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的心不静 你的拳无力
在35号机上进行测试的是秋杀，站在人群之前的秋杀个子并不是很高，大约只有一米六五，脸颊消瘦，时常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显得十分低调。若不是昨日相看一夜，晨曦都不一定能在人群之中再认出他来。
此时的秋杀微微抬起头，略眯着眼睛，稍稍退离了两步，让自己有足够的冲刺距离击打出最高的成绩，晨曦本想和他打一声招呼，但看到他此刻双眼，便如同看到在乔邦国的原野之中，一只全心猎杀麋鹿的猎豹，竟然让人有一股不寒而栗之感。
深吸了一口气，秋杀起步，奔跑，转腰，挥肘，出拳！
晨曦若有所思，他默默静下心来，用藏在身体里的炁默默感知，六识通敏，在他面前，仿佛能看到此刻的秋杀有一股力自脚底而起，从十二经足穴（足底）炁量上涌，至商丘穴（脚踝位置），三阴交，漏谷，地机（小腿位置），阴陵泉，迅往上，愈涌愈强，仿佛百川交汇，势不可挡。
那股炁劲经腰腹运力，上卸至右手，在抵达拳头的一秒之内，携着拳头本身的肉体力量和身体之中那奇妙的炁的力量，轰然撞击在测试机之上。
“砰！”闷然一声响，测试机上迅显示出了数值，“328！”
秋杀站在测试机前呼呼地大声喘着粗气，一颗颗细密的汗珠在脸上冒了出来，就在刚才那么几秒钟，秋杀就似乎已经动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虽然他似乎并不满意此刻的成绩，然而围看的众人却已经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328，这种数据只有高二生才能达到，甚至有些刚升到高二的学生也不一定有这个成绩。
“天呐，柠高真的是什么变态都招。”
“328，这家伙在高一的拳榜上妥妥的就是第一啊。”一些老生低声讨论道
“切，你还忘了还有一个楚冬阳？新闻都登了，那家伙都快要破晓了，再说，八千多人，谁敢说没有几头黑马？”
“那也是……”
随着嘈杂的讨论声，35号机新的学生开始挑战，而秋杀也看到了晨曦，慢慢地走了过来，只说了一句：“很难，非常难，如果你的心不静，你的拳便无力，要摒弃杂念，专心测试。”说罢便和晨曦点了点头，也不等晨曦回话，转身便回去队尾休息。
“心不静便拳无力……”晨曦喃喃道，转身往自己的四十号机上走去，他通过昨晚的察言观色知道秋杀就是一个不善言而善做的人，此时他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算是十分难得，望着秋杀的背影心底也是有些感谢。
回到机子前，吴旅友学长向他点点头，示意所有的人都在等他，问他是否准备好了。
晨曦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突然，又想起了主任只给两个小时的时间，匆匆点点头对吴旅友说道：“我……我准备好了，直接开始吧。”
吴旅友把机器的各项数值调试好，示意晨曦可以开始测试。测试来得十分突然，晨曦深吸了一口气，心脏确实扑通扑通依旧跳个不停，虽说刚才看到秋杀的连贯动作和击打的技巧，但是他不敢断定自己就有如秋杀一般精准的计算能力和运用炁的协调能力。再加上少年心性，众目睽睽之下难免紧张，在测试机前晨曦竟然一时懵了，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
甩了甩头，晨曦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下来。我这时候应该退后两步，啊，后面退不了了，人太多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晨曦本想后退两步增加奔跑的初度，然而转头一看，现他们这一队列的众人全部盯着他，甚至有不少39和41附近机子的学生也望向这边，他心里不禁一抽。
不能再拖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要回到广场，光是来到这里就已经花费了半个小时，我不能耽误别人的时间……
晨曦呼地吐出一口浊气，向前跑去，转腰，挥拳。
晨曦的拳头击打咋了测试机上，高傲的测试机只出了十分轻微的一声响动，随后在上方的高分子复合材料制成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两位数。
“49。”
晨曦愣愣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不可置信，正在观看的众人有些人甚至出了嘈杂的嘲笑声，不管有多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他默默地走回到队尾，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49对于普通的少年来说也算不错了，然而秋杀刚才打出了328的数值，再加上柠高这个学期严酷的淘汰环境给人的压力，49连及格线都没到，怎么进柠高？若是连柠高都进不了，怎么过楚冬阳，怎么过……那个比楚冬阳还要厉害的姐姐？
众人看到晨曦经过，纷纷出一阵或真或假的惋惜，49分，差一分就能及格。
晨曦默不作声，默默地呆在最后一个位置凝神细想，心不静便拳无力，又想到秋杀适才整个身体的连贯动作，转腰出拳一气呵成，而自己打出的那一拳算什么？那么勉强的出手，那么杂乱的心态，连身体之内的炁都未曾调用出来，取得这个成绩本就应该是意料之中。
晨曦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长吸一口气，深深地沉浸进了自己的世界里，心神一动，他仔细熟悉从脚底涌动的炁的力量，经过小腿，大腿，腰腹，最后传递到手上，一股淡淡的青色烟雾飘散在晨曦的右拳之上，颜色极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分明。而此时的晨曦仍然紧紧闭着眼睛，那股淡青色的气流从晨曦的身体之中从脚底到手掌，循环不止，生生不息，不知不觉已是几十个来回。
在晨曦低头整理思绪和体内的炁的时候，前方的队伍已经要开始第二轮了，每个人的时间不过二十几秒，一百人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晨曦凝神细想了半个小时，终于再次轮到他。
而前面众人的测试，竟然是都没有看到。
“晨曦。”吴旅友点名，问道：“准备好了吗？”
晨曦低下头看了一眼乖巧地蹲在一边的金毛和博美，只见两狗狗脸上艰难地挤出一丝叫做“凝重”的表情来，随后一大一小两狗颇有默契地举起了右爪伸出拳状示意晨曦加油。
晨曦摸了摸金毛的狗头，微微一笑，没看到也无妨，只要全力以赴就好了，于是他说道：“准备好了。”说罢缓缓退步，找到了一个自己认为最适合的点，眼神紧紧盯着前方，准备奔跑。
耳旁隐隐约约传来部分人故意压低声音的嘲笑声：“这个人第一轮的时候49分，哈哈，我跟你赌这一次他48。”
“切，我赌47，谁接近谁请今天的饭！”
“来就来，反正看这样他也就一菜鸟，他能进我也能进咯。”
……
不止如此，胸中还有心脏传来“咚咚”的快节奏跳动声，然而此刻的晨曦内心却很安静，当你决定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专心去做，不妨尽全力去做了，再问结果。晨曦读了八年的书，深知只有静下心来才能在相同时间内看最多的书，了解最多的知识，取得最高效的成果，万法相通，修炼应该亦如是。
主意已定，晨曦身体一阵轻松，他开始奔跑，错步，转腰，挥肘，出拳！一股淡青色的气流犹如一股绿色的风暴在晨曦的之中精准地传递，最后在拳头里炸开！
“砰！”地一声巨响，测试机上的数字不断跳跃，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过5o，过1oo，过2oo，过3oo！
最后测试机的屏幕显示的数字是：375！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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