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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请英雄扈成动御酒


郓城县所有厢军、土兵全部集合,准备焦挺的管理下进行陪训,考核过关的进入禁军。

        扈成奏章报到东京之后,在郓王赵楷的运作下,道君天子才知道梁山贼寇竟然做大那样的程度,以前这事一直被蔡京等人压着,并没有报上中庭,于是道君天子下旨,郓城的部队编制扩大到一千五百人,十五个部,其中赵谭的五百禁军正式留在郓城。

        扈成觉得十五个部实在太乱,于是又向皇城司(扈成的编制归皇城司管)报请,合成三个标,皇城司是赵楷在管,自然是扈成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批复了。

        扈成于是把禁军编成一个二百马军三百步军的混成标,另外还准备编一个马标,一个步标,另编他自己的直属部队,但是除了手里的二百人,其他的都要在郓城这些厢军和土兵之中选出来。

        郓城厢军不过八百来人,土兵不到三百人,扈成都收编了,也不过是刚刚够数,所以消息一出,厢军和土兵无不兴奋,进入禁军,那待遇就不一了,而且大军禁军分为四等,第一等就是皇城司,这是皇上的亲军,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第二等就是殿前三司,这是大宋最精良的部队,第三等的是边军,第四等的是普通禁军,这一受编就是第一等的,而且扈成还让人散播了消息出去,他的人马不许外人插手,有了错误也是他的事,这让那些厢军和土兵立刻自大起来,每日里辛苦训练之后,出去横行霸道,胡天胡地。

        本来这些人出去的时候,头两天还有些小心,后来眼看着有人告到军中,扈成也不加管理、斥责,这些人就更放得开,本来清净的郓城,一下乱了起来。

        郓城朱仝家的花园里,朱仝手里托着口七十二斤金刀,正在园子里舞动着,在他的刀劲之下,风声嗖嗖,劲气迢迢,一道道刺骨的刀劲破空而出,把边上的花草都给打烂了。

        一阵脚步声响,雷横一身公服的走了进来,看到朱仝的刀势,不由得鼓掌握道:“哥哥,好刀!”

        朱仝缓缓的把刀给收住,笑道:“贤弟,你来了!”一边说一边把刀插到了兵器架子上,然后拿了一块白布帕子,擦着头上的汗。

        雷横走过来,笑道:“大哥好一口刀,不要说这郓城县,就是济州府也没有是哥哥的对手了。”

        朱仝摆手道:“贤弟过讲了,不要说梁山上的林教头、萧圣僧我不是对手,只怕扈指挥部下那位屠龙手,我也打不过。”

        雷横一摆手道:“哥哥不要提那扈成,他烦死我了。”

        朱仝一笑道:“他什么让事让贤弟恼火了?”

        雷横长叹一声道:“哥哥有所不知,那扈成把全县的厢军和土兵都给拢了起来,进行操练,说要提拔他们为禁军,本来这么一闹,就让县里的管理的人手不足,我们衙门里都快要跑断腿了,这也就算了,他还放纵那些人在外面为祸一方,这些东西强买强卖,无理横行,衙门里几乎天天都要接告,今天‘平祥当铺’里,两个以前的弓手跑去拿一双破军靴要当十两纹银,那掌柜的不收,这两个家伙竟然拿着刀子硬抢,我正好在哪里路过,喝斥他们,他们竟然说,他们是禁军了,我管不着他们,奶奶个腿的!让老子给他们一通好揍,咱们太爷知道了,竟然让我去给扈成赔罪,老子不去!”

        “所以你就躲到我这里来了?”

        朱仝笑咪咪的道:“贤弟,你看那五百禁军有动静吗?”

        雷横不解的道:“什么……什么动静?”

        朱仝接着道:“还有扈成那个拜兄孙安,他带着的那二百人,有动静吗?”

