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大哥的死，是夜寒心中无法愈合的一道伤疤。
他恨自己无能，不但没能保护大哥，甚至连大哥死后都不得安宁。
闯灵堂？先从我夜寒的尸体上踏过去！
鲜血打湿了麻衣，又渗进白色的长衫里，夜寒披散着长，眼神冰冷，浑身散着狂暴的气息，好像杀神一般守在灵堂的大门前。
剩下的少年们都被夜寒暴烈的手段给吓住了，纷纷退到台阶下，胆寒地看着夜寒。
原本他们仗着人多，以为可以直接冲进去，哪想到夜寒下手如此之狠，转眼之间就连杀四人！
而且他们震惊地现，夜寒绝不是炼体三重，而是真元境高手！
巴结讨好黄家固然要紧，可他们的小命更要紧，夜寒明显是疯了，谁还敢上去招惹？
站在最后面的黄娇娇，脸色白，紧紧攥着粉拳，鼻腔里不时钻进血腥的气息，让她腹中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尽量不去看脚下的尸体，不去看鹿皮靴上迸溅上去的血点，而是恶狠狠地瞪着灵堂门前的夜寒。
看着挺立如山的夜寒，一阵阵羞愤袭上心头，黄娇娇大声尖叫道：“给我上，杀了他，杀了他！”
只可惜这一次没有人敢冲上去了，连台阶都不敢踏上去一步。
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好像良心现一般，一脸为难道：“娇娇小姐，亵渎死者毕竟不好，反正您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不如就饶夜寒一命吧？”
你说我亵渎死者？！
黄娇娇气得浑身抖，向着身后的两名护卫看去，厉声道：“你们，去给我杀了夜寒！”
两位护卫一脸为难，他们奉命保护小姐不假，可砸人灵堂再杀人的事，实在干不出来，这得多大的仇啊！
就在两位护卫心里骂娘之际，就听旁边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我劝你们还是收手吧，也给自己落下一个体面！”
龙霜儿在两位老者的保护下，冷冷地打量了黄娇娇一眼，心中也不禁有些动怒了。
黄家是哪个，很厉害吗，怎么养出这么个丫头片子？
黄娇娇冷不丁被人教训一句，又见来人都穿着白衣，一身素净，更是大受刺激，满脸通红地叫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
龙霜儿懒得计较，整肃面容，向着灵堂的台阶走去。
纨绔们被龙霜儿的气势所迫，纷纷让开道路，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个大美女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龙霜儿看着夜寒身上的血迹，哭笑不得：“怎么又弄得血糊糊的？”
夜寒还以苦笑，侧身恭请龙霜儿三人进去。
楼勤的灵堂其实早该撤了，因为没什么人敢来祭拜，之所以留着，还是为了成全夜寒的兄弟之情，让他能送大哥一程。
对于第一个来祭拜大哥的人，夜寒还是心存感激的。
龙霜儿恭恭敬敬上完香，等夜寒回礼后，她正待取出父亲大人的旨意，忽然间外面起了喧哗之声。
十几个穿着红色皮甲的武士气势汹汹地来到灵堂前，为的一位统领粗声道：“夜寒，夜寒在不在？！”
夜寒走到灵堂门前，冷静道：“我就是夜寒。”
统领打量了一眼夜寒，向着城主府大厅的方向一拱手：“巡察使大人让你过去回话，咱们走吧！”
巡察使？夜寒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向着龙霜儿看去。
龙霜儿小声道：“小朝堂的人，先过去看看再说。”
夜寒顿时恍然，抬脚向外走去。
所谓的小朝堂，是指古龙王朝的王室，从千年前，王室就被六位上卿，也就是六大侯府给架空，沦为一个摆设。
摆设也有摆设的好处，六大家族遇上什么矛盾，总要有个场所进行谈判和协商，小朝堂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但也仅此而已。
如今的小朝堂没有一点实权，但在名义上，朝廷里的官员一旦出巡，大家多少都要给些面子。
比如巡察使，原本的职责就是代天巡狩，监察地方百官，北疆当然也在他的监察之下。
龙霜儿基本能猜到幕后主使的策略，抬出巡察使，占据大义，制造一边倒的舆论，然后直接法办了楼家父子，做成铁案。
一旦变成铁案，就算侯府过问此事，也不可能为了两个死人而得罪各方势力，最后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这里，龙霜儿不禁感叹父亲大人有先见之明，让自己连夜赶来，显然是料到了对方留有后手。
这下台阶上的那些纨绔们来劲了，纷纷幸灾乐祸起来。
“连巡察使大人都来了，楼家看来真的要完了！”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楼家父子欠下多少血债，恶人有恶报，大快人心！”
