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剑如我
剑如云丛笙歌翠，日久长虹破山河。
所谓“剑道”！在苏落的印象中，这两个字只出现在电视，网络，各种多媒体平台上面。他对于“剑道”的了解。实在很简单。
不是刺来刺去的，就是砍来砍去的。要么就是耍着木剑除妖魔鬼怪，或者摆动它玩的悠悠漫步招式。
这就是苏落对于“剑道”，这两个字的表象理解。
从书文中，有这么一句话“剑君子器也！”，什么意思？很简单，就是英雄与美人，宝剑配英雄的意思。所谓君子，言谈可不仅仅代表那些文墨者。
心中性格，行为品德。造成的那才是君子者。
可这跟苏落没有半点关系，他一直把自己定位在小人的层次。甚至有更甚之，平凡和阴暗就是苏落对他人常有的印象。他向来谈及父亲，都是“跟个木头一样！”的评价。
殊不知他自己，在他而言，也是木头一样。
而且还是一块，带着腐朽味道的木头呢。
现如今，突然有人告诉他，要把铁杵磨成针，要让腐烂的木头变成杀人的宝剑。这种浩大费时的工程，是苏落最讨厌的，也是能够毫不犹豫最快拒绝的。
之所以答应，只因为四个字“时过境迁”。
人人都评价时光，有人说那是长喝，有人说那是诗歌，有人说那是一茁壮成长的巨人，有人说那是葱绿色彩的参天大树。
而如果让苏落来说，所谓时光，不过瀑布而已。
“飞流直下三千尺，转眼未即泪白衣。”太快了。快的让你都没有反应过来，转眼间就是一年，十年，一生。最后只剩下看着白头的自己，黯然伤心而已。
真正的事实，也没有让苏落失望。不管是突如其来的车祸，突如其来的死亡，突如其来的的悲哀，突如其来的重生，突如其来的的希望。
一切的突如其来就像是格斗游戏的一套连招一般，打的苏落是措手不及，无力反击，最后被直接k.o。
造成的后果就是，大脑当机了。这台世界最精密的仪器，也只是机器而已，当机什么的，太过普通，太过平常。
至今日，从来到这个世界，转眼已经是第三天。自己收获了什么？可否已经适应？归属感却到几何？
这些问题就像是新年时候，亲戚们五花八门，惹人不爽的问题一样。回答只有一个字。不！不想回答。
两天时间，苏落切切实实的知道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义。死亡，鲜血，人头，恐惧。害怕，悲伤。人类有七情六欲，可在短短两天时间，苏落就已经有些麻木了。
麻木的并不是情绪，而是苏落的思维。麻木的原因，是因为苏落终于醒悟了，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一个在正常的大街小巷，随时随地生屠杀也不奇怪的地方。
那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让你去画一把剑。办得到吗？当然办得到。可那需要的时间太长。
又说回来，既然是用想象力作为画笔，那么也应该有基础条件才能成立。人类的想象力是丰富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这个道理。
即便是想象力在丰富，没有一个基础，一个平台，没有构筑出那张白纸所用的森林树木。所谓的想象，就真的成了纸上谈兵，空话白文般。
那应该用什么作为基础？是现在，还是过去？是那个平凡的苏落，还是如今的大少爷苏落？是普通的大学生日常。还是刀光剑影的江湖？
后者虽只有两天。可却已经有了羽翼。
前者虽然树木茂盛，可真的适合这个世界吗。
疑问，疑问，疑问，疑问，疑问，还是疑问。
黑暗中，就像是两个人正在对话。一个人代表过去，一个人代表如今，一个人代表善良，一个人代表残忍。一个人代表不舍，一个人代表冷漠。
怎么选择才好？苏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想要把他扯进无尽的深渊中，想要把他重新带回那个冰冷黑暗的世界中，想要让他重新变回孤独，变回木头。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坚决不要！
他陡然想起来，原来自从来到这里，不管是假装演戏，他的表情吩咐了，不再是死板了，眼神明亮了，不再是死气沉沉了。
这就是变化，好的变化。
思绪中，那剑刃的第一笔，就已然落下。
“剑！”苏落并不陌生，或者说还是很熟悉的，因为他曾经在网络上购买过一把剑。一把华丽的宝剑。年少的他，选择了帅气的外形，却忽略了锋利的内涵。
可以吗？如果是记忆中那唯一的一把剑。真的可以吗？
回想中，那剑刃的第二笔，也不知不觉中落下。
舞枪弄棒，这是苏落喜欢的。他比起锋利的武器，更喜欢的是骨头被杂碎的声音。所以他讨厌剑，可转念一想，“剑”本身代表的不管是一种意志而已，那是不是也就是说，
这意志即便放到其他事物之上，也完全没问题呢？
恍然中，那剑刃的第三笔，悄然勾勒。
剑是用来杀人的？还是用来服人的？自古以来君子者持剑，不过是一种象征而已。刀枪剑戟，他们的武器也许五花八门，可对于宝剑，却总是爱不释手。
那么美人般重要的宝剑，意义到底是干嘛？
