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 > 权戚之妻 > 143.掉马在即

143.掉马在即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未达3o%的两天后才可看哦。  耳边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歪了歪头,对着那个方向笑道:“你来了?”

        “嗯。”极沙哑粗粝的声音,  但她却听出了里面的温柔来,  “你怎么没穿鞋?”

        沈沅笑了笑。

        那个时候她已经察觉到药物压制不住她体内的毒了,身体对外界的触感正在慢慢的消失。这样双脚能感觉到微凉舒适木地板的日子只怕不会很长,  所以她很想趁着现在多感受一下。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头笑道:“你教我抚琴吧。”

        当初她被人下毒,  醒来之后双眼就已经看不到了。她不知道救她的人是谁,  他从不肯透露他的身份和姓名给她知道。只是在后来的相处中,她慢慢的知道他约莫是个武人,嗓子在战场上被浓烟给熏坏了,  所以现在说话的声音才会这样的沙哑粗粝。

        但这样的一个人,他却抚的一手缠绵悱恻的好琴音。

        沈沅偶然一次听到他抚琴,便央他教她。他倒也没有推辞。

        宽厚的大手,掌心中有薄茧和伤痕,被这样的大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沈沅竟然觉得很安心。

        就像现在,  他的手牵着她的手按在琴面上,一下下的拨弄着琴弦,悦耳的琴音如流水一般从她的手指尖流淌出来。沈沅觉得她仿佛听到了春日花开的声音。

        场面忽变。

        她被他抱在怀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五脏六腑刀绞一般的痛。

        她听到他沉声的在问她:“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告诉我,  我去给你办。”

        她摇了摇头。

        她这一生,  骄横任性,不听父母言,一定要嫁给李修源,有今日的下场全都是她自找的。她不恨谁,也不怨谁。

        她只是觉得,自己竟然这样的愚笨不堪。

        她在他的怀中抬起头,艰难的扯了下唇角,勉力对他露了一个笑容出来:“谢谢你救了我。你的恩情我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若有来世,容我再报答吧。”

        最后她闭上双眼的时候,耳边仿似听到他沉痛的叹息声,还有他低低的声音在叫着她:“沅沅。”

        这是相处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沈沅忽然就惊醒了过来。

        窗子外面的天还是昏黑的,她听得到西北风紧,还有潇潇飒飒的秋雨拍打在船篷上的声音。

        船舱里面悄无声息,大丫鬟采薇正睡在舱板上。朦胧中听到沈沅坐起来的声音,她立时就惊醒了,坐起来问道:“姑娘,您醒了?”

        沈沅轻轻的嗯了一声,又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采薇看了一眼小方桌上点着的蜡烛,回道:“才刚过寅时,姑娘您再睡会儿吧。“

        沈沅点了点头,重又躺回了床上去。

        不过经过刚刚的那一场梦,她现在已经睡意全无了。躺在床上一面听着外面细雨淅淅沥沥拍打着船篷的声音,一面想着心事。

        若说出来只怕旁人都要当她是妖魔鬼怪的,但她自己知道,她确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而现在,若严格说来,应当算是她的第二世吧。

        她是沈家的嫡长女,祖上也曾袭过列侯,但只封袭三世,后人多从科举出身,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了。

        她的父亲便是从科举出身,现已做到了太常寺少卿的位置。而她的外祖父更是做到了左副都御史的位置,然后告老回乡。她还有个在宫里做了贤妃的姨母。

        沈沅暗暗的叹了口气。

        她自小被母亲捧在手掌心中千娇百惯的长大,原该有个繁花似锦的未来,可一切皆因她心仪上了李修源,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又是写信给他,又是送香囊给他。最后这些事不晓得怎么就被父亲知道了。父亲素来便极看重女子名节的,觉得她这样做丢尽了他的脸面,大怒之下便要送她去庵堂修行。最后还是母亲哭着下跪求了他许久,父亲才同意母亲说的暂且将她送到外祖父家去待一段日子的提议。

