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
冬日的气息好像在慢慢地减退，春天瞬间苏醒，温暖的让人措手不及。
楚涵看着自己手机上拨出的第五十七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听，“妈的，楚昊天，你个王八蛋！”
手机被狠狠地砸在墙上，发出哀鸣的声音。
楚涵今天一早就接到美国分公司打来的电话，说是正式通知他明天去美国报道，任市场部总监。机票是明天早上八点，他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挂了电话之后，他就开始一直拨打楚昊天的手机，他一直打他一直按。给他留言，骂他，使劲骂，他都无动于衷，楚涵气的只能拿自己的手机发泄。
迅速地穿好衣服就一路飙着车到了华语集团，门卫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楚涵。这是他在华语集团做保安的五年中，第一次这么早看到他们的楚总监。
“看什么看？老子脸上有黄金啊？”楚涵冲着保安吼道。
保安只好移开自己的视线，这么大的火气，就说是不正常嘛！正常的楚总监怎么可能这么一早就到公司里来，保安疑惑地抓了抓后脑勺。
坐直达电梯到了十八楼，楚涵用力的揣着总裁办公室的门。可是，任他怎么用力，也还是踹不开，他便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地毯上。
没有一会，楚涵就看到了楚昊天的身影，原来这孙子每天到公司都这么早。孙子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一样，依旧是一副死人脸。他用脚踢一踢不肯让路的楚涵，示意他要开门。
楚涵慢慢地跑了起来，安静地站在楚昊天的后面，活动手关节和腿关节，就像体育课上老师教我们做的一样。
“丫的，姓楚的，是你要把我调到美国去的吗？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你怎么不问问老子喜不喜欢洋妞呢？你不知道老子只喜欢在家相夫教子浑身散发着东方气韵的中国美女吗？”楚涵“砰”的一声把身后的门关上，在楚昊天的背后一直做虚拟的捶打脚踢的动作。
“别忘了，你也姓楚！”楚昊天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丝毫不在意地说道。
“楚昊天，为什么要派我去美国啊？你不知道我洋文底子差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在美国留学三年吧？”
“哥，我叫您哥，您是我亲哥，我在美国的三年干什么了你不清楚啊？这种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楚涵双手支在楚昊天的办公桌前，生生地挡住了落地窗前的所有阳光，他的脸上一片阴凉。
楚昊天只是一连贯地做着他手上的工作，开电脑，翻文件......
“喂，楚昊天，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能放个响屁吗？”
楚涵故意把说话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楚昊天就像是一尊佛一样，纹丝不动。
“喂....喂...喂.....楚昊天，你耳朵聋了吗？是你对吧？是你，是你，就是你！”
楚涵开始把楚昊天的桌子当成一面大鼓不停地拍打着，那尊佛也只是稍微皱了下眉头。
楚涵一把揪住楚昊天的衣服领子，“楚昊天，你是因为那个叫司楠的女人才忽然决定派我去美国的吗？”
这一下，那尊佛终于有了反应。
“楚涵，在你没有后悔之前，我劝你最好放开你的手！”
“我要是不放......”
“呢”字还没有讲完，楚涵就被楚昊天的一拳给打闷了，而且是打在他最迷人的右脸上，每次自拍最完美的弧度。
“丫的，楚昊天.......”