不对，应该说重要的不是那些人的意义。而是对自己而言，所谓的宝剑，锋利到足够杀人的宝剑，是用来干什么的？
用来杀人？还是用来充当门面？
不管是哪个选择都是苏落所排斥的，因为他不适应剑来杀人，更不想用不喜欢的东西来代表自己，那就这样放弃吗难道？
黑暗中，迷茫的苏落已经被淹没在潮水里，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挣扎，失去了思想。失去了一切感触。
麻木中。那剑刃的第四笔，锋利的刻了上去。
“是不是觉得很麻烦？既然觉得很麻烦，就不要想了，跟我走吧，去一个没有麻烦的地方…”
“麻烦…你…是谁？”
他想要睁开眼，却现懒惰的自己，再也抬不起那沉重的黑暗了。而光明，也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的名字？你的存在？你的历史？”
“我…苏…落…”
他唯独没有忘记的，是这个，因为那是属于黑暗中唯一的火苗，闪闪燃烧的火苗，即便过于弱小，过于脆弱，依旧喷着烟雾，像是王者般。
“苏落…告诉我，你的选择吧。要么永远的留在黑暗中，和黑暗作伴，要么和我一起离开这里，相信我，另一个世界会更加精彩的！”
“黑暗…离开…去哪…儿…”
他感受着火苗微弱的温暖，仿佛整个人身上的冰冷，也慢慢的消失了，那沉重的黑暗，也在不断的减轻着重量。
“还记得…你的身上，生了什么吗？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还记得，你的目的吗？还记得，你过的誓言吗？”
“我…忘了…对不起…”
他伤心的流泪，却现自己的泪水早就干枯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忍不住的去回想，可不管转瞬，锁的紧凑的大门，就打断了他的去路。
“没关系…只要你能够想起一件事情，那么就不需要害怕了，苏落，告诉我，外面的世界，是什么？”
“外面的…世界…”
他又一次去回忆，不行，还是那紧闭的门扉。义无反顾的撞上去一次，两次，三次，大门纹丝不动，铁锁寸步不移。最终，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撞击中，他放弃了。
“苏落…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我…选择…”
他不懂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他何时选择了，他只不过是用尽全力了而已，只不过是因为用尽了全力，也没有希望诞生后，才选择了放弃而已。
“看来…这就是属于你的选择了呢，苏落…”
“你…又知道些什么？”
火苗骤然中变得威势浩大，冰冷也被彻底的驱散。他有些生气，想要质问这个佯装神秘的家伙，又知道他的什么？就在那里妄下定论。
“不…我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不过是因为你的选择而改变而已，所以，苏落。选择吧，你想走哪条路…”
“不要装神弄鬼了！有话说清楚好吗。”
他只恨自己依旧没能抬起黑暗，否则，他一定要用自己手中的火焰，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绑在十字架上做烧烤来吃。
“还好…苏落，你还是你，即便你的选择是这样。那你，也依旧是你，这样，我也可以放心了…”
他想要破口大骂，却惊愕的现不管自己怎么张嘴。都没有声音出现，什么都没有，全部都是空白的，安静的，等等，原来不知不觉中，无限的黑暗已经变成了无限的空白。
“再会吧…苏落，你要记住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否则下一次跌落的地方，真的就是深渊了。再见了，我也要走了…”
“喂！站住！你给我站住！！”
他惊喜的喊着，骂着，终于，又可以开口了，可对于他惊喜的回答，只有那“踢踏踢踏”，逐渐被拉扯走远的脚步声而已，带着奇怪的旋律，像是催眠曲一般。
“喂！站住啊混蛋！！”
在最后的一声嘶吼中，他不觉的睁开眼，当光明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片绚烂的花园，在花园的中心，有一座喷泉的地方。一个熟悉的少年坐在那里，正在画着什么。
他因为好奇走过去，轻声脚步的走过去。
看到了，少年画着的，却是一柄古朴的长剑。不仅仅是古朴，还是残破的，那斑驳的剑刃，恐怕切豆腐都费劲，还有光芒上的铁锈，简直是，宝剑中的乞丐一样。
少年却已经现了他，仰着头眨着眼睛问。
“大哥哥，这把剑，你喜欢吗？”
“不！”
几乎是本能的回答，呼之欲出。
突然，脚底下颤抖，在他没能反应之即，少年的笑容已经碎裂，整合世界都跟破碎的镜子般。
美梦…烂掉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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