        次日母亲泪眼婆娑的送她上了到常州的船,细细的嘱咐了她一番。又说等过些日子父亲的气消了,她立时便会遣人接她回来。

        那个时候沈沅对此也是丝毫不在意的,只以为不过是到外祖父家去玩些日子就会回来,所以还觉得母亲的那些嘱咐实在是啰嗦的紧。

        但她没想到这会是她和母亲见的的最后一面。

        她的母亲,对她那样如珠似宝的母亲,在她离开京城的两个月之后竟然就得病身亡了。可恨她先前一些儿都不知道母亲的病情,还几次三番的来信恳求母亲能促成她和李修源的亲事。

        纵然是这辈子她重活了一世,可那也是在她到了常州外祖父家,母亲已经死了一个月之后才重活过来。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始终都没有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

        沈沅想到这里,只觉得眼眶热,心尖上似是有一把尖锐的刀子一直在绞动一般,痛的她简直都要透不过气来。

        她勉力的定了定神,然后翻过身子侧躺着。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就显得尤为的清晰。

        采薇刚刚才有些睡意,可立时又被惊醒了,

        “姑娘,”她轻声的叫着沈沅,“您睡了吗?”

        沈沅睁开双眼对她笑了笑:“没有。我口有些渴,你倒一杯水来我喝。”

        采薇应了一声,忙起身去旁边小方桌上放着的保温茶桶里拿了紫砂提梁壶出来,倒了一杯水,双手递到了沈沅的跟前来:“姑娘,您喝水。”

        沈沅起身坐了起来,右手接过了杯子,喝了两口温热的水,又将杯子递给了采薇:“明儿还要赶路,你也睡吧。”

        船舱里就亮着一盏灯,烛光朦胧,采薇可以看到沈沅好看的杏眼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面色也有些苍白,显然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采薇心里也明白,姑娘是不惯坐船的。而她们自从在常州码头上船之后就已经在船上待了十日了,姑娘自然不会觉得很舒服。

        不过她原是那样娇气的一个人,这十日中却不曾听到她抱怨过一句。也不曾见她迁怒于人,如以前那样,心中不快就随意的寻个由头找下人们出气。

        姑娘这一年来的变化可真是大。

        采薇心中感叹了一下,又忙伸了双手来接杯子,轻声的说道:“这几日都顺风,咱们的船走的快,明儿就该到山东聊城了。等船过了聊城,算算路程,再有五日就该到京城了。”

        沈沅点了点头,躺回了床上去,阖上了双眼。

        但脑子里纷纷乱乱的都是上辈子生的那些事。一会儿是父亲厉色痛骂她,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一会儿是母亲跪伏在地上痛哭着哀求父亲不要送她去庵堂的场面。一会儿是李修源眉眼中满是厌恶的看着她,冷淡的说着,我从来就没有欢喜过你。我欢喜的,从来就只有一个蓁蓁。一会儿又是她得知弟弟和妹妹噩耗时的震惊,跪地痛哭。

        这一夜梦多且沉,沈沅睡的很不好。天明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沉沉的。

        采薇给她披了一件雪青色的素缎披风,扶她到船头透风。

        临近天明的时候她们的船已经到了聊城了。船家隔着门禀报了沈沅,说是床上的米粮菜蔬已用尽了,说不得今儿船就只能在这里暂且停靠半日,他要遣两个水手上岸采买些米粮菜蔬。

        沈沅应允了。

        她知道聊城这里产的好鸭梨和焦枣,四喜鸭子也是天下闻名的,于是她就让采薇叫了个粗使婆子过来,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她下船去买一些鸭梨和焦枣,再买上几只四喜鸭子来。

