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现实 vol.3 复仇
雷诺三人来到武穹市当天傍晚，小拓来到了羽陌家。&1t;/p>
“嗯，情况我大概了解了。”羽陌说，“那明早我们在哪里见面？”&1t;/p>
“我来找你。”&1t;/p>
“要带上帕莉文他们吗？”&1t;/p>
小拓想了想：“这次是隐秘行动，人数尽可能的少吧，武器也不用带。”&1t;/p>
“对方只是普通人的话，确实不会要变成战斗。”羽陌接受了这个提案。&1t;/p>
送走小拓后，帕莉文又黏了上来。&1t;/p>
“羽陌明天要一个人去玩吗？”&1t;/p>
“不是去玩，”羽陌苦笑，“姑且算是任务。”&1t;/p>
“什么时候回来？”&1t;/p>
“这个不好说啊，大概下午或者晚上？”&1t;/p>
帕莉文鼓起脸。&1t;/p>
“好啦，等我明天回来以后陪你玩。”羽陌揉揉帕莉文的头。&1t;/p>
得到这样的承诺之后，帕莉文又露出了笑容。&1t;/p>
第二天早上。&1t;/p>
摆脱亚美帮自己找个好借口之后，羽陌在约定时间之前收拾好等着小拓。&1t;/p>
八点半的时候小拓准时的出现了，身后跟着瑞奇。&1t;/p>
初次见面的两人进行了简单的介绍后，三人出前往目的地。&1t;/p>
由于使用了加装消 音器的狙击步枪，导致有效射程大大缩减，虽然瑞奇可以操纵出膛的子弹，但这毕竟不是纯粹的魔弹，他能做到的也只是改变其飞行方向，一旦出了射程就无法有效击杀。所以需要来侦测一下地形。&1t;/p>
为了不暴露身份，瑞奇还进行了完美的乔装，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两男一女走在路上，好在原本他的身高就不算高，女装也不容易被怀疑。&1t;/p>
“就是那里。”小拓用眼神示意。&1t;/p>
三十多层高的办公楼耸立在市中心，这是武穹市目前最高的楼，也是整个武穹市最豪华的办公楼。&1t;/p>
羽陌和小拓班上有些同学的父母就在这里面上班。&1t;/p>
“你要找的那人在这栋楼的二十一层和二十二层中间，那里有一个为了火灾准备的防火隔间，由于长时间不曾使用所以没人会注意。那里没有窗户，门的朝向也是楼里面，你要怎么办？”&1t;/p>
瑞奇没有急着回答，他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又盯着那栋楼看了许久：“东侧的那栋楼，是居民楼吗？”&1t;/p>
“是的。”&1t;/p>
“我们能去那栋楼的楼顶看一下吗？”&1t;/p>
于是三人来到了瑞奇所指的地方。&1t;/p>
一栋只有十几层高的居民楼的屋顶。&1t;/p>
“来这里做什么？”羽陌问。&1t;/p>
“你看那里。”瑞奇指着办公楼，“防火隔间在二十一层和二十二层中间，没错吧。”&1t;/p>
羽陌点点头。&1t;/p>
“你向下看看二十一层和二十层之间。”&1t;/p>
由于有着隔间的存在，二十一层和二十二层之间的间隔明显比其他楼层之间要高许多，而同样的事情也生在二十层和二十一层之间。&1t;/p>
“那里也是防火隔间？”羽陌问小拓。&1t;/p>
后者摇摇头：“我也不清楚。”&1t;/p>
“那里是整栋楼的电子控制室。”瑞奇说，“昨晚冁告诉我地点之后，我已经做了彻底的调查，那里的控制室可以掌握整栋楼中所有监控的动向，以及控制所有的警报器、灭火器和电力、水力等等。”&1t;/p>
小拓在瑞奇身后惊讶的看着他，雇佣兵的情报收集能力果然不能小瞧。&1t;/p>
瑞奇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他躲在那里我们就无法攻击，我的计划是我们利用控制室把他逼出那里，只要他在任何一层的窗户前出现，我就能在那一瞬间杀掉他。”&1t;/p>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已经有过所谓“战斗”的经历，羽陌现自己对“杀人”这个字眼并没有太大反应。&1t;/p>
但是这么一来，就意味着在那里一定有一名以上的工作人员，并且小拓早就注意到，雷诺所谓的“没什么人”只是针对上班日的人数而言，即使是周末，也有加班中的人在进进出出。&1t;/p>
“我需要留在外面进行狙击，所以需要另一个精通仪器操作的人，”瑞奇继续说道，“此外，还需要有人把那里的工作人员支开。以及一个人用来把他的死伪装成事故，我的子弹不会残留在体内，所以只要把这件事伪装成一个意外事故，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恐慌。”&1t;/p>
