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1o7.  知情权

        这种味道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并不是从嗅觉传来的,  而是那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很让人讨厌的气息,  从潜意识里传来的。

        “……你还不如不形容。”系统999双眼皮的对着何法,  “说了半天还是没听懂你到底是从哪里感觉到的这种味道。”

        何法看了一眼光团,  露出了一个假笑：“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

        系统999：“……皮这一下你快乐吗？”

        “快乐。”何法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原本应该提前去死亡预定对象的死亡地点等的何法随意迈了两步，站在了距离巷子最近的屋顶上向着案现场看去。距离这里越近，何法感觉到的那种气味就越浓郁，他忍不住抬手蹭了蹭鼻梁。

        很快的，他就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传来的了。

        站在巷口警戒线外带着礼帽留着大胡子的男人应该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负责人,  现在男人的身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的那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  身上穿的倒是很精致，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大的那个穿着在这个季节看起来有点冷的执事服,  让何法觉得反感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这个男人可能不是人。

        何法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  毕竟能让死神觉得反感的生物，一定不是人类。

        ——不然还怎么工作啊。

        何法有些好奇的一直盯着那个有着柔顺黑的男人,  对方的脸上一直带着让人感觉十分亲切的微笑,  这种样子让何法想起了的场静司。

        因为距离的不算远,  所以能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个大胡子男人被称为“兰德尔卿”,  主宰谈话的并不是这个表情非常不耐烦的兰德尔，而是那位少年。正默默的听着谈话的何法的目光和那个抬起头来的执事君对了个正着，对方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何法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

        他的领带并没有戴在脖子上,  如果这位执事是人的话,  应该是看不到他的。

        何法看起来一点都不惧怕和这种不明物种的执事对视,  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也就站在屋顶上看着那位执事的眼睛。虽然有些距离，但是何法还是清楚的看到对方的瞳孔是暗红色。

        这种暗红色如果让何法来形容的话，就是那些小说中非常可怕的物种或者反派才有的瞳孔。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何法也不知道这个男的会是什么种族。但是那个带着眼罩的少年一定是人类，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气味从对方身上散出来。

        大抵是两个人对视的时间有点长，何法听到那个少年叫了两声“塞巴斯蒂安”那个执事才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少年身上时何法才现对方手上戴着的戒指，上面的图案有些眼熟。

        但也只到眼熟的程度，到底是哪里见过何法也想不起来。系统999在这时催促道：“宿主，还有五分钟下一个预定对象就要死亡了。”

        何法向来是干一行爱一行，所以也没有再过多的纠结在这两个人身上，悄无声息的就从原地消失了。

        夏尔·凡多姆海恩看完了从亚瑟·兰德尔手上拿过来的前期调查报告，将那薄薄的几页纸重新丢回兰德尔的手中，伸手压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礼帽：“走了，塞巴斯蒂安。”

        -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作为夏尔·凡多姆海恩伯爵的执事，行为习惯一向都让人感觉非常有条理，像刚刚那样看似走神的时候很少能看到。

        手握着定制拐杖的夏尔边向前走着边低声开口：“刚才生了什么事。”

        塞巴斯蒂安的眼睛注视着少年的后脑，虽然对方没有回头但他还是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表情回答：“在房顶上看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动物。”

        因为回答里并没有说他看到的东西和这次生的事件有关，夏尔便没有再问，而是说起了关于这次生的一系列案件的信息。

        在刚刚的巷子内死亡的探员和之前几次的案件毫无关系，能够让“女王的看门狗”关注的一定是被女王注意到的案件。每天都会有人死去，但是最近两周内有几个死亡的人身上被烙下了一个印记，苏格兰场一直没有抓住凶手，今天一早接到了女王来信的夏尔便出门来到了这里。