        婆子接了银子,恭敬的退了下去。沈沅站在船头,看着她踩着踏板下了船。

        岸上倒没有什么人,些微栽了几棵柳树。不过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天气了,那柳叶儿便也半青半黄,看着只蔫蔫儿的,再无夏日的活泼了。倒有一棵大枫树,经霜之后叶子赤红如火。

        沈沅在船头站了一会,看到旁侧有个用手帕子搭了头的妇人摇着小船在那里叫卖鲜菱莲藕。她想着常嬷嬷是极喜吃这脆生生的菱角的,便让采薇叫那妇人将小船摇近过来,要买一些鲜菱角。

        采薇应了,招手叫那妇人过来,弯腰同她说了要买菱角的事。那妇人极爽利的应了一声,伸手就去拿放在脚边的秤来秤菱角。

        沈沅以往没有见过秤,心中觉得稀奇,便也走近两步过去看。

        而这时她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喊:“船家,船家,请问你这船可是去京城的?”

        沈沅就回过头去看。只见一个长随模样的人正站在岸边同船家喊话,而他身旁的那株枫树下则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身上穿了一件青绢箭衣,相貌无疑是极俊挺的。但眉眼间却是冷若冰霜,便连他头顶那赤红如火的枫叶都压不住他浑身的那股子冷淡气息。

        沈沅大吃了一惊。

        这个人她却是认得的。

        李修尧,李家的庶长子,她前世丈夫的兄长。后来一手扶持自己年幼的外甥登上帝位,成为了朝中权倾天下,炙手可热的外戚。

        沈沅哭到后来,整个人就跟喘不过气来一般,只能无声落泪,却哭不出声音来,更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沈承璋见她这个样子,面上也有些动容。

        而最主要的是,沈沅性子倔强,以往都是宁愿挨打受罚,也绝不肯低头认错。但现在她却在他面前哭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说着她知错了,求着他的原谅。

        这还是沈承璋第一次听到沈沅主动认错。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总归是会心中触动更大。

        于是沈承璋心中的怒气不由的就随着沈沅的哭声慢慢的消散了。不过他还是板着一张脸,冷声的问着:“你真的知道错了?”

        沈沅哭着点头:“女儿自从到了常州外祖父家之后就日夜反思自己,当时就晓得自己错了。”

        “你既晓得自己错了,那你给你母亲写的信中怎么还一直抱怨,还要你母亲想方设法的促成你和李修源的婚事?”

        沈承璋说起这个心中就有气。

        沈沅的母亲陈静素是个温和贤良的人。她十六年那年嫁到沈府来,沈承璋虽然对她并没有很炽热的男女之情,但还是很敬她的。而且到底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多少会有些感情,所以对于陈静素死了的这事,他心中也痛心,也甘愿为她守制一年。

        当然,不守制也不成。陈静素的父亲虽然告老归乡了,但朝中还有许多的门人和学生在。而且陈静素的长姐还是皇帝的贤妃,他是不敢得罪陈家的。

        听到沈承璋说起那封信,沈沅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上辈子她到了外祖父家之后,心中对沈承璋将她遣送到外祖父家还是有怨气的。而且那时候她心中如何放得下李修源?所以就写了封信给母亲,抱怨了父亲两句,又让母亲一定要促成她和李修源的婚事。

        但这样的一封信,父亲如何会知道?沈沅是敢确信母亲绝不会主动将这封信给父亲看的,除非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特地的拿去给父亲看,好让父亲心中越的恼她。

        这个人,只怕最有可能的就是薛姨娘或是沈澜。自然其他人也有可能,毕竟上辈子她确实很不会做人,得罪的人不少。

        沈沅就哭道:“这封信是女儿在刚离开京城的那日在船上写的。不瞒父亲,当时女儿心中确实是有些怨恨父亲的,觉得您心中一点儿都不疼惜我,竟然狠心的要将女儿送到外祖父家去。这一去,女儿可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您呢?至于说李修源的事,那时候刚离开京城,女儿心中是有些放不下他。不过等到了外祖父家,女儿反思了好几日,就晓得这事是我大大的做差了。自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轮得到我自作主张呢?为了惩罚,也为了告诫自己,所以女儿过后每日都要抄写《女德》、《女诫》之类,还很用心的跟着常嬷嬷学女红针凿。”

