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撸起袖子谈价钱

张叔夜险些笑了起来，觉得很新奇。这小子每每有奇妙言论，细细推敲却非常的有道理。

        “有意思，听来很有趣，接着说。”张叔夜捻着胡须道。

        “猪圈的作用说完了。就这么简单。”高墨涵道，“土砖头虽然制造容易却经不住水，猪圈是潮湿环境，用土砖难免像是河道治理，年年修却年年补，小子要的是一劳永逸的工事。烧砖窑汴京的确不缺少，小子要烧制的砖头也没啥特别。最大的原因是想研究一套更方便的流水线，提高烧砖效率，降低成本耗费。”

        “流水线？当真有秘方？”张叔夜郑重的道。

        “没有秘方，只需于实践当中，开启大家伙的智慧想象就可以了。小子有个词形容此事，叫生产力挖掘。”高墨涵尴尬的道。

        张叔夜难免有些失落，还道他小子有秘籍呢，因为这个时代就流行秘籍。

        迟疑片刻，张叔夜问了句：“那么老夫想问，你的流水线成型后，砖价能否便宜，能否对城防工事的修建有宜？”

        “妥妥的。”高墨涵舔舔嘴皮，“将来批量大，成本降低，摸索出更好的生产模式后，就可以卖给官府使用了。”

        “模式……易安（李清照）和老夫也提及过这个词，她说她也不懂，唯小高有心得。”老张喃喃自语，随即大声道：“为民生计，老夫可以批准动用厢军帮你修建。只说钱粮怎么算？”

        要让老张派兵肯定是要给钱的，尽管厢军已经拿了朝廷钱粮，但那些家伙也真的过的凄惨。所以官场规则当中，动用厢军就要花钱，给他们加点粮，其余大部分进入官员的口袋。

        张叔夜这里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别的官员拿了是自家的，而张叔夜拿了会留在开封府备用。

        “依照惯例算，参与建设的厢军吃食由小子支付，另外每人每天算三文钱？明公以为如何？”高墨涵说的乃是常例，这方面就是奸臣老爸制定的规矩。

        “四文！”

        张叔夜打劫起来的时候毫不含糊。因为这个钱去世面上请工是远远不够的。往前开封府的失业闲汉多如牛毛，工价低，但是高墨涵把混混地痞制服之后，汴京周边的商业急繁荣了起来，大家都有事做了，赚钱也比以前多了，自然而然工价也就水涨船高。

        当然就算是开价四文一天，也基本是把厢军当做畜生用了。但是大宋就这德行。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厢军也多是劳改犯，做这些是处罚性质，也怨恨不得。在高墨涵这里，好歹比去别处吃的好一些。

        “三文半如何？”高墨涵奸商的模样说道。

        张叔夜一甩手袖道：“老夫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胡闹。”

        “额好吧，四文就四文。出工人员以实际算，还是以名册算？”高墨涵道。

        张叔夜眉毛一扬道：“拨付工钱以实际算还是以虚数算？”

        如此，两家伙像是黑社会谈判一样，大小两帮流氓头目，气势汹汹。

        这也是军队和官场的规矩，人人吃空饷。比如老张调一军过来，那么满员是十个指挥营，五千人。但名册有那么多，实际人员就看主将良心了，有时一半都不到，空缺的那部分叫空饷。

        高墨涵问他：老子出一军的钱到底来多少人？

        而张叔夜说实钱还是虚钱。这就是喝兵血。比方说朝廷规定每个兵的月钱是半贯，但军官下的时候层层盘剥，大头兵拿到手里那也叫半贯，实际却只有二百多钱。当然，喝兵血这个活计玩出历史最高水平自然是奸臣老爸和他的同事李步帅、张马帅一帮混账。

        最终和老张磋商了很久，老张承诺出工数量依照实际计算，但是高墨涵必须给实钱。

        “行。”高墨涵点头答应道：“然而我也有条件，我不现钱，票据，给出工的厢军兄弟每人在我这里开个户，钱就在他们账户里，明公以为如何？”

        张叔夜一翻白眼，虽然自己知道小高目前在汴京大力推行汇票，现在这货居然把生意做到自己开封府来了。

        不得不提的一件事是，毕老爷子为的高府汇票研制组已经成功研制出高防伪汇票。防伪水平不说大宋第一，没人敢说第二，搞不好是这个时代的世界第一高防伪汇票。

        毕老爷子一伙人马，一来金融集团，就被小高授意划分两组，这种相互拆台的“卑劣”手法震惊所有人了，这是要求一帮老爷子们打内战的节奏啊。

        虽然毕老爷子一眼看穿小高的“险恶”激将用心，但是一伙制票高手在大宋从来没有遇见真正的对手，那种绝顶高手的寂寞是相当高冷的。既然外面没有对手，那么自己一帮人划分两组，相互黑，相互对砍，那也是高手们心底不可述说、蠢蠢欲动的想法。

        从此毕老爷子为的一帮在国朝交子务干了几十年的老朋友、老搭档，节操是路人，在工作上“反目成仇”，各种刁难对方。

        两组人马每天使出浑身解数，设置各种防伪功能，互相恶心对方去破解。两组人马的会票制作水平也在这种强刺激下，见招拆招，兵来将挡，逐渐提高到一个空前的高度。

        你想想啊，小高这货多坏啊，他就敢在两组人马后面，拿出一大堆的现钱作为优胜者奖励。每周一小评，每月一大评，高府金融的两大掌门人王元懋和郑良亲自坐镇，所有人马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

        高府汇票就在这样的背景在横空出世了。更绝的是小高同学在汴京城到处散播消息，摆下擂台，‘能现场破解高府汇票者，重赏钱一万贯’，现场每日云集人数高达十万人，简直比近日来各大妓院竞选花魁的新闻还劲爆。

        尼玛，一万贯，够汴京一般老百姓干几辈子的收入了。问题是，你再羡慕也得有那个本事去破解高府汇票啊。每日擂台登场献技者络绎不绝，铩羽而归者绝大部分。当然，民间还是有少数高手的，还是有人指出高府汇票存在的一些小瑕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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