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教导
第二天，方浩成被殷德曜训了一顿。
又把贺卫城等昨天陪方浩成打斗的侍卫，骂了一通。
殷德曜对方浩成说道：“浩儿，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国君一直不让你学习招式吗？”
“为什么？”
殷德曜说道：“我之前和你说过，修者和武者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你走的是修者之路。”
方浩成问道：“修者和武者有什么不同吗？”
殷德曜道：“有很大区别，修者通过不断的修炼，等到境界一到，自然会有排山倒海、摘星揽月的大神通，到那个时候，还要招式何用？而武者因为资质或灵诀的关系，进展缓慢，所以才会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比如纷繁复杂的招式。你现在好比一张白纸，泼墨作画有无数可能，一旦树立了框框，在怎么修改，也脱离不限制。所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好基础，千万不能本末倒置。”
“可是我觉得贺侍卫的武技很厉害，我连衣襟都碰不到他”，方浩成问道。
“呵呵，那是你被他误导了思路，你想想看，如果换种方法，不用去想拳打脚踢，不用去考虑怎么出拳，怎么踢脚，会怎么样？”殷德曜笑嘻嘻的说道。
方浩成满眼疑惑，想了一会没想明白。
殷德曜想了想，继续说道：“普通人的反应和动作总有个先后，所以在打斗中需要依靠招式套路弥补不足。但修者却能通过意念提前感知对手的动作，前者是用眼睛看，后者是用心看。当你能感知到对手的一举一动，而你的力量和度又能和你感知匹配，还要套路招式做什么？“
“正所谓无招胜有招。这是武者追求的最高境界，却是修者入门的起点。“殷德曜总结道。
方浩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我就不能学武技了吗？”
殷德曜道：“也不是，我说的招式指的是那些普通的套路。真正的武技，不是花拳绣腿，能将修为挥出十足威力，据我所知，也有人从武技中曾经走出了一条通天之道”。
方浩成兴奋的问道：“是谁这么厉害？”
殷德曜：“那人就是传说中的轩辕剑神，据说他以武入道，最后破碎虚空。”
方浩成满眼憧憬，想象中轩辕剑神破碎虚空，飞升而去的场面，说道：“太傅，你可以教我武技吗？”
殷德曜笑道：“太傅俺的武技不适合你，等以后让国君教你。”
方浩成道：“父王也会吗？”
殷德曜嘿嘿一笑：“可厉害了。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不要分心了。”
方浩成认真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太傅，你刚刚说修者可以料敌先机，能毫不费力的看穿对手的破绽，轻而易举的判断对手招式，你可以给我演示一下吗？”
殷德曜说的兴起，唤来贺卫城，吩咐道：“打我“。
贺卫城摆开架势，向殷德曜起攻击，但无论他怎么变幻招式，连殷德曜的衣襟都碰不到。
殷德曜在贺卫城的攻击中，反背双手，仿佛随风摆柳，闲庭信步。
“这拳会打我左肩下三寸。“
“这脚会踢我右侧腰部上方一寸。“
“左拳是虚招，右手会开拳成抓自上而下攻我脖子。“
“后面一招会跃起，看似出掌击打我胸口，实际是左脚横扫腰部。“
“他往后退半步，但前脚会突然力挑击我左膝盖“
贺卫城越打越快，演武场上都是他身影。
殷德曜也越说越快，在贺卫城还未出招之前就已经点穿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方浩成看的津津有味，看着看着好像有所感悟。
“嘿“的一声，贺卫城凝气声，双掌击出，劲风笼罩殷德曜四周两丈方圆。
“好“殷德曜大喝一声，右手依旧背在身后，左手提至胸前，掌背随意挥了挥，这姿势像是赶走了一只小小蚊虫。口中解释道：”碰到躲不过的时候，就打他娘的“。
“轰“的一声，演武场上尘土飞扬。
