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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作为一国之君,哪怕再愧疚,也不可能会这般容忍退让。更何况,就当年的事来看,陈帝对如妃也未必真存什么愧疚。而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即使真有什么愧疚,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陈帝对陈芝树这个儿子那种容忍,虽然不明显,可她却看得出来,那是透着无奈的隐忍。究竟陈芝树身上还藏有什么秘密?才能令陈帝一直对他隐忍放纵?凝神想得专注,只顷刻功夫,脑袋便隐隐作痛。莫安娴揉了揉额头,决定就此打住。不管陈帝为什么对自己儿子千般容忍退让,暂时来,与她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转念至此,少女睨了眼眸色沉沉的右相大人,淡然道,“陛下英明,这赐婚当真好极。”夏星沉凝住她眼睛不动,若不是捕捉到她眼底极快转过的暗讽,他都忍不住要怀疑她是不是对那个人无心无情了。不过,她的好极啊……。夏星沉忍不住勾唇微微一笑,仔细想了想,这赐婚果然好极。只用一卷黄绸圣旨,嗯……甚至连黄绸都省了,只要有那么一道口喻在,就能十分干脆利落的将局面搅乱打散了。到了这时,夏星沉不得不猜测陈帝心里其实十分憎厌眼前这少女。至于这憎厌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因为这姑娘聪慧狡黠难以掌控,又或许……。不知想到什么,夏星沉忽地深深看了眼少女。“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莫安娴懒懒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右相大人很闲吗?”闲得都特意跑来她面前装好奇探口风?眼睫垂下,神色恹恹中透出几分木然味道,“再,那是圣旨,我担不担心也改变不了结果。”再者,她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儿女情长……。姨娘,姨娘……,想起几个月前的一幕,莫安娴脸色便骤然变得又冷又狠。莫云雪与秦香兰虽然已伏诛,可那两个人,不过是实施毒计的具体人选而已。真正论起来,她们连帮凶的资格都算不上。在没有真正将李家与凤栖宫那位整垮之前,她都没有心思再考虑那些事。再者,陈芝树短时间内只怕也没有什么心思吧,那什么叫“无情”的秘毒,研制出解药了吗?不知不觉,她又凝神想了好些事情,脑袋这会越发疼向厉害,一抽一抽的刺痛袭来,仿佛要将她整颗脑袋都炸开一样。夏星沉眼看她眉头越蹙越紧,且额头还隐隐冒出薄汗来,顿时又无奈又心疼的摇了摇头,“好了,你别想太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他实在不该来这一趟的,哦不对,他是不该妄图拿这样的事来刺激她。眼下确实是刺激到她了,只不过这结果却绝非他所愿。莫安娴闭着眼睛默了默,暗暗吸了几口气,才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来,“嗯,那我不送你了。”夏星沉离开莫府的时候,清隽面容下却隐着几分懊悔与深思。他神情自是藏得极好,不过落在了解他的敌手眼里,所谓的微笑面具根本就等于不存在。离莫府不远的街角处,一辆十分普通的马车上,目送右相大人那抹澄净的靛蓝远去之后,张化忍不住隐隐着急道,“主子,现在要进去吗?”赐婚的事,已经被夏星沉抢了先机在前头告诉莫姑娘了,主子你这时候该赶紧进去解释解释吧?马车里,那身姿挺拔笔直的潋滟男子却完全没有丝毫动容之意。那双清幽淡漠的眸子反而透出淡淡若有所思,半晌,却是摇了摇头,抿得紧致一线的薄唇完全没有开启的意思。张化瞧见他这模样,反倒不解的愣住了。“主子不进去?”之前不是暗中火烧火燎的急着催促往这赶,就是为了尽快当面给莫姑娘解释清陈吗?为何现在却不着急了?难道主子还会冒出那种近乡情怯的犹豫来?陈芝树眸光微微向下,凝着隐隐发白的指尖,却没有开口的打算。