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佟女节（下-2）
前面便是出口！&1t;/p>
只要再多走几步……&1t;/p>
忽然，佟女节听见接待台旁有争吵声。&1t;/p>
一群肥胖的中年男子聚在吧台前。&1t;/p>
是那群来兴师问罪的肉球们！&1t;/p>
幸运的是，此时他们全都背对自己。&1t;/p>
得碰碰运气，蹑手蹑脚溜！&1t;/p>
只可惜，佟女节才走出几步，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的男子，忽然转过身，指着她说：“是她是她！”&1t;/p>
接着，这群人一拥而上，全拦在门口，比饿了几天的野狗还要迅猛。&1t;/p>
一男子瞪着佟女节，用手指了指双眼，他的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有点像急性结膜炎，他对佟女节说：“怎么着，是公了还是私了，凡事说个理，不管怎样办，都好说，但你伤了人，一走了之说得过去吗，不是叔我吓你，上次也有个姓梁的，不肯做生意就算了，她还敢咬伤那老板的腿，现在她怎样了？"&1t;/p>
佟女节昨天去看了事地，她沿着教学楼二楼医务室往南走，地上滴了许多血，血滴组成一条长长的血痕，从二楼医务室门口延伸到了一楼，在一楼走廊断了截，几步距离，然后继续向操场蔓延……&1t;/p>
佟女节接着又问了同学，他们说昨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嚎，就在操场方向，嚎得连眼泪都顾不得流了，都让人感到声嘶力竭了，很凄厉，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1t;/p>
"私了还是公了？"那男子又问，"公了就叫警察，你脸红成这样，刚做成一笔吧，到时警察来了，大家都不好办，要不这样，你陪叔唱唱歌好了，我刚刚才唱完，现在最多也就玩一个钟头就走……”&1t;/p>
佟女节气得直哆嗦，连话音都有些嘶哑：“那我……陪你们玩玩！！”她的右手指缝露出一截金属，白晃晃的！&1t;/p>
旁边有个男子伸出手，想一把推开佟女节。&1t;/p>
佟女节举起簪子便是一戳！&1t;/p>
这家伙穿了三件长袖，两件毛衣，外面那件是风衣，锦纶质地，然而这钢簪就像细针管般尖锐。&1t;/p>
众人还以为佟女节捶了这家伙一拳，等到佟女节把钢簪拔出来后，大家才知道，原来露出的簪子尖端，有三四厘米的长度，全扎进那男子的手臂里了。&1t;/p>
那男子抓着手腕，斜躺在地，整条右臂都搭在地上，仿佛整个身体都支撑不住右臂的重量般，他连声惨叫，非常惨烈，也凄凉，声音不仅传到了女生宿舍楼，甚至连偏远的男生宿舍楼都有人听见。&1t;/p>
佟女节厌恶地皱着眉头别了下脸，并做出一副想捂耳朵的动作，冲那男子说："别吵人，闭嘴！！"&1t;/p>
说完，她又补了那人一脚，那家伙的后颈被击中后，舌头就像打了结，吐出一些呜呜哇哇的语气词，但很快就没了声音，四周静得令人直起鸡皮疙瘩——那家伙眼睛瞪大，嘴巴也张着，只是一个劲地喘气，喘了一会便晕了过去。&1t;/p>
佟女节击中了他的哑门穴！&1t;/p>
她抓着钢簪，乘胜追击！&1t;/p>
佟女节的目标是那个有眼病的家伙。&1t;/p>
她需要人质！&1t;/p>
就在佟女节举起簪子那时，她又感到了一阵剧烈的心悸，就像有人往自己胸口捶了一拳，两耳甚至听不见四周的叫喊声。&1t;/p>
她对面的男子看准机会，猛地往她小腹踹了脚，一只偌大的脚印印在她的裙子上。&1t;/p>
佟女节摔在地上，一声声地咳嗽！&1t;/p>
