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蔡京很郁闷

“咱们官家是个有创意的文艺皇帝，贪财小气。所以匠作监只要不造反，不亏钱，老夫加上你那个爹爹就能扛住局面，匠作监怎么折腾官家都不会干涉。能赚一切都好说，一但亏钱，老夫无所谓，大不了拍屁股离开汴京去知军州，所以小高，为了你爹爹考虑，你可得加把劲。”

        张商英既是威胁，也是大实话。

        匠作监的东西是皇家的，拿出去售卖赚钱有点败家掉面子的感觉，有点出格。但只要能赚钱，赵佶这个文青还真会同意，论及引经据典的忽悠官家，张商英肯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吃得住的，加上高俅帮忙，那真是不怕人弹劾的。

        但坏处就是一但出事，高俅就玩完了，张商英是有免死牌的人。

        “相公威武，你听我小高做过亏本的生意吗？慢慢来，只要你以判匠作监事大印，出具认可我高墨涵的技术专利抽层利润文书，我就有把握找到机会赚钱。”高墨涵阴笑着道。

        “就这么定了，但凡你高墨涵贡献的明，由我匠作监制造，由皇家认可你的专利。然后皇家使用免费，若在民间售卖，则你高墨涵抽取一层作为专利费。”

        厘定条款瓜分皇家利润后，张商英带人离开了，走的时候像个螃蟹似的，他不但看到了前途，还看到了蔡京倒霉的熊样。他没心没肺的觉得高墨涵都敢、自己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分老子的钱，闯再大的祸也不怕，就算蔡京开了坏头带来了祸国殃民的党争，但是大宋还远没有到玩死士大夫的地步……

        赵汝适、叶德孚等一群马屁精围着高墨涵大呼衙内英明！赵汝适、叶德孚两个狗腿子认为搭上皇家匠作监的东风，自己必定能把大宋皇家制造体验店开的全国遍地开花。朱彧、李用也认为有官方认可的话，推广新式农具、良种的进程也将大大加快。

        总之，小高手下的股肱之才们全都认为和老张的匠作监合作乃是了大财！

        结果现世报，一群马屁精被闻讯赶来的高俅几巴掌扇得他们东倒西歪的，英明你妹啊！

        高俅吓都吓死了，贡献玩意讨好官家没问题，但是分皇家的利润这种事虽然符合商业规则，却怎么听都是一种心惊肉跳的事啊。

        完蛋了！高家迟早要栽！

        高俅背着手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这种担心，气不过，就连高墨涵的脑壳上也挨了几巴掌。

        高俅呵斥道：“小子你狂妄了，平时老夫不想管你，然而老子们身为臣子的人，就应该鞠躬尽瘁，视金钱如粪土，怎么能分官家的钱？”

        高墨涵捂着脑壳郁闷的道：“老爹此言谬论也。小子从不相信世界上有圣人的。连钱都不要的人你放心吗？不觉得古怪吗？官家真会放心你吗？都说了，带兵忠诚敛财，就是高家的保命之道，让皇帝知道你贪财他就会信任你，放心你。如果您贪财的同时顺带帮他赚钱，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和士大夫分享权力，和将门分享钱财，就是我大宋的立国之道，您以为如何？”

        高俅愣了愣，捻着胡须仔细回忆从太祖皇帝以来的种种事迹，似乎还真是这样的，于是嘿嘿，他又摸着高墨涵的脑壳笑了起来，“祥瑞啊，我儿真乃经国鬼才，加油，为父看好你哦。”

        言罢，高俅老爸觉得太尉大人站在工地上太丢人了，于是溜走……

        蔡京府邸。

        书房内。年至六旬，白白净净的蔡京两鬓头已经花白，胡须也很儒雅。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是一个大帅哥，就算现在这个样子，要出去泡妞也是不可以。

        总体来说，赵佶这个文艺皇帝就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妃子要美的，物要有品位的，就算在大臣的选用上，也是有颜值加分的。比如高俅的样貌算是周正，又跟着文宗苏轼熏陶过，气质很儒雅，写得一手好字，赵佶就天然对高俅印象好些。

        童贯是个太监，却是个有阳刚硬汉美的风格，乃是最美的太监，于是文青皇帝最喜欢派老童去打仗了。其实童贯的军事上没有才能，但套用“不添乱就是功劳”此点，他拥有种师道、王厚、陶节夫等能臣辅助，所以真的不用大太监怎么指挥，只要不添乱，在早期就能有不错的战绩。官家想不宠爱童贯都难。

        老蔡的儒美，简直算是当朝文臣中的一绝，要是燕青同学的学问在大些，江湖气息再少些，应该就是蔡京年轻时候的模样。加上的确有学问，又有政治手腕，所以老蔡在赵佶的手下想不拜相都难。

        颜值，的的确确是徽宗朝吃饭的凭借之一。

        可惜皇帝不喜欢男风，否则作为奸臣，高墨涵第一件事就是把燕青卖进宫去，一定会有个不错的价格。

        “恩相，时局越来越不对。”心腹吴居厚抱拳道，“奸党势力越来越大，纵使是张叔夜这样的清流都开始违背立场，偏向于赵党，是可忍孰不可忍，宗泽区区一个知县，愣是被他们给弄进汴京出任工部侍郎。张商英此贼当年受了您的恩惠，居然敢反咬您。好容易打为元佑党籍把那贼赶出了中枢，现在居然有高俅老儿进谗言，赵相公附和，把张商英弄了回来。这样下去，我等的局面不容乐观。”

        蔡京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抬起茶了一口，沉思少顷道：“你说的都对，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忽然造成了此种局面？”

        吴居厚最恨张叔夜，因为叔夜的存在，他的开封府职位就鸡飞蛋打了，于是恶狠狠的道：“张叔夜乃是咬人不出声的老狗，明面上清流，实则是赵挺之的走狗。”

        蔡京微微摇头道：“你错怪张叔夜了，老夫不喜欢那个人，但那真是个对事不对人的犟驴，和宗泽正是一路货色。他们和老夫对着干一点都不奇怪，那是他们本身就想这么干，而不是为了别人这么干。”

        顿了顿，蔡京迷起眼睛道：“老夫倒现一个规律，从高府的坠马事件开始，看似是高俅便聪明了，实际上似乎所有事件的生，都有小高的身影在其中，居厚，你怎么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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