在对方脸上，鼻子都已经贴在一起。要是有人路过，肯定会把他们当成热恋的情侣。
气氛一时变得很暧昧。
可可的脸腾得一下就红到了耳根，看上去像苹果一样想让人咬一口。倒是杰尔一脸懵，撞了满怀的温软，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种状态持续七八秒，可可才反应过来，猛地从杰尔身上弹起来，声音颤地道：
“我、我去找点水喝……”说完，可可根本不等杰尔回答，赶紧跑开了。
杰尔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刚才的一幕再度浮现在眼前，似乎在曾经，吊坠上的女孩也这样扑倒在自己怀中，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生的事。唯有那一抹悸动，再度涌出胸膛。
杰尔打开吊坠，看了一眼，又一次确认了决心。
“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的。”
不多时，可可回来了，耳根还有些嫩红，似乎洗了一把脸，丝上还带着些许水珠。杰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似忘掉了刚才的一幕，道：
“继续赶路吧。”
可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平时，可可总是和杰尔并排走，这次不知为什么，她慢了一步跟在后面，四处张望风景之余，目光也不时瞥向杰尔，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师徒二人一整天都没再说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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