她仿佛感到小腹似乎被切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几乎让她失去自觉，然而，更可怕的是，自己忽然觉得头皮一阵阵的酥麻，只想多吸几口那些男人身上的古龙水与香烟气息，甚至与他们那些狂野的汗酸味！&1t;/p>
药效再次加剧！&1t;/p>
佟女节已经熬到了极限，不能再动手了！&1t;/p>
她迅立起身，拔腿便跑！&1t;/p>
赌一把！&1t;/p>
顺利的话，可以赶在他们之前搭上对面的电梯。&1t;/p>
快！&1t;/p>
快！&1t;/p>
再快点！&1t;/p>
她一边跑，一边举起簪子，扎入裙子中，再用力划拉几下，那块印着块灰蒙蒙脚印的布条，眨眼便被她撕掉，扔在一旁。&1t;/p>
佟女节这姑娘的行事风格，有时候真令人匪夷所思，像"脚印"这样的污垢，只要把衣服泡在水里，用洗衣粉什么的搓几下便会干净了，大不了就拿去洗衣店漂白，然而她撕出这样一块有两块手掌般大的布，恐怕整件漂亮的齐地裙都得报废了。&1t;/p>
不仅如此，她当时慢了几步，差点被后面的男子一把搂住胳膊，幸亏她一簪子戳在那家伙的大腿上，这才脱了身。&1t;/p>
佟女节的身体烫得宛如连血液都要沸腾了，蒸汽从身体的每个毛孔中呼呼的冒出！&1t;/p>
前面的道路曲曲折折，看不见终点。&1t;/p>
佟女节的右手紧紧抓着刚簪，反手抓，要是再有人敢碰自己一下，她绝对能往他眼睛或者脖子戳出一个洞。&1t;/p>
她觉眼前的景物忽远忽近，两边的墙壁仿佛长出密麻麻的铁刺，迅朝自己挤压过来。&1t;/p>
她看着那些彩灯，宛如又看见了无数双狼的眼瞳，闪闪光！&1t;/p>
佟女节鼓足勇气转过头，往身后瞄了眼，顿时便吓得她一踉跄，险些摔倒——她的后面跟着一群狼，正慢悠悠地散着步，脸上绽着笑，笑得脸上全是皱起的肌肉，并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 &1t;/p>
两天前，那位姓梁的女学生也如佟女节般，中了毒，在宛若迷宫般的甬道中寻找出口。&1t;/p>
上周，另一位小女生也从这里跑过去，她没中毒，只是误入狼窟，而她最终没能逃出去，被狼群堵在墙角，一只狼咬住了她的脖颈，女孩举起手使劲地抓挠那颗毛茸茸的狼，而其余的同伙则一拥而上，他们咬住这孩子的四肢，使劲往四面八方拖拽，凄厉的惨叫仿佛来自地狱弃婴的嘶嚎，浓郁的血腥气把kTV变成了屠宰场，狼群们欢快地嗥叫并啃噬着猎物，他们有时互不相让，总想夺到最娇嫩的一块腿肉，终于，他们吃饱喝足后，欲望便来了，他们要泄，幸亏，女孩的身体还剩下一颗血肉模糊的臀部，头狼是最先享用的，他的前肢搭在尸体的骨架上，屁股前后滑动，它的眼睛从半睁一下瞪圆，嘴巴微微张开，在笑，笑得傻乎乎的，笑得宛如灵魂出窍般，笑得让人感到骨髓凉！&1t;/p>
这样的惨案几乎每个星期都会生几起。&1t;/p>
一个月。&1t;/p>
两个月。&1t;/p>
三个月。&1t;/p>
……&1t;/p>
佟女节仿佛看见前方有一团萤火虫，出淡淡的萤火绿，忽的飞了过去，消失在拐角。&1t;/p>
萤火虫不会成团飞——那是磷火！&1t;/p>
这时，一股刺鼻的咸鱼味飘荡在甬道中。 &1t;/p>
佟女节下意识的捂紧口鼻——那是磷化氢！&1t;/p>
她又跑了一段路，忽然觉前方腾起烟雾。&1t;/p>
有亮光！&1t;/p>
很晃眼，忽闪忽闪的，不像灯光。&1t;/p>
光源就与佟女节隔了个拐角。&1t;/p>
她跑上前，看见了一副诡异得乃至壮阔的画面！&1t;/p>
空中全是磷火，或绿，或蓝，一团团的，如同云朵般聚成一片，看不到尽头。&1t;/p>
地板的缝隙在源源不断地涌出磷火，越来越密集。&1t;/p>
热浪灼人！&1t;/p>
佟女节赶紧用手臂捂住脸，冲进一间包厢。&1t;/p>
房里的沙窗帘正燃着熊熊大火！&1t;/p>
