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飒飒西风
现在已经是深秋，风吹叶落，菊花却是开的极好。
飒飒西风满院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说实话，现在我自己也觉得和黄巢有缘，上面这诗是他写的，我只在书上读了一遍就再也忘不了。要知道就算李白的床前明月光，我都念了好几遍才记得住。
于海住在康陵大学的教师宿舍园区，在一楼。他的房前有个小花园，里面种着各种菊花。
深秋，菊花争奇斗艳。
我没有去进去敲门，在花园边站了好大一会。
菊花在网络用语上不是什么好词，多半和骂人有关，可如果真的见了菊花怒放的姿态，感受那种与世隔离的孤傲和不屈，心情肯定会被感动。
墨菊半开半掩，黄金甲却开的爱憎分明。雏菊凋谢了一半，蜷缩在地上。
“阿庆，今天这么好兴致来这里赏菊？”不知何时于教授来到我身边。可能是透过窗户觉了我的到来吧。
“你好，于教授。下午课还早，想来和您聊聊天。”
说完我提着买的水果进了房间。
于教授的房间整洁简谱，虽然是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人物，家里却没有一件古玩收藏。
我跟着于教授直接进了书房，进门就看见一副大气磅礴，恣意汪洋的书法作品。
待到秋来八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我看见这幅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撼，里面的一笔一划都仿佛我自己所写，我甚至能感受到写每一个字时的心情。我看的很入迷，以至于于教授在旁边喊了我三遍才听到。
“于教授，按照这字的落款上写的日期，应该是前这两天才送来的吧？”
“一个故人的女儿送的，来拜访我送来这幅字。她自幼练习书法，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我不懂书法，可是一样可以欣赏。这幅字怎么说呢，和这个书房完全不搭。
字里面有杀气，有温柔，就像一个多情的杀手。
“教授，这幅字让我想到了一个法国电影，杀手里昂。”
“杀手里昂？嗯，不错。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感官敏锐想法独特，等下，我给她打电话话问问是不是这个意境。”
杀手里昂是个多情善良的人，偏偏又是个杀手。这部电影很好看，大家可以找来杀杀时间。
于教授说打就打，打完对我说：“阿庆，风凌月想要见你。这样吧，等下她来了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于教授，吃饭就不必了，午饭我已经吃过。我今天来是想问关于宋家的事情。”
“宋家？什么宋家？我不认识。”于教授语气瞬间转冷。
“宋远山啊，他不是您当年的学生吗？”
“阿庆，如果你来只是为了宋远山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当然如果你能忘掉宋远山，我相信你和风凌月之间应该会聊的很开心。”
我还能说什么呢，那就见见风凌月吧。
有了苗娴雅之后，我对女孩子已经没那么多好奇了。人贵在知足，知足常乐。
知道于教授没车，我就想去开自己那辆帕萨特，刚要往停车场走，于教授就把我拽住了：“等着就是，她有车的。”
话音刚落，一辆限量版的帕加尼风之子就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开到我们面前。
靠，千万级豪车，还是敞篷的。车是那么那么的打眼，可当我看见风凌月从车上跳下来时，才知道人比车更打眼。
怎么形容呢，我其实不太会描述女孩子，经常用的就是八个字：胸大腿长、脸小颜美。
可是这八个字用在风凌月身上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我感觉我家苗同学如果和她站在一起，分分钟被秒成渣。
“小风，这就是我那个学生，点评你书法的那个。怎么样够帅吧？”
风凌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心里想说点什么圆圆场，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死活说不出口。
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掐住我喉咙，把言语扼杀掉。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这感觉非常奇妙，而且每过一秒这种奇妙的感觉就会增加一倍。
周围的环境已经被忽略，我好像进入了一个神秘的空间内。
“你们之间会互相感知，将来会有命运之手把你们牵扯到一起。”
我忽然想到了陈二说的这句话。黄巢转世十二人，难道眼前的绝世辣妞风凌月就是其中之一？
很有可能。
“能告诉我你的生日吗？”我拼命凝聚意识，咬着牙问她。
“九八年九月初八。”看得出风凌月的回答也很勉强，喘着粗气说完这几个字鼻尖就冒汗了。
静静呢？我想静静。
啊啊啊。
风凌月报完这个日期我就开始崩溃了，情不自禁的蹲下来，拔地上的野草，一边拔还一边往嘴巴里塞……
“教授，他怎么了？情绪失控？”风凌月还能控制，可是语声已经开始颤抖。
“先别管他，我想问问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用那种眼神一直望着阿庆呢？难道你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啊。于伯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感到好空虚……”
