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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飞天虎酒楼窃新词


寇州知州府宅的大门外扈成等人客客气气的出来,那知州一直送到门阶,满面含笑的向着答里孛道:“女儿,以后无事长长回来,我和你母亲都很想你。”

        答里孛心里好笑,面上却恭谨的道:“百花谨记就是了。”爹爹两字她是实在说不出口。

        扈成暗笑不已,看着答里孛的目光略有几分古怪,这知州姓方名宾,有山士奇的信,他们顺利的得到接见(山士奇脸上有金印,配沙门岛都是遇赦不回的,所以没有办法来见这知州),在他们一万两银子还有北珠的攻的势下,方知州立刻答应了他们所有的条件,不许给韩伯龙落了籍,开了团练文书,还认了答里孛做女儿,给了信物,只是赐得名字古怪,叫方百花,扈成暗暗思忖:“难不成答里孛还要有方腊联宗吗?”

        几个人好容易才摆脱了那知州,走得远了,韩伯龙出一口气,叫道:“我的天啊,和这人在一起,我只觉得比和一万人交手还要累得慌。”

        李应笑道:“这算什么,今天的戏都让成哥儿给担了,要是专门对着你的,你就更苦了。”

        萧嘉穗干咳一声,道:“我们大宋的官员当真就到了这样不可救药的地步了,一万两银子,连是什么人他都不管,就认做了女儿。”

        乔道清笑道:“自从盘古开天地,也没有听说过这文官就有权可以不死,当今朝廷偏偏就开了这个先河,那这些官员还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免官,有了银子,几年之后,活动一下出来还是当官,怕什么啊?”

        几个人说话的工夫,就到他们住得客店了,李应一脸嫌弃的道:“先不要进去,我们找个好酒楼吃了东西再回来,这里的东西和****一样,实在不是人吃的。”

        答里孛则从轿子里出来,笑道:“我要先进去换衣服了,回头再来找你们。”她要换成男装打扮,北宋虽有唐风,对女子的束缚不大,但是对答里孛这北地女儿来说一,还是太难受。

        答里孛带着扈金哥进去换衣服,扈厉他们把马给了小二,然后就在店门前等着,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缓缓驶近,车后还有好些伙计,其中一个正是石秀,扈成一眼看到,急忙叫道:“石三郎!”

        石秀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急忙跳下马过来,叫道:“小官人,李大官人,韩大官人,乔道长,怎地在这里碰到你们了?”说话的工会,皇甫端也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他儿子皇甫少良。

        扈成也奇怪的道:“你们怎么才到这里?我和大官人说,还以为你们都已经到独龙岗了呢?”说着他又一指那马车,道:“这里是什么人?”那马车虽然垂着帘子,但是就在停下的时候,微微掀起,扈成还是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侧脸。

        这时潘公也过来见礼,扈成眼前一亮,石秀点头道:“车里面正是杨节级的家里,这里话就长了,我们到里面再说。”

        李应道:“不要到里面去,我们到外面吃酒。”说着叫了一个伴当过来,让他给石秀他们安排住下,潘公有些犹豫的道:“小女还在车里,却让她住下,我们再走吧。”

        李应不以为然的道:“没事,我们只管去,我这们这里也有女客,让她和节级娘子一起就是了。”李应也去雄州走过一次,见过杨雄、潘公,潘公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反驳,只得应了。

        这个时候答里孛和扈金哥换了一身男子衣服出来,她和大家也都认识,一一见礼之后,纵身跳到了车辕上,道:“我们姐妹先走,你们在后面跟着就是了。”

        几个人也不在意,说说笑笑的跟在后面,扈金哥赶着马车向前,答里孛坐在车辕上和潘巧云说话,他们去得是寇州第一酒楼‘庆香楼’眼看着马车就要到庆香楼下了,突然斜刺里一匹马闪了出来,横冲直撞的向前而来,眼看着就要和马车撞上了,马车那人厉声喝道:“让开!”手里的长鞭用力向着拉车的马上打去,扈金哥玩马鞭子自然不会输人,冷哼一声鞭子一扬,向着对方的鞭子上迎过,一下缠住了对方的鞭子,随后用力回夺,马上的骑士冷哼哼一声,手掌握紧,扈金哥不但没能把鞭子给夺过去,自己反而向前一扑,眼看就要跌下马车了。

        袁景达一直闷头跟着马车,扈成给他下令了,哈里虎不在,就是他来护着答里孛,不许任何人伤害答里孛,只是袁景达的反应慢了半拍,眼看扈金哥要跌下去了,这才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一步就过来,一掌向着扈金哥的肩上一推,把她推了回去,跟着抓住了马鞭子用力一抖。

