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拳与质变
平地上无端凝聚起淡淡的氤氲雾气，缠绕在段子衡身边，他身体急动着，幻化出一道道虚影，氤氲雾气却没有被风吹散，像是笼罩在他身上的轻纱。
段子衡的表情比之前更为凝重，眼中绽放出异彩，那是喜悦的光芒，自信的光芒，胜利的光芒。
“苏吟风的血色‘杀’字想必你是见过了。学馆以文踏入仙途，有他们独特的地方，但我认为，跟以武踏入仙途的仙门相比，还是差得很远。”
“写几个字画两幅画，修身养性还可以，克敌制胜，靠的是武。”
“你还没有修炼过弄海门的仙术吧？让你见识见识天阙宫的‘朝阳’。别说我欺负你，‘朝阳’‘落日’本是一套仙术，我只用前者，若是连‘落日’一起使出来，你就灰飞烟灭，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氤氲雾气是汇聚在一处浓度极高的灵气。
平常地方，灵气十分稀薄，也只有各仙门的山门，因为建在地脉上，才有较高浓度的灵气。
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将方圆数十丈内的灵气汇聚在自己身边，仙术“朝阳”，威力非常可怕。
自己有充足的灵气可供使用，对手则刚好相反。
灵气恢复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较为漫长，至少在一战的时间之内绝不可能恢复过来。
意味着对手只能依靠体内已经炼化的灵气，得不到外界的补充，持续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受死吧！”
低沉的喝声中，段子衡的右拳上凝聚起灵气，奋力挥出。
李苏海留意到，他的左手也捏成拳状，明显能感觉到有灵气在拳上汇聚。
拳的威力没有显著变化，改变的是攻击频率。
使出“朝阳”之后，段子衡完全不在乎灵气的消耗，伴着嘴角的冷笑，一拳接着一拳。
和之前的李苏海一样，仿佛永远也不会力竭。
“砰”
第一次，拳与拳直接碰撞。
一股奇异的拳劲钻入体内，像是在胳膊里塞进了一台绞肉机，快旋转着，要将他的血肉骨骼绞个粉碎。
波涛汹涌的灵气之海，躁动沸腾的气血，刹那间抚平疼痛。
尽管如此，李苏海还是流出许多冷汗。
“塞”满气血的拳头和蕴藏着灵气的拳头碰撞，两股拳劲第一次直接接触。
少了凭空传递的消耗，段子衡的拳上的灵气瞬间被剥去三分之一，又有一些钻入李苏海体内，被他体内的灵气之海和躁动气血抵消。
这一拳，段子衡的拳劲便少了一半。
段子衡略微吃惊，当灵气钻入李苏海体内后，立刻便感觉到消失了。
李苏海不过是炼气二层修为，体内有如此庞大的灵气，能在瞬间抵消自身灵气的攻击？
干扰他的念头很快就被抛出脑外，战场上，容不得片刻的分心。
“无论他用了什么手段，事先服用灵药或是某种我不知道的仙术，修为的差距摆在这里，他是不可能跨过去的。动歪脑筋硬要跨过去，后果比乖乖认输更惨。”
他知道好几种灵药能达到类似的效果，然而都是有后遗症的，轻则要休养一两个月，重则修为倒退，连修炼的根基都可能受损伤。
李苏海后退一步，眼看着段子衡右拳的拳劲未竭，蕴藏灵气的左拳也奋力击向自己，深吸口气，躁动的气血在阴阳两道灵气的带动下，快朝着双拳汇聚。
左拳与右拳，气血已经“塞”满，他又退了一步，刹那间便恢复的气血再次朝着双拳汇聚。
两只拳头都汇聚了双倍的气血，肿胀的如同要爆炸。
“砰”“砰”
双拳对双拳。
李苏海的双拳力量是平衡的，段子衡的双拳则一强一弱，弱者比李苏海的拳劲稍强些，强者……
李苏海连着退了两步，双臂都是一阵阵剧痛，虽然很快被沸腾的气血抚平，可那股难受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段子衡没有趁势追击，垂下手，站在原地看他，身边汇聚的氤氲雾气更加浓郁。
“我忽然想到个有趣的主意，你不是能一直提高拳劲吗？其实我也能。”
他笑了笑，忽然间出拳，拳中蕴藏着灵气，状似轻盈无力，实际上威力惊人。
李苏海和之前一样抵挡，这是纯粹的力量的比拼，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能以拳对拳。
“砰”
李苏海的拳劲全消，段子衡的拳劲还剩下一半，蕴藏在拳中的一半灵气蠢蠢欲动。
“炼气二层，你的拳劲能提高到什么程度？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吧。”
“耍些故作惊人的小手段毫无意义，只会显得你更愚蠢。只有强者才有耍手段的权利，是为了让弱者更加绝望。”
右拳收回，段子衡挥出左拳，又是蕴藏着灵气的一拳。
体内的气旋和身边越来越浓于的氤氲雾气为他提供充足的灵气，段子衡毫不吝啬的将它们用在李苏海身上。
“砰”
结果和之前一样，李苏海拳上的力量抹消一空，段子衡拳中的灵气还剩一半。
紧接着段子衡再次出拳，右拳，拳中残余的灵气并未消散，并且又增加了和左拳相等的灵气。
“砰”
李苏海连着退了两步，右臂像是要炸开，若不是拥有地脉，波涛汹涌的灵气海洋相护，他的右臂已经废了。
剧痛被沸腾的气血抚平，手臂中只剩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很难受，空荡荡的，好像整条胳膊都消失了。
又很舒服，躁动的气血自然而然向“空荡荡”的手臂汇聚，承受越来越多的气血，却没有肿胀爆炸的感觉。
与周铁一战，搏命拳的拳劲和炼气一层修仙者的拳劲碰撞，血肉为铁砧，拳劲为锤，为从未接触过修仙的李苏海锤打出一道灵气。
今天和段子衡交手，双方的修为和之前大为不同，可遭遇是相似的。
炼气二层到炼气三层，需要将两道阴阳灵气交融为气旋，不是靠拳劲捶打能完成的。
可拳劲的捶打依旧给李苏海带来巨大的好处，尤其是他气血充盈到躁动沸腾，所有伤势都能在瞬间愈合的前提下。
拳劲捶打过的地方，体魄更加强韧，容纳的气血也更多。
“砰”
又是一拳，左拳对左拳，残余的五成灵气令拳劲威力大增，明显能看到李苏海脸色忽然白了一阵。
下面就更有趣了！
右拳，两倍的灵气，拳劲可怕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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