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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美人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美人冢



        那一眼判若从前的那少年,她捂着心口,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他那种露骨的目光,她竟忽然有些害怕他,害怕自己忽然就背吞噬了,可是她毕竟是个聪明人,她总能第一时间就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去站着,所以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很有可能会颠覆家族所有的黑暗,这样也就不枉大哥白白地送死了,更是对那少年的死有了一个交代。

        荆非墨看着她的神色几经变化,忽然就有些心绪不宁,“小妹,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你现在都给我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荆蔚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她当即脱口而出,“我那位死去的手下,曾在大哥出事的那一天,频频看见秦管事出没于大哥屋中,虽然到现在还不知他是不是承了夫人的命令,还是他自作主张。”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荆非墨闻此,竟然还露出了一点笑意,“如今人证是有了,那动机和物证呢?”

        玺夜适时提醒道,“物证就在夫人的身上。”

        “啊啊!”

        白布彻底落在了地上,露出荆夫人一截伤口纵横的胳膊,荆蔚为求真相,也不顾自己的举动是否是亵渎了死者,她当即上前掀开她里面的衣服,看到她皮肤上那些青紫交加的伤口,她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气,“夫人的身上都是伤口,这些伤口都溃烂了,还有些结疤了,可见她被施暴的时间有些久远了,我来推测一下,那个时候大概刚好是一个月前,一个月前,谁一直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昶明抵死挣扎地说道,“通过某些特殊的药物,也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达成溃烂的效果,这是障眼法,信不得。”

        玺夜望着他一笑,其实,昶明说的一点都没错,玺夜确实是给她用上了特殊的药物,老鸩有一味药,可以给人重伤的假象,甚至这药产生的副作用就是产生怀孕的迹象,而梅华妆当初就是服用了这味药,才让荆家所有人都误认为她怀上了荆喜的子嗣。

        昶明的抵抗有多无力就有多无力,荆蔚对他怒斥道,“你这小子总是三番四次地维护他,他是许诺了你什么好处,以至于你要对他这么忠诚,小心你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昶明开口指出,“你凭什么认为是秦管事对她施暴,他又凭什么对她施暴?”

        玺夜就怕他不问出这个问题,他一旦问出来了,才是真正地落在了他的陷阱中,“继续看看夫人身上有哪些异样?”

        而后他就指出,“你看她小腹处,有些浮肿哦!”

        这个迹象,让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退再退。

        而且,在此之前玺夜就已笃定他们不敢破开荆夫人的肚子来查看,因为这是对尸体的一种不尊重,尤其是在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对尸体保存不好,这便是家族里的耻辱,不过就算要破腹,他也不怕。

        荆非墨完全引导了舆论,“居然怀了胎儿,这是谁的胎儿?你一直在夫人身边待着,这件事秦管事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

        事情越来越无法掌控,一时间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夫人的胎儿是……”

        荆蔚却说道,“该不会是秦管事你的吧,侮辱主母,这可是做奴才的大忌啊!”

        本是无心之言,但是听在别人耳里却完全不是这回事。

        秦蠡的脸黑了黑,又转了白,他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他上哪找一个奸夫,可是找不出这个莫须有的人,自己又会被平白无故地遭受冤枉。

        玺夜和梅华妆已经算是把他逼入了绝境,竟在此间,由不得他喘息半口气,就要迎接新一轮的谴责。

        他思及此,也不禁后悔起来,要是他早一点把他们都除去就好,也不至于到了现在里外不是人,甚至严重点来说,他还很有可能自身难保。

        见他一直垂眸沉默着,荆蔚提了提眼,阴冷地说道,“秦管事是默认了吗?”

        荆非墨直接给他定了嘴,“你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清吗?”

        秦蠡久久不抬头,“狡兔死,良狗烹,我无话可说。”

        荆非墨不知为谁叹了口气,百般惆怅地说,“接下来问题就来了,该怎么处置他呢?”

        昶明叫出了声,“等一下。”

        所有人都看着他垂死挣扎,“你们说,这腹中胎儿能不能作假?”