她透过窗户望出去。&1t;/p>
整个饭堂五楼火光冲天！&1t;/p>
在灿烂的金色火苗中，跳跃着蓝色的光芒。&1t;/p>
突然，佟女节感到脖颈被什么掐住。&1t;/p>
是狼！&1t;/p>
獠牙紧紧地扎入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呼吸。&1t;/p>
佟女节想张嘴大喊救命，却连一个字也无法挤出来。&1t;/p>
她感到胸前黏糊糊的，是鲜红的血液！&1t;/p>
地上已经淌了一滩血泊。&1t;/p>
佟女节的身体正一丝丝地失去自觉，就连大火的热浪都感觉不到了。&1t;/p>
她不断地抽搐，痉挛，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1t;/p>
佟女节的眼睛变得空洞，一眨不眨地透过窗户望向天空，她看见磷火不断地从楼顶，腾空而起，被风一吹，铺天盖地地向四周扩散，飘荡在学校半空。&1t;/p>
这景象该是多么绚烂夺目。&1t;/p>
磷火如同银河般流光溢彩，这或许又能成为学校吸引生源的一个噱头。&1t;/p>
当老师带领学生们坐在草坪中，老师们背对着漫天灿烂的鬼火，向学生们解释何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1t;/p>
……&1t;/p>
佟女节模糊地记得，是王维特救了自己。&1t;/p>
他左手抓着一张透明的防爆盾，右手握着一根警棍，大叫着冲进房里，拼命朝那群流氓头部，两肋抡。&1t;/p>
又是他！&1t;/p>
佟女节看见他单枪匹马与那帮流氓拼命那一刹那，她忽然感到一股安心，就像回到了家一般。&1t;/p>
那七八个流氓都比王维特要胖，即使王维特有防暴盾，但还是被他们推的摇摇晃晃，这样下去，王维特很可能落得个被他们摁在地上揍的下场。&1t;/p>
他为什么要帮助佟女节？&1t;/p>
在这年头，即使是拜托伙计出门拿下快递，也成了一种友谊的考验。&1t;/p>
有人曾对此扬言，自己宁愿出高价，去找雇佣兵拿快递，也不愿意去找那些天天称兄道弟的家伙。&1t;/p>
于是，当这些善良的人们站起来时，用自己微弱的声音，为整间学校中饱受凌辱的残疾儿童伸张正义那时，他们主要考虑的，不会是自己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工资损失了多少，饭碗会不会砸了……&1t;/p>
王维特对着那群暴徒，一遍遍地重复：“我学生，再打我报警啦！”&1t;/p>
其实他真的是一位勇敢敬业的教育工作者？&1t;/p>
佟女节抓起掉在地上的空花瓶，也不用伸手去抠扁桃体催吐，只定睛看了看王维特张牙舞爪的蠢样，她便哇的吐了出来。&1t;/p>
一部分酸水喷在地上，房里漫起一股作呕的恶臭味。&1t;/p>
佟女节吐了一会便吐不出来了。&1t;/p>
她想喝水！&1t;/p>
王维特仍在孤军奋战，金属敲击塑料的刺耳声，肉体撞击的闷响声，让人吓得头皮麻。&1t;/p>
佟女节抓起一瓶橙汁饮料，往口中灌了几口，便被呛了，她剧烈的咳嗽了几下，把剩下的半瓶饮料全浇在了脸上。&1t;/p>
墙角上有一只红色的消防木箱，佟女节掀开顶盖，把一瓶灭火器提了出来。&1t;/p>
这瓶灭火器的瓶身印着大大的co2的字母。&1t;/p>
佟女节拉开保险销。&1t;/p>
她抓起着喇叭口，喇叭口对准那群暴徒。&1t;/p>
忽然，一股白色的气体赤啦啦地冒了出来。&1t;/p>
这东西类似于干冰降温剂，瓶子里的温度达到了零下七十八度，前段时间，佟女节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位小男孩两手抓着一罐降温剂，往水表的玻璃盖上喷，喷着喷着，水表突然炸了，一股水柱喷出好几米的距离，差点把自己浇个落汤鸡。&1t;/p>
