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沐霖沭
“夫人，既然此前去的是天山，可…国师府这边…”
“国师府让沭儿去吧！”
沐府西侧的院落乃是之前那夫人的寝宫，两人对话间，女仆正帮着夫人揉脚，只因白日园中走的多有些疲惫，这才使唤起那女仆来。
“夫人，以奴婢所见，小姐自幼聪慧过人，这次去国师府大策，应该不成问题。”
女仆口中的小姐，夫人自是明白，因为沐府上下除了绊脚石沐严之外，就只有她的女儿沐霖沭，虽然只是女儿，但好在沐霖沭自幼聪慧，跟着府上请来的先生学的也是腹载五车，通文达艺，更何况这些年经常领略北国之光也算是见多识广，要比起之前的沐严，一直在府中那可算得上半个男人。
“嗯，沭儿今年刚好十五，去国师府再习得五载，却已二十，正好是国家派上用场的大好时机！”
大好时机，这个好时机对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女仆自然明白，毕竟沐严一走，沐府之下便也无人再去延续，这个沐府的头衔自然是要落到夫人以及沐霖沭的头上。
“只是……”夫人皱着眉，双眸之间亦有些困惑的神情说道。
“夫人，奴婢已经安排妥当，他即便去了也不会碍您的眼！”
锁着的眉头渐渐舒缓，那夫人虽知道女仆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惊讶了一把，至少这女仆的心思还算缜密，当然也不愧是她的心腹。
国师府大策也就五年举办一次，每次纳入的人员将来都是参与国家大政的核心人员，所以国师府也很小心翼翼，先邀请的便是贵族门下的长子，其次才是百官，最后有余的话，才会考虑平民百姓，或者有钱的世家，国师府大策也不分男女，只要有能力考取，自然进入，一切看起来都很公平。
当然这也是一般武将，后继无人时折中的方案，因为这样可以保留在武将之前所创立的基业，但前提是在结束武将之前就必须有继承人继续作为文官，或者考取文官。
这些对于夫人来说也早已熟的烂透，当然这也是她想继承家业唯一的，也是可行的最佳方案，只是这途中容不得半点马虎。
…………………
……………
……
满圆的月色下，花园里清风缕缕，蟋蟀独唱，蛐蛐伴奏，蛙声喝彩，好一帆别样的音乐盛宴一般，将东面的花园仿佛带到了另一个向荣的世界，好似只有乐章。
清香回暖的茶水，与那携风的花香逐渐交织，慢慢融为一体，最后弥漫…
在沐严房前无论何时总会有那么一种自然而怡人的清香，无论是花还是茶。
他坐在石凳上，石桌前放着先前沐天鸿交于他的书信，他看过了，确实是天山北院的入修函。
修行，虽然他很想去往北国的都城——凤都，去参加大策，但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他知道只要修行，他的一生只会是前线武将，或许会有一官半职，但基本与皇权隔海相望。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忽然飘来一种刺鼻的芳香，他知道那是他的妹妹沐霖沭身上的白熏香，那是一种产自凤都的香水，一般也只供应皇族和百官的家属，但现在闻起来却很是刺鼻。
沐严回过头来，看到妹妹一脸郁闷的模样，似乎有些惊愕，毕竟沐霖沭从小到大受尽恩宠，也是是沐府的掌上明珠，更是沐天鸿的亲骨肉，基本一般很难见到她这般情形，除非真出了什么难办的事。
“沭儿，怎么苦着一张脸！”沐严眉头微锁，问道。
沐霖沭看起来娇小可爱，脸庞间尽显得青涩，丝即便是夜晚也是梳理的整整齐齐，很一丝不苟。
“哥，听爹说你要走了！”沐霖沭嘟着嘴，神情有些不悦的说。
“怎么…舍不得…”沐严似乎很喜欢把着近人的笑容丢给别人，即便是现在有些烦闷的妹妹也是如此：“不是的终究不是，我也该走了！”沐严淡淡的一笑似乎显得很平静。
“哥，难道真要继承父业吗，不是说要做一个文官吗？”沐霖沭一心只听着他哥要走，对于前半句她也没有什么察觉，仿佛哥哥没说一样，但她知道他哥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这种想法，在沐严的心中明显已悄然不在，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想早点离开。
“修行也不错！”
是的！“也不错”这是他心目中唯一能够想到的词，也不错！因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就算有，沐严也想得到，沐家的身后还有那个夫人的影子，所以只能是“也不错！”。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什么，简单的四个字涵盖了什么，沐霖沭就是想说什么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娘亲的所作所为，大概的她也知道，谁能阻止的下，沐霖沭可以吗？不行，她现在就像一只还在形成羽叶的雏鸟，本身还未脱离鸟巢的束缚，又怎么能去将喂自己的大鸟敢去，又或者她根本还不具备可以自由翱翔的能力。
………………………
夜色逐渐浓烈，闷热的空气慢慢变得凉爽，阵阵清风吹动着天边无尽的云层，缓缓破开，层层云雾之中好似有一团祥云正在挥拍着有羽的翅膀，不…那不是祥云，那是一只仙鹤，它乘着东边的红晕，正朝着北方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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