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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虔城外


离夕向东跑去,乐宜告诉灵羽去追,云飞扬本想往西,却被零拦了去路,无奈也跑了东边。我与燕横原地不动,看着同样一动不动的乐宜,心生寒颤,无论我现在内功如何精进,相信对付乐宜也绝非易事,燕横不知他功夫厉害,这身气功怕是能把燕横的剑气都硬生抗下来。

        “缩地,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的?”乐宜本就身高体长,练就气功更是魁梧得厉害,加上今日穿着斗笠大氅,一份不动如山的印象深刻万分。燕横听到“缩地”这名号,向我看来,似乎惊讶着什么,我也只是惨然笑着,尴尬地点点头。

        “师兄,我们一起进入天忍,一同接受过那些非人的折磨,我又怎会忘记?”我持刀横向,“只是人各有志,有些事情,莫要强求。”

        “好一句人各有志,我倒要看看你的志向,与我们手足之情,孰更重要!”说着,乐宜拔出宝刀,“这次,可不是门派较技。”

        (一)

        其实,我本不需要害怕乐宜的天忍教武功,都是轻车熟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哪招哪式该躲该搪,自有分寸。难就难在,如何将这岿然不动的硬气功打破。我瞅着燕横,他心领神会,直接甩了剑花,冲了上去。青城少侠出手自然不会含糊,一招一式,飘逸灵动,乐宜虽说不动不躲,接连剑招下去,也分外扰人,我见准时机,蹭地突上前去,挥刀直砍,乐宜本不削青城剑招,见我上来援手,竟挪腾了步伐,一招一架,无论剑招多飘渺,刀法多凌厉,大多也被阻得干净,我顺势拉了燕横向后,掏了火药,一招残阳如血直飞而去,乐宜直接用刀砍了下去。

        “缩地,你的天忍武功于我无用,快些用出真功夫,不然我怕离夕和那位天王的,迟早会败下阵来。”乐宜撇开斗笠,这才看到,不知几时,他的脸上多出了几道伤疤。

        “师兄,这脸上……”我惊诧。

        “你又何必知道。”本是不屑挪腾的乐宜,这时也会攻得上来。进得这江湖的那天,我就应当知道,有些人喜欢先攻,是因为他们没有信心能赢得对手,像我,有些人喜欢先观察,然后再动,是因为他们知道对手的功夫在自己之下,似乐宜。这些道理,我是应该知道的,就像这时候,我与燕横两人,一刀一剑,仅仅是想格挡乐宜的攻势,就要耗尽全部的气力,更是无暇舍手攻击。

        随着乐宜的刀法咄咄逼人,天忍教的武功也被悉数用了出来,魔焰七杀、炽空魔焰、火焚莲花,我二人每次想要近身,就被火药炸开,可乐宜不近身,刀法应是也用不尽然,何必担心我二人近战?正值不解,一招推山填海,火墙霎时蹭地窜起,隔开我们二人,向空中投了多少火药我没看清,可这炸药量,我心知,乃天忍教绝技,业火焚城。心中暗叫不好,已听得燕横惨叫。

        (二)

        无法分身理会燕横如何,我光是招架乐宜的刀法已经精疲力竭,同样用着天忍刀法,同样的起手,同样的落尾,猜得到,跟得上,却难以识破。不过一会儿,右臂已被切了两刀,涔涔然,鲜血不住流于刀柄,拿着有些费劲。抬首再看乐宜,已有些距离,后有身影,似是燕横绕过火墙而来,刚想从后偷袭,乐宜身后又燃起一道,右边又燃起一道,这是除了硬闯,不然根本绕不进来。

        “缩地,今天,不是你俩死,就是我亡。”乐宜看着我,却有悲伤的意味,“我待你与离夕,或者说是这一批的同门师弟妹,就像亲弟妹般,可你与离夕,真的太让我失望。”

        “失望?”我倒是笑着,“乐宜,我问你,你是汉人么?”

        “我当然不是。”

        “可我是,你大可设身处地,想想我大宋,我汉人的境地,再说这风凉话!”

        “我不懂什么山河社稷,更不懂国之大事,我只知道,兄弟手足,重于泰山!”