        原本以为刚刚那个死亡的探员能够提供什么线索，结果没想到这次的和之前的几个案件都不一样。

        而已经去认真工作的何法刚刚确认了死亡预定对象的死亡，就碰到了前两天刚从回收科调到管理科的威廉。

        管理科的人是不怎么会像回收科那样出外勤的，除非生什么特殊事件才会出来收尾或者进行相应的管理。在这里遇到威廉让何法有些意外，将近两周的生活使得何法和这个总是彬彬有礼的男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何法，”威廉用手上的死神之镰推了一下眼镜，“有没有碰到巴纳德？”

        巴纳德·克里斯蒂安，同属回收科的一个死神，何法记得对方的死神之镰很有意思，是一个狼头形状的大锤子。和这个人的交集不是很多，只是偶尔能打个照面而已。

        “没有，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何法看着威廉微微皱起的眉头愣了一下，“生了什么事情？”

        威廉·T·史皮尔斯对于这种突事件总是觉得很烦躁，他看着和自己面对面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没有回答，反而将手上的园艺剪迅伸长，从对方的身边穿过在他身后晃了一下。

        “喵——！”小奶音突然冒了出来。

        何法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奶猫下一秒就跳上了何法的肩膀，然后爬到了他的头顶。

        威廉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你养的？”

        头顶上传来的重量让何法有些不习惯，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威廉的问题，然后伸手想要把猫抱下来，奶猫一点都没有配合的意思，四肢爪子紧紧的揪着他的头。

        何法：“……”

        系统999：“……”

        为了避免自己这个年龄就秃顶，何法只好放弃了这个动作。威廉一开始以为这只猫是什么别的物种，毕竟正常的猫是看不到死神的存在的，生前也养过猫的他看了看目前何法和那只猫的状态后有些迟疑：“它好像生气了？”

        威廉现在的姿态和表情都不像是那个平日冷静淡漠、彬彬有礼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温柔。

        何法有些无奈：“大概是因为我好久没有理它所以才脾气的吧。”

        6仁一直的性格都比较软，这种状态还真的很少见。在摸清了自己的身份和大概世界背景后，何法就将还在匣子里的两只猫放了出来，两只猫出来后原本装着它们的匣武器也就化为了灰烬，这是因为“世界”排斥了不同世界观的东西。

        “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看到巴纳德，尽快和我联系，”威廉又恢复了原来冷淡的表情，“他叛离了死神派遣协会。”

        叛离？

        何法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表情不由得带上了一些疑问。

        威廉没有给何法解释这一点，伸手指了一下他手中的记录册：“最近的工作可能会增加，辛苦了。”

        在威廉准备离开的时候何法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出声叫住了他：“对了，我今天感觉到了一种很让我反感的味道，是有什么物种出现了吗？”

        -

        根据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命令调查完毕的塞巴斯蒂安回到了凡多姆海恩宅邸要去准备今天的晚餐，刚准备从后门进入的时候，旁边修剪的非常整齐的灌木丛里出了几声猫叫。

        原本已经握上门把手的手顿住了，一直都带着微笑的塞巴斯蒂安现在的表情有着肉眼能看出来的纠结。刚刚下定了决心，压下了门把手，身后又传来一声猫叫。

        塞巴斯蒂安：“……”

        眉头微蹙的站在原地又想了几秒，伸手从怀中拿出怀表来看了看时间，塞巴斯蒂安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快步走到了灌木丛旁边，拨开看了一眼将那只喵喵叫的猫抱了出来。

        这只猫的体型要比之前遇见的都要大一些，塞巴斯蒂安没忍住将猫抱在怀里撸了好几遍，表情也透露着享受的意味。

        “喵。”灰白的大猫卖起萌来一点都不输奶猫，不光叫还用尾巴去卷执事的手腕。

        塞巴斯蒂安的表情又纠结了起来。

        而另外一边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看到手上记录册上写了“end”的何法，伸手将一直蹲在自己头顶的6仁抱了下来：“甲乙呢？”

        6仁喵了几声。

        何法和系统999的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

        他是让甲乙跟上那个散着令人生厌的气息的男人没错，可是没让甲乙换个铲屎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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