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等待

今天，阳光不错呢。

        我放下手中的杂志《世界地理新探索》，走向了窗边。

        外面有很多的小朋友在玩，但是我不能出去和他们一起玩。妈妈说，其实，像我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在学校读书，但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只能在家里看书。

        妈妈说，8岁那年冬天，我不幸溺水，了场高烧，从此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因为那场事故，我的身体便落下了隐疾。我一天吃不下多少东西，新陈代谢也得很慢，准确地说，新陈代谢不是慢，而是少。

        我住的公寓楼是离一所中学很近的地方，因此，我总是能看到那些学生从学校出来，说说笑笑，有时在楼底下一起玩游戏，有时一起讨论题，有时抱怨作业多，有时八卦些电影明星。这个公寓楼的隔音并不好，所以如果他们就在楼下说话，我能很清晰地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很多时候，我会把自己想象成他们中的一员。一起欢笑，一起打趣，一起斗嘴，一起打架（妈妈说这样不好，书上也这么说），一起玩耍。

        我想，我因该很快就可以和他们一样了。因为妈妈说，等到我18岁那年的9月，就可以去学校了。今年我17岁，生日在7月末，而现在是春天，4月，离那个日期，很近很近了。

        天还没黑，窗下的人就走光了，因为他们要完成一个叫“写作业”的任务。

        门开了。今天妈妈回来的似乎有点早，才6点。

        妈妈看了眼桌子上还未动过的食物，像以往那样温柔地对我说，“伲儿，饿了没?饿的话现在吃点，不饿的话带点吃的上车。”

        我叫张雅伲，随我妈姓，我妈叫张晓。

        和很多书中写得不一样，有些孩子会在青春期和父母的关系不好，拌嘴。我们没有过。有些家长会因为很多原因突然脾气不好，可我妈妈对我从来都很温柔。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亲。妈妈说，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也是因为她的无能，父亲嫌我们母女是个累赘，就弃我们而去了。

        妈妈说，父亲这个人，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会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精打细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我对妈妈笑了笑，说，“妈妈，我还不饿，我们是要…出去吗?”

        出去吗?我还从未出去过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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