“不愧是原雇佣兵，”小拓叹气，“所有环节都想到了啊。”&1t;/p>
羽陌和小拓讨论之后，总算是完成了人员的分配。&1t;/p>
能够利用能力“隐身”的小拓先潜入控制室待命，然后帕莉文以“迷路”为借口进入控制室，最好的情况是能够将工作人员骗出那里，然后相对比较懂这些仪器的薛辰桀进入控制室触整栋大楼的防火警报和目标所在隔间的喷水系统，将目标逼出隔间，在瑞奇完成狙击之后，光戮会将目标推下楼伪装成坠楼事件。而能够通过契约行为和帕莉文共享思维的羽陌则负责待在瑞奇身边告诉他计划的施行情况。&1t;/p>
整个计划中有三个不确定因素，一是工作人员是会亲自将帕莉文送到她所谓的“亲戚”所在的楼层，还是直接电话通知相关人员来接她；二是当触了火灾警报，人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现警报是假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目标是会跟着人群一起跑出大楼还是选择留在楼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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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直接影响到整个计划的只有第三点，所以小拓做好了准备一旦目标试图选择混在人群中离开大楼，他就会当即使用魔法保证其留在楼内。&1t;/p>
“这种事情，被抓到了就麻烦了啊。”羽陌拨通家里电话的时候对着小拓说，“真没想到我们会做这种怎么看都违法了的事。”&1t;/p>
说实话，小拓也不是非常乐意参与这件事，但他和羽陌必须要监视瑞奇防止他真的存在第二人格。并且雷诺也解释过为何一定要让他加入的原因。&1t;/p>
他能够将灵力高度浓缩变成子弹，这种特殊的魔弹甚至有可能直接击碎上位法师放出的灵力盾并且还能继续对目标造成伤害，在迟早会白热化的战争面前他的这个能力十分有用。&1t;/p>
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帕莉文穿好衣服等着自己回去接她之后羽陌便离开了，小拓则是一边用手机通知薛辰桀想办法过来一边陪着瑞奇继续进行观察。&1t;/p>
“我们该换个地方了，”瑞奇说，“凭他的经验，一定会在墙壁上钻孔安装摄像机观察外界，或者黑入大楼的监控系统借以观察，在这里停留太久会被怀疑。”&1t;/p>
随后两人一直保持着每隔十分钟更换一次位置的频率，当两人正准备第四次换地方的时候，羽陌一行和薛辰桀都到了。&1t;/p>
“都准备好了吗？”小拓问。&1t;/p>
最后将计划确定了一遍之后，小拓和帕莉文率先进入了大楼。&1t;/p>
三分钟后，羽陌收到了帕莉文传来的消息，小拓已经进入控制室，好消息是，值班的工作人员只有一位。&1t;/p>
接着薛辰桀也出了。&1t;/p>
这时羽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帕莉文原本使用的语言到底是什么？&1t;/p>
因为有着调和语言的魔法存在，所以平时和帕莉文之间交流不存在语言障碍，但是一般的人听起来她到底是在说哪国语言呢。&1t;/p>
羽陌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薛辰桀也已经到了指定位置等待下一步行动。&1t;/p>
于是帕莉文走进了控制室。&1t;/p>
“嗯？”工作人员现了她，“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1t;/p>
帕莉文很好的按照计划陈述了自己的处境，家里有亲戚在这里，所以趁着休假来玩，但是在找不到他的办公室，不知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1t;/p>
“你知道他办公室的门牌号吗？我替你打电话问问。”工作人员很和蔼地说。&1t;/p>
既然能够听懂帕莉文的话，看来她是使用的中文了。&1t;/p>
帕莉文摇摇头：“只知道在哪个部门。”&1t;/p>
工作人员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样啊...”他回头看了看一切正常的仪器，考虑了些许，“这样吧，我带你去找。”&1t;/p>
