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歪理学说

茶棚人很少，不热闹，冷冷清清的，

        不过在这种天气下，这样子反而是一种救赎。最少对于正在享受茶水的人来说。对于零星的几个客人，苏落只是扫一眼就没有多看了。

        因为看也看不出苗头的，他们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路过人而已，粗布麻衣，跟他一个样。相反，他好歹也算是大少爷不是。放在奴隶时代也会高人一等。

        嘛，即便不是奴隶时代，高人一等依旧吧。

        苏落不太喜欢这种讲述大道理，价值观的问题，就不打算多想了。而是把目标完全对准飞羽，这个自称山贼的汉子。很年轻，也许只有二十几岁吧。但同时很强壮。

        最少苏落并不觉得，单对单的决斗中，自己会是此人的对手。好在，不管飞羽的底细如何，现在还不是敌人，就像是那两位危险的前辈一样。

        人活着总要分个过去，未来，现在进行时的。突然被自己的随波逐流震惊到的苏落，忍不住的笑。

        『你笑什么？』茶馆不仅仅有茶水，还有美味的小菜。飞羽就很好一盘野菜，是炒过的，看起来也不像是山珍海味般绚烂。可飞羽一口一口吃着。似乎很好吃的样子。他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苏落『咪咪笑的怪渗人的。』

        『瘆人？』苏落回过神来，打消了胡思乱想。喝口茶『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那不是挺好的吗。』飞羽享受的放下筷子，因为吃光了。他也喝口茶，用茶水的味道冲散一些口中的鱼香『我师傅说。一个人的睿智如何，在于他经历过的第一次数量。』

        『哦？』听到这般新奇的见解，苏落难免被勾动了好奇心『第一次听到，然后呢？』

        『然后？』飞羽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他老人家说。人的成长在于新奇，惊喜，好奇。』

        『唉—』苏落有些想见见飞羽口中的，师傅这个人了『倒是见解独特的师傅呢。』

        『是吧—』飞羽眯着眼睛，跟双手背于脑后『他老人家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可却又让人无法反驳。』苏落笑着接道。

        『没错没错。』飞羽深刻认同得点点头。又接着说道『然后这种说法，又被人称之为。』

        『所谓歪理也！』比起一问一答而言，说是自问自答也许才是最恰当的吧。不过这种感觉，也不差就是了。

        飞羽半睁着眼，看着的不是苏落，而是对面墙壁上，木板上的痕迹，跟个苍蝇一样得痕迹『对了，你不是想问些什么吗？』

        『与其说是想问。』苏落吃口菜，的确不错。野菜的风味让他有些怀念孩童时期了『不如说，只是想用话语驱散无聊而已。』

        『驱散无聊吗？』飞羽打着哈欠，眨眨眼『你倒是也跟我师傅一样。』

        『那不是挺好的吗，』苏落又吃口菜，果然让人很上瘾的，直接开个饭馆多好，虽然可能忙一点。但应该比茶馆更赚吧『这不就说明，我跟老人家合得来吗。』

        『也许吧。』飞羽嘴角后勾着笑意也怀念着『我总觉得你们两个如果碰面了，肯定会说一大堆我听不懂的歪理。』

        『歪理说不定就是真理呢。』苏落想起来经常听到的一句名言『不是常有人说，真理往往被少数人掌握吗。』

        『真理往往被少数人掌握吗？』飞羽重复着，就摇摇头看着苏落『果然你跟老爷子很合得来。』

        『那不是很好吗。』苏落也感觉有些慵懒了，这样得天气太适合睡觉了。

        飞羽却是真的困了，有些睁不开眼的催促着『你最好快点问吧。免得我真的就要睡着了。』

        『不，还是算了吧。』苏落站起来，将最后一口野菜喂进嘴里。下咽后才看着飞羽『我还有要紧事，下次吧。』

        『要紧事？』飞羽睁着一只眼睛，调侃的说着『你也会有要紧事吗。』

        『那当然了。』苏落简单的活动着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总觉得身体有些僵硬呢『人活着，总是充满麻烦的吗。』

        『还真是。』飞羽像是放松般的看苏落最后一眼『和那个老爷子很像呢。』

        『拜拜了前辈！』苏落挥挥手告别，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下次轮到我请客了！』

        『你还是先保证自己吧。』飞羽也挥挥手，呼喊着告别道『一路慢走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交往。到最后得分开，总是在很短很短的时间。一切都是突然的，而突然，才是这场叫做“人生”的命运协奏曲中，最频繁出现的韵律。

