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交易
回到沙阳小城，来到凌玉等居住的小院中，陪着凌玉及六个奶奶说了一阵子话，项前立即就去查看圣子的情况。
这圣子是当年的超级强人罗魅的分身，甚至不排除就是他本人重生，谁也不敢说会不会搞出些花样来，项前虽然给他灌了大量的麻醉药剂，又重重地打了缚魂手，又派了几个中等修为的士兵严密看守，但仍然不能完全放心。
按理说，把圣子交给凌玉的紫猿最为保险，但圣子却肯定是知道老黑的存在的，他若对凌玉或者是哪个奶奶说了，岂不是很快就会被赫连小烟知道？
如果赫连小烟知道自己对她和整个青猿门都隐瞒了老黑的存在，岂不是立即就会联想到赫连天的死因上去？
以赫连小烟认死理的劲儿，项前可不敢确定她起了疑心后会有什么反应！
这时距灌药剂和打缚魂手已经一天一夜还要多一些，圣子已醒了过来，这时正斜倚在墙角里，不过神情却显得颇为委靡，这自然是还没有完全从麻醉药剂和“缚魂手”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不过他与刚被捉住时不同，现在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或决定了什么，项前刚一进屋，他就坐直身子抬头望了过来。
项前猜测，他一定是根据自己对他过于严密的防范，察觉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摊牌了。
果然，项前刚刚拉了一条橙子坐下，他就道：“小子，两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只是一个魂徒，现在却已是七级魂师了，进境之速，自古没有，难道你会不知道这是从何而来？既已知道了我的身份，还如此对我，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的感激之心？”
项前自然不会对他有什么感激之心，“嘿嘿”一笑，道：“肯说话了？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皇帝陛下？还是依然叫圣子大人？”
那圣子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随你吧。不过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只是他的分身，名字叫做陆疆。你还是叫这个吧，听着顺耳些。”
说着他似乎直起身子久了有些累，又斜斜地倚回墙角里，这才道：“老黑呢，好歹也是故人，也不来说说话？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我说老黑，你要恨，就恨那个人去，我与他可是两码事！”
项前还未及说话，老黑的猪头蜥就飞了出来，缓缓振翅悬在项前的旁边，说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说不上什么恨不恨了。我曾经跟小黑皮说过的，当年若不是你把我搞成器魂，我说不定就不存在了。”
那圣子陆疆却并不理会老黑的分辨，淡淡地一笑道：“老黑，现在厉害了啊，竟然能搞出这样的一个分身了！看起来，你虽然过了两千多年，你仍然不甘心做个器魂啊！”
“搞什么？”项前心中“突”地一跳：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挑拨离间啊！这陆疆分明是故意要让自己知道老黑有异样的心思！
这家伙想干什么？
“我……这个……”老黑说话有些不畅，顿了一下，才道：“我弄这个，也只是为了看着、听着方便一些……我弄出这个，也还是没办法开小黑皮的魂力支持的。”
听老黑的话意，显然也担心会引起项前的怀疑。
陆疆悠悠地道：“那个人是有这种办法的。当年他的本体死亡之后，因为找不到‘幽冥**体’，他就把自己弄成了类似于丧尸的东西，但却不需要他人提供魂力，就可以继续存在，而且还能保持本体生前的修为。”
“可惜我只是他的一个分身，从他那里得到的记忆连一半也不到，而且大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断，因而也就没有这种办法。当年你也跟了他一段不短的时间的，难道就没有偷偷地学到些这种方法？”
说到这里，陆疆似乎觉得挑拨离间的目的已经达到，没有等老黑回答，就转而对项前道：
“你不想学《唯我独神》吗？哈，我虽然没有完整的《唯我独神连环图录》，但仍然有《光明颂》和《暗黑咒》这两个部分是完整的，仍然可以对你有不小的帮助，怎么没让老黑吸了我？是不是想借用我的这个圣子身份？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项前脑子里各种念头急速转动，思忖着他的话的可信度。
这陆疆即使真的只是罗魅的一个分身，只有罗魅的部分记忆，但也必样如同罗魅一般的老奸巨滑，他的这些说法，一时之间很难分辨真假。
项前沉沉吟了一下，道：“你是愿意帮我对抗萨满教，来换取我不杀你？”