就这样，帕莉文成功将工作人员骗出了控制室，并前往她上楼时刻意在较低楼层随便选择的一个办公室。&1t;/p>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薛辰桀等两人进入电梯后便进入了控制室。&1t;/p>
“这一层的监控我已经毁掉了，”小拓说，“原本只是想让它们暂时失效，但是我不太懂这些东西。”&1t;/p>
两人一起看向了这个房间悬挂着的四个摄像机。&1t;/p>
“你有三分钟的时间研究这些仪器然后按照计划触警报，”小拓说，“帕莉文那边可能拖不了太久。”&1t;/p>
“你们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薛辰桀一边研究一边说，“羽陌没有说过‘这种事如果被抓到就完蛋了’这样的话？”&1t;/p>
“说了。”&1t;/p>
“我跟他的想法一样，”薛辰桀似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即使我们可以利用魔法避免被抓这种事，但我们现在正在做的，绝对不是正确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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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拓没回答。&1t;/p>
“我准备好了。”薛辰桀说。&1t;/p>
小拓拨通了羽陌的电话。&1t;/p>
“小拓的电话来了，”羽陌对着瑞奇说，“做好准备，薛辰桀马上要触警报了。”&1t;/p>
话音刚落，整栋楼内的火灾警报一起响了起来。&1t;/p>
很快就开始66续续的有人从出口跑出来。&1t;/p>
薛辰桀接着打开了目标所在隔间的喷水系统。&1t;/p>
帕莉文也已经趁乱回到了控制室，现在正在楼上观察目标动向。&1t;/p>
“羽陌，”帕莉文的声音传来，“他朝着楼上跑去了。”&1t;/p>
目标似乎在警报响起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是一路向着楼上跑去，目的地却并不是楼顶，而是随便在一层停了下来并藏进办公室。&1t;/p>
羽陌让帕莉文立刻开始下楼并离开那里，同时小拓让光戮实体化展开了追击。&1t;/p>
“我们在这里应该不会被现。”羽陌说，“只能等小拓的消息了。”&1t;/p>
羽陌和瑞奇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离大楼不到两百米远的一个居民楼内，现了一间暂时没人的屋子之后，两人在里面布下了干扰魔法以防止户主突然回家，并在阳台布置好了狙击准备。&1t;/p>
光戮现在的任务就是将目标逼到瑞奇能看到的一侧，并让其暴露在瑞奇的视野中。&1t;/p>
即使是颇有经验的雇佣兵，见到光戮这种现实的存在也很难保持冷静，很快小拓就从电话里传来了目标即将进入视野的消息。&1t;/p>
十多秒后，羽陌用肉眼就看到了慌忙跑到窗边的一个身影。&1t;/p>
然而就在他认为瑞奇马上就会进行狙击的时候，突然刮起了狂风。&1t;/p>
巨大的气流迫使羽陌像瑞奇一样趴在地上防止被吹飞，然而突然出现的狂风愈演愈烈，耳边不断传来玻璃碎裂和各种东西碰撞的声音。&1t;/p>
“到底怎么了！？”羽陌看向瑞奇，立刻就惊呆了。&1t;/p>
瑞奇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和刚才那个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瑞奇简直判若两人。&1t;/p>
“终于让我找到了...”&1t;/p>
“两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了...”&1t;/p>
从这两句咬牙切齿说出的话中，羽陌感受到了刺骨的杀气。&1t;/p>
“看吧！安琪！那个畜生现在是怎样一副可笑的表情啊！！！”&1t;/p>
瑞奇的双眼由于极度充血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似乎染红了由于不可抑制的激动而留下的泪水，在他不断喊出咒骂的语言的时候，羽陌注意到了一件事。&1t;/p>
在瑞奇的身边，气流的流动方式十分奇怪，似乎正在形成一个不稳定的物体。&1t;/p>