        “……”这么说着,我也哑口无言,我何尝不知手足情深,我何尝不曾真心待过他们,我何尝不把离夕当作亲妹妹。

        “缩地,今天,不管你死我活,只要这刀能斩得断曾经的一切,就尽管切下去罢。”说着,已冲了过来。

        (三)

        虔城一带,初冬时候,也是干燥得很,虽然有些冷,但这些火药烧得漫天通红,汗流浃背也不好受。燕横绕过火焰,来到我身后的时候,我已经拿不稳刀了,“咣当”一声,宝刀落地,额头上也流着血,虽然擦伤,也是疼痛。他来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又看看不远处仍是屹立着的乐宜,尴尬笑着:“黄埔兄,我跟你在一起,就没有过好事。”

        我也是尴尬,回笑道:“好像就没碰过不棘手的敌人啊。”

        话音刚落,燕横已经冲了上去,运气行劲,九问剑法施展开来,一边用着,一边回头对我:“黄埔风你看好了,今天我要死在这,你且记住我这剑招!”

        天有寿兮,不可问,问天何寿?是为空。地有边兮,不明了,问地何极?无边界。试问,人生几何?有长短。生何欢?老何惧?死何苦?穿梭来回,不过而而,最扰人。但想知,情为何物?人世何苦?苍生又何辜?是为九问。

        九问剑法之快,飘逸灵动之缈,只看一遍,实在难以记得。我撕下衣服,绑了右臂,寻一树枝,缩地跟上。看得不清,记得不楚,九问剑法施展得用着这招连那招,两人同时用得精妙剑术,乐宜也难以脱身,想挡着,剑劈过来,想躲着,树枝刺来,一来二去,不知不觉,也中了几招。

        我看准时机,对着燕横,“再快些,他快招架不住。”燕横听闻,用出昆仑派正反两仪剑法连着青城派九问剑法,一招回风抚柳,一招白云回望,一招无人无我,一招秋雁徘徊,接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用运气行劲,模仿出燕横的白云回望,用着天王回风落雁的方法,脚下蹬地霎时间来回,愣是将招数打了出去,瞬间,同一招式来回两次,无奈手中非刀非剑,树枝登时碎裂,最后一小截在手中,硬是蹲下戳了乐宜天枢。

        踉跄几步,跪倒在地。“刚才那招,若是真刀真剑,怕我已死。”乐宜喘着粗气,兀地笑笑,“就连我也无法逼你用出真本事么?”

        “你说龙虎山的功夫?”我倒是有些木然,“我只会剥及而复和沧海明月这几招最普通的而已。”

        (四)

        “与他废话作甚,一剑了解了他!”燕横冲着说,我却伸手拦了他。

        “乐宜,你走吧。”我有气无力地说着,“至此,我们手足之情,恩断义绝。”

        “哈哈哈,黄埔风,你有种。”乐宜晃荡着站起身来,“只怕你今日放虎归山,明日要落得啷当。”

        “今天我已知你我功力差距,他日再见,你我都不会再手下留情。”我看着燕横,燕横愤愤地看着我,我懂他意思,只说:“燕兄不必挂心,下次我定不会留下活口。”说着拉了燕横,往东边寻离夕与大哥。

        (五)

        不远处树林,离夕木木然站在那里,已看不到灵羽身影,四周边尽是些火烧痕迹,怕是刚才激战万分。

        “妹妹,灵羽呢?”

        “走了。”离夕惨淡淡地望着我,只说:“哥哥,原来他们拿我们当亲人的。”

        “走在这江湖,有亲人,无亲人,又有什么分别?”我怅然望着被火炸得乌黑的天空,弥漫的糊烧味让人不快,“只是,我们,确实不仁。”

        拉了离夕,去寻云飞扬,不远处,也是火烧味道。我有些喘不过气,想着天忍教武功都是如此,没有了火,没有了炸,也就不是天忍了吧?云飞扬倚在树根旁,长枪扔于一边,看着躺在不远处的尸首。

        “大哥果然好功夫,能杀得了那个打不着的。”我看到云飞扬,乐了出来。

        离夕也是惊诧,“大哥武功果然厉害,能打得到那个看不清的。”

        “大哥当真果然好功夫厉害。”燕横附和着,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云飞扬抬头看了看我们几个,只说:“他到底长什么样?”

        (六)

        我们几人运功调养一时,已过申时,想着要赶快去了八镜台,远远听到天忍教的集合密号,明知义军这边有我和离夕在,估计也是明目张胆告诉义军,天忍五毒集结完备,洗干净脖子乖乖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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