        马上的骑士痛叫一声,手里的鞭子被夺过去了不说,手掌被生生拉去了一层皮。

        袁景达这还不算,大吼一声:“让你欺负人!”一脚向着那马踹了过去,马上的骑士是武功好手,只听那脚下的劲气,就知道这一脚的力量有多少,不由得脸色大变,飞身从马上纵了开来,袁景达一脚踹在了马身上,那马怪叫一声,向后连退数丈,撞到一个小摊上倒下,他口鼻之中不住的喷血,显然是不活了。

        马上那骑士脸色青白不定,眼中煞气横溢,拔剑在手,冷声道:“还我马来!”一剑向着袁景达刺去,答里孛冷哼一声,从车辕上纵身而下,手里工布剑出鞘,用剑脊一压那骑士的剑,然后用力一划,剑顺着骑士珠剑划了过去,一下劈飞了剑锷,剑刃就在那骑士的手指上。

        那骑士帯得一身冷汗,急向后一退,随后有些惊异的叫道:“你是……叶!”他话没说完,一阵微风吹过来,把马车上的帘子给掀开了,潘巧云正在焦急之间,躲在帘子后面向外看,和那骑士来了一个脸对脸,那骑士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黑鬒鬒鬓儿,细弯弯眉儿,光溜溜眼儿,香喷喷口儿,直隆隆鼻儿,红乳乳腮儿,粉莹莹脸儿,轻袅袅身儿,玉纤纤手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翘尖尖脚儿,花蔟蔟鞋儿,肉奶奶胸儿,白生生腿儿,好一个美貌妇人,而且天然生成,一段风流藏在身上,那骑士虽然不是好色的人,但也看得痴了。

        就这个时候,扈成等人急匆匆赶到,潘公急把车帘压住,扈成冷哼一声,向前走到那骑士的面前,道:“这不是祝家小郎吗?怎么跑到这里讹马为生了?”

        那骑士正是祝彪,他冷哼一声,道:“扈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是奉了家师之命,去恩州帮家师给他的好友‘神枪’史文恭先生送书信的,没想到在这里被人把我的马给踹死了。”

        扈成回头看看,笑道:“那是你的马?没想到啊,祝家小郎竟然这么没品,骑得是那样的劣马,我这里拉车的马都比你的好,袁景达!还不把拉车的马给小郎解下一匹来!”

        祝彪眼中冷芒一动,沉声道:“扈成你敢羞辱我?”

        扈成冷笑一声道:“对,我就在羞辱你,那又怎样?”

        这个时候,袁景达当真把一匹拉车的马解下来,送了过来,祝彪眼中凶芒跳动,看着扈成,扈成暗暗做好准备,只要他动手,就在这里把他给废了,可是让扈成没有想到的是,祝彪突然一笑道:“你是我妻兄,送我一匹好马,也算不得羞辱,我收了就是了。”说完从袁景达手里把缰绳给抓了过来。

        这回换扈成眼中凶芒跳动了,他贴近了祝彪道:“小子,你最好别惹我,这里不是你们祝家庄,我打死你丢这,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祝彪淡淡的道:“多谢提醒。”说完走过去,把那匹废马身上的鞍子什么的解下来,给那匹拉车的马换上,然后向着扈成道:“大哥,我们再见了。”上马就走,只是走的时候,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虽然车帘低垂,但是祝彪似乎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美女,他暗暗恨道:“扈成,你给我等着,我去了曾头巿,向‘神枪’史文恭学到高深的枪法之后,我回来自然会找你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不单要把扈三娘给我,还要把这个小美人交出来才行!”

        祝彪只顾着小美人,却忘了和他交手的答里孛了,也是答里孛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是女儿装束,现在是男子打扮,让祝彪没能认出来她。

        扈成看到祝彪之后,心情大坏,李应、韩伯龙知道他的心思好生劝解,乔道清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萧嘉穗和他说了之后,乔道清大言不惭的道:“贤弟不要放在心上,下回碰到,我一飞剑斩了他的脑袋给你解恨就是了。”

        石秀则凑到了扈成的身边,低声道:“小官人,我跟着他如何?”石秀的意思自然不是就这么跟过去,而是要去寻个地方,把祝彪就给宰了。

        扈成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如果这个时候祝彪死了,只怕祝家就更挡不住宋江了,而扈成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梁山泊呢,加上祝家在京的势力,所以祝彪还不能杀。

        扈成看着祝彪的背影,喃喃的道:“我会手刃了他的。”

