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周末得补课（下）
两人顿时交缠在一起，而交阳学校的师生之架竟也越演越烈。&1t;/p>
教室里的桌椅被碰的乱七八糟，一些学生躲在角落里，男生傻愣着，女生则在哭。&1t;/p>
教室外，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学生。&1t;/p>
“我就是不补课!我补课的话，我就不姓冯！！”&1t;/p>
冯晓军大喊着，与龙老师抱在一块。&1t;/p>
“哥！你疯了吗！”冯婷挤开人群，冲进来。&1t;/p>
桂耀老师也冲进来，他抓住冯婷的手腕，说：“冯婷！没时间了，公主就要到了！”&1t;/p>
“放手！我哥有事，我不去了！”&1t;/p>
“别任性，快点跟我来。”龙老师拖着冯婷，往外走。&1t;/p>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冯晓军看见龙老师粗鲁地一幕，便朝他大喊，“你敢欺负我妹妹，信不信我打死你！”&1t;/p>
“闭嘴！你这小杂种。”龙老师对冯晓军说，“说，你补不补课！”&1t;/p>
“补你妈！”&1t;/p>
“啪”龙老师扇了冯晓军一巴掌。&1t;/p>
“补不补！”&1t;/p>
“我……我，呸！”冯晓军右半脸通红，他“呸”了龙老师一口唾沫，骂，“我补你全家！”&1t;/p>
龙老师将脸上的唾沫抹去，满脸通红，他是被气的。&1t;/p>
“好，很好，我看你今天犟到什么时候。”龙老师继续给他甩耳光。&1t;/p>
“哥！”冯婷吓坏了，忙劝龙老师，“龙老师，您别打了……”&1t;/p>
桂耀老师看了一下表，又看了看那对扭打在一起的师生，再看看冯婷那张哭丧着的脸，他觉得非常为难。&1t;/p>
“桂耀老师。”冯婷说，“你帮帮我哥，把他们拉开啊，这样下去，我哥会出事的。”&1t;/p>
桂耀老师松开了冯婷的手腕，说：“真，真的……没时间了？”&1t;/p>
冯婷掏出几张钞piao，朝桂耀老师一扔，说：“这是你的订金，我不要钱了，我不去了，我要留在这，陪我哥！”&1t;/p>
桂耀老师伸出右掌，作势想扇冯婷：“你什么态度！你出尔反尔还目无师长……你不去就回你班上课，周末得补课！”&1t;/p>
冯婷：“你根本就不像我老师，更像包工头，我是学生，不是你的工人，我哥有事，我不想去帮你干活，我也不要补课，我就要留在这里，免得我哥再被你们这帮可恶的家伙欺负！”&1t;/p>
桂耀老师的身体一哆嗦，他觉得周围腾起的灰尘很呛鼻，学生们蓝白校服的身影很杂乱。&1t;/p>
他觉得自己大脑昏呼呼的。&1t;/p>
学生补课，他们有益，学校也有益，大家都有利。&1t;/p>
不是这样吗？&1t;/p>
不，并不是。&1t;/p>
“不，你错了！你错了！这是为你好，为你们好！！”桂耀老师说着，扇了冯婷一耳光。&1t;/p>
冯婷倒在了地上。&1t;/p>
“婷婷！”冯晓军推开龙老师，翻身站起，两手握拳，又要朝桂耀老师奔去。&1t;/p>
忽然，教室门外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1t;/p>
一辆红黑相间的半男女版摩托车，停了下来，一位中年妇女下了车，摩托车立即侧翻在地。&1t;/p>
冯婷站起来，看向那名中年妇女，那名妇女的右手还抓着一根鸡毛掸子。&1t;/p>
冯婷突然捡起一本教科书，扔向冯晓军，并大喊：“哥，你快走，妈来了！”&1t;/p>
书本砸在冯晓军的身上，但他并不觉得疼，仍呆呆地看着门外的那个熟悉的身影。&1t;/p>
冯晓军的母亲陈玉珍穿着件米白色的花布衬衫，与一条深褐色的尼龙裤，她的头上还夹着一片荔枝叶。&1t;/p>
