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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90章


她觉得自己唯一做得不厚道的地方,只在于没有在被涧水卷走冲远之前,问他一问为什么不一起跳下来。

        “夏公子这话让人听着奇怪,”莫安娴也笑,不过是云里雾里,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的迷离浅笑,“我可没有在这吃独食,你瞧现在你手里不是还拿着我刚才爱吃的桂花糕吗?”

        这两人,嘴里说的是糕点,可心里却不约而同都将这糕点往那天深涧的事靠。

        一个疑心她独自逃生不厚道,质疑中隐隐透着不为人知的试探。

        一个同样疑心他见死不救,轻声笑语中质问得理直气壮。

        说她丢下他独自逃生?怎么不说他怕被她连累,终在最后一刻选择自行留在枝桠处回复体力?

        夏星沉见她振振有词的模样,心里反而轻松下来,虽然怀疑仍在,不过已经淡了许多。

        那种情况,她一个未曾习武的闺阁女子,应该看不出什么端睨。

        默了片刻,他笑了笑,言语慵懒随意,“莫姑娘眼力不错。”说罢抬头,仿佛不经意往街外掠了掠。

        似是指刚才莫昕蕊那场出丑风波,又似在暗指什么。

        怎么?这试探由暗改明了?

        莫安娴心头微凛,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仿佛也是很随意的抬头,往街外刚才人头涌动的地方探了探,“夏公子过谦,我一个弱女子,目力再好也及不上长期习武之人。”

        她凝了凝外面那块已经人潮散去的空地,淡淡道,“我,不过仗着熟悉而已。”

        这话,似是仅仅指刚才她离得那么远还清陈莫昕蕊一举一动的事,又似一语双关在向夏星沉解释着什么。

        夏星沉勾唇微微一笑,漂亮眼睛波光动人;莫安娴忽然就觉得自己身上压力无形骤减。

        她默默打量对面笑意风流的男子一眼,眼底诧异微微,这是对她疑心尽释暂时相信她了?

        之所以认为是暂时,因为她从他转过的流彩眼波中,还看出了丝丝隐藏的寒意。

        莫昕蕊未婚先孕的事在人前爆了出来,莫安娴自然就跟着回府了。

        她离开不久,就有人将夏星沉曾闯入她雅座与她相谈甚欢的事禀报到陈芝树跟前。

        陈芝树偏爱冷清开阔的亭子,此刻在他自己府邸,独坐亭子手执玉棋,聆听背后假山潺潺流水,似是分毫不受影响一样。

        一边听着张化禀报,一边心为两用,左右手对奕。

        张化禀报完毕,就站在亭子外等候他的决断。

        张化知道,主子在没有下完棋之前,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话的。

        他一向耐得住性子,就算让他在这站着一动不动等上三个时辰也无所谓。

        不过陈芝树自然极少让他等上半天的,他手里最后一枚黑子落尽,便抬头看了张化一眼。

        “查星!”

        张化点头,对于主子简短直接的命令已经习以为常。

        “那个姓严的该如何处置?”

        陈芝树站起,负手走到假山前,随后冷淡道,“打压。”

        那个男人在莫府上窜下跳蹦跶得欢,那个女人似乎无意将人一脚踩死,既然她有心慢慢逗着玩,他也保留原意成全她。

        蹦跶可以,太欢不行!

        莫昕蕊怀有身孕的事被大夫在街上无心当众揭破,她装病的事自然也瞒不下去了。

        老夫人知道这事后,当即气得指着万太太鼻子直骂。骂完之后,又勒令万太太即刻马上操办二小姐成亲之事。

        如果这时莫昕蕊还敢犟着脾气拖着不肯嫁人,她就等着直接被送去寺庙或直接浸猪笼。

        “真的要嫁吗?”莫昕蕊得知老夫人态度强硬的决定,仍旧不死心更不甘心,“难道我莫昕蕊这一辈子注定永远也比不过莫安娴?就连嫁个男人,也只能嫁一个她选剩不要的?”

