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莫语流模模糊糊的记得南宫御好像昨晚来了，睡梦中隐约还拉了他的手，莫语流瞬间清醒了，弹坐起来，房间空无一人，就连梦中的酒壶都不见了。如果她仔细闻闻看的话，其实房间还残留着一些一些酒香味。莫语流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一场梦啊。”就是睡

        得还有点迷，莫语流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莫语流只当是平日里来为她梳洗的婢子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放心大胆的躺尸。流觞推门进来一股淡淡的酒味，只是昨晚她就知道有人来过，不过那人也没有什么恶意，甚至那个路数倒是有几分熟悉，看着躺在床上的莫语流好像印证了什么，她轻咳一声。莫语流大脑还没有开始运作，“我等等就起，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自己来。”

        没有人应声，莫语流感觉有点不太对，气场这种东西还是感觉的出来的嘛，莫语流睁开眼撇了撇。“前辈是你啊，”莫语流自己现在是能够躺着，绝对不坐着，迷迷糊糊的开了口，而后又眯上了眼。这过程看的流觞瞠目结舌，昨晚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么累。

        “你昨晚也累了，不过现在也没时间让你继续睡了。”流觞也表示很无奈，没想到上官瑞这么快就找上了门，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华裳阁的主子是谁，所以也没必要装什么，不过他居然要求跟莫语流谈，这也就没有办法了。莫语流嗯了一声就再无声响，流觞表示很无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长叹了一口气，想来昨晚是真的累了，南宫御也不知道心疼人，不知道莫语流白天已经足够累了吗？（南宫御：一脸黑人问号，我昨晚干啥了，啥都没干啊。）转身出门就叫人去备了一碗醒酒汤，顺便吩咐厨子最近给莫语流补补，不要将身子拖垮了，不要上一任刚走，新一任不过几个月身子就撑不住了，这样传出去，华裳阁阁主位置招都招不了人了，当然都是开玩笑的。

        莫语流感觉到自己被灌下了暖暖的液体，喝下之后脑子也清醒了一些，回口好像还有一些辣辣的，莫语流都被辣出了表情包了，“咳咳，这什么……”莫语流也算是彻底清醒了，泽鸢被弄得满身都是，不过也只能是无奈的撇撇嘴，有什么办法，要是自己不来，睖嫫用眼神就能灭了她。相较之下喂莫语流这种汤汤水水的，还是很好的选择嘛。莫语流看清了眼前的情形，谁能告诉这三位大神站这儿多久了，尴尬到死，“前辈，你们怎么来了。”三人皆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窗外。莫语流也转过了头，黑哟喂，不看不知道啊，一看吓一跳。嘿，咋就日上三杆了。“那啥，马上就起了，只是今天有什么安排么。”如果没有，她还有躺回去的机会。

        流觞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泽鸢翻了翻白眼，“上官瑞来了，指明见你，”不然她才不要叫酒鬼起床。毕竟她也是个酒鬼，知道被人叫起来是有多么不爽。莫语流愣了好一会儿才将名字和人脸联系起来，是他啊，没手撕他都不错了，还找上门来烦人。莫语流默默的穿着衣服，流觞来了一句，“我也不太看的懂他来的目的。”

        莫语流停了动作看向流觞，“上官瑞不是跟南宫昊一样来谈合作的?”这种时候上官瑞不是来谈合作，难不成是来嘲笑她这个弱鸡的，不过上官瑞看起来也不是这么闲的人呢，而且记得那次他第一次见她说的那些话，她觉得上官瑞对她干娘好像很熟的样子，甚至在谈起来的时候眼中有几分贪恋和愧疚，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莫语流还想问点什么，流觞就先开了口，“你去看看就知道。”留下莫语流一脸懵逼，直到她看到上官瑞她就知道流觞为什么会这样说。上官瑞眼中血丝满布，那眼袋都都快要掉到了地上了，那胡须明显就是为了出门随便刮了刮，衣服更是一改平日里浪荡的模样，选择了一个相当沉默的颜色——黑色，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憔悴，要是他今天披着发来，莫语流反而会觉得莫名的和谐，但是偏偏他却将头发束了起来，莫名的心塞。莫语流不仅想问，大叔你谁?莫语流转过头一脸懵逼的看向流觞，一脸的疑问，上官瑞这是遭遇了啥？被他爸打了这是，流觞淡淡的笑着没有说话。莫语流静静的走了进去，上官瑞也不过是抬了抬头，“恭喜五皇妃。”莫语流脚下一顿，她都快不是五皇妃，这不刚把主子给惹怒了，哎。