她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她刚刚在摘荔枝时，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伤了右腿。&1t;/p>
冯晓军拔腿就往外跑，但杨玉珍将他挡住了。&1t;/p>
“啪”的一声脆响，鸡毛掸砸在冯晓军的腿肚子上。&1t;/p>
冯晓军凄惨地大嚎了声，便往回跑。&1t;/p>
陈玉珍一拐一拐艰难地追上前。&1t;/p>
冯晓军躲在办公桌下。&1t;/p>
陈玉珍右手一拨，办公桌便翻倒在地。&1t;/p>
“我今天就灭了你！”陈玉珍声色俱厉地大嚷，“你这白吃米的，我教你骂老师了，我教你打老师了？”&1t;/p>
冯晓军在地板上打滚，棍子如同倾盆大雨般落在他的身上。&1t;/p>
“你补不补课！”陈玉珍用棍子抽打着冯晓军，喝道，“补不补！”&1t;/p>
冯晓军旁边的书桌，椅子全都倒在一边。&1t;/p>
一沓补课意见表散落下来，并被棍子带起，四处飘扬&1t;/p>
教室里，木屑，鸡毛飞扬，在旁围观的学生老师，全都用手捂住口鼻。&1t;/p>
“妈，你别打了！”冯婷跑过来，张开双臂，护在冯晓军面前，跪在陈玉珍面前，哭着，说，“……妈，别打哥……他不补课，是有理由的……我知道他有在偷懒，但他也在替我想，替你想啊！”&1t;/p>
陈玉珍：“你，你还在帮他说话，你也欠打！”&1t;/p>
陈玉珍突然又挥动鸡毛掸，朝冯婷的手臂打去。&1t;/p>
冯婷吓得尖叫起来，“啪”的一声。&1t;/p>
鸡毛掸打在了冯晓军左脸的颧骨上。&1t;/p>
刚刚冯晓军猛地将冯婷拨到一边，自己替她挡下那一棍。&1t;/p>
一道红痕出现在冯晓军的左脸颊上，那道红痕的尾端，离左眼睛仅剩一厘米左右的距离。&1t;/p>
冯晓军的左眼，登时红了起来，他的左眼酝酿起了泪水，但就是掉不下来。&1t;/p>
他咬紧牙齿，绷紧脖颈，缓缓直起身，站起来，昂头挺胸，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补！”&1t;/p>
教室里充满了火药味，但在公路上，董巫焱与杨海鹏这两家伙的冲突也不失jing彩。&1t;/p>
车辆密集的公路上，董巫焱与杨海鹏抱在一块，在马路中央打着滚。&1t;/p>
董巫焱压在杨海鹏身上，大声说：“你个败类，交阳学校每年的补课费是15oo，你爸妈给钱你补课，你却走人，去泡‘吧’，你还有面去见你爹妈？”&1t;/p>
“要你管，别装的一副狗模狗样，扯些正派狗语！”&1t;/p>
“我非得……”&1t;/p>
一辆轿车朝他们驶来。&1t;/p>
董巫焱与杨海鹏纷纷跑开。&1t;/p>
车主摇下车窗，大骂：“你们想死啊，啊？想死死远点！”&1t;/p>
轿车驶过了。&1t;/p>
结束了？&1t;/p>
那继续。&1t;/p>
董巫焱继续说：“我非得替你爸妈，好好管教管教你！”&1t;/p>
杨海鹏跑来，紧紧抱住董巫焱。&1t;/p>
董巫焱用手推。&1t;/p>
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响起，一辆蓝色的物流货车，驶来。&1t;/p>
董巫焱捶打杨海鹏的手腕，他不肯松手。&1t;/p>
货车已逼近。&1t;/p>
董巫焱张口，用牙齿，狠狠咬在他的右臂上。&1t;/p>
杨海鹏终于松了手，董巫焱推了他一把，然后迅闪开。&1t;/p>
货车将两人隔开，两人的视线被货车阻断。&1t;/p>
货车终于驶走，杨海鹏又要冲董巫焱冲来。&1t;/p>
突然，他停下脚步。&1t;/p>
董巫焱扎着马步，左臂在前，右臂在后，左右掌，四指并拢，拇指紧贴食指，手腕弯曲，两眼专注地盯着杨海鹏。&1t;/p>
“装B！”说完，杨海鹏如同一只豺狼般，朝一头狮子扑去。&1t;/p>