黄娇娇却是不甘心地瞪着夜寒，也瞪着夜寒身边的那位少女。
城主府大厅前，气氛肃杀，形势一触即。
城主府的亲卫和精锐们，穿都已经退到大厅门前，不少人身上染血，显然刚经过一场激战。
而在大厅广场上，来自不同家族的武士和护卫们，形成更庞大的阵势，与楼家人对峙着。
大部队的前方，则是各方势力的代表人物，一个个眼神阴冷，神情倨傲。
城主府外，传来整齐的脚步轰鸣声，那是守城军正在调动，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先前被堵在门外的那些权贵们，也不知道怎么闯了进来，数百人来到广场上，手指着楼浩雄破口大骂。
龙霜儿不禁皱眉，生怕被人认出来，向着夜寒不动神色点点头，悄然向后退去。
忽然心有所感，龙霜儿回头一看，就见黄娇娇正冷笑着，用阴毒的眼神看着自己。
龙霜儿不禁哑然失笑，夜寒的这个小娘子还真有意思，连带着我也恨上了。
城主府大厅前，城主楼浩雄挺立如山，刀刻一般的面容上，看不到丝毫的表情，只是当他看到夜寒的时候，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而那一丝温情的背后，却透着无尽的苍凉。
夜寒眼圈红，沉稳地向着父亲大人点点头，眼中闪过决然之色。
父亲大人，您放心，没有屈死的夜寒，只有战死的夜寒！
“夜寒何在？！”
“夜寒在！”
夜寒朗声说罢，将长向后扎起，单手扶着黑色的剑柄，挺立如一杆标枪，大步向着广场前走去。
“小姐，查清楚了，巡察使昨夜带着一千武士，从地道潜入赤龙城，和城中的权贵们密谋了一夜。”龙霜儿的身旁，一位打探消息回来的老者轻声道。
“地道？！”龙霜儿顿时恍然。
她先前还在奇怪，楼浩雄明明已经控制了赤龙城，又怎么会那么大意，城主府都让人家给攻破了？
城主府被攻破，意味着双方的攻防逆转。
古家势力集合全部的力量，又有奇兵的支援，他们最后的一次反扑，还是成功了。
今日的这场公审大会，就是给楼家父子量身打造的，他们要赶在黑龙侯府过问之前，法办了父子二人。
城主府大厅的广场上，气氛肃杀，夜寒在红衣护卫的“保护”下，穿过人群，来到巡察使大人的面前。
“你就是夜寒？”身穿红色官袍的巡察使，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夜寒，冷声问道。
“我是夜寒！”
“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不会！”夜寒干脆说道。
都猜到你是古天情的狗了，还指望我向你低声下气？
做梦去吧！
“放肆！”巡察使震怒，气得满脸通红，比他身上的袍子还要红，眼中杀机毕露。
他堂堂巡察使，是现场职权最高的官员，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也不容一个小辈如此轻慢。
但一想夜寒不过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和他计较太多？
巡察使厉声道：“夜寒，你在赤龙城外杀人行凶，又伙同你的父亲，在城中制造骚乱，残害无辜，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无辜？”
夜寒不禁笑了，“说到无辜，谁有我无辜？救个人都能招来杀身之祸，偏偏救的还是一个缺心眼的。”
“夜寒，你王八蛋，你才缺心眼呢，你全家都缺心眼！”人群中的黄娇娇气急败坏，跺脚大骂道。
“夜寒，罪该万死！”
“杀人偿命，夜寒去死！”
无数人大声叫嚣起来，情绪激动的还往前冲，场面一片混乱。
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突然冲上前来，一脸悲愤，向着巡察使躬身道：“巡察使大人，夜寒杀了我弟弟，我要和他决斗，请大人成全！”
“这个……”巡察使故意迟疑了一下。
“决斗！”
“决斗！”
“决斗！”
人群中爆出整齐的口号声，夜寒一眼望去，竟然现龙霜儿也在挥舞拳头大声喊，还冲着自己眨眼，他的脸色顿时黑了。
这丫头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是不要把我玩死就好了。
转念一想，这丫头应该没那么无聊，大概是要我拖延时间？
夜寒冷冷道：“想报仇，那就来吧！”
巡察使心中大喜，当即大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允许你们决斗！”
请求决斗的少年是昨晚随他一起进城的，实力达到真元二重，并且天赋神力。
只要杀了夜寒，就能瓦解楼浩雄的斗志，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否则的话，楼浩雄的精锐犹在，一旦负隅顽抗，势必是一场血战。