        自然上辈子就算她到了外祖父家也压根就没有反思过自己,整日的只想着如何能早日回京城,又如何才能嫁给李修源。后来母亲死了的消息传来,她心中悲痛不已,竟然昏厥。那时候母亲临死前又遣人送了一封书信给外祖父,请他关照自己的三个儿女。又说了沈沅和李修源的事,请他促成。外祖父问了她的意思,然后就去信同父亲说了这事,父亲不得不同意。随后外祖父又请了昔日自己的下属,现如今已做到了右都御史的陈大人出面做媒,竟然就将她和李修源的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

        李家祖上虽然也出过文华殿大学士,还出过尚书这样的高官,李修源的父亲也做到了翰林院学士的位置,但不幸前几年亡故了,所以李家现在在京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实在一般。右都御史亲自出面做媒,而沈沅的父亲又是太常寺少卿,又有着那样的一个外祖父,还有个在宫里做贤妃的姨母,怎么看都是李家高攀了。

        所以李修源的母亲当时就同意了这门婚事。而沈沅随后也一直在外祖父家住着,直至为母亲守完一年孝,她才回了京,在家中待了不到半个月就嫁到了李府去。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沈沅心中只觉感慨不已。

        她还记得她这辈子重生过后两日,外祖父让人叫了她到他的书房去。

        外祖父一生养育了一儿两女,不幸早年外祖母亡故,其后又是儿子亡故,只遗留下一个孙子。两个女儿,现在又亡故了一个,他老人家的心中自然是悲痛的。

        沈沅见到外祖父的时候,就觉得这短短的一两日间他仿似就苍老了不少。

        外祖父见她去,就同她说着:“你母亲故去之前,给我来了一封信,我也是昨儿才收到。”

        外祖父说到这里就叹气:“你母亲在信中说,若你心中还念着那李修源,一定非他不嫁,她便让我竭力促成此事。我现在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事,你到底还想不想嫁给那李修源?”

        沈沅自然是不想的。

        上辈子等嫁给了李修源她才知道,原来李修源心中一直喜欢的是他老师的女儿谢蓁蓁。她那样一嫁,就生生的拆散了他们两个人,而自己最后也那样的不得善终。

        她谢了外祖父的好意,坚定的回绝了这事。外祖父随后便也不再提起这事,不过现在父亲倒又重提起了这事。

        很显然是之前有人一直不停的在父亲面前说起这事,让父亲心中越来越恼她的吧?因着这一年之中她是会经常的遣人送了自己抄写的《女德》、《女诫》等以及佛经给父亲,以此表明自己已经真心知错。还不时的就会做一些诸如绫袜,护膝之类的遣人给父亲送过来。

        自然一开始她的女红针凿是很差的,跟随着常嬷嬷学了之后才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过她觉得就算自己一开始做的女红针凿再差,那也应该遣人将自己做的东西送给父亲。其后她的女红针凿慢慢的好了,那就更应该将自己做的那些东西送给父亲。

        虽然她做的都是些小东小西,但一来这样可以表明她这个做女儿的心中是时时有沈承璋这个做父亲的,而且还关心着他的冷暖。而这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她这样做,就相当于在给父亲看她每日的进步一样。

        她静下心来,会看以往她最不屑于看的那些有关女子三从四德的书,她会诚心的为母亲祈福,每日手抄佛经,她还学会了女红针凿。这些,都是她在向沈承璋表明自己已经知错的态度。