        荆非墨没有打断他,因为他知道昶明做所有都是无用功了,“你想说什么?”

        昶明冷冷地扫过他们所有人,“我提议破腹取子,不真正见到她腹中胎儿,我绝对不会相信她怀了孕。”

        荆蔚对他露出几许愠怒,“且不说你是不是荆家的正统公子,就算你有了荆家的血脉,你还没有掌权,哪来的资格提出这种事情?”

        昶明完全是一副被激怒,且不服气的样子,“也有一种药,可以制作出怀孕的假象,你们不要被表面所呈现出来的假象蒙蔽了。”

        荆非墨站出来,制止住了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小妹,好了,我就让他心服口服。”

        荆蔚心中咯噔一跳,“可是这是大忌啊!”

        荆非墨扬起了唇角,浑然不在意,“夫人都死了,荆家也将大乱,现在有一个让真相彻底大白的机会,不抓住怎么行?”

        而后,他由不得别人出声阻止,就命人取来了一把刀,“为了公平起见,我主动来剖腹,你们没有意见吧!”

        他扬起刀,如切西瓜似的破开了荆夫人的肚子,那瞬间鲜血溅了他满脸,他看起来和一个杀人的屠夫没有丝毫的区别。

        他探手从荆夫人的腹部取出了一块肉团,展示在众人眼前,“腹中有死胎,刚好一月有余。”

        后面那句话完全是为了陷害秦蠡,随口瞎掰的,可是众人都对此深信不疑,唯有昶明还是一脸打抱不平的愤怒,“怎么回事,你们难道看不出来,他明显是撒了谎吗?”

        荆非墨完全不看他的疯狂,而是径直看向了一脸面部表情的秦蠡,“我可不可以这样猜测,秦管事奸辱了夫人,夫人怀孕后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一度想打掉腹中胎儿,但是秦管事万万不肯,就对她拳打脚踢,这样满身的伤痕就可以得到充分的解释,再然后,肚子越来越大,夫人除去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焦切,在此时,秦管事因爱生恨,就对她下了手,或者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害死她完全可以一劳永逸。”

        荆蔚也赞同地说,“不得不说是好计划啊!”

        秦蠡本不想解释什么,但不知道为何心血来潮还是问出了最后的疑点,“不知道二公子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腹中胎儿绝对是我的?”

        “来人,送验血工具。”荆非墨招手,命人送来了验血工具,他们谁都不知道,那胎儿玺夜已经事先用特殊药水泡过了,对秦蠡的血会融合,对其他人的鲜血都不会起任何的作用。

        老鸩那里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物,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起到了最关键的作用。

        “这样你总算死心了吧!”

        所有一切都来得很顺利,哪怕昶明有心去找破绽,可是他费了好大劲,也还是找不到任何的漏洞,梅华妆正是因为心思缜密,才活到了至今,如果不是事无巨细,皆用严密的网将他们网罗住,恐怕这时候被揭穿,死的人就是他们了。

        事已至此,秦蠡便不再为自己解释,而是主动后退一步,“动机在,物证在,人证在,好像一切都已具备,我大概就算为自己辩驳几句,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他是以退为进。

        荆非墨看出了他的深意,很想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沉思一阵,考虑到许多因素,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不妨说出你的辩驳,你说出来借我打发时间也好。”

        秦蠡脸色阴戾戾的,仿佛那副模样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他有我的证据,我也有重要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在冤枉我,并且他不是荆家人,他是为谋害荆家人而来。”

        荆非墨顺势说道,“好,你就拿出你的证据来,让我看看这是真,还是假。”

        玺夜的眉心隐约一跳。

        见他实在是胸有成竹,众人也都有一些慌乱了。

        室内的气氛无比的凝滞,终于秦蠡打破了一室的死寂,“真正的昶明,他的父亲是……”

        “是谁?”