风凌月说完再也忍不住，从车厢里拿出一盒湿巾，一张张抽出来往嘴里塞。
于教授张大了嘴巴，彻底震惊了。看见有人往这边走，于教授赶紧一手一个把我俩往他房间里拽。省的在外面丢人现眼。
就在他转身锁门的空档，我和风凌月的身体就已经紧密的缠绕在一起了。
我们像是着了魔一样，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服，下手也特别狠，丝毫不顾及有第三人在场。
于教授摇了摇头出门了。临走撂下一句：“老夫今天总算知道干柴烈火是怎么回事了。”
阅片无数，也见过不少暴力场景。可是我和风凌月之间这场混战，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了。
这一次的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两个人分开的时候穿裤子的力气都没了。
风凌月从包里掏出化妆盒和镜子，开始精心打扮。其实扑再多的粉底也没用，脸上有我的牙印，脖子上的吻痕更像一场灾难。
“你大爷的你属狗的啊？”
“靠，你还不是一样属狗的。”
我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胸腹间全是血迹，连抓带咬，嘴唇也被咬破了。这下完了，该怎么跟苗娴雅交差呢。
穿好衣服，我俩准备离开这里，走到门口我很绅士的让她走先。
“你先走。”
“你先。”
就在我连互相谦让的时候，门从外面打开了。
“今天谁也别走，不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谁都走不了！”于教授推门而入。
场面很尴尬。
我和风凌月像是约好了一样，谁都不开口。没办法，于海最后只能把我们放出去。
“后天是我生日宴会，地点在市中心至尊酒楼，晚上七点正式开始，你千万别迟到。我会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对了，假如你现在有女朋友的话，还有一天多的时间可以用来商量分手的事情。”
人生总是那么的扯淡，没有女友的时候特别想找个。刚找到了令我满意的女朋友，老天爷又送来个更合适的。
如果说我和苗娴雅是青梅竹马，那么我和风凌月就完全是天造地设。
我不知道风凌月知不知道黄巢转世的事情，有没有人和她说过。
反正她肯定就是十二人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开始乱了。假如这十二人中，除了我自己是男的，另外十一个全是女的，我该怎么办？
身体受不了啊。
后来证明，我当时的想法根本就是扯淡。我和风凌月之所以会生那样混乱不堪的事情，是另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先卖个关子以后再说。
下午有节大课，肯定会遇见苗娴雅，我该怎么解释脸上的伤，脖子上的吻痕，这才是头等大事。
我先回宿舍，毫不意外，岳阳放下了哑铃，嘴巴张成o字型。就连向来淡定的秦公子，也丢开了手里的书。
“阿庆，你被强暴了？”岳阳说道。
“岳阳，你好好看清楚，阿庆不是被强暴，绝对不是。”
“可他看起来和电视里演的那种受伤女人一模一样啊？”
“他应该是被轮暴了。”
我泪流满面。
我并没有和他俩讲生了什么，岳阳情愿花一万块来打听，我都忍住没开口。
终于到了上课的时间，我带上围巾，墨镜，穿上大衣系好扣子来到大教室。
苗娴雅就在教室门口等我，看见我笑眯眯的走过来。
“你今天怎么穿那么厚？”
“那个……其实我感冒了。”
“看医生了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假我陪你去医院？”一连串的关心让我的脸烧的通红。
等到课上到一半时，苗娴雅终于看出了不对劲，一把扯下我的围巾，当场尖叫起来。
吓的讲课的老师差点趴下。
“你们两个别在教室拉拉扯扯，给我滚出去！”古板严肃的政治学教授了火。
我哈着腰，被苗娴雅揪着耳朵灰溜溜的从教室后门走出去。
耳边听见同学们的声声议论，说西门庆有了潘金莲还不知足，难道还真准备找到李瓶儿和庞春梅凑一部完整的大戏不成？
康陵大学操场边的小树林，苗娴雅已经泄完体内的洪荒之力，坐在地上开始哭。
我已经完整的把事情全部交待了，甚至还不避讳的跟她讲了黄巢十二转生的事。
可是苗娴雅还在哭，一点都没有停止的意思。
“对不起。”
“对不起？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我不该有了你之后，还和别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可是我都说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也是一样，我俩当时都疯了。”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和她生了那样的事。”
我听完纳闷了，难道还有别的事？
“为什么你和别人可以一小时，和我就只有一分钟？”
好吧，我无话可说，唯有泪流满面。
这下可真是解释不清，因为我也不知道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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