        石秀心领神会的退下,扈成却暗自心道:“这个祝彪说要去他给史文恭那厮下书,也就是说曾头巿就在这附近了。”他仔细回想一下,曾头市的位置他以前在网上查过,由于《水浒》里随便开地图炮,里面说得地方都不十分准确,原书里说到的凌州,就从来没有过,很多人判定曾头市的位置应该是宋时的博州境内,但是祝彪去得是恩州,而这个只有后世松江褚同庆老先生重写《水浒》的时候,把曾头市定在了恩州清河县境内,而从祝彪所言来看,应该就是这里了。

        扈成虽然跟着众人进了酒楼,但是心里想着曾头市的事,不免就有些神不守舍,李应只道他还在心烦祝彪,眼珠一转,向着不远处一个歌伎招手道:“来来来,给我们唱一小曲,自有银钱赏你。”说完之后还向扈成古怪的挤了挤眼睛。

        乔道清、萧嘉穗都无奈摇头,只有韩伯龙骂道:“你这厮,也算是长辈了,怎地这么不庄重。”

        扈成这会才清醒过来,看到他们坐在一个雅座门前的位置,而雅座里放下帘子,却是答里孛、潘巧云他们坐了,而这会一个千娇百媚的歌伎过来,正含羞带臊的站在那里,轻声道:“不知道几位官人要听什么。”这才明白李应在逗他,不由得烦恼的道:“不听,不听,快走。”

        那歌伎不敢有怨言,就要走开,雅座里面答里孛却道:“慢着,你唱一个苏学士词吧。”

        李应急忙叫道:“里面点了,快唱。”那歌伎施了个礼唱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乔道清用筷子敲着碗道:“正要开春了,这一曲倒也应景。”

        答里孛淡淡的道:“必竟现在还是冬日,只怕差了些什么,成哥,你前日和我说起冬日好雪,不如你来一新词,让大家听听。”

        乔道清的筷子一顿,韩伯龙则是指了指李应,低声道:“就是你招来的。”李应却向乔道清、萧嘉穗二人一努嘴,道:“你们两个快想,给元韶作个枪手。”扈成恨不得抽李应一把掌,这作枪手也能直说,他气哼哼的道:“不如我们一人一,先从大官人这里开始。”

        李应打了嗝,道:“那个说得好,说不上来的,罚酒一杯。”说完抄起酒杯干了,道:“我罚完了,你们自便。”

        韩伯龙和潘公也赶忙跟上,乔道清看着扈成那张苦脸,不由笑得打跌,拉萧嘉穗道;“圣僧,公主要听情郎的诗,我们不用献丑,只罚一杯就是了。”说完一仰脖也干了一杯,萧嘉穗向着扈成干咳一声,道:“那个……师弟,这个事……师兄就不保护你了。”说完也自把酒干了,他说得一本正经,李应他们不由得都被逗得大乐。

        几个人之中,只有石秀慢了,袁景达则是只管吃他的,别人的话完全不理。

        扈成抓住了石道:“三郎没罚酒,先来一。”

        石秀苦着脸道:“小官人,你饶过我吧,我从小就不会这些,不然……我罚一瓮酒就是了。”

        李应倒了一大碗酒,道:“快喝,快喝,等你喝完,我们还要听小郎大作呢。”石秀抓起碗一口干了,道:“小官人,这回可没我事了。”

        扈成还欲推托,就听雅间之中,答里孛轻声道:“成哥,你为我写一词就这么难吗?”

        扈成知道,答里孛一来治他一直走神,二来也是那日听了他说的‘浓淡由它冰雪中’之后,一直挂念,这才逼着自己的写。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退缩,扈成大声叫道:“拿笔来!”

        那歌伎早看出里面在挤兑扈成,也不相信扈成能写出什么,只是仍去取了笔墨回来,扈成向着萧嘉穗道:“师兄,你还得保护小弟,小弟的字难看,我说你来写吧。”

        萧嘉穗刚要答应,雅座的帘子一挑,答里孛走了出来,道:“我来写!”和其他人不同,在答里孛看来,扈成说得那句‘浓淡由它冰雪中’那般有味,绝不可能写不出一阙词来,所以才要亲手把扈成的词给记录下来。

        扈成倒了一杯酒饮下,沉思良久,起身道:“虽然春近,北地仍是雪多,我就以‘春雪’为题,却做一词吧。”说完深吸一口气道:

        “巧沁兰心,偷黏草甲,东风欲障新暖。谩凝碧瓦难留,信知暮寒轻浅。行天入镜,做弄出、轻松纤软。料故园、不卷重帘,误了乍来双燕。”

