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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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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伸手将手腕上拢着的一串红珊瑚手钏褪了下来,  笑道:“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沈姑娘不要嫌弃才是。”

        这红珊瑚手钏颗颗莲子般大小,  打磨的光滑。颜色更是剔透莹润,  一看就知道极是珍贵。沈沅不知道该不该接,  就目光看向贤妃。

        就见贤妃笑道:“既是贵人赏你的,  那你就接着吧。”

        沈沅这才上前接过,  又谢了恩。

        李贵人知道贤妃和沈沅相见必然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  她随后稍微的坐了一会就起身同贤妃告辞。

        沈沅看着她远去的纤细背影,  推算着上辈子李贵人生下二皇子的日子,那想必现在李贵人就该身怀有孕的。而等她生下了二皇子,李家就会迹,李修源就会入仕途,  李修尧更会慢慢的掌握三大营......

        沈沅心中微沉,  不过面上依然还是恭谨柔顺的同贤妃说着话。又让徐妈妈和采薇奉了自己从常州带过来的土仪。这些都是外祖父亲自置办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徐妈妈原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在陈家的时候和贤妃也时常见的。不过彼时贤妃也只是个豆蔻少女,  天真烂漫,现如今再见却是形容消瘦,年华老去。自然彼此各有感慨。

        宫中规矩大,似这般沈沅能进宫都算是皇后格外开恩了。不过相见的时辰也有规定,所以过不了一会沈沅就起身作辞。

        贤妃虽然不舍,  但碍于规矩,  也只得洒泪同沈沅作别。

        她虽然生育了两儿一女,  但两位皇子都相继死了,只余下一个女儿,名唤作景云,年方十一岁。刚刚听得沈沅过来,也过来与她相见。

        贤妃这时就看着景云,同沈沅说道:“我晓得我这身子已经不行了,不定哪一日就要下去找你母亲。旁的也罢了,我只是舍不得云儿。宫中这样的地方,她又没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往后都不晓得会如何。”

        景云秉性温柔,听见这话便拉着贤妃的手哭着叫母妃。

        沈沅见了,心中也觉酸涩。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同贤妃说道:“我看刚刚的那位李贵人倒是个和善的人,娘娘往后不妨让公主多去和她亲近亲近,总归是有好处的。”

        但凡景云得了李贵人的喜欢,那往后总是不会差的。

        但她也只能提点到这里,旁的再不能多说了。

        从贤妃的宫里出来后,还是先前领她们进宫的那名小内侍送了她们出来。

        及至出了宫门,见左右并无他人,徐妈妈就轻声的同沈沅说着:“姑娘,我看娘娘的那样子,只怕是,唉。”

        说着就一声长叹,面色也暗淡了下去。

        沈沅听了,沉默无语。

        她知道贤妃会在明年暮春夏初的时候病亡。而有贤妃在一日,父亲和薛姨娘心中多少还要忌惮陈家一些,绝不敢扶薛姨娘为正室,但一旦贤妃不在了......

        沈沅右手慢慢的拨弄着左手腕上拢着的那串红珊瑚手钏,心中想着,看来在明年暮春之前,还是要想法子让父亲看清薛姨娘的真面目。

        他心中那个温柔和顺的迎秋,背地里可是刻意的让人引诱教坏他的嫡子,败坏他三女儿的名声,让湘儿只能嫁给薛玉树,最后被嗟磨致死。

        甚至,母亲的死很有可能也与薛姨娘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沈沅的目光完全的冷了下来。

        若教她查出来母亲的死确实是薛姨娘在背后所为,那她绝对饶不了她。

        *

        沈沅阖着双眼坐在马车中,一面右手慢慢的拨弄着左手腕上拢着的那串红珊瑚手钏,一面脑中就在想着她往后要做的事。

        父亲那里,必然要让他完全信任自己。湘儿和泓儿那里,他们身边鱼龙混杂,要及早的将那些人清除掉。还有薛姨娘那里......

        这时她忽然就察觉到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然后就停在原地不动弹了。她差些儿一个不稳头就撞到了车厢壁上去。

        她睁开双眼,让采薇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等采薇下去之后,她又伸手将车窗帘子掀开了一条缝往外看,就见徐妈妈正在同赶车的马夫说话,面上的神情有些不好。

        再过一会儿,是采薇在外面掀开了车帘子,请她下马车:“刚刚马车轮子坏了,车夫说走不了了,要去找人修,或是到附近去雇一辆马车来送姑娘回去。但徐妈妈说这修车轮子谁晓得到底要修到什么时候去?雇外面的马车,徐妈妈说不干净,所以就让车夫现赶着回府去另赶了一辆马车来接姑娘回去。但现在要暂且请姑娘到旁边等一会儿。”