沉默一会,正准备吩咐张化调头回去,莫府道路另一端,这时却又传来了一阵急疾的马蹄声。伴随着这急骤的马蹄声,还有那单调刺耳的辘辘车辙声。张化心头一凛,下意识立即探出脑袋往声音之处望去。就他紧绷的身形与微微拧起的眉头来看,他竟然莫名的对来人露出敌视的严阵以待架势来。陈芝树淡淡一眼扫过,没有再催促他调头离去的意思。不过薄唇紧抿,很明显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那头,马车很快到了莫府大门前停下。“主子,”张化远远凝着从马车下来的纤细人影,略觉诧异道,“是张姐。”陈芝树看他一眼,很干脆的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张化盯着那书卷默默凝视片刻,才恍然大悟冒出一个念头:哦,主子还是打算在这等着。可转念一想,他又难以自禁的冒出几分担忧来。“主子,我们还不进去吗?”夏星沉先进去就罢了,他们抢不及没法阻止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用心阴险的右相大人先进去在莫姑娘面前挑拨。可现在,主子明明有机会进去解释清陈,为什么还要将这机会让给张家姐?张化想不通,便眼巴巴的睁大眼睛等陈芝树解释。可惜,目无下尘的离王殿下,除了专注看书之外,连一个眼角都吝于施舍给他。张化暗暗着急的时候,君莫问已然到了莫安娴闺房里坐着喝茶了。“安娴,昨宫宴上发生的事,你都听了吧?”因为不确定,所以君莫问端着杯子,却是迟疑的试探的语气。莫安娴半躺在床,闻言,只淡淡看她一眼,甚为平静的道,“哦,你指的什么?”“如果是赐婚的话,我的确听了。”如此平淡安静?这态度——看起来竟似无所谓一样。君莫问怔了怔,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便涌起淡淡不甘与恼怒来,看着少女苍白面容,竟然忍不住脱口问道,“既然知道,你难道就不在乎?”莫安娴暗暗叹了口气,抬头凝着无意识为某人打抱不平的少女,冷淡道,“你觉得我该在乎什么?”那是皇帝赐婚,又不是那个人主动求的。她该在乎计较什么?她反应越是平淡冷静,君莫问心头便越觉堵得慌,似乎有口闷气梗在喉咙,上不得下不得的,让她觉得异常难受。几乎赌气的口吻脱口又道,“既然你知道那是不可抗拒的圣旨,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我们会……?”

        会奉旨成婚?后半句,在君莫问疑惑的目光扫过莫安娴苍白面容时,终于乖觉的吞了回去。担心吗?莫安娴有片刻失神,实在话,她知道这道古怪的赐婚圣旨还不到半功夫。她哪里有精神来想这些有的没有,不过眼下君莫问既然这么问了,她倒是不妨想上一想。当然,她这一想,也就纯粹过一下脑而已,这种事并不需要她费脑思考分析。只片刻,她便抬头看向君莫问,柔弱的目光里透着让人难以招架的灼灼热度,“就算有圣旨,你会嫁给他吗?”君莫问怔了怔,一时倒没察觉到这是她狡黠转移重点的语言陷阱,几乎想也没有想,下意识就脱口道,“如果在以前,可能会。”莫安娴便勾了勾唇,嘴角漾出淡淡不出所料的浅笑。以前还只是可能,换在眼下,那就是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这姑娘,还是太单纯了点。看吧,这心里话被她随便一套就套出来了。君莫问掠见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心中一愣,随即双颊微微发热。“不管我心里如何,”君莫问看着她,姣姣面容隐了不平,却多了几分担忧,“安娴,这是圣旨。”如果宫禁里面那位非要逼迫的话,她可没有莫安娴这般乐观,相信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安慰……。莫安娴看着她转眼就变成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十分确定的口吻道,“只要你坚持,谁也不能拿你如何。”君莫问扫她一眼,完全没有她这种“盲目”的乐观自信。突然又脱口道,“安娴,不如你想个办法吧?”眉梢一紧,莫安娴眸光冷了冷,随即淡然道,“你觉得现在跟我这事合适吗?”