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祭神

祭神

        邻居的表情和行为让我们感觉有些诧异，好像那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一样，而女鬼此时也立即紧张起来。

        “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我的孩子到底怎么了？”她边说边向邻居走去，但是当她接触到邻居的一瞬间，便又从邻居身体里穿了过去，而邻居也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声音，她的存在。

        “到底怎么了？请仔细讲一讲吧。”师父如此问道。

        邻居看样子很难为情。“这个不好说啊！你们，你们是他家的亲戚吗？”

        师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实话。“我们不是他家的亲戚，但是我们是受他母亲所托。”

        “他母亲，他母亲不是失踪了吗？”邻居疑惑地问道，继而又补充道：“如果他母亲活着，你们就赶紧去救那个孩子吧！快，快，时间可能要来不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父匆忙问道。

        邻居用自己枯瘦满是皱纹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为难地说道“哎，村长要把那孩子祭神。”

        听完此话，那女鬼顿时趴在了地上，嗷嚎起来，声音凄厉噪耳，让人心烦意乱。

        当然，这些邻居是听不见的，她像是自言自语，“哎，那孩子孤苦伶仃，父母失踪了，拿他去祭神，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师父急切地问道：“是在什么地方祭神？”

        邻居回答道：“在村东头的河口。”

        师父不再言语，抱着我领着荀宁、小胖子直接奔向河口，女鬼也要跟去，但是师父不允许，而是将女鬼暂时封在了她的灵位上。

        “师父，这样太慢了吧。要不······”小胖子飞快地移动两条腿，顶着风，呼呼地说道

        “不可，还来得及。”师父跑的并不是很快，主要原因是因为道路泥泞。

        当我们来到河口时，河口上围着一群人，他们站在一个装饰很隆重的桌子后面，虔诚地叩拜着，桌子上还有很多供果，上面的排位写着百爪鱼神。而在桌子前方，只见一穿着道袍的男人正高高举起一个小男孩，准备投入水中。

        “住手。”师父一声怒喝。

        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师父，嘴角上扬，竟然无视师父的话，直接将小男孩扔进了水中。

        “宁儿，快去救人。”师父急迫的喊道。

        荀宁闻言，迅速地向湍急的河水中跳去。那道士一样的男人看此形式，忽然高喊道：“诸位，他们是来破坏祭神大典的。快杀了他们。”

        一帮村名听了这句话，就像听见了圣旨一样，举起手中的农具，奔向师父。师父放下我，告诉小胖子保护着我，然后就冲下那帮村民，我本以为师父会大展身手，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师父对于这帮愚蠢的村民几乎没有招架之力。两个强壮的村民直接将师父按在了地上，然后其他人无论男女都拿着手中的武器砸向师父。

        我只听见了村民的咒骂声，但是却没有听见师父的喊叫。只见这一群人围着师父打，我感觉是如此的不解。杀害我全家的仇人对于师父是如此的忌惮，说明师父的本事要比他们厉害的多，但是为什么师父现在对于毫无能力的村名没有还手之力呢？此刻，我突然对师父的本事产生了怀疑。我望着小胖子，小胖子则皱着眉毛，口中念叨着：“我忍，我忍，我忍······”

        “你忍什么？”我诧异地问道。

        “我师父说过，作为他的徒弟，我不能伤人。”小胖子气呼呼地说。

        “算了吧。就你这个小个子，你能伤得了谁。”我故意刺激着他。

        “哼，我告诉你，就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小胖子明显被我激怒了。

        我只是用一种不屑的声音回答道：“吹牛。”

        小胖子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他大声地呼喊着：“我管不了啦。”

        然后他猛地吸了口气，继而咆哮一声，只见他嘴瞬间变大，一股强有力的气流从他的嘴中喷出，直接扑向正在围殴师父的村民，村民对于这种强大的力量根本没有防备，被气流吹出了很远。

        “妖怪啊！”村民争相逃去，而且都奔着那个所谓的大师身边逃去。

        “大师，快收了他。”一些村民叫嚷着。我看见那个大师手抖了抖，可能是没料到小胖子会出手，把他想好的局破解了。他应该是认识师父的，从他颤巍巍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对师父的忌惮。

        小胖子扶起师父，“师父你没事吧？”

        师父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语气中很容易就能听出来，他生气了。“常乐悲，谁叫你动用法术的？活了几百岁，怎么还这么冲动？”

        “可是师父······”

        未等小胖子解释完，我便插话道：“师父不要怨小胖子，都怪那些愚蠢的村民。我要是他这样的能力，一定把他们都杀光。”

        师父瞪着小胖子，“这结果好吧。”

        小胖子低下头，“师父，对不起，我错了。”

        师父望着那所谓的大师，掏出了阴阳石，然后直接向他甩去。那个大师见到有块石头飞来，只是用手一接，只见一道光芒在那大师的手上蔓延开来，那大师猝不及防，“呀，阴阳石。”他的整个胳膊因为这道光的缘故，慢慢变得奇怪，长满了黄色的毛，他想甩开石头，但是阴阳石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样，任凭他怎么折腾，也无法摆脱。他大概很痛苦，急促地喊着，“啊，啊！”

        他的眼睛也慢慢变得奇怪，更加趋近于野兽的眼睛，他望着师父，连我都感觉到一阵寒意，眼看着这道光慢慢蔓延，他从腰中摸出一把剑。直接砍断了自己的胳膊。那剑上有七颗宝石，闪闪发光，有些像天上的星星，师父望着剑叹了口气，“追星剑。”