        有的时候,实际行动可比说什么要有震撼力的多。

        而果然,父亲见了她抄写的《女德》、《女诫》等和佛经,接了她亲手做的那些绫袜,护膝之类,竟然难得的给她回了一封信。虽然信里面的措辞依然还是很严厉的,但这已经是个好现象了。

        只可惜这一封信后父亲却再无书信到。沈沅猜测应当是有人现了父亲给她写信,随后就又说了什么话让父亲接着恼她,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沈沅这辈子会提前回京城来的缘故。

        上辈子她可是直等母亲的孝期过了才从常州回京城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提前回来,竟然会在途中遇到了李修尧。也不晓得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沈沅将脑中忽然而起的这个念头摒弃掉,随后就又哭着说道:“父亲,女儿到底有没有知错,有没有改,这一年中我遣人给您送了我抄写的那些《女德》、《女诫》和佛经,还有那些女红针黹,女儿就不信父亲您心中不知。”

        沈沅是晓得沈承璋虽然面上严肃刻板,但其实也是个耳根子软,主见少的人。经常旁人在他面前说个几句话立时就会改变心意。

        而果然,当下沈承璋见沈沅哭的这般泪痕满面,又口中说着这些话,他心中刚刚才起的火气立时就又消散了。

        毕竟沈沅这一年的时间不在他面前,纵然是先前心中再恼,可到底都过去了一年,先前再大的火气这会子也慢慢的消散掉了。而且这一年中沈沅遣人给他送来的那些东西,确实是让他看到了沈沅的进步。

        沈承璋就弯腰,伸手扶了沈沅起来:“你若真的知道错了,且往后还能改一改你原先的那骄纵脾气,父亲心中自然不会再怪你。”

        “谢谢父亲。”沈沅一面哽咽着,一面就屈膝给沈承璋行了个礼。

        上辈子她就是个受了再大委屈,但都宁愿挨打受罚也绝不会落一滴泪的人,而沈澜却是个会哭的。哪怕就是受了一丁点儿委屈,她也要哭的梨花带雨,仿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但沈承璋就吃这一套,哪次不护着沈澜?

        只是落几滴眼泪水,做做悲伤的样子而已,谁还不会呢?沈沅心中冷冷的想着,她也会。

        沈承璋果然是一见人哭心就软的。当下他对着沈沅摆了摆手,叹息着:“若你母亲还在,看到你现在这个温顺柔婉的样子,心中该有多欣慰。”

        想起母亲,沈沅忍不住的又落泪。

        自然她这会落的泪水是自内心的,而不如刚刚只是哭给沈承璋看的而已。

        沈承璋见她又哭,心中也有些不忍。却又眼角余光看到了采薇和常嬷嬷,就微微的皱了皱眉,问道:“这两个是何人?怎么我以往从没有见过?”

        常嬷嬷是陈家的家人,沈承璋以往自然是没有见过的。而采薇以前虽然是沈沅院子里的丫鬟,但只不过是一个专做粗活的洒扫丫鬟罢了,沈沅自己都见得不多,更何况是沈承璋了,是以他也不认得采薇。

        沈沅就同他说了常嬷嬷和采薇。两个人忙上前对沈承璋见礼。

        沈沅这一年多的来信中不时的就会提到常嬷嬷,说自己在跟她学女红针凿,所以沈沅现下一说,沈承璋就多看了常嬷嬷了两眼。又因为常嬷嬷毕竟是自己岳家的家人,所以沈承璋对她还算客气。微微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一年多烦你教导小女女红针凿。”

        常嬷嬷就恭敬的回道:“能教导姑娘是老奴的福气,老爷客气了。”

        沈承璋又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目光却看向了采薇。

        看了一会,他眉头微拧,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头看着沈沅问道:“我记得你去你外祖父家的时候身边的大丫鬟是个名叫采月的?怎么现在换成了这个采薇?那个采月又去了哪里?”


  https://www.dldwx.cc/xs/128353/58188938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dldwx.cc。都来读手机版阅读网址:m.dld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