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残影
“陈掌门，这是何意？”青年脸色不太好。
“中品金丹，勉强够用了。我需要他暗中保护我师姐，日后我师姐在天下行走，他必须日夜守护，但除非真正面临死亡，不得现身。”
“换一个条件。”青年，也就是墨语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陈坏。
古夜有些头疼：“陈掌门，墨语名义上是我属下，可实际更是我朋友。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们通天阁还有其他金丹供奉，我可以为你师姐，安排足够周到的保护。”
“他的风遁不错，平日能隐，关键能救。而且他心有牵挂，这样的人，不会做出绝对不应该做的事。”
墨语震惊的看着淡然的陈坏：“你调查过我？”
“你还不值得我调查。”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风遁之术，怎么知道我心有牵挂？”
“看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很难吗？”
“这就不是难不难的事。”墨语怒了，感觉自己智商收到侮辱。
陈坏瞳孔微缩，一种无形的气场在蔓延。
场面，压抑而寂静。
只有心脏嘭嘭嘭的声音在加。
“右臂受伤，气息凝滞。你现在应该是用左手战斗，只可惜非惯用手，灵气流转依然不畅。心脏处曾受过重伤，所习道法阴寒之气日重，经脉隐伤。有火属性的味道，以前修行道法应该是属火，只可惜心脏受损，再也承受不了火的霸道，所以才改修风遁。体内灵息运转缓慢，层叠而处，好处是随时可以凝聚在一点，爆出强杀伤力。缺点是，新生力量不够，你进阶很困难，进入后期尚且艰难，几可言终生无望元婴……”
墨语的冷汗，止不住的冒。
面对陈坏的眼神，有一种全身赤果果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隐秘，也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感。
那种被彻底看穿的直觉，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古夜则是在震惊之后，迅的冷静下来，甚至，难以掩饰的流露出一种激动。
“妖孽。”
他内心惊叹着。
自己来之前，将有关蜀山、第九峰、江湖宗所有相关情况都看了，所以清楚目前的江湖宗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所以，在听到陈坏两个字，他就知道这个是江湖宗的掌门。
甚至可以猜测，江湖宗的传说，第九峰的邪气，都与这个年少掌门有关。
在陈坏之前，江湖宗虽有金丹，却难以让人畏惧。
陈坏之后，没有了金丹，但是反而更无人敢侵犯和无视江湖宗。
连金丹，都不敢招惹只有三个人，且三个都还只是炼气期的小小宗门。
这样的忌惮背后，藏着的是一种何等的可怕力量。
而现在，古夜本以为自己看穿了一部分真相。
拥有可怕炼丹能力的江湖宗，是可以招揽强者庇佑。
然而，他现还是错了。
还是小看了江湖宗本身。
此刻的陈坏，露出了极为恐怖，让人望而生畏的冰山一角。
这般洞察力，闻所未闻。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墨语左手忽然拔出了刀，身形刹那消失。
下一秒，刀已经出现在了陈坏的身后，直接落向脖子。
古夜脸惊变，手抬起，嘴唇动，欲要喝止。
他看出来，墨语这是情绪激动下，想要给予陈坏以警告，或者教训，因为，没有杀意。
而下一个刹那。
甚至，不及一个眨眼的时间。
古夜张开的嘴，脱臼了。
一只手，肤色黝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手，落在了墨语的脖子上。
而这个时候，墨语的刀，砍到陈坏身上。
流光溢彩中，陈坏的身影，化作一道道气流消散。
残影。
古夜失声。
他惊诧到几乎不能呼吸。
“如果，你带着杀气，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坏收回了手，缓步走回到了躺椅上。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墨语失魂的看着陈坏问。
“你做不到，别人就不能做到？”陈坏反问
这一瞬间，墨语内心，涌起惊涛骇浪，在经过了仿佛千万年时光之后，他忽然的跪下了。
一个金丹中期，一个在洛域也能排在前列的级强者，对着一个只有炼气期气息的少年跪下了。
这个场面，无论任何时候，都惊心动魄，甚至匪夷所思。
“我誓言，将以命，守护你师姐。”
“你若做到，三年之后，我送你入元婴之机会。”
墨语双目泛红，没有再多言，只是猛烈的开始磕头，直到额头鲜血长流方休。
“天下英雄出少年。陈掌门，我平生未曾服过人，然而此刻，我服了。”
古夜少有的恭敬着。
在洛城，能让一个金丹后期强者低头，传出去必是轩然大波。
可此刻这里只有清风与花木。
“你所想要的，得等。”陈坏嘴角带着微笑，目光平静如湖的注视着古夜，似乎这个在洛城足以呼风唤雨的金丹大能，不过等闲之人。
“我能等。今日冒昧，还望陈掌门见谅。从今日起，江湖宗行走天下的对方，必有我通天阁。天长日久，我通天阁愿与江湖宗携手而行。”
“请。”
“告辞。”
“掌门师兄，刚才来的是谁啊？我在远处好像看见你们动手了？”赶来的白开心，看到的只是古夜和墨语离开的背影。
“通天阁的朋友，日后你如果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去到通天阁。”
“我遇到事，难道不会找你啊？”
“若我不在。”
“你不要我了吗？”
“记住了吗？”
“没记住。”
“滚。”
“阁主，可曾看出他的深浅？”
下了山，墨语低声问着。
“气息时强时弱，精神渊深似海。我观人数十年，第一次遇到完全无法看透底细的。”
古夜微微叹息。
“他的度极快，快到我完全无法捕捉。可是他的力量，我觉得不足以破掉我的护身罡气。”墨语想起陈坏的手，在自己后面放在自己脖子上，完全无法忘却那种颤栗，语气不由的又软了下来。
古夜摇头：“你又怎知，你所猜测的，就是真是的他。或者，这就是他表现出来的全部？能以炼气期的气机，拥有残影这等惊世骇俗的轻身术，你觉得，他真的可能缺乏足够的力量破掉你的罡气吗？你真的敢肯定，他杀不死你吗？”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世间怎会有这种妖孽。”
“就算不是真的，难道就不可怕？别忘了，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接下来三年，我不能再守在阁主身边了。”
“去吧，这是你的机缘，也是我通天阁的机缘。现在想想，我们这次的拜访，何尝早在别人的计划之中。”
“阁主，你的意思是他故意……”
“走吧。”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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