        “好!”乔道清猛的一拍掌,道:“如此长词,婉转低回,不比苏学士的春意差了。”

        萧嘉穗眉头一展有些惊异的道:“贤弟这是新词牌啊。”

        扈成差点没被呛死,他虽然也学过诗词,但是对词牌这些东西真心不了解,他不知道,北宋初多小令,柳永喜做长词,后世才一点点的流行起来,但是到了南宋的时候,很多人对词牌的限制感觉到不瞒,于是吴文英、姜夔等人开始制做新得词牌,而扈成剽窃来的这‘东风第一枝’词牌就是南宋才有的。

        扈成抓耳挠腮,有些想要耍赖不想再说了,答里孛正被搔到痒处,急声道:“都别吵!”然后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扈成。

        扈成被看得脸上热,心道:“老子不管了!”跟着又道:

        “青未了、柳回白眼。红欲断、杏开素面。旧游忆著山阴,厚盟遂妨上苑。寒炉重暖,便放慢春衫针线。看凤靴,春乘归来,笑语盈盈相见。”

        扈成把后面三句改了几个字,念完之后,回头向着答里孛看去,答里孛快写完,再看那后面的三句,不由得脸上升起一丝晕红,想到丝丝春雪飘落,她骑着马春游回到他们未来的家里,和扈成遥遥相对,她露出笑着向扈成打着招呼,不由得心都醉了。

        宋时写词成风,就是村夫老妪,都能诵几句词,在坐众人,除了韩伯龙在辽国长大,没有多少墨水,石秀自小不爱这些,袁景达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潘公似懂非懂之外,乔道清在山里学过诗文,萧嘉穗家学渊源,李应了出身不俗,都能听得懂,不由得都露出爱昧的笑容,看着扈成

        雅座之中,潘巧云听着那词,只觉心动魂摇,她虽然是出身屠户之家,可是自幼好学,长成之后,也曾痴醉于诗词美丽的世界之中,而初嫁之时,那王押司虽不是十分文才,却也和她能谈论到一处,但是再嫁之后,却是让她失望透顶,本来爹是杀猪的,就让她心里厌恶不已,偏嫁个人升级,干脆以杀人为职业,再也没有人和她说什么诗词了,想到这里潘巧云心中更痛,不由得流下泪来。

        迎儿是知道自家小姐性子的,也不去劝,扈金哥完全听不懂,当然也不当一回事。

        萧嘉穗思忖片刻,起身走到答里孛写字的桌子前面,抽了一张纸,提笔就道:

        “腊雪犹凝,东风递暖,江南梅早先拆。一枝经晓芬芳,几处漏春信息。孤根寒艳,料化工、别施恩力。迥不与、桃李争妍,自称寿阳妆饰。

        雪烂熳、怨蝶未知,嗟燕孤、画楼绮陌。暗香空写银笺,素艳谩传妙笔。王孙轻顾,便好与、移栽京国。更免逐、羌管凋零,冷落暮山寒驿。”

        写完之后,萧嘉穗看了片刻,摇头不已,伸手就要揉了那张纸,扈成急忙抢了下来,道:“师兄莫动。”

        萧嘉穗苦笑道:“我这一,比你的就要差了。”

        扈成道:“我也不满师兄,我在认识师傅之前,对武艺不上心,就在这些小道上用神,这‘东风第一枝’的词牌是小弟早年创得,这词也不全是今天写得,可是师兄只听完一遍,就能依词牌填出来,却比小弟要强得多了。”

        萧嘉穗连连摇头,乔道清笑道:“对僧,你这就差了,不过一词,写得差了怕什么,你又没有红袖在旁,要是赢了,才是怪事呢。”

        萧嘉穗这才罢了,重新回座,乔道清道:“方兄弟,你也来一。”

        石秀先鼓掌道:“对,圣僧的就免了,让方兄弟来一。”

        答里孛向着扈成看去,扈成看出她有把握写出来,不由得暗道:“上帝啊,都比我这假货厉害!”面上却是做出鼓励的神色。

        答里孛得了扈成的鼓励略带羞意的道:“我也胡乱一,只是不能和他的和上了。”

        乔道清道:“这新词牌,能写出来就是不错的了。”说完又向扈成道:“你去写。”

        扈成苦着脸道:“我的字丑。”

        乔道清不由分说把扈成推了过去,扈成好在以前就学过,来到扈家庄之后,也练过几天,横平竖直倒也能做得到,这会只好不顾脸面了,提了狼毫,示意答里孛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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