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碰面
白芸姗瞬间红了脸颊，竟然接不下话。
她不需要他的把持，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她就期待着他的把持不住。
“咳咳，我只是怕你露宿街头，你有师弟收留就好。”白芸姗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走到哪里了，注意安全。”
“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莫星凌回答道。
“那电话先不要挂……”白芸姗想确认他的安全，尤其知道大学城附近治安这么不好，她的确是担心的。
两个人一直闲聊着，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
“你明天五点半下班吗？”临近失控的莫星凌似乎听着白芸姗的声音渐渐收回意志，“要不要去上次袖子安利的西餐厅吃吃吃？”
“诶，那个貌似有点小贵……”白芸姗还没来得及建议去别的地方就被莫星凌打断了。
“没事，明天可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莫星凌神秘地说，“我们认识四周年了，刚好够一个大学毕业的时间。”
其实纪念日只是个借口，最近两个人的工作都有点忙，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尤其知道她喜欢那家餐厅，莫星凌尽可能地用心着。
“嗯？”白芸姗有点反应不过来，莫星凌口中的纪念日究竟是哪一出，前两年怎么没有。
“当年还是在稻香村看见你……”他甚至还开始回忆当初在游戏的种种。
相恋周年纪念日她记得，面基周年纪念日她感受到莫星凌的用心，但是游戏相遇纪念日……
“什么鬼的纪念日啦。”白芸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谁叫你最近都这么忙，”莫星凌稍稍委屈地说着，“大忙人都约不到……”
“莫星星请容许我提醒你，我们昨晚才一起吃了个午饭。”白芸姗被他那故意委屈的嗓音惹笑了。
“诶，就见了半个小时……”莫星凌的埋怨被白芸姗打断了。
“嗯哼？”白芸姗故意捉弄着他，“是谁晚上要加班的？”
“是我，”他不情愿地承认着，“但是明明就是你要……”莫星凌不服，然而却还是屈服在女朋友的嗯哼之下。
“嗯哼？”白芸姗也知道是自己在补习班工作的课程比较紧，她现在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
她也知道明明是自己因为要备课和准备的关系，最近忙得都快要将男朋友晾一边了，但是她还要强行甩锅。
这是两个人的小情趣，一直很习惯接锅的莫星凌还经常因为被女朋友吃得死死的，被好友们各种吐槽。
然而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相互认识的那个圈子的汉纸全都是被吃得死死那一方，并且被吃得乐在其中。
莫星凌也是，他乐在其中。
其实是因为白芸姗要赶工作进度，本来约好的晚上看电影，就改成了各种加班。
“是是是，是我，是我要加班。”莫星凌继续演着戏，扮演着他那小可怜戏份。
“嗯哼。”白芸姗满意地笑了笑。
然而莫星凌就继续刚刚约会的话题：“明天是周末，我确定不用加班，我来接你下班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白芸姗想起了过去几次的不用加班都开口中了，又一次吐槽着，“确定不用加班？莫星星你不要乱立flag啦！”
“我不管，明天一定要跟你吃晚饭！”莫星凌才不相信这种巧合又一次降临，反正最近公司的项目都接近尾声，昨晚的主动加班也是为了有个美好的周末能和她一起。
“好啦好啦。”白芸姗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其实也能感受到他的用心，他包围在身边暖暖的爱。