“怎么了，羽陌？”小拓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股风是怎么回事？”&1t;/p>
“瑞奇暴走了！”羽陌对着电话喊道，“雷诺说的没错，他真的存在第二人格，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见我的声音了！”&1t;/p>
小拓也从电话里听到了瑞奇无止境的咒骂。&1t;/p>
“怎么办？”薛辰桀问他，“下面的人们也差不多要现火灾是假的了，不过现在大家的注意力应该都在这狂风上吧。这股风的强度实在是有些强的不像话，从楼下的摄像头看来，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损坏，再这么下去事情就要闹大了。”&1t;/p>
即使这么说，羽陌现在也不敢轻易触碰瑞奇。&1t;/p>
就在现状看似僵持住了的时候，电话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1t;/p>
“是啊，多么丑陋的嘴脸啊。”&1t;/p>
羽陌瞪大了双眼看着瑞奇身边的身影。&1t;/p>
虽然形态很不稳定，但还是能勉强看出，是一个短少女的身影。&1t;/p>
“不要再给大家造成麻烦，一击结果了他吧，瑞奇。”&1t;/p>
少女的话让瑞奇恢复了些许理智，他重新调整好姿势，右手食指搭在了扳机上。&1t;/p>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现在轮到我了。”&1t;/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1t;/p>
“死吧！！！！！！”&1t;/p>
伴随着丧心病狂般的嘶吼，瑞奇扣动了扳机。&1t;/p>
而目标仿佛是听见了这饱含仇恨的怒吼一般，回头看向了这边。&1t;/p>
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露出了及其扭曲的神色，随即就被子弹集中了胸口。&1t;/p>
在他靠着落地窗滑倒至地面的两秒内，他的眼睛一直瞪着瑞奇。&1t;/p>
接着，狂风消失了。&1t;/p>
瑞奇身边少女的身影也随着停息的风一起消逝不见。&1t;/p>
接下来的行动非常顺利，光戮将目标推下了大楼，羽陌在人群中找到帕莉文后，一行人趁乱离开了现场。&1t;/p>
瑞奇在离开人群后便回到了创世界，薛辰桀也回去了自己家，小拓说是有事也回到了袁家，只剩羽陌和帕莉文慢慢走在回程的路上。&1t;/p>
帕莉文看起来因为能够和羽陌一起出门所以十分高兴，但羽陌现在想着其他事情。&1t;/p>
自己在上次战斗中的反应和这次亲眼见到瑞奇用狙击枪杀死一个人的反应，都平淡到令自己感到恐惧。&1t;/p>
是因为参加了战斗，从而使自己变成了冷血动物吗？&1t;/p>
小拓等人今天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除了对这次行动有些无法赞同之外，不像是会去纠结这些事的样子。&1t;/p>
“怎么了吗？”帕莉文问。&1t;/p>
羽陌摇摇头：“没事。”&1t;/p>
因为思维共享的时效已经过了，所以羽陌不用担心帕莉文会接收到自己的这些负面情绪。&1t;/p>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帕莉文说，“羽陌不上课就能陪我玩了。”&1t;/p>
面对帕莉文的天真，羽陌不禁露出笑容。&1t;/p>
“小心点。”快要过马路的时候，羽陌很自然的牵起帕莉文的手。&1t;/p>
暂时把想不通的事放在一边吧，羽陌心想。&1t;/p>
面对这样的笑容，谁都不忍心去敷衍。&1t;/p>
“帕莉文。”&1t;/p>
“嗯？”&1t;/p>
“到家以后，一起看电视吧。”&1t;/p>
—————————————————————&1t;/p>
下节预告&1t;/p>
浮上水面的恐怖计划，如噩梦一般&1t;/p>
突兀的刺激着脆弱的现实&1t;/p>
“你的意思是……”&1t;/p>
“嗯，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1t;/p>
“我们一直以来都被利用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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