        大师胳膊已断，鲜血飞溅出来，吓得村民四散后退，但是仍然将大师围在中间。大师看着师父，咬牙切齿地说道：“后会有期。”便升入空中，遁影无形了。而他留在地上的那只胳膊，转而化成了一条猫的胳膊。村民哪见过这般光景，一个年龄偏老的人大概知道，所谓的大师不过是一个妖怪。

        那老头拄着拐棍，一步一蹒跚地向师父走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农是本村的村长，给大神磕头了！”然后其他村民随着村长纷纷给师父下跪。师父俯下身子将老头扶了起来。

        “恕我们这帮愚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见谅啊！”。其他村民也纷纷站起来，围拢着师父，向师父问好。

        “先生，刚才那是什么妖精啊？”人群中有人这样问道。

        师父解释道：“刚刚那是妖界的九命猫妖。”

        “啊。”人群中发出这样一个声音，接下啦便是议论纷纷，“怎么办啊？那妖怪一定会再回来报复我们的。”“我们赶紧搬家吧。”“要不多准备些食物酒菜，争取和解吧。”

        师父听后，很文雅地笑了笑：“诸位不要担心，他是不会再回来的。”

        “真的吗？”人群中有人这样问。

        师父解释道：“我会上报天庭，若他还敢来，必定会死于天兵天将的手上。”

        “啊，原来您是神仙啊！”老头一声呼唤，众人开始顶礼膜拜。

        “墙头草，随风倒。”我嘟囔着。

        师父看了我一眼，“谁告诉你的？”

        “我妈说的。”

        师父摇了摇头，叹息了两声。

        “其实师弟说得也对，那个······”小胖子接过我的话，但是师父的表情立即就变得有些狰狞，小胖子吓得一哆嗦，说道：“好吧，我住嘴。”

        村民将刚刚进贡给九命猫妖的猪头和水果搬到了师父面前，示意师父食用，师父没动，但是小胖子趴在了猪头上，吃得很香。“师弟，你也来吃啊。”小胖子拉着我，我也有些饿了，吃了点水果。

        “常乐悲，去看看你师兄，他下去很长时间了。”师父命令道。

        小胖子抬起头，“是啊，师兄水性好，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上来，可能出了点事，我去看看。”

        常乐悲纵身跳进了水里。

        “哎呀，先生您真是教导处一群好徒弟，真厉害。”

        “哎，那个有本古书里叫什么来着，对，《西游记》，你的徒弟的本事与那孙悟空，猪八戒差不多啊！”

        我心想，若是小胖子在这，听到了八戒之类的话，肯定会在用那个声音将这个村民震飞。

        “先生，你是哪路尊神啊？”一个男人如此问道。

        “我只是个普通人。”师父回到，“我姓易，叫易平之。”

        村民又附和着，“原来您不是神仙，却又通神之能啊！”

        我望着他们，感觉到从心底而发的愤怒。他们这些愚蠢的家伙，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真是可恶至极。

        师父又看穿我的心思。他对我说道，“他们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没有识别善恶的慧根，这不是他们的错，实在是天意如此。老天不赐予，他们如何有呢？”

        “我母亲说过，一切都靠自己努力的。”我反驳道。

        师父瞪大了眼睛，“你母亲倒是教了你一点该教的东西。不过，有些事情是天意······”

        “难道什么都要归咎于天意吗？”我打断师父的话，问道。

        “等你长的大一些我会告诉天之盟约的条例，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师父如此地对我说。

        村民还围在河口，师父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小胖子下去了很久，也没有上来。“这里可能还有个更强的妖怪。”师父对我说道。然后，师父转过头，盯着供奉的牌位，瞳孔有些放大，“不好!”

        师父紧急地示意村民们赶紧离开河口，回到家中，紧闭房门，不要出来。村民们因为刚刚的惊吓，听到师父如此说道，便结伴散去，不大一会，这河口便只剩下我和师傅。

        “这妖怪隐藏的真深，我竟然也没有感应出来。”师父自言自语道。

        不过看架势，师父并不大打算跳入江中，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天边，我也诧异地跟着师父望着天边，不大一会，我便注意到，一块黑压压的云朵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我们这个方向飘来。那云朵下是一阵急速旋转的飓风，夹杂着雷声，显得十分恐怖。

        师父闭上眼睛，好像是感受着什么。这时，从我们身后的天空中飘来一块七彩的云朵，这七彩云朵的速度很慢，而且云朵下面一片晴朗，黑云径直地奔向七彩云朵。两块云朵交接是，只听见嘶嘶的声音，类似于马叫。而黑云所夹杂的闪电，飓风也瞬间消于无形。最后黑云竟然完全地被七彩的云朵吸收，消失在天空中。七彩云朵也随着师父眼睛的慢慢睁开，而消散了。

        “放心。”师父笑了，他摸了摸我的头，“那妖怪不是我的对手。你先藏到我的阴阳石中，我解决了这个妖怪再放你出来。”

        “等一下，师父我想问你，刚才天空上的是什么？”

        “哦。”师父回复我，“那妖怪想和我比比法力，于是将自己所有的法力化为天空中的黑云，而我也将自己的法力升华到天上，变成了七彩云与他比试一番，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败下阵来。”

        “那他为什么不和你面对面打？”我又问。

        “他只想和我比法力，其实这世界的力量分七种，法力，体力，意力，术力，印力，感力，虚力。前六种力可以相互转化，不过转化程度是虚力而异。具体的东西，我以后会教你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你师兄们。”

        “哦，对，那师兄们会不会有危险。”我有些急切，也有些担心。

        师父笑了，对我解释道：“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因为你大师兄有白岐杉护体，二师兄是不死之身，放心吧！”

        但就在师父刚刚说完这句话，平静的湖面上忽然传出了小胖子的声音，“师父，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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