其实，她也很想见他。
就算两个人同城，但是忙起来各种时间凑不上，虽然每天都聊着电话，发着短信，但是……
这些都不够。
她很想见到他，想每一分每一秒都看见他，她想念他的一切。
“你这个星期是双休吗？”看见前面就是男生宿舍，莫星凌的脚步慢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地说道：“我之前看了一下明晚电影的场次，就只有晚上九点半了……”
毕竟大学城离商业区也有一定的距离，如果看完了电影，白芸姗大概也赶不上地铁尾班车。
白芸姗听出来他的意思，手里拿着的勺子又再次搅拌着那杯已经冷掉的牛奶。
“嗯，”就算是隔电话，她也能感受到莫星凌的炽热，“星期六不用上班，但是星期天要回去准备下周的工作，你不是很喜欢那部续集吗？再不看就下架了。”
扑通，扑通，这是她逐渐加速的心跳声。
同样在同一个频率下心跳的还有他。
虽然这部电影的确是莫星凌非常想看的，然而在白芸姗面前，这部想看的电影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那……”莫星凌停住了脚步，屏住呼吸地问道：“明天晚上吃完饭就去看电影了。”
“好，那我去订票啦。”如同往常一样，白芸姗负责订票，然而莫星凌的下一句则打破了这个习惯。
“姗姗，我已经买了。”莫星凌紧张地说道。
“嗯哼……”虽然知道他的“预谋”，他的迫不及待让白芸姗觉得脸红心跳，并且她很期待着。
初春微冷的夜晚，围绕着他们身边的就只有不停加温中的炽热，她曾经想过的顺其而然，在笨拙的他表达下，稍微有点不而然。
但是这种紧张感，却更加让她沉迷。
“嗯哼，先斩后奏？”白芸姗尽量掩饰着紧张的自己。
“不是……”就在莫星凌笨拙地解释之际，电话响起了电话接入的提醒音，“姗姗，等等，伍扬打电话给我，我先接一下。”
“哈哈哈哈哈，肯定是叫你加班的。”白芸姗自然而然笑场了，“你先接啦，我这边挂了，你到师弟宿舍发条信息过来，不要让我担心。”
“喂喂，不要乌鸦嘴！”莫星凌扶额，“我已经在宿舍楼下了，待会再打给你。”
挂上电话的莫星凌赶紧接通了伍扬的来电，听到伍扬疲惫的声音说道：“魔星，你现在方便开电脑吗？”
“等我五分钟。”莫星凌快步走上楼梯。
“今天确定的那个项目调试被测试那群人玩脱了，江寒直接捉人，”伍扬的声音传来深深的无力感，“你登陆一下邮箱就能看见他们多天才。”
莫星凌忍不住飙了句英文。
“我记得这是下周一正式交付的项目，”莫星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先看看究竟玩脱到什么程度，对了阿扬，我这周末不加班。”
“嗯。”伍扬应了一声，“待会skype连线。”
莫星凌认命地抱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走进嘉骏师弟的宿舍，开始悲催的熬夜。
姗姗真的是个乌鸦嘴！
虽然一脸疲惫，但是莫星凌的眼神依旧清澈，尤其想到那个乌鸦嘴的白芸姗，他脸上甜蜜的笑容就从未消散。
同样环绕着幸福气息的白芸姗将早已冷掉的牛奶一口气喝光，微冷的牛奶也无法将她那因为羞怯的脸红心跳降温。
嘀嘀嘀……莫星星的微信提醒。
【姗姗你这个魂淡乌鸦嘴，我明天下班去接你，明天见。】
明天见……
扑通，扑通。
白芸姗在床上翻滚着，思绪里面全都是那个她很爱的莫星凌，以及被她神预测的加班fla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他在，就算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宿舍也是可以充满笑声。
第二天傍晚，从补习班出来的白芸姗远远地就能看到站在马路对面的男朋友莫星凌。
“小白老师！”就在她快步走向莫星凌之际，被前面几个准备进补习班大楼的初中学生打了个招呼。