万一打成了巷战，黑龙侯府的人赶来支援，那就更不妙了。
楼浩雄肃声道：“小逸，小心！”
楼浩雄很担心，他并不知道儿子的实力有多强，但儿子既然已经决定应战，他只能选择支持。
夜寒点点头，在广场的空地上站定，看向对面的少年。
那少年十八九岁，身材高大，宽阔的肩膀后探出一个粗大的剑柄，几乎和头一般高。
和粗野的外形相比，少年的脸庞却透着几分儒雅，让夜寒似曾相识。
夜寒冷冷道：“报上名来！”
少年眼中闪动着仇恨之光，咬牙切齿道：“张春！”
“你是张沐的哥哥？”夜寒恍然。
哥哥为了弟弟报仇，天经地义，虽然张春出现得有些莫名其妙，夜寒也认了。
张春缓缓从身后摘下双手大剑，双手握着剑柄，体内真元流转，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大剑的剑脊上流淌而过。
“嗡！”
宽阔的剑身出嗡嗡的颤抖声，剑身上的血色铭文透出血光，下一刻，呼的一声，整把剑燃烧起熊熊火焰。
张春怒目圆睁，提着燃烧的大剑，迅猛向着夜寒冲去。
“去死吧！”
一声怒吼，火焰大剑在空中劈砍出一个十字，凌厉的剑光卷着火焰，呼啸着向着夜寒飞去。
加持火属性铭文的灵剑？！
夜寒不禁心中凌然，那****听云龙子前辈介绍过三级法宝，知道灵器是最低级的，其中包括灵剑。
张春的大剑剑柄上，一定镶嵌着一个属性能量的法阵，只要开启了机关，就能激活法阵，进而激活剑身上加持的铭文。
滚滚热浪呼啸而过，空气仿佛都燃烧了起来，转瞬之间，两道狂暴的剑光裹着火流，汹涌而来！
夜寒猛然拔剑，玄冥出一声清亮的龙吟，剑锋霎时抹上一层金光。
几乎在一瞬间，他向前急刺了十几剑，身形急后退。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火焰十字斩的两道剑光，硬生生被夜寒给刺爆，溃散在空中。
满天火流飘散，夜寒的身形一个急停，诡异地向前滑动，一记疾风漫天斩，向着张春席卷而去。
自从夜寒的魂海开启后，意念强大无比，对战的时候，对气机的感应更是敏锐。
而和龙霜儿在山坡上论剑了一天，不断论证之下，夜寒的剑术也有所提升，动作比之从前更加从容。
防守的转换，不过在一念之间！
张春不禁吃了一惊，怒喝一声，大剑再度燃烧着火焰，向着席卷而来的剑网劈砍而去。
势大力沉的火焰剑光撕裂了夜寒的剑网，搅得剑光乱飞。
夜寒身形再次后退，丝毫不给张春纠缠住自己的机会。
他经常和小结巴过招，很是熟悉双手大剑的特点。
别看大剑很沉，而且很笨重，可一旦挥舞起来，就会越打越快，越打越省力，就像是转动的风车一般，威力也越来越强，直到将对方完全碾压。
况且张春是有备而来，实力又比他强，夜寒没必要硬拼。
十几回合转眼过去了，夜寒偷眼看向人群，当现龙霜儿眉飞色舞的表情时，便知道自己想错了。
这丫头压根不是让自己拖延时间，纯粹就是为看热闹！
即便是敌人杀到了城主府大厅前，楼浩雄都不曾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他呼吸沉重，紧紧攥着颤抖的拳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眶渐渐湿润了。
儿子真厉害，比老子厉害。
只要逃过这一劫，我再也不打你了！
广场上的众人，也被这一场华丽的对决给震惊到了。
两道人影闪动的地方，一道道火练划破长空，一朵朵妖艳的火花在风中飘荡，夹杂着金色的剑光和迸溅的火星。
再看两人，一个凶猛无比，一个轻灵飘逸，迅疾无比的攻防令人目不暇接。
那些自认为了解夜寒底细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说夜寒在云阳宗只是一个炼体三重的渣渣吗，不是说他活在最底层，连一套像样的武技都没学过吗？
这，这太不可能了！
黄娇娇微微张着嘴巴，震撼莫名，之前在灵堂的时候，她只是觉得夜寒很凶，却没想到夜寒的实力真的变强了。
那又如何，楼家就要完了，你再强也要死翘翘了！
巡察使和那些古家的权贵们，则是脸色阴沉，眼中充满了忌惮之色。
他们本来以为凭借张春的实力，足以碾压夜寒，哪怕是重伤夜寒也好，这样他们就能让计划顺利进行。
哪想到，夜寒的实力如此强悍，竟然二十多个回合还不落下风，而且从他灵动的身法来看，他显然还留有余力。
难怪，三公子以前就想着如何摧残夜寒，而现在却要迫不及待杀了夜寒。
要是让夜寒活着，假以时日，肯定会成为心腹大患！
就在权贵们杀机流露之际，广场上，异变突起。
夜寒的长剑绽放出万道金光，将滚动而来的红色火焰刺得支离破碎。
高的移动中，夜寒和张春相对而站，彼此清晰地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张春的脸庞阴沉而扭曲，眼中充满了惊怒之色。
从头到尾，他都在跟着夜寒的节奏走，每一次自己的大剑舞动起来，都会被夜寒诡异的手段给打断，从而失去了自己的节奏。