杨海鹏伸出拳头，直拳打向董巫焱的胸口。&1t;/p>
董巫焱的身体向左倾，右臂横在胸前，扫出一个半圆，这个“半圆”将杨海鹏的拳力势能，彻底化解，他的右手臂被董巫焱固定在胸前，动弹不得，董巫焱的左掌轻轻地推了推他的右肋，他便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几步，有三四米远，并差点摔倒。&1t;/p>
杨海鹏恼羞成怒，他又冲上来，这次，他伸出两手，抓住董巫焱的左右手腕，董巫焱宛如不经意般的轻轻往后退一小步，就像海啸即将席卷上岸般，朝后退，蓄足劲。杨海鹏被董巫焱拖得往前倾，他两脚也忘了跟上，只能不断地摇晃，随时便要摔倒的样子，突然，董巫焱两手捏成拳，两腕弓成九十度，往前一甩，这样看似很轻柔的动作，却将杨海鹏弹得几乎飞起来，他不由惊呼着，两臂胡乱挥舞，一个劲地往后倒退。&1t;/p>
董巫焱飞扑上前，这次，是他抓住杨海鹏的左右手腕。&1t;/p>
就在杨海鹏被拉住的那一瞬，一辆花花绿绿的吉普车，从杨海鹏的身后驶过。&1t;/p>
杨海鹏吓得头都要竖起来了。&1t;/p>
一辆装载着荔枝的大型运输货车，朝公路上的两人，撞了过来。&1t;/p>
司机已经踩了刹车板，喇叭声震天响。&1t;/p>
货车太重，一时间难以刹车，货车在马路上滑动着，继续以较快的度撞向董巫焱与杨海鹏。&1t;/p>
杨海鹏吓得一动不动，忽然，他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1t;/p>
董巫焱两手抱着脑袋，泰然自若地盯着那辆大货车，嘴中喃喃地说：“……就5oo米左右吧，前面的人行线……不行，还是不够。”&1t;/p>
董巫焱后退了一小步，他也将杨海鹏拉退了一小步的距离。&1t;/p>
杨海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双眼木木地望着天空，他完全吓懵了。&1t;/p>
“……15，14，13，12……”董巫焱倒数着。&1t;/p>
车轮摩擦着地面，出“吱吱吱”的声音。&1t;/p>
“喂，走开！走开！”货车司机大喊。&1t;/p>
董巫焱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判断一般，偏不挪动脚步。&1t;/p>
车轮已经冒出白烟。&1t;/p>
“……5，4，3，2……”&1t;/p>
“停！”&1t;/p>
货车停在董巫焱面前，车子离他鼻子，仅剩下几厘米的距离，但它还是没能沾到董巫焱的衣角。灰尘席卷而来，将董巫焱呛得直咳嗽，这，他倒没算着。&1t;/p>
杨海鹏也没事，他只不过是被吓得有点糊涂罢了。&1t;/p>
董巫焱生气地把他硬拽起来，说：“走！跟我去派出所！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也要背你走，派出所也只不过3里远。”&1t;/p>
这时，董巫焱听到一阵警笛声，民警来了！&1t;/p>
两辆闪着警示灯的警车停在马路旁。&1t;/p>
“喂——警察叔叔，这里，犯人在这里！”董巫焱一边喊，一边扯住杨海鹏，杨海鹏则在拼命挣扎，想逃走。&1t;/p>
一名警察同志拿出手铐，“咔嚓”一声，铐在董巫焱的手腕上。&1t;/p>
董巫焱：“啊？”&1t;/p>
这里的公路斗殴之事，终于告一段落了，但交阳学校的师生之架一事却还没有解决。&1t;/p>
市长来了，校长来了，一大批书记也来了。&1t;/p>
教室里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1t;/p>
教室角落里的学生全都跑了出去，就连教室外，围着的学生也吓跑了。&1t;/p>
桂耀老师轻声对王校长说：“校长……校长？”&1t;/p>