        总没有个当街坐在一辆坏了的马车中不下来的道理,沈沅便扶着采薇的手下了马车。

        等下了马车,沈沅一抬头,就见旁边有一座酒楼。

        酒楼正门顶上悬着一块黑漆金字的匾额,隶书醉霄楼三个大字。且从外面往里面看,看着极古朴素雅。

        徐妈妈正从酒楼里面走出来,同沈沅说着:“姑娘,我刚刚已经订下了二楼的一间厢房。让采薇扶您到楼上雅间里去坐着,我在这楼下大堂里看着。若车夫赶了马车过来,我立时就上去叫您。”

        楼下大堂不时就有人进出,沈沅和采薇毕竟都是年轻姑娘,在这里坐着总归不大好。但徐妈妈却是上了年岁的人,就没有这许多的讲究了。

        徐妈妈的这个安排是很合理的,所以当下沈沅也没有反对,对着徐妈妈点了点头之后,就带着采薇上了楼梯。

        有个小伙计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他还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姑娘可真是运气好。下个月是皇上的寿宁节,这个月京中就开始热闹了起来,有许多外地的客人都赶着要来看热闹。小店这些日子的生意实在是好,纵然有几十间雅座,可日日都客满的。方才您订的这一间,可是最后一间啦。”

        一面说,一面就走到了二楼长廊的尽头处。

        小伙计停下脚步,伸手去推面前的两扇槅扇门,又说着:“姑娘您瞧,这就是您订的......”

        一语未了,早看见雅座的圆桌旁坐了一个人。

        高大挺拔的身材。纵然只是一道背影,可也教人看出渊渟岳峙的稳健气势来。

        听到推门的声音,那个人转过头看过来。

        沈沅见了这人,立时就大吃了一惊。

        怎么会是李修尧?他如何会在这里?

        小伙计的也吃了一大惊,结结巴巴的问着李修尧:“你,你是何人?怎么,怎么在......?”

        李修尧的目光先在沈沅的面上转了一转,随后就落到了小伙计的面上。

        他虽未言语,但目光冷静犀利,那小伙计当时就吓的将想说的话全都给原路咽回了肚子里面去。

        这时又见另外一个小伙计手中朱漆圆盘里面托着三样茶果过来,一见这小伙计,就问他:“你过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这间雅间不归你管的。”

        酒楼里的雅间多,若只一个人小伙计定然管不过来,所以每个人皆有分派管几间雅间,这样也不至于错乱。

        这小伙计说着:“我哪里知道这么多?是老张说这间雅间还空着,就定给这位姑娘了。可到处找你又找不见,就让我领着她过来。可怎么,怎么我一来就看到......”

        说着,他就目光望向了李修尧。

        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屋里坐的那个人很是吓人,竟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心中被压迫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捧着朱漆圆盘的小伙计这时就说道:“老张这是被谁给日昏了头了?这间雅间明明早就被这位公子给定下了,还是他亲口同我说的,怎么现在倒又订给了这位姑娘?”

        他这话说的未免就太粗俗了一些。当下沈沅别过了头去看着楼下大堂,采薇则是轻啐了一口,而李修尧看着他的目光已经透露出一丝寒意来了。

        那小伙计见了,只觉得心中一寒,手脚不自觉的就开始软,几乎连手中的圆盘都快要捧不稳了。

        不过他这样一说,在场的众人也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必是忙中出乱,柜台那里的人只以为还剩了最后一间雅间,就给了沈沅。但没想到这间雅间早先就已经被人给定下了。而定下的人就是李修尧。

        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沈沅心中就想着,但是为什么误会的人偏要是李修尧?

        而李修尧已经站了起来,同沈沅颔点头,叫了一声:“沈姑娘。”

        沈沅没法子,也只能屈膝行礼,低眉敛目的叫着:“李公子。”

        说起来自码头一别也才短短两日,可怎么偏生这样快的就会遇见他?

        沈沅心中甚是懊恼。若早知如此,刚刚还不如就在楼下大堂坐着等家中的马车过来接她呢。

        她虽低着头,耳中却又听得李修尧冷清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响起:“既是一场误会,沈姑娘不妨进来同坐。”

        沈沅哭到后来,整个人就跟喘不过气来一般,只能无声落泪,却哭不出声音来,更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沈承璋见她这个样子,面上也有些动容。

        而最主要的是,沈沅性子倔强,以往都是宁愿挨打受罚,也绝不肯低头认错。但现在她却在他面前哭成这个样子,而且还说着她知错了,求着他的原谅。

        这还是沈承璋第一次听到沈沅主动认错。第一次见到她这样,总归是会心中触动更大。

        于是沈承璋心中的怒气不由的就随着沈沅的哭声慢慢的消散了。不过他还是板着一张脸,冷声的问着:“你真的知道错了?”