此时，房内的温度急剧下降。&1t;/p>
那伙人大叫着便抱头鼠窜，跑出了房，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迎着喷雾前进，想抓住佟女节。&1t;/p>
他们身上盖了一层干冰，宛如一层厚厚的雪，他们走起路来慢腾腾，宛如身在极地，冒着暴风雪前进。&1t;/p>
他们身后是一扇窗户，玻璃上全是白茫茫的的水雾，这块玻璃已经被冻得非常脆，如果往上面揍上一拳，应该能一举击破。&1t;/p>
整间包厢很快就被冻成了一间冰窖，墙壁上的电子温度计一直在出提醒，室内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点。&1t;/p>
零度！&1t;/p>
到底有多冷？&1t;/p>
地上的一滩果汁水渍暴露在灭火器烟雾中，已经结了冰。&1t;/p>
王维特蹲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即使这样也冻得牙齿咯咯咯地打颤，他叫佟女节停止喷气，只是他一张嘴，口中立即喷出一团团水雾，舌头也冻得不听使唤，好一会才说完一句话。&1t;/p>
佟女节屹立在暴风雪中央，她的脸刚被打湿，被冷气一吹，脸色很快就白了，看上去真有几分尸体的寒意。&1t;/p>
那不怕死的两个男子已经定在原地，两手抱胸，边抖边求饶。&1t;/p>
喷雾忽然停了，不是佟女节放开了压把，而是灭火剂喷没了。&1t;/p>
佟女节扔开灭火器，伸手抽出簪子！&1t;/p>
那俩人转身便跑，却跑不了多快，一个家伙被佟女节狠狠地戳了大腿，另一个听到同伴的尖叫，吓丢了魂，手脚并用的冲出了房间，另一个则捂着伤口，连滚带爬地溜了。&1t;/p>
这下包厢里又剩下了佟女节跟王维特。&1t;/p>
两人都在看着彼此，王维特的嘴角裂了，留着血，但他还是勉强地笑了，仿佛在安慰学生——没事，别怕，你安全了。&1t;/p>
佟女节右手紧握钢簪，两眼紧紧盯着王维特，那眼神冷酷得令人不寒而栗，就像一个焚尸人在用眼神暗示你缴工费般。&1t;/p>
突然，她眼神一变，凶光一闪，举起簪子便向王维特掷去！&1t;/p>
王维特幸亏记起手上还拿着防爆盾，他条件反射地端起来，簪子直挺挺的镶在盾牌上，如果他没有这块盾牌，那这只飞镖很可能会插进他的右眼，又或者颧骨上，幸运的话就打个预防针，再缝上几针就完事了，不幸的话，那很可能会当场一命呜呼，&1t;/p>
这佟女节是不是有神经病的，自己为了帮她，差点没被那群流氓打断肋骨！&1t;/p>
王维特大吼道：“真真是只狗杂种！我刚才救了你！”&1t;/p>
佟女节仍然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王维特，眼神就像看着砧板上的活鱼，她说：“我何时让你来帮我！”&1t;/p>
“我我真是操你妈！我真是救了狼！”&1t;/p>
“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佟女节一声怒吼，“我这簪子恐怕还戳穿不了先生的脸皮罢！”&1t;/p>
“……在你眼里我或许不是个好老师，但我还是个站在讲台上，教学生数学的人，有空还偷偷去做家教，每个月拿个两千出头，养活一家三口，这就是教师，现在打厂工，捡垃圾，卖油条都有三千多，如果我不干这个，那我还拿什么去养家糊口，再说了，我没觉得我哪里对不起学生，我挤出时间帮助那些贫困生赚钱，是帮了他们，你要担心学生的身心健康，那是你片面，以前我恩师把他的老二放进我嘴里，我也没反抗，也没觉的多脏，我就觉得这是一节难得的课外教育——我刚刚救了你，你也还我个人情，忘了这事，今晚什么事都没生过，我再给两万你搭车回去。”&1t;/p>