张春甚至怀疑，夜寒本身也是一个擅使双手大剑的高手，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地抓住他的破绽。
夜寒的神色依旧沉静，深邃的眸子中却闪动着异彩。
两人面对面交错而过，亦不过在瞬息之间。
就在这一瞬间，夜寒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
他手中的玄冥剧烈地颤抖起来，无常奥义之下，缓慢无比地一剑向前刺出。
圆字诀第三式，天命无常！
剑锋剧颤如龙，向前延伸，一股森冷的杀气霎时锁定张春，沁入骨髓。
张春惊疑地看着缓慢延伸的剑锋，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那把剑根本没有动！
然而下一刻，他的脖子猛地传来一丝凉意，一道黑色的剑锋紧贴着他的脖子，闪电般划过。
张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出一声冷汗，猛然向后退，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痕。
夜寒也在向后退，同时收回长剑。
站定后，他脸上的苍白一闪而过，归剑入鞘，淡然道：“今天不杀你，你输了！”
他的心中却是激动不已，经历了漫长的瓶颈后，他终于施展出《无常九剑》的最后一式。
圆字诀第三式，“天命无常”，这一剑的奥义就是两个字，幻灭！
只有对局的张春，才能真切感觉到那种幻灭。
夜寒的剑，骗过了他的眼睛，骗过了他的感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天命无常，人的命运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春怔怔站在那里，眼中先是茫然，接着是惊骇，最后是深邃的痛苦。
他面色死灰，黯然收起大剑，沙哑道：“夜寒，杀弟之仇不可不报，下一次我会杀了你，再把我的命还给你！”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所有人都震惊了，茫然了，张春输了？！
在他们看来，夜寒的那一剑再普通不过，小孩子都能躲开，张春为什么不躲呢？
大厅台阶上，楼浩雄也是张着嘴，一副痴呆的样子，接着咧嘴一笑，胸中涌起无比的骄傲。
他是看不懂，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赢了，这就够了！
大概也只有修炼过《无常九剑》的龙霜儿，才能看出此中玄机，她一脸兴奋之色，秋水双眸中，连连闪动着异彩。
在山坡上的时候，你还说自己使不出最后一剑，真是个大骗子！
夜寒压根不知道自己成了骗子，他扶着剑柄，看向广场众人，冷冷道：“还有谁要了结私仇的，上来吧！”
全场鸦雀无声，本能摇头。
开玩笑，真元二重的张春都让你给打败了，赤龙城里还能找出第二个少年高手？
“我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大声说道，飞身窜了出来。
然而只是一招，夜寒的剑就刺穿了他的喉咙。
少年突兀着眼睛，口中涌出血迹，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在说，你不是不杀人吗？！
这一下，原本还有想上去碰运气的少年再也不敢出声了，骂人的话都不敢说了，死气沉沉一片。
巡察使脸色阴郁，肃声道：“夜寒，本官之前说过，只要你能从对决中生出，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饶。”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本官暂时将你收押，等禀告上官后再行处置，来人，将夜寒给我拿下！”
想让我缴械？骗鬼呢！
“铿！”
夜寒冷然拔剑。
楼浩雄怒然拔刀。
楼家的武士和精锐，同时拔刀！
气氛霎时紧张到了极点，夜寒仗剑而立，向着龙霜儿的方向看去，该你出场了！
“上官，谁是你的上官？”龙霜儿说着话，在两位老者的保护之下，悠然向着场内走去。
“何人在此放肆？！”巡察使厉声呵斥道。
大厅台阶上的楼浩雄，一眼就看到了龙霜儿，不禁心中大喜，莫名的一阵激动。
他原本以为侯府要放弃他了，甚至已经做好死战的准备，想不到龙家大小姐竟然到了，侯爷没有抛弃楼家！
“砰，砰！”
两个试图阻挡龙霜儿的红衣护卫，直接被龙霜儿踹得吐血倒飞了出去，转眼就来到广场前。
几个城中的权贵头领，面色死灰，浑身抖，虚脱地跪倒在地上，颤声道：“小民见过，见过龙家大小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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