        沈沅哭着点头:“女儿自从到了常州外祖父家之后就日夜反思自己,当时就晓得自己错了。”

        “你既晓得自己错了,那你给你母亲写的信中怎么还一直抱怨,还要你母亲想方设法的促成你和李修源的婚事?”

        沈承璋说起这个心中就有气。

        沈沅的母亲陈静素是个温和贤良的人。她十六年那年嫁到沈府来,沈承璋虽然对她并没有很炽热的男女之情,但还是很敬她的。而且到底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多少会有些感情,所以对于陈静素死了的这事,他心中也痛心,也甘愿为她守制一年。

        当然,不守制也不成。陈静素的父亲虽然告老归乡了,但朝中还有许多的门人和学生在。而且陈静素的长姐还是皇帝的贤妃,他是不敢得罪陈家的。

        听到沈承璋说起那封信,沈沅记得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上辈子她到了外祖父家之后,心中对沈承璋将她遣送到外祖父家还是有怨气的。而且那时候她心中如何放得下李修源?所以就写了封信给母亲,抱怨了父亲两句,又让母亲一定要促成她和李修源的婚事。

        但这样的一封信,父亲如何会知道?沈沅是敢确信母亲绝不会主动将这封信给父亲看的,除非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特地的拿去给父亲看,好让父亲心中越的恼她。

        这个人,只怕最有可能的就是薛姨娘或是沈澜。自然其他人也有可能,毕竟上辈子她确实很不会做人,得罪的人不少。

        沈沅就哭道:“这封信是女儿在刚离开京城的那日在船上写的。不瞒父亲,当时女儿心中确实是有些怨恨父亲的,觉得您心中一点儿都不疼惜我,竟然狠心的要将女儿送到外祖父家去。这一去,女儿可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您呢?至于说李修源的事,那时候刚离开京城,女儿心中是有些放不下他。不过等到了外祖父家,女儿反思了好几日,就晓得这事是我大大的做差了。自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轮得到我自作主张呢?为了惩罚,也为了告诫自己,所以女儿过后每日都要抄写《女德》、《女诫》之类,还很用心的跟着常嬷嬷学女红针凿。”

        自然上辈子就算她到了外祖父家也压根就没有反思过自己,整日的只想着如何能早日回京城,又如何才能嫁给李修源。后来母亲死了的消息传来,她心中悲痛不已,竟然昏厥。那时候母亲临死前又遣人送了一封书信给外祖父,请他关照自己的三个儿女。又说了沈沅和李修源的事,请他促成。外祖父问了她的意思,然后就去信同父亲说了这事,父亲不得不同意。随后外祖父又请了昔日自己的下属,现如今已做到了右都御史的陈大人出面做媒,竟然就将她和李修源的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

        李家祖上虽然也出过文华殿大学士,还出过尚书这样的高官,李修源的父亲也做到了翰林院学士的位置,但不幸前几年亡故了,所以李家现在在京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实在一般。右都御史亲自出面做媒,而沈沅的父亲又是太常寺少卿,又有着那样的一个外祖父,还有个在宫里做贤妃的姨母,怎么看都是李家高攀了。

        所以李修源的母亲当时就同意了这门婚事。而沈沅随后也一直在外祖父家住着,直至为母亲守完一年孝,她才回了京,在家中待了不到半个月就嫁到了李府去。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沈沅心中只觉感慨不已。

        她还记得她这辈子重生过后两日,外祖父让人叫了她到他的书房去。

        外祖父一生养育了一儿两女,不幸早年外祖母亡故,其后又是儿子亡故,只遗留下一个孙子。两个女儿,现在又亡故了一个,他老人家的心中自然是悲痛的。

        沈沅见到外祖父的时候,就觉得这短短的一两日间他仿似就苍老了不少。

        外祖父见她去,就同她说着:“你母亲故去之前,给我来了一封信,我也是昨儿才收到。”

        外祖父说到这里就叹气:“你母亲在信中说,若你心中还念着那李修源,一定非他不嫁,她便让我竭力促成此事。我现在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事,你到底还想不想嫁给那李修源?”

        沈沅自然是不想的。

        上辈子等嫁给了李修源她才知道,原来李修源心中一直喜欢的是他老师的女儿谢蓁蓁。她那样一嫁,就生生的拆散了他们两个人,而自己最后也那样的不得善终。

        她谢了外祖父的好意,坚定的回绝了这事。外祖父随后便也不再提起这事,不过现在父亲倒又重提起了这事。

        很显然是之前有人一直不停的在父亲面前说起这事,让父亲心中越来越恼她的吧?因着这一年之中她是会经常的遣人送了自己抄写的《女德》、《女诫》等以及佛经给父亲,以此表明自己已经真心知错。还不时的就会做一些诸如绫袜,护膝之类的遣人给父亲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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