        荆蔚不由瞪大双眸,她直觉他会说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来。

        秦蠡有意拔高了声音,“是司徒老家主的遗腹子,昶明和浮光其实是兄妹。”

        梅华妆跟着一愣,她竟想不到还有这种隐秘的存在,以往她还想和司徒家多接触几次,以此来引起他们的猜忌,但因为这个身份的曝光,现在不得不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事情只会进展得更顺利,也只会更颠荡起伏。

        所有人的舌头都打结了。

        荆蔚看着他,始终是无法相信真相居然会是如此,“夫人怎么会和司徒家主搅和到一块儿。”

        秦蠡一眼扫过他们所有人,说出了最后的隐秘,“夫人名为安南,安家本就和司徒家有几分姻亲关系,司徒老家主年轻的时候也十分爱慕安南,但是那时候安南已经和荆家定亲了,两人囿于世俗,不得不一刀两断,然后有一年,安南和司徒老家主在拜月节偶遇了,一来二回之下,他们也渐渐娴熟了起来,这一娴熟,就容易坏事,果不其然,安南最终怀上了心爱人的孩子,并在秘密生下孩子后,命我把孩子偷偷送往了司徒家,司徒老家主虽已过世,但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我这次为了保险起见,特意叫来了一些司徒家的人,二公子和他们当面对峙就可得知真相是什么。”

        到此时,众人才后知后觉,无怪他什么都不解释,原来他也是早已有防备。

        实际上,荆非墨知道他的厉害之处,他很怕他会翻过如今分明的局势,所以他本不愿意答应他的要求,“这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把两件事混在一起,是怎么打算的?”

        秦蠡好笑地看着他,“二公子也怕了吗?”

        他不再言语,秦蠡就是秦蠡,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他的可怕之处,几乎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没有一个人会出声反驳他,他就自作主张叫来了一行人,那行人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准备得非常齐全。

        秦蠡对他们命令道,“你们都好好看看,哪位才是小公子昶明。”

        其中一位妇人站了出来,对众人说道,“我是照顾昶明长大的乳母,我记得小时候昶明胸口有朱红胎记,形似半月状。”

        “你们把衣服扒开来,看看就知。”

        昶明知道在短时间内他无法作假,于是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扒开,露出了胸口半月状的胎记,玺夜尾随其后,也露出了同样的胎记。

        “都有一样的胎记。”

        众人都有些发蒙。

        玺夜总是比他的动作慢一步,他有幻术,看着他的模样,在自己身上添点什么胎记,那是小事情。

        所以无论那位乳母说什么来,只要昶明有的,他就能用幻术变出来。

        乳母败退,换成了一个小女孩站了出来,“我和昶明自小一起长大,昶明和我之间有一个秘密,能说出来的,就是昶明。”

        荆非墨出声指示道,“你们告诉她。”

        昶明和玺夜都覆在她耳畔,说出了那个秘密。

        小女孩的眉头皱得深深地,她仿佛遇到了极大的困惑。

        她怎会知道,玺夜有摄魂术,懂得窥测人的记忆,这提出的这个要求当然也是小事情。

        “都没错。”她红着脸,说完这一句,就低下了头,推到一边。

        严峻形势势同水火,荆非墨也开始加深了自己的怀疑,“照此种情况下去,我都要怀疑,昶明其实是一对孪生子了。”

        最后站出来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子,他提出,“我这里有一个把戏,我能够确保的是,只有昶明知道如何配合我。”

        然后,他就说道,“请在纸上写一个字,这个字只有我和昶明两个人知道,并且能写得出来。”

        玺夜摸索了一遍他的记忆,发现这个把戏他的记忆里没有,所以他是即兴发挥的,用意只有一个,他只要咬口认为他是假的,谁又能知道呢?

        荆蔚生怕他玩花样,因此提出了异议,“你既然知道了这个字,你就把这个字写给我看。”

        老头子被看出了把戏,一下颓然,失意地垂了眸。

        结果不出意外,昶明和玺夜都没有写对。

        事情又再度陷入了僵局中。

        荆非墨见他无法扭转局势,对他也渐渐嚣张起来,“秦管事,你大张旗鼓地叫来了这些人,说是能判定他二人的真假,现在却还是止步不前,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花样没有拿出来吗?”