她还在守孝期间,即使暂时撇去仇恨不谈,现在就这样大咧咧的跟她谈婚论嫁,君莫问——是急得乱了方寸?还是压根忘了她此刻的心情?她语气听着虽然仍旧平淡如常,可仔细听的话一定可以听出其中的冷淡与愠怒来。君莫问忽然对上她冷厉的目光,心蓦然便惊了惊。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倚榻而坐的病弱少女,不太明白自己错了什么。默然半晌,才面露愧色,呐呐的开口道歉,“安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莫安娴闭着眼睛摆了摆手,飞快打断她,“莫问,我知道。”“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如果你心里实在忐忑没底,不如直接去找他当面谈。”微微抬眸看了君莫问一眼,她便又虚弱的阖下长睫来。“安娴,对不起。”君莫问瞧见她虚弱的面容下还氲氤了淡淡怒意,这才惊觉自己今这趟来得实在冲动了。第一次道歉,她是惊惶愧疚居多,这一次再道歉,却是完完全全意识到自己错误,诚恳的向莫安娴认错。这其中区别,莫安娴岂会听不出来。实在话,莫安娴心里确实在生气,不过君莫问确实也是无心之失……,想了想,莫安娴也就平心静气多了。“算了,这事别再提了,我累了。”莫安娴笑了笑,扭头看向红影,“你送送张姐。”内心惶惶不安的君莫问这才不再紧张,心里放松,才终于又露了笑容,“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她出了莫府,在上马车之前,却有意无意往街角某处掠了掠,忽然朗声道,“看来师兄还需要继续努力才行。”她了这无头无尾的一句,便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马车。听着马车走远,张化才敢悄悄打量车厢里岿然端坐如玉雕一样的挺拔身影,“主子,现在要进去吗?”陈芝树手里的书本不知何时已然合上,那双冷清又幽深的眼眸似是凝向外头,又似只是空茫的没处落脚。张化很有耐心的等着,却做好准备——主子大概不会回答他。然而,陈芝树默了默,却忽地垂下长睫掩住眼底怜惜与……一丝矛盾,淡淡道,“回去。”张化讶异的张了张嘴,想也没想,直接便问道,“为什么?”陈芝树漠然打量他一眼,冷淡的目光很明显透出嫌弃的味道,那是嫌弃自己下属居然突然变蠢的眼神。张化瞪大眼珠,和气圆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指着自己鼻子,本着十分好学的精神不耻下问,“主子能不能告诉属下,属下哪里做错了?”居然嫌弃他蠢?告诉他,他以后努力改正还不行么?陈芝树好看的唇角似是轻轻动了动,张化紧张的竖起耳朵听着,却只听到似有若无的隐隐冷哼。再然后,他那个遥不可及的冰山殿下只淡淡一掠,那仍旧透着嫌弃的眼神倒是在他脑袋上凝了凝。也不待张化想明白,陈芝树便已然冷淡的闭上了眼睛,再不肯给自己这亲信侍卫多一点提示。张化无奈,脑袋焉耷耷的垂了那么一会,然后挥着鞭子驱着马车离开了。在路上想了老半,这个被冰山殿下嫌弃的圆脸侍卫那双苦恼而光泽黯淡的眼睛,这才渐渐露出一丝亮光来。待他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被嫌弃,当即就懊恼的用力狠狠拍了拍自己脑袋。想道:果然是蠢。张姐在莫府逗留的时间前后不过两刻钟,这明莫姑娘精神状态极度不佳。还在病中的莫姑娘精神不好,只能明一件事,那就是莫姑娘太累了……。就算主子心里再有想法,也会因为心疼莫姑娘顾忌着她的身体情况,断不肯这时再进去打扰她。精神不济的莫安娴,在君莫问离开之后便窝在床榻沉沉睡下,她压根不知道赐婚的主角之一,一直在门外徘徊。就连想,她也没有这精力与时间想起那个人来。只可惜,她这一睡也没睡多长时间就被吵了起来。因为宫里追封赵紫悦为二品贞夫人的圣旨到了,她就算再身疲力乏,也不得不拖着病体前去接旨。因为除了这道明晃晃的黄绸圣旨外,陈帝还附加了让她尽快启程前往大佛寺养病的口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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