        雷横想了想道:“他们倒是老实,五百禁军每天除了操练,就没有动静,扈成自己的那手下,每天都被那石秀、鲍旭两个着上街巡逻,没有他们的压,就更乱了,倒现在闹事的都是咱们县里那些家伙。”

        朱仝把桌子上的瓶子拿过来,把里面的酒倒了两碗,推了一碗给雷横,然后一边慢慢的喝着,一边道:“扈成这是下饵呢,咱们县的那些人一直没有约束,本身纪律就不好,扈成要把他们训练成能和梁山对敌的精兵,先就要让他们听令,可是这些人散慢惯了,哪里能那么快就听令?所以扈成才把他们散出去,就等着他们犯上大罪,然后……。”

        朱仝说到这里停住了,雷横惊呼一声,但随后又道:“那……咱们郓城的老百姓不是倒了大霉了吗!”

        朱仝道:“你刚才说过了,石秀、鲍旭带着人在街上弹压,你没看到吗,他们这是在约控犯罪的方向,真正倒霉的人,绝对是该倒霉的人。”

        雷横想了想道:“哥哥,你们意思,这扈成是好人?”

        朱仝点头道:“至少不是祸害。”

        雷横思忖了一会,道:“那……哥哥,你说我要是去投军,能会怎样?”

        朱仝沉吟片刻,道:“贤弟,我知道你有一颗求功名的心,但是……扈成这支人马,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加入的……。”

        朱仝的话没说完,就听有人叫道:“都头,都头!”一个仆人飞奔到了园子里,喘息着道:“都头,外面扈指挥求见!”

        朱仝惊呼一声,急忙站起,道:“扈指挥现在何处?”

        那仆人道:“就在门外,我们请他进来,他不肯。”

        朱仝一跺脚急忙向外走,雷横也匆匆的跟了上来,两个人到了门外,扈成正背剪着手在门前来回转着呢,一看到朱仝、雷横哈哈一笑,道:“刚才知县说是雷都头去找我了,我等了一会没来,就知道雷都头一定到了朱都头这里,所以追来了。”

        雷横脸上一红,急忙施礼道:“小人无礼,还请指挥恕罪!”

        朱仝也道:“未知指挥到来,朱仝之过,还请指挥责罚。”

        扈成哈哈一笑,道:“朱都头,你这在家里修心养性,我早就想来拜访了,今天正好雷都头也在这里,我带了一瓶御酒,是我在东京的时候得到,我们却来好好喝一杯。”

        朱仝笑道:“如此朱仝有幸!”

        几个人就进了朱仝家的厅堂,朱仝急忙让他的妻子下去准备下酒菜,又让下人出去,就到街口买了两包卤菜,先准备下酒。

        朱仝这里忙和,雷横就陪着扈成说话,两个人先说些枪棒,雷横本来以为扈成不过是走了关系,才有这个地位,但是说起枪棒,扈成每每一针见血,说得雷横大为倾倒,赞同不已,倒是越说越为入港。

        这个时候下人把卤菜给买回来了,朱仝向扈成道:“家居无备,慌乱粗肴,还请指挥莫嫌弃才好。”

        扈成一笑道:“朱都头太客气了,你是不知道我,我酒量虽浅,但却好喝,小时候家父管得严,不许我喝酒,我偷了酒出来,没有下酒菜,就沾了盐来下酒,每次都喝得大醉,被家父抓到就是一顿好打。”

        三个人都笑,一齐上桌,扈成就把自己带来的御酒打开,立时一股清冽的芳香飘了出来,雷横赞道:“果然不愧是御酒,好香气!”

        扈成起身给二人倒,朱仝、雷横急忙推辞,都道:“怎敢让指挥为我们倒酒。”

        扈成摆手道:“休说这话,酒桌之上只论年庚,这年纪小的倒酒是老规矩了,二位只管坐着。”朱仝、雷横推辞不过,只是由着扈成给他们倒了。

        三个人从新坐下,扈成笑道:“我几次结拜,都是最小的,最惨得是在江州的时候,我那小哥和我同岁,同生,偏时辰大过我,到了最后还是我最小,每次喝酒都要我给人倒酒,一点办法都没有。”

        雷横和扈成只有那日在李阳家的后院那么一面之缘,他没有想到,扈成年纪轻轻为官,竟然一点傲气都没有,不由得也放开了心神,和扈成说笑起来,朱仝面上虽然也带着笑,但是心里却暗带着戒备,那酒虽香,他喝得却少,总让自己还保执着一分清明。

        喝了一会洒,朱仝的娘子方氏捧着菜进来,扈成急忙起身,道:“劳烦嫂夫人了!”