        不过这种时候,不管是老夫人还是万太太,谁也不会再关心莫昕蕊的意愿。

        好在万太太之前一直都有准备着让她成亲的事,而且老夫人嫌未婚先孕这丑事闹得满城风雨,直接下了死命令要低调。

        所以当莫昕蕊与严或时成亲时,自然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在莫昕蕊看来,这何止是低调,简直是冷清加寒酸。

        严或时父母家人统统远在千里之外没赶得及来参加,而莫方行义父与赵紫悦,一个病得要死一个恨得要死,谁也没有出面为他们证婚。

        最终只有老夫人一个长辈出席,还是经不住万太太苦苦哀求,再悄悄加了点别的东西在老夫人吃食里,老夫人这才勉强走了过场,给莫昕蕊留了两分颜面。

        之前在老夫人默许下,万太太心疼莫昕蕊,想着严或时家底苍白,已经花了大价钱给莫昕蕊购置了一座三进宅子为嫁妆。

        两人成亲之后,就住在那座宅子里。

        然而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成亲当晚,原本对莫昕蕊怀孕一事喜忧参半的严或时忽然被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头上。

        “大夫你刚刚说什么?”新房外,他死死扣住大夫手腕,两眼冷厉的盯着正在开方子的大夫,“你说内子只是月事受阻?才突然腹痛突然大出血?”

        原来一个时辰前,莫昕蕊不小心磕了一下门槛就跌一跤,然后就听闻她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凄厉大喊。

        所有人都慌里慌张以为她这一跤跌得要流产,严或时第一时间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谁知眼下,大夫居然给他诊了这么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大夫皱着眉头,慢慢掰开他的手,“你别担心,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她的身子就会恢复。”

        “恢复?”严或时松开他,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新婚之夜,莫昕蕊大出血,新郎却失魂落魄一夜不知所踪。

        当莫昕蕊知道自己竟然闹了个大乌龙之后,竟然也受不住刺激一时间晕死过去。

        而游荡在外的严或时,只觉得深深愤怒,一种上当受骗的愤怒。

        这些事,过后自然有各种小道消息传入到莫府,万太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老夫人只觉儿戏,莫方行义父并不动容。

        至于大夫为什么之前会误诊莫昕蕊有孕?

        这事,真是谁也摸不着头脑。一个大夫可能误诊,那么两个三个也同样的诊断结果呢?

        所谓众口铄金也不过如此。

        不过莫安娴一点也不质疑那几位先后替莫昕蕊诊断大夫的医术,因为在这件事中,她是唯一一个对真相最心知肚明的。

        莫昕蕊的肚子,从来就没有怀上严或时的种。

        “小姐,你说那位新姑爷会不会因为这事,就此冷落咱们家的二姑奶奶?”

        莫安娴失笑的看着眼冒八掛的青若,“想知道?不如去贿赂一下冷玥,只要她接受你的贿赂,她肯定乐意替你半夜跑腿,去偷窥一下莫昕蕊现在过得幸不幸福。”

        那丫头性子简直跟她那个面瘫哥哥如出一辙,一样**没有表情,但有一点好,就是轻功极好。

        而且,现在,莫安娴发觉,似乎冷玥闷葫芦一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不管她吩咐冷玥做什么,她都会一声不吭一丝不苟给她完成。

        完全不质疑无条件服从她的命令,又有足傲视很多人的过硬武功,这样好用的人她去哪里找呢。

        青若瞟了不远处的从来长剑不离身的冷硬身姿,讪讪的撇了撇嘴,“小姐别逗奴婢了,她哪里会接受奴婢贿赂,除了小姐你的吩咐,谁也别想叫得动她。”

        莫安娴掠了掠冷玥,眼神就闪了闪,忽然有些高兴的发觉陈芝树当初强逼她收下这个女护卫,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青若,叫红影进来,我有事问她。”

        她已经成功将莫昕蕊与严或时这对狗男女送做堆了,接下来就该好好清算一下万太太到底谋了她姨娘多少家产败给莫昕蕊。

        红影很快就来到了莫安娴所在的花厅,她手里还抱了几本帐册进来。

        “小姐”红影朝坐在椅子里低头沉思的少女福了福身,随后抱着帐册站住不动。

        莫安娴一向喜欢红影的中规中矩,此刻见状,微微笑了笑,指了指桌子,“将东西放这。”

