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幽默的赵午
是什么能够让我们在如此辛苦的生活里挣扎这么长时间，是什么能够让我们在脑海里一片混沌的时候依然可以挣扎着向前爬，是什么能够让我在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依然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上。
如何拥有清晰的思维呢？
好像所有人都在某种混沌中生活着，没有人拥有绝对清醒的大脑。
在这座城市里的这段时间里，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所见到的每一个人，都在直接或者间接地描述关于包不凡的伟大。
他拥有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和思考一切的大脑，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冷静的思考来面对处理当下的每一件事情。
甚至在他已经死去的这么长时间里，只剩下了像我如此愚蠢的一部分残魂在世界上挣扎的时候，他依然在冥冥之中的某个地方操控着一切。
那么这个包不凡，就是那个思维绝对清晰的人了。
可是我不是包不凡。
“可我是赵午。”我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讨巧一般的道歉。
“可你的灵魂深处一直都是包不凡。”梁月放松了手中的长刀直视我的眼睛。他的偏激他的痛苦，我明明知道都是错的却无法反驳。
“我是包不凡吗？”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如果我是包不凡……”
突然之间整个城市都会被摧毁的恐惧升上了我的心间，我抬头愤怒地呐喊。
“就不会发展到如今无法收拾的地步！就不会发展到我自己必须去死的地步！”
梁月终于缓缓地放下了手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的眼神之中满是冷漠的表现，他甚至看起来已经有些不太想要跟我纠缠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也许这也是包不凡，曾经的你的计划呢？”梁月把长刀丢在了地上问我，开始很放松地在自己的双手上扣来扣去。他是灵魂，他的身体应该是最完美的。
“他既然想要掌控一切！怎么会让我去死？”我对着平静的梁月怒吼着，我讨厌他的平静，这样感觉我更像是一个傻子一般。
“你怎么知道你会死？”梁月淡淡地抬头，眯着双眼问我。
我突然愣住了。
我怎么知道我会死？因为……
小和尚的预言？因为……洪明的……
洪明有说过我会死吗？他难道会在看见了死亡的时候可以忍耐住不告诉我？
“我……”梁月一句话就把我浇醒了，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
“你肯定会死。”梁月说，“只不过是死在我手上而已。”
“我会拥有自己庞大的军团，连同整个地府，连同那个你也忍耐不了的神灵世界，一起毁灭。”
梁月说着，捆绑着我四肢的红色绳索缩回到了墙壁之中，整个红色的房间突然就化作了一条红色的长鞭，长鞭一头游蛇一般窜到了梁月的手中，他手握着长鞭看着身后张开了银色【转轮】的薛影，看着黑白已经变成了那种恐怖的怪物，看着罗侯也几乎扭曲成了另外的一番模样。
“看吧……”梁月笑着指了指那群人，“我就这样和你聊会天而已，你的这些朋友们已经承受不住了。而且，我也成功地激怒了他们。”
“所以说……”梁月的手腕转动，红色巨龙呼啸着已经抽向了跳过来的黑云里和白月牙，两个人张牙舞爪的恐怖模样根本挡不住长鞭末端的一次攻击，刚刚接触长鞭就倒飞了出去。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即使是已经变成了废墟的整个场地，在长鞭的每一次挥舞之下，都会将那些坚固的混凝土块头震碎，那些临近的低矮建筑，甚至也已经摇摇欲坠看起来极其危险了。
“赵午……”长鞭再一次挥舞起来的时候，所面对的是天神一般的薛影和更加彪悍的罗侯，而梁月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到底会帮谁呢？”
火红色的长鞭在整个灰色的空间之中胡乱飞舞，不停地击退薛影和罗侯强势的攻击，黑白两个怪物在不远处气喘吁吁地蓄势待发，而孟秋娘则是也在遥遥观望着。
而我则是在两方惊天动地的战斗中，站在最角落的地方，抬头痴呆地看着这三个人几乎可以毁灭整座城市的战斗，长刀就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正如梁月所说，我到底该帮谁呢？
无论是在神灵们真正的力量面前，还是在这三个人惊天动地的斗争之中，此刻的我都显得如此的渺小，渺小到感觉随便一块碎石都可以将我穿透，都可以将我的脑袋当成什么瓜果一般击碎。
我到底能做什么呢？
像我这种人，如果真的搅进了这场战斗中，我相信我会在一瞬间被这些我根本控制躲闪不了的武器绞成碎片，在下一个瞬间，我的灵魂也会变成和身体一样的碎片。
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看重拥护的呢？
每个人都在因为我而疯狂战斗，都试图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更加强大的力量，而我真的拥有这些吗？
我甚至想要单纯地寻找死亡的归宿，可是即使这种东西都在那个宏伟的版图面前显得那样的无力。
至于那版图是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
我想闭上眼睛平复这种杂乱的心境，我想安静下来深深地呼吸一口混浊的空气。
冷不丁的，小和尚和脑海画面中那个在辉煌宫殿之外那个隐约的身影，充斥进了我的身心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已经盘腿坐在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双手随意地搭在肩头看着头顶铿锵有力的战斗。
身体上淡淡的金光散发出来，即使身体里因为药物的那种躁动居然也安静了下来，我抬头看着这三个搅在一起的狂人的时候，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人……”
距离我最近的黑白二人最先被身体上若有若无的金光波及，他们的身体重新变回了正常的模样。虽然心里觉得此刻的状态有些滑稽，不过我自信这种状态可以解决眼前这场战斗。
“我说……”
一开口就让我震惊了，我很自然地开口，洪亮的声音就从整个场地四面八方回荡了起来，就好像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大喇叭一样。
“大家能不能上会儿课。”
这种莫名的幽默感让我都有些卤粉不可思议，不过却让人很舒服。
因为无论他们如何的争斗，都无法抵抗这种会让他们安宁下来的力量。
此刻……
我依然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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