        方氏没有想到扈成竟会这么多礼,不由得有些无措,朱仝笑道:“好了,你却敬指挥一杯吧。”然后向着扈成道:“指挥太客气了。”

        扈成摆手道:“朱都头,嫂夫人的贤名,我是听宋公明哥哥说的,在她面前,我可不敢无礼。”

        这会朱仝娘子向着扈成敬了一杯酒下去,雷横急忙道:“你认得宋公明哥哥?”

        扈成一笑道:“公明哥哥配之前,太公怕他有个山高水低,就给他买了一房妻子,那时我就在济州,公明哥哥的喜酒,就是我给安排的。”

        三个人说起宋江的遭际,都是唏嘘不已。

        扈成笑道:“我曾两次到济州牢里看过公明哥哥,哥哥是和我说过,郓城之中,最有义气的就是朱都头,最为豪迈的就是雷都头,他说小弟但若有事,只管来找二位,二位绝不会推辞。”

        雷横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

        朱仝心里暗道:“我的公明哥哥,你没事和他提我做什么啊!”口中道:“公明哥哥过言了,指挥少年得意,前途似锦,哪里有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啊。”

        “不!”扈成沉声道:“我今天,就是来求二位的!”扈成取出两个大红封,道:“这里装着的东西,还请二位看看。”

        朱仝、雷横对觑一眼,就把红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却是空白的官皓。

        扈成道:“我想二位也听说了,我这里要新编三标人马,第一标以原禁军为主,第二标皆为马标,第三标为步标,每标各设正将一位,副将一位,我想二位分别出任一、二标的副将,入武进校尉,不知道二位都头意下如何啊?”

        朱仝早有猜测,只是他心里对扈成这支军马有些抵触,可是扈成亲自来请,这又让他不好推辞,所以僵在那里,雷横却是颇为义动,要知道;都头是军职,在军队里管一百人为都头,县里的都头,是为土兵都头,就是民兵连长,和后世农村里的民兵连长不一样的是,他们这个是脱产干部,在公安局兼刑警兼巡警队队长,这在历朝历代都是贱役,虽然不像纯粹的捕快,儿孙考科举都不行,但是本人的社会地位,也高不到哪去,现在接这官皓,那就正式是官了,这比较起来,整个就是云泥之别啊。

        雷横眼看朱仝不说话,不由得急得叫道:“哥哥,哥哥!”

        扈成又是一笑,道:“我知道朱大哥忌讳着什么。”

        朱仝苦笑一声,道:“小人有什么忌讳的。”

        扈成道:“大哥一怕派你去和梁山交手,二怕去东京,对吗?”

        朱仝脸色微变,雷横也有些为难,去和晁盖打仗,这一点他也不愿意,但是去怕去东京这为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扈成一笑,呷了一口酒道:“其头这两点大哥完全不用担心,第一;我和梁山泊的萧嘉穗是师兄弟,和乔道清是盟兄弟,在我当这个官之前,我还去过梁山,见过天王哥哥,现在我还和梁山有生意的来往,第二……。”

        扈成顿了顿,道:“朱大哥才识卓见,想到了那个可能,所以不想把自己搅进那一谭浑水,但是大哥想想,我既然盯上了大哥,那就算是大哥不想干,这事……能过得去吗?”

        朱仝苦笑不止,雷横有些不解道:“你们说得什么啊?”

        扈成笑道:“雷哥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反正我不会害你们。”

        朱仝知道,扈成话说到这里,那就不能改变了,于是点头道:“朱仝接这官皓了!”

        扈成大喜,叫道:“那快拿纸笔来,大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却不要让我再跑一回了。”

        朱仝一笑叫道:“铁儿,把笔拿进来。”

        朱仝九岁的儿子朱笔就是笔墨捧了进来,朱仝示意他捧到了扈成面前,扈成摆手道:“还是哥哥写吧,小弟那一手字,实在不能见人。”

        雷横哈哈大笑,道:“我连写都不会呢,哥哥还是你来吧。”

        朱仝无奈,只得到书桌上去写了,扈成这里抓了朱铁,从怀里摸了两个锞子,硬塞到他的怀里,硬逼着他叫了叔叔,这才把他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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