        ——……——

        郊县苏家

        今天的苏家，来了一位客人，特殊的客人，客人的名字没人知道，但是从上至下，从一家之主到扫地的吓人。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而唯一和此人有过交流，也知道此人姓名，身份的人，只有已经逝世的上上任苏家家主，苏忠，苏老太爷而已。现今，客人神秘造访，可苏老太爷已然不在。

        能够接待客人的，除了现任家主苏如烟外，别无选择。即便还是为苏老太爷服丧的时候，苏如烟还是得来，的接待客人，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来自于逝世得苏老太爷亲口说的命令。

        不管生了什么，对待这位客人，将是绝对的优先事项。更何况，对于现如今的苏家而言，这位客人无疑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这种事情每个人心知肚明，而作为家主的苏如烟更是心知肚明的很。她现在只好奇一件事情，这位即便残缺，可依旧让她不敢对视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需要他亲自登门拜访，还是一副杀气腾腾的状态来。

        ——

        瘸子没有反客为主，可是他可怕的气场就已经在反客为主了，服侍的下人们都不敢靠近，要不是瘸子主动让他们离开，恐怕他们就真的跟木头一般，定在哪里了。

        而作为家主的苏如烟，虽然明明坐在主位，可态度口吻都像是客人一样，实在是因为这个男人，长辈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火的苏老太爷一样。

        『那个，请问您远道而来。』虽然害怕归害怕，可作为一家之主不能崩盘。苏如烟轻声地问，让自己尽量不要把紧张暴露在外『是有什么要事吗？』

        『你不用太紧张！』瘸子自顾自的喝口茶，一眼就看穿了苏如烟的忐忑不安，倒也不难怪，毕竟这个女人，说白了本应该过着大小姐一样的生活。根本就不需要面对他才对。

        被戳穿了脸皮，苏如烟反倒放松了，最少这位凶神恶煞的前辈，应该不是专门跑过来，雪上添霜的才对。

        『苏老太爷病逝，作为友人。』瘸子说话的时候，一直就盯着苏如烟看，他当然是故意的，作为苏家家主，连这样的威视都做不到心平气和，那不是也太丢脸了『来上柱香而已，应该不过分吧。』

        苏如烟不吭声，不回答，她能够被苏老太爷选任家主，可不是因为没有选择，而是她就是最好的选择，聪明的苏如烟，已经感觉到了瘸子的用意了。

        既然如此，苏如烟也不想让苏家的脸面，败坏在自己的身上。她挺胸抬头沉稳的回应『前辈有心了，如烟怎么可能不满。只是前辈来的突然，没有准备让前辈笑话了。』

        『不需要那么麻烦。』瘸子这才有点满意了，看来苏老太爷的确没有老眼昏花。他移开视线，专注着一只花瓶『我跟苏老太爷是忘年交，即也是你的长辈，如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句夜叔伯吧。』

        『夜叔伯…』主动抛出来的橄榄枝。苏如烟自然不可能任由它飞走。赶紧抓住，这样她也就可以放心了，至少支撑苏家的人，不是她一个了。

        『嗯，给老太爷上香是其一。』瘸子又喝口茶，苏家的茶水，倒是也没有差别『还有一件事！』

        『夜叔请说…』苏如烟有些好奇，因为她感觉的到。瘸子专程跑来，重要的是这件事才对，至于给老爷子上香。苏如烟很清楚，对于这种人来说，人一旦死了，身体不过是一堆肉而已，上香也不过只是顺便。

        『不知道老太爷可否跟你说过。』瘸子看着苏如烟变化和好奇的表情，把他已经扔出去的诱饵，拿了出来『苏落其实并没有死。』

        『苏落没有死？』苏如烟表现得不算太惊讶，看来应该是听说过了。而苏如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难道说他现在所在，夜叔知道？』

        『只是听闻你那侄子，在林州城而已。』这就是瘸子的目的，来强调一件事情，探探口风虚实。虽然因为红楼的事情，整个郊县都知道苏落还活着，可对于亲自勘验过苏落尸体的苏家来说。

        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即便这种可能性，是出自瘸子的嘴里。

        『夜叔，不是如烟不信…』苏如烟的确不信，因为她就是那亲自见过尸体的人之一。又怎么可能会信『只是我那侄儿应该…』

        『我知道，所以这次来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瘸子站起来，拿着刀走到门前『上完香我就走了，至于可能性，你自己考虑吧。』

        苏如烟没有说话，而瘸子也是一步不停的就离开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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