        “跟我说说,从这些帐册上面,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莫安娴之所以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红影处理,是因为她偶然发觉红影天生对数字敏感,并且对于管帐的事能够非常熟练的举一反三。

        她既然有意将红影培养为左膀右臂,自然会慢慢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红影打理。

        红影只是想了一下,就道,“小姐,这些帐做得十分粗糙,有些地方简直错漏百出。”

        莫安娴有心考考她,便指着桌上的帐册道,“你指出来给我看看。”

        红影自然恭敬应是,走前几步拿起帐册翻到有问题的地方,就停下来指着道,“小姐你看,这里大笔银子去向不明;你再看这里,绸缎进帐的数目与后面出库的完全对不上,还有……。”

        “嗯,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莫安娴笑眯眯打断她,“以后枫林居的库房帐册就交由你打理。”

        “至于这些……”她凝住桌上的帐册,面容含着笑意,眼神却冷了下来,“过些时候再交到你手上。”

        万太太真当她是不谙俗务的死人呢?还是完全忘了她姨娘这个出身商贾巨富的夫人还住在枫林居?

        一堆烂帐就敢交上来敷衍她?

        当初伴月崖事件之后,赵紫悦以雷霆手段一鸣惊人的处置了莫府一批人,当然那些基本都是投靠了万太太的,而且大多数都是万太太心腹。

        不过,那批人虽然处置了,可他们留下的烂摊子与其他人脉却还在。

        加上有老夫人撑腰,而不管是赵紫悦还是莫安娴,都顾虑莫方行义父的心情,在有些事情上一直都是睁只眼闭着眼,并没有强硬与老夫人对着干。

        这样的后遗症,自然是顾全了莫方行义父与老夫人的母子情份,却也变相纵容了万太太的贪婪。

        在心腹被大批撤换之前,万太太突然意识到一旦不是她掌家,莫府的家产就完全与她无关。

        贪欲是人心中住着的最大最具诱惑力的魔鬼,万太太就是在这头魔鬼引诱下,大肆的转移莫府财产,并且借着这次为莫昕蕊筹办婚事的机会,又将部份挪到了莫昕蕊名下。

        可以说,目前莫府大部份财产已经十室九空,尤其是赵紫悦当初带来的嫁妆更是妥妥的基本都落到了万太太与莫昕蕊母女俩口袋里。

        现在摆在莫安娴面前的帐册,就是当初万太太被夺权后,经莫方行义父勒令每个月都要定期上交到她手里的东西。

        莫安娴当然早就看出这些帐册有问题,不过她一直装糊涂放任不管,是为了有朝一日待万太太这颗毒瘤溃烂到一定程度,她一举拔除。

        她做事喜欢干脆利落一击即中。

        少女将帐册随意翻了翻就搁一边,冷笑着自语,“嗯,暂且先容忍万太太蚂蚁搬家般搬空莫府的家产。”

        横竖她自信,那些东西迟早会重新回到她手里。

        “莫昕蕊,你充其量不过暂时替我保管着而已。”少女笑了笑,明亮眸子流光溢彩般闪亮动人,她神情冷静而充满自信。

        “小姐,”待红影抱着帐册退了出去,冷玥才轻轻走进了花厅,“那边最近的情况并无太大变化,莫昕蕊每日筹集银子,那个男人则每日捧着银子周旋在各式官员之间,其中与两个有份参与监考今年科举的官员来往特别密切。”

        莫安娴默了默,抬头盯着她线条冷硬的脸庞看了片刻,“哦,知道了。”

        冷玥转身走了出去,一直紧攥着垂在腰侧的拳头才渐渐松开。

        小姐没有责怪她自作主张向哥哥打听那两个官员底细就好。

        莫安娴看着她渐远的背影,眸色默默加深。冷玥的用意虽好,但也间接向她透露,冷玥私下不时与她哥哥冷刚有联络。

        毕竟人家兄妹关系摆在这,她也不可能提什么没有人情味的要求让冷玥斩断与冷刚联系。

        她微微有些烦燥的哼了哼,“这一切,早在决定将冷玥送到我身边时就已经算计好了吧!”

        依那个人冷漠霸道但事事皆精于算计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将事情全方位考虑过,不曾全面权衡过利弊,那个人肯定不会放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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