王校长出神了，他在想着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一想到市长，他就吓得直冒冷汗。&1t;/p>
王校长：“什，什么？&1t;/p>
桂耀老师：“公主那边？”&1t;/p>
王校长：“不用，计划有变，她刚刚陪总统去访问托雷尔国了。”&1t;/p>
跟着荣市长来的那几名教育局官员，他们皱着眉，黑着脸，脸色非常难看。&1t;/p>
杨玉珍在噼里啪啦地骂着自己的儿子。&1t;/p>
冯晓军则在捡着地上被摔碎的储钱罐所掉出来的钱币。&1t;/p>
他的妹妹冯婷也帮着他捡。&1t;/p>
那一块一块的钢镚掉的最多，他们蹲在地上，一枚一枚地捡。&1t;/p>
荣市长看着这对兄妹，若有所思，他问道：“冯晓军小朋友，能告诉伯伯，你为什么这么讨厌补课吗？”&1t;/p>
这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就连骂得最凶的陈玉珍也安安静静的站到一旁。&1t;/p>
半晌，冯晓军才说：“我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妈一个人养我……”&1t;/p>
校长打断了他的话：“挑重点说，市长很忙！”&1t;/p>
市长对冯晓军说：“没事，你继续说。”&1t;/p>
交阳公安局杨局长对董巫焱说：“你继续。”&1t;/p>
董巫焱：“我是一名孤儿，被人家收养的。”&1t;/p>
杨局长：“谁是你的监护人？”&1t;/p>
董巫焱：“张炳贤，张爷爷，我家在青山村，村尾s5号房。”&1t;/p>
杨局长：“难怪你的太极拳这么好，原来你是张老头的义子，张老头年轻时曾来过这里工作，他当年还是我的武术教官，那么张老头身体还好吗。”&1t;/p>
冯晓军说：“不好，现在荔枝降价了，以前‘白蜡’还卖六块的，现在已经降到四块五了，‘桂味’和‘妃子笑’也降到了五块……”&1t;/p>
董巫焱说：“……就连废铁也降成了5毛，我爷爷每天都骑着单车，在村里逛，就是想收多点垃圾，我每天一有闲，就帮他捡瓶子卖，帮他攒钱……”&1t;/p>
冯晓军：“……家里没钱，电视还是黑白的，这里的学费是每学期三千多，我的跟婷婷的加一起是六千多，我们想去‘青山小学’读，但妈不肯，他说那里的老师不会教人……”&1t;/p>
冯晓军仍在捡硬币，有一枚硬币躲在桌子底下，冯晓军伸长了手，但就是够不着。&1t;/p>
荣市长蹲下身，伸出手，把那枚硬币抠了出来。&1t;/p>
董巫焱：“青山小学的学费不贵，只要交8o块的书本费，但那间学校就是没有补课，星期六日，那些学生在干什么？他们就知道玩，玩什么，我看到最多的是，几个疯子在拿着一个纸做的球在乱扔，他们说是‘丢沙包’，还有几个女的，她们竟然拿着几条橡皮筋在跳，警察叔叔，你看过她们的动作吗，真的很很白痴啊，更有的家伙，竟然逃学，并抢了老师的摩托去网吧，警察叔叔，这件事你也有责任，根据〈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第23条规定，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经营单位应当对上网消费者的身份证等有效证件进行核对、登记，管理，那个杨海鹏同学还没成年，一定是拿了别人的身份证，又或者那间网吧本身就是黑网吧，这，就是你们的监管不到位了！”&1t;/p>
冯晓军：“我知道会有些自以为很厉害的家伙，说我们的玩闹很白痴，很蠢，还不如学点东西来的自在，但是我想问问，大家有没有小时候，有没有……童年？当你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你们星期六星期日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1t;/p>