        秦蠡后退一步,“我无计可施。”

        荆非墨闻此,终于露出一点笑色,“那么,你认罪吗?”

        秦蠡闷声答,“不认罪也得被逼着认罪。”

        荆非墨扬起眉头,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

        秦蠡指着玺夜,冷冷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先前得罪了他,就让他亲自来给我惩罚吧!”

        玺夜不明其意,但他眼中却有深邃的血光不断向四周划开,隔了许久,他才暗暗地说了一句,“秦管事到死都为人考虑啊!”

        紧接着,他说道,“他的罪行有些大了,活罪未免太轻,就定下死罪吧!”

        众人都屏气凝神看向他,“什么刑法?”

        玺夜咧开唇瓣,露出森森然的笑容,“火攻。”

        众人俱是吓得后退,“火……”

        昶明强行压制下心中愤怒,试图为他主持最后的公道,“念在这些年里他对荆家没有功劳,也有几分苦劳,你们这么做,未免太残忍了。”

        荆蔚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舍不得他受罪,那就去帮他分担一点,不知你意下如何?”

        人都是自私的,这抔脏水要是泼洒到了他身上,他也吃不了兜着走,昶明便因此闭了口。

        玺夜收敛笑容,说道,“择日不如撞日,省得夜长梦多,就赶在现在,趁着我们大家都有空,把他的罪彻底定下,让他好生去死吧!”

        荆非墨看着他,一阵若有所思,长久都未曾抬起头来,就在那时起,玺夜的身份也暴露无遗了,但是荆非墨不想揭穿他,因为他还指望着,他能用同样雷厉风行的手段把那个真正的昶明也赶走。

        他招手,下令道“压他下去。”

        许多人将秦蠡捆起来,把他扔到院落那棵树下,人们掷了火油,有人喊道,“点火。”

        有人扔下了火星子,玺夜的指尖也跟着一弹,火光里夹杂着一丝红莲业火,这业火能烧尽世上所有的东西,对付一个秦蠡,便绰绰有余了。

        他以为秦蠡可以万劫不复,但谁又知道,他走后,有人开始不迭地惊呼起来,他下意识停止住了步伐,又倒退回去,他看见秦蠡的位置多出了一根人形的木头。

        “秦管事变成了一截木头,大活人变成木头了。”

        梅华妆走到最后面,心头半凉,她岂会不知,傀儡术是煜月惯用的手段,无怪她先前总觉得秦蠡似曾相识,如今方知,原来他竟是煜月的一个化身。

        玺夜抓住了她的衣袖,手掌心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尘寰,怎么办?”

        梅华妆摇头,“静观其变。”

        她说完后,就露出一副心事沉沉模样,不论玺夜怎么吸引她说话,她都是半个字都不愿说出口。

        得知此事的荆蔚和荆非墨二人,展开了非常激烈的讨论,到最终一无所获,只得出了一个结论,“秦蠡,金蝉脱壳离开了,他短期内为了避嫌,绝不会再来到荆家。”

        荆蔚实在是惊讶,“你说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荆非墨沉沉地摇头,“这答案,怕是只有下了地狱的夫人才一清二楚了。”

        荆蔚咬着唇瓣,一颗心始终沉甸甸的,仿佛系上了一块巨石,“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一个危险的妖物,以前和他针锋相对的我们,岂不是很不自量力。”

        荆非墨话锋一转,“解决掉一个麻烦,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没解决,那个能把秦蠡逼死的昶明,约莫是比秦蠡还厉害的角色,想要把他驱赶走,恐怕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是啊,他能把秦蠡逼到这种境地,就可知他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了。”

        荆蔚皱着眉,暗道此事棘手。

        然后她就提出来,“就怕他对你提防,我出面比较好,我就负责去试探他,你就去负责和另一个交涉。”

        “不过我想,那小子滴水不漏,比真的还像是真的,要不是他对秦蠡动了杀意,我们如何能确定他的身份,我们都知道真正的昶明,是不会对秦蠡动杀意的。”

        她一边推门走出去,一边还有些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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