这陆疆如果是真的圣子，要他真心真意的对付萨满教，肯定会有些难度，但既然主导这具身体的是罗魅或其分身，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陆疆道：“因为炼魂令，尤其是玄罡石矿的事，萨满教很快地就会死命来攻。你们黑妖蜂联盟现在虽然很风光，但如果萨满教大举向你们进攻，南边的图海领与东边的公羊家族，想来都不会老老实实地在一边看热闹吧。我的圣子身份，如果能够好好利用，对你们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另外，”陆疆一笑又道：“你的修为之所以能提升这么快，是那个西门破传了你《清风宝典》吧？《光明颂》与《暗黑咒》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要？一点也不动心？”
“那么你想要什么？仅仅是让我不杀你？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我本来就没有担心你会杀我。虽然你对我的说法未必相信，仍然怀疑我有整个的《唯我独神》，有可能会让老黑吸了我，但留着用来对付萨满教，对你的用处更大。我是想让你帮我对付另外的威胁！”
“另外的威胁？”项前有些诧异：“谁还能威胁到你？”
这陆疆表面上的身份是萨满教的圣子，内里是罗魅或罗魅的分身，若非这次误打误撞地被自己拿住，还真想不出有谁能威胁到他。
陆疆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缓声道：“是那个……皇帝陛下！”
“你是说……罗魅？这怎么可能？”项前既吃惊又意外：“即使像你说的那样，你只是他的分身，但那也与一个人差不多，他又怎么会来杀你？”
“有什么不会的？”陆疆自然而然地道：“我现在就是完完整整、真真实实的一个人，一个**的人，我与他是两个各自**的个体，就像我与你一样。我们所经历的事情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自然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就会有冲突，他要杀我，又有什么奇怪？”
“更何况，”陆疆沉声又道：“我对于他来说，很可能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他用来成神的工具！我有种感觉，他对于我，就像有的人豢养妖兽最终杀掉取妖晶一样，他所求取的，是在我的脑袋里最终形成一枚神格，并最终把它取出来，据为已有！”
项前被震得目瞪口呆，倒有些相信这个陆疆只是罗魅的一个分身了，半晌才问道：“他……真的有办法让你凝出一枚神格来？”
但话刚说出就又想到，罗魅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已创出《唯我独神连环图录》，让陆疆凝出神格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于是又问：“那他为何不把自己索性复制过来，自己慢慢地凝出神格？却还要搞一个分身，最后才杀人取神格，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陆疆道：“从头练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中间运气不好被人杀了怎么办？”
项前道：“那他又何必让你在这边做什么圣子？留在身边随时保护岂不更妥当？还有，你既是他的分身，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以前的记忆，杀你取神格的事，他就不怕你知道了背判他，就像你现在要做的这样？”
陆疆缓缓摇头：“没有！关于他让我在这里做圣子的记忆，极少极少，根本就连贯不起来。我甚至怀疑他往这具身体里复制记忆的时候，是有选择的，他想让我知道什么，才复制过来。”
“这不可能吧？”项前如听天书，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心想这岂不就成了从电脑里复制文件了？说道：“罗魅毕竟不是神，会有这样的本事？”
“肯定会有。不然关于圣子一事的记忆，我就不会如此的凌乱。”陆疆说着又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了，说了这么多，对于我只是一个分身的事，你也应该相信了吧？那么，我所说交易的事，你是不是同意？”
“最后一个问题，”项前又道：“如果你只是分身，罗魅本人现在在哪里？是什么身份？”
对于项前来说，这是至为重要的一个问题。
罗魅是比赫连宙、铁木尔还要厉害一些的超级猛人，如果这个陆疆真的只是他的分身，如果他真的还另有本尊存在，而且按陆疆的说法，甚至还保有当年的修为，那么自己和陆疆合作之后，他对自己的威胁，就比天魂教、炼魂教还要大！随时都可能跳出来取了自己的小命！
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和他的身份，才能有所提防。
陆疆却又是“哈”地一笑，道：“我和你做交易，总要留些底牌吧？这个就请你不要问了。不过我可以说的是，他暂时还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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