两个楚家大男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像是长久的积怨一下子爆发出来，又像是小时候在一起玩着玩着就闹翻了的小伙伴一样。
一个是华语集团的总裁，一个是华语集团的市场总监，虽然基本上算是挂名的。两个人没有形象地撕扯在一起，连抓带咬的，像是野兽一样，打架的姿势不重要，只要赢了就好。
两个人滚成了一团，楚涵正对着楚昊天的鼻梁就是一拳，他一直都嫌弃他的鼻梁太过硬挺。楚昊天一把扯开楚涵抓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拳打过去却扑了个空，被楚涵一个翻身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楚昊天，赶快打电话给美国分公司，说你报错了名字了。”楚涵提着他的衣襟迫使他抬头正视自己的眼睛。
“你闹够了没有？”这时候，楚昊天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浓重和严肃。
“你打不打？”楚涵却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具誓不罢休。
“你要是不想一辈子都呆在美国的话，现在就给我滚下来！”楚昊天用力地想要挣脱楚涵的手，可是，这小子毕竟是天天在健身房泡美眉的人，比他的力气要大的多。情急之下，楚昊天直接用自己的头去撞击楚涵的。只听到“咚”的一声，两个人眼前都是一花，视线前面闪烁着一颗又一颗的小星星。
两个人都粗喘着气，怒视着对方，彼此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谁也不比对方好看多少。
“嗯......楚总......嗯......监......”助理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两个人暧昧的姿势，踌躇着此刻他是应该出去还是应该进来。
“滚！”
“滚！”
两个人男人同时发出了咆哮，助理立刻逃也似的关上了门。
楚昊天看着有些发愣的楚涵，用力地将他从身体上推开，然后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粗喘着气。
“哥，上一次跟你这样打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楚涵做着和楚昊天同样的动作，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比以前能打了！”
楚昊天点上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仿佛他去了遥远的地方，有些不真实。
“不是我比以前能打了，其实，是你没有以前那么能打了。你以为心硬了以后，身体即使不硬，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了！”
楚昊天用力地吮吸着手中的烟，他知道楚涵说的对，他也没有话可以反驳他。
“哥，那个女人对于你来说是有些特别的是吗？因为在她的身上，我看出来了，你们是同一类人。可是，两个同样冷漠的人，在一起，不觉得会更冷吗？除非你们其中有一个其实是外冷内热的人，否则的话，两个冰块抱在一起，下场只能是两个人被一起冻死！”
楚涵抢过楚昊天手中的烟，像是抽水烟袋一样，“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
“没有什么特别不特别的，不过是另一个女人而已。”
“你不愿意承认也罢，不过，我申明，我跟司楠真的没有什么。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热情似火的女人，那样的冰块儿我可受不了。火，你懂吗？你的热情，就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楚涵随手比划着费翔的那个动作，楚昊天的视线却又落在了他中指的那枚戒指上，脑海中浮现那个纤瘦白皙骨感的中指，同样的款式，那天她手中的首饰盒。
楚涵见楚昊天在发愣，顺着他的眼神连线，最后居然定格在自己中指的戒指上。他看了看楚昊天，又看了看那枚戒指，忽然捧腹大笑。
一直笑，一直笑，笑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哥，你不会......你不会.......以为我的戒指......和司楠手上的那枚戒指......是......是一对吧？”
“难道不是吗？”突口而出的话，楚昊天想煽死自己，楚涵听了却笑的更加用力了。
“哥，你真的是个土老帽，这样的蒂凡尼对戒满大街都是呢。就说我这个吧，我就是一次性批发了好几对，你知道女人都爱这些个玩意。你看，可以在戒指的内环里面刻上你想刻的字母，有的人会刻双方中英文名字的缩写或者一个字母，我为了怕弄混淆了，直接全部刻上“love”，这样就不用换来换去的了。”
楚涵一边讲解的时候，一边拿下手中的戒指，最让他意外的时候，楚昊天居然还真的在认真地听着。说到刻字的时候，他还伸过头来看看。看着他这个老哥这样认真的模样，他笑的愈发地猖狂。
“楚涵，再笑下去，你真的要做好准备在美国待一年。”
赤果果的威胁。
“好......好......哥，我不笑了，我不......”
“滚.......”
楚昊天拍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坐到了他的办公桌前，再也不多看楚涵一样。
“哥，说老实话，真正应该去美国的人是你，你真的应该出去走走，多接受一些新的气息和文化。不要整天埋首在这栋古老的建筑中，浪费青春，浪费年华。这种事情就交给小弟我来做就好了，你放心地去美国监督市场。”楚涵也跟着站了起来，拍怕身上的灰尘。
楚昊天的脸色却耷拉了下来，楚涵意识到自己又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空气忽然就凝聚了起来，楚涵也不知道如何收场，默默地往门外走，临关门之，前，留下了一句。
“哥，你知道的，我从来，就不想跟你争任何东西。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华语是，女人是，司楠也是！”
“还有，哥，你真的挺土的！”
楚涵在那个烟灰缸没有扔出来之前，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楚昊天没有回应他的话，等门关了以后，他放下手中的笔，又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思绪似乎又飘向了远方。
“昊天，我希望你能在小涵接手之前，帮他打理好华语，那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
帮他打理好华语！
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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