董巫焱：“是啊，我知道会有很多很多白痴，会问大人们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哼，他们根本就没资格问，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大人们的童年究竟久远到什么年代，以前归以前，现在归现在，以前的蕾申国，只要凭一张嘴就能混饭吃，而现在，在一个竞争这么激烈的年代，还想靠嘴就能混吃？啊？现在不学习，不补课，以后你凭什么混吃的，凭什么出人头地。”&1t;/p>
冯晓军：“有些人就知道找工作的借口，谁说‘嘴’就不能混饭吃，律师靠嘴，歌手靠嘴，配音员也靠嘴，有许许多多的明星演员小时也没有补过课，照样能混的好好的，有些人就知道在那里强词夺理，将‘补课’说的像万能的一样，好像要成功，就必须得补课一般，真是蠢到了极点。”&1t;/p>
董巫焱：“是啊，他们说的真好听，他们就知道偷懒，他们就是不想学习，刚才我在人民街上看到花车，看到一条孔子说的格言警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使我想起另一句‘温故而知新’，补课，是在温故我们的知识，牢固我们的知识。&1t;/p>
冯晓君：“温故而已，不是吗，他们能学到新知识吗，他们就知道在做试卷，他们就知道在学习乏味的旧知识，以我妈的话来说，‘我就给你十年的时间，你也考不上晶贝大学’而区区这两天你就能有所成就，做梦！”&1t;/p>
董巫焱：“蠢货，他们根本就不屑知道，这样离成功到底迈进了多少步！”&1t;/p>
冯晓军：“说的那么好听，为了学生，为了学生，其实学校和老师不知得了多少好处，老师就知道盲目攒钱，学校就知道关心每年的升学率，殊不知，这是牺牲了学生的身心健康来换取利益的黑心生意。”&1t;/p>
董巫焱：“好听……吠的真就是好听，在他们眼里，世界真的没有好人了，我真的很想问问那些不分黑白是非的人，他们的成绩到底怎样，期末成绩能及格吗！”&1t;/p>
冯晓军：“我冯晓军最憎恨的，就是那些用成绩来衡量别人价值的人，那种人简直就是最不可救药的家伙，如果叫我遇上那家伙，我非得把他揍得爬不起来。”&1t;/p>
董巫焱：“最好不要叫我遇上那个人，否则，有他好受。”&1t;/p>
“哥！别说了。”冯婷说，“我们回家吧。”&1t;/p>
冯晓军说：“好，回家……妈，咱们回家！”&1t;/p>
三个人走出了教室，母亲牵着女儿的手，哥哥牵着妹妹的手。&1t;/p>
冯晓军把捡回来的硬币，纸bi，放在冯婷的手心，说：“婷婷，钱你拿着，你真是不用帮我攒这些钱，昨晚是你把储钱罐放进我包里的吧，到底还不是碎了。”&1t;/p>
冯婷朝他吐了吐舌头，然后美美的转了圈，纱裙飘飘的，她问：“好不好看？”&1t;/p>
冯晓军：“脏死了，不好看。”&1t;/p>
冯婷：“哈，洗干净就好看啦。”&1t;/p>
杨玉珍说：“你们这两家伙，真是反了……”&1t;/p>
“妈，这是什么！”冯婷从她的裤兜后袋里掏出一瓶“跌打水”，“是不是给哥买的，好偏心呀——”&1t;/p>
杨玉珍说：“哼，婷婷也想涂药是吗。”&1t;/p>
冯晓军忽然挡在冯婷前面，说：“婷婷别怕，有哥！”&1t;/p>
杨玉珍气得追上来，作势要揍人，忽然，她的脚踉跄了下。&1t;/p>
兄妹俩一同扑上来，扶住了杨玉珍。&1t;/p>
董巫焱看向门外，仿佛看到了那温馨的场面。&1t;/p>
“警察叔叔……”董巫焱红着眼圈，说，“我真的很想补课，但就是补不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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