"仅两万？我要你把所有的肮款都拿出来，带着它去自，我只想在新闻头条上瞧瞧你，是像个老师，或是个pi条客！"&1t;/p>
突然，王维特抓起身边的木桌，猛地扔向佟女节。&1t;/p>
佟女节一闪身，木桌从她的身侧飞过去，把她身旁的窗户砸出了个大口子。&1t;/p>
王维特接着迅冲向佟女节，伸出手，控制住佟女节的持武器右手，咬牙切齿地说："你是妇联的人对吧，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来，老师带你去吹吹风！"&1t;/p>
王维特一把摁住她的后颈，将她往窗台推。&1t;/p>
佟女节松开右手，手上的簪子，掉下来时用左手接住，绕了个圈，一把捅在王维特的手背上！&1t;/p>
王维特杀猪般的大嚎了声！&1t;/p>
佟女节依然死死地抓着那簪子，再次用力往前推，力道全部集中在手中的簪上。&1t;/p>
王维特再次尖叫了声，听着非常凄厉，那钢簪的尖端从他手心冒了出来，簪子扎透了他整个手掌。&1t;/p>
血如泉涌！&1t;/p>
佟女节的脸上被溅了血，她得意地舔了舔嘴唇——味道有些腥！&1t;/p>
佟女节再接再厉，抽出簪子，再捅了下去，这次，王维特的右臂也挂了彩。&1t;/p>
王维特用前额猛地砸上了佟女节的鼻子，再朝她的小腹踹了一脚，这一脚的力道极大，佟女节在地上滚了几圈，试了几次都没法站起来。&1t;/p>
她努力地用四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没料到，王维特抬脚就往她左肋踢，这一脚下去，脆弱的肋骨可承受不起，佟女节赶紧腾出两臂挡了下，仍被踢了个眼冒金星。&1t;/p>
佟女节扶着沙站起了身，王维特又扑了过来，佟女节看清了他手臂的挥动轨迹，一下抓住他的右臂，猛捏他的伤口，王维特大叫一声，没了力气，佟女节用尽力气把他重重地甩了出去，他的后背砸在玻璃窗上，两扇玻璃窗顿时被砸烂，他倒仰了下，猛地抓住了窗框，这才不至于掉出窗外。&1t;/p>
真是千钧一！&1t;/p>
然而，那窗框已经锈透了，恐怕支撑不了多久。&1t;/p>
突然，窗框“咔吧”一声，出不详的预告，王维特一下子还直不起身，又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动。&1t;/p>
他赌着一丝生的希望，向佟女节大喊救命。&1t;/p>
佟女节用手擦拭着脸上的血污，接着继续拍打裙上的污垢，看也不看王维特一眼。&1t;/p>
王维特说：“你，帮帮我，拉我起来……我想通了，与其每天吓得睡不着觉，还不如落得个痛快，我现在就去自，真的，我还知道有人在这卖粉……我是个混蛋，但我还是个老师，刚刚我真不想管你，甚至还想刮那些老板一笔，但我不知怎么就冲了进来，我都不知道哪来的胆，我被他们围着打的时候，脑子都被他们打懵了，什么都顾不上了……”&1t;/p>
佟女节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一幕场景，王维特站在走廊上，驼着背，傻笑着举着瓶矿泉水——她很快便联想到了那位自己最敬重的小学老师，那位允许让她叫自己做父亲的老师。&1t;/p>
突然，窗框脱落，王维特惊叫一声，幸好他慌乱中抓住了窗台，吊在了半空。&1t;/p>
他大喊救命。&1t;/p>
佟女节转过身，背对着王维特，脸上露出一丝笑，有几丝嘲讽，几丝凄凉，淡淡然地汇入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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