        “你应该不是来说恭喜的吧。如果是的话，估计我应该送客了。”莫语流没怎么想跟他说太多话，总感觉这人太过阴险，说多坑越多。

        上官瑞也不管莫语流这话里有多少刺，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嗯。”上官瑞不知道在看哪儿，缓缓的继续说道，“只是想来跟华裳阁阁主好好聊聊天而已，不必那么紧张，你现在要做到她的程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太弱了。”莫语流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但是大哥，你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出来，这不用考虑她的情绪，信不信她现在就走了，谁要听你瞎bb，切，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上官瑞不管莫语流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从怀里拿出个什么东西。这俩玉佩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碰撞之下还有清脆的响声，莫语流不解的看着他，这不是之前干娘给过她的玉佩吗？不过后来不是被流觞带回来给干娘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上官瑞的手里，难不成他还夜闯华裳阁了？“她给我的。”这语气莫语流表示很……无法形容，这可能又是一段渊源了，她或许是拒绝的，不过干娘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家伙，这简直就是个遗留祸害。“这原本是我送给她的。”

        这啥，都不用问问她想不想听的吗？!这这这就开始了。“我想你应该不是来说这个话题的吧，”莫语流咬了咬牙，虽然打断别人说话并不是很好，但是她都不是完全清醒，跟一个还没有完全酒醒的人扯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好，“说句实话，我干娘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想去参与，这是干娘的私事。想来你也知道，我也是稀里糊涂坐上现在的位置，如果你只是想要通过干娘跟我打感情牌，以此来获取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想你可能是走错路。”上官瑞张了张嘴，在莫语流看来是被戳中了心事的模样，莫语流也不想多说什么，就算她不想管理华裳阁也要对华裳阁负责，她不想华裳阁参与南宫昊跟上官瑞的暗中斗争。

        莫语流转身离开，快到门口的时候，上官瑞开口了，“我只是想来看看她，并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至于为什么指明是你，是因为她们一定不会带我去。”莫语流竟从这些话中听出了几分心酸，看一看或许是无妨的。流觞进了屋，听到莫语流这样说，想要阻止，因为她不想玖玥走后还要被人打扰。莫语流罢了罢手，看向桌上的玉佩，流觞自然是看到了，忽然噤了声。流觞为上官瑞遮住眼，将他打晕，上官瑞出奇的乖。

        莫语流也没等多久，上官瑞就醒了。入眼四面环山，偶尔远远的还能听见鸟鸣，窸窸窣窣穿林的声音，流觞站在远处盯梢。坟，是没有墓碑的，新土在这儿深山老林里显得突兀，上官瑞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眼泪，只有微微颤抖的身体，“我其实没有想过对她下手的，只是不得不，我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很可笑。但是很多事情都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决定，”不知道上官瑞是在说给谁听，是他自己，是莫语流，还是静静的躺在土里的那个人。“我们俩说不上是对立面，但是终究是有利益冲突的，华裳阁的存在，是以贩卖消息为主，但是有时候秘密却是最致命的武器，有华裳阁的存在，每股势力都变得有些透明，未免会变成了所有人的威胁，或许一开始就不该遇见，所以剩下的日子就不会那样折磨了。”说着，他拿出了那对玉佩，“那时候她浑身是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留下她，这一留竟把我的心也留给了她，不过却是孽缘。”上官瑞拿出两个玉佩，用手扒开了坟前土，一点点的扒开，小心翼翼的将两块玉佩放了进去，“她把这两块玉佩给我的时候，说，她欠我的都还完了，可是她不知道她从来不曾亏欠过，一直一直都是我亏欠于她，而我欠下的是我不可能还清的。”上官瑞靠着坟头，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眶已经干涸到流不出一滴眼泪。他说，不该任性在一个不能肆意妄为的年纪，留下的全是遗憾。他说，不该懦弱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留下的全是愧疚。他说，不该爱，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留下的一切都是利刃。这么一说便是一个下午，全是思念全是悔过，那个深埋地底的人不知道是否能够听见。

        “我不会对华裳阁动手的，也不会同华裳阁合作，这是她的心血，不想她毁在我手里，就连她的心血也毁在我手里，好好保着华裳阁，这是她一生的心血。”莫语流点了点头，就有人带走了上官瑞，而莫语流却久久站在玖玥的坟前，看着那块凹凸不平的土，她想这结局何尝不可能成为他跟南宫御的下场呢，华裳阁的存在奇特又敏感，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刺伤彼此的匕首，她想将玖玥留给她的玉佩拿出来放还在玖玥坟前，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她便将玉佩留给合适的人选，也算没有辜负了玖玥对她的好。但是.....莫语流找了半天，可是结果依旧是没有，她记得明明是跟衣服在一起的啊，她昨晚还是和衣而睡的，玉佩怎么可能不见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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