殷德曜原地不动，神态轻松，贺卫城却被反击之力震的高高飞起，远远落在演武场墙边。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躬身道：“多谢大将军指教“。
这番对练，实际上收益最大的不是方浩成，而是贺卫城自己，他觉得仿佛推开了一扇门，看到了武者外面的世界。
方浩成收获也不小，他终于明白了殷德曜说的“无招胜有招其实就是料敌在先，在对方未出招前就准确预判“。
任凭贺卫城怎么攻击，殷德曜都魏然不动，因为贺卫城每一招，每一个动作，都被他提前看穿，所以他也只需要提前做个规避动作即可。如果殷德曜反击的话，贺卫城连一招都接不下。
“我知道你要干嘛，我还能让你干吗？“答案都被我提前知道，再怎么打都没用。
当然，有的招式提前看穿了也没用，躲不了，避不开，遇到这个时候“就打他娘的“。
经过这次殷德曜言传身教，方浩成终于体会到了修者和普通武者的区别，再也不嚷嚷着要学拳什么的。但他在修炼之余，一个人躲在演武场角落里练习出拳和踢腿，有时候绕着演武场快奔，没有招式套路，他只是单纯的练习身体的度。
殷德曜很欣慰方浩成的悟性，他告诉方浩成度和力量是前提，否则再怎么提前预判，身体度无法跟上，一切都是空的。
对应方浩成独自练习，殷德曜只是看着，不阻止也不支持。他希望方浩成能自己在白纸上画下一笔一划，他相信方浩成能做到。
一个多月后，精铁矿的储量和分布基本探明，铁矿呈长条分布，存量可供墨国用数百年之久，方远山特意宴请了安亲王等参与组织开挖的众臣，方浩成作为未来的国君当然也被叫了去。
因为事情被严格保密，所以来参加宴会的人不多，方浩成大部分都认识，其中有殷德曜、蔡光霁、安亲王方远水，吏部大臣庚绍祺，和之前见过的牛弘亮等人人。
说是宴会还不如说是开会，方远山安排了各人的分工，安亲王方远水负责精铁矿的总体事务，蔡光霁负责资源调度和协调，殷德曜和牛弘亮负责守卫和肃清周边的一切威胁包括凶兽，其他的几人有的负责开采、有的负责运输、有的负责提炼和锻造，总之分工明确，要求具体。
方远山让方浩成参加，一来他是未来的国君，精铁矿作为战略资源要引起他的重视，二来他已经七岁需要学习一些治国理政的经验，同时和一干大臣打好关系，了解个人的特长，虽然不一定用得着，但对他以后独理朝政有帮助。
方浩成对此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既然来了也努力的记着，看方远山如何安排任务，如何分工，如何定下奖惩规定。
他从小就看着父亲日夜操心，虽然同在皇宫，但有时一连几天也见不到面，在他心里对当国君就是一个念头“忙”，随着他渐渐长大懂事，他偶尔也会想，如果有可能他情愿过得轻松自在，不愿去做那个一点自己时间都没有的一国之君。
宴会上，方远山重点感谢了安亲王方远水，又问那个现精铁矿的药师要什么奖赏，那药师表示自己已受安亲王赏赐，不敢居功云云，方远山还是重重奖赏了一番，还封他为御医专门负责灵药管理，这是个肥差，那药师连连谢恩。
宴会结束已是半夜，方浩成看着一个一个离去后，问方远山：“父亲，那药师只是普通的采药匠，为何要封他做御医，他又不会看病。”
方远山看似有些疲倦，但仍然笑呵呵的摸着方浩成的头道：“不错，他只是个普通的采药的，但他现的精铁矿是实实在在的，浩儿你想，如果今天不封赏他，以后万一有人又现了什么精铁矿、银铁矿，他们还会再告诉你吗？”
方浩成点头道：“父亲说的是论功行赏，不分贵贱。”，方远山满意的点点头。
方浩成想了一想又道：“父亲，这次精铁矿的开采，我想跟殷太傅一起出去看看”
方远山来惊讶道：“噢，为什么？”
方浩成道：“我觉得最近的修炼到了瓶颈，另外蔡太傅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殷太傅也说过‘修炼之道贵在机缘’，我长这么大一直没出过远门，这次由殷太傅陪着，不会耽误修炼的。”
方远山答道：“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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