因为性格爽朗，颜值又高，白芸姗虽然是新来没几个月的实习老师，但是却已经跟班里的学生们打成一片，大家都喜欢这个幽默又好玩的美女老师。
“嘿，今晚是数学课呀。”白芸姗硬生生地将目光从莫星凌身上转移到眼前几个可爱乖巧的学生，调皮地调侃着她们几个。
“我们知道是大魔王的课，比学校里的灭绝师太还可怕。”其中一个学生还夸张地抖了抖身体，“叫数学都是这样子的，还是小白老师的英语课好玩。”
“小白老师，今天帅锅男朋友没有来哦？”另外一个学生八卦地问道。
“上次被你们调戏这么狠他还敢来哦。”白芸姗提起了唯一一次被学生碰见的莫星凌，然后再反击一把，她故意看了看手腕里的手表说：“还有一分钟就上课了，快去接受大魔王的洗礼。”
“哦漏，”三个活泼调皮的学生赶紧往补习班大楼跑去，还不忘跟白芸姗挥挥手，“小白老师拜拜！”
“拜拜！”白芸姗也向她们挥挥手。
远远地还能挺到她们三个的吵闹声，“来不及电梯了，我们跑楼梯！”
“不……我不……！”
不过在大魔王的恐惧下，白芸姗好笑地目送她们几个不情不愿地往楼梯的方向奔去。
好欢乐的年纪，这个年纪是应该无忧无虑地拥有欢声笑语，她在心里感叹着。
而站在马路对面一直留意着的莫星凌也早已锁定了女朋友白芸姗的身影，正想乘着斑马线上的绿灯过马路走向女友的他，就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看见跟白芸姗打招呼的几个学生，他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女朋友的原因。
为人师表，不能太过张扬。
上次就是因为牵个手抱了一下，他们就被学生们各种起哄，毕竟还是一群爱闹的初中生。
所以，莫星凌就被女朋友约法三章。
碰面的地方都改成马路对面的红绿灯附近，在补习班大楼外一定范围内不能抱抱，不能亲吻，眼神也最好收敛一点。
就在第三个拐弯处，那个约法三章的封印解除之后，莫星凌那暖暖的手从牵着改成十指紧扣，时不时用力压一下她的手，时不时被反压一下。
两个人牵着走吵吵闹闹地聊着天，时不时他装一下委屈，时不时她又撩他一下下。
两个人聊着撩着来到了袖子满分推荐的西餐厅，在门口迎面正好出现的人向他们挥挥手。
陈嘉辉文质彬彬地打了声招呼，旁边还有一个挺面熟但是说不上名字的女生。
虽然遇到认识的人让白芸姗一愣，但是她还是有礼貌地微笑回礼。
“认识？”莫星凌也礼貌地对他们两个人笑了笑，低声跟身旁的白芸姗说道。
“嗯。”白芸姗说道，“那个是父母朋友的儿子，以前聚餐见过几次那种……嗯……旁边的妹纸也很面善，大概也是聚餐见过。”
刚好，他们的位置跟陈嘉辉的不远，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大概也是长辈安排的相亲。
白芸姗很清楚，毕竟她跟家里闹翻了的原因其中一个也是这种利益至上的相亲安排。
两个人就坐后点了餐又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陈嘉辉频频注视着的目光。
“莫星星，听说你卖队友了。”白芸姗打开了跟岳袖珊的微信聊天记录，在莫星凌眼前晃动着，里面全是袖子在吐槽这个居然真的不加班先开溜的二师兄，剩下她家的伍扬还在公司奋斗着。
“我明明是被阿扬给卖了。”工作有点疲惫的莫星凌放松下来跟女朋友闲聊着。
“那也是……”白芸姗点点头，一脸表示同意，这让莫星凌有点觉得跟平时打开方式不太一样的感觉。
“毕竟你跟洛阳的水平还是差了十二个我，当然很明显是他卖了你。”白芸姗一脸正经地说着，伍扬和岳袖珊虽然跟他们两个是在网游认识的，现在莫星凌也跟伍扬在同一家公司，但是四个人的关系早已经从二次元变成了三次元，白芸姗还是习惯喊伍扬的网游名字。
果然这个打开方式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听说下个月洛阳升职，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坑一波吃的！”大吃货白芸姗切着自己的牛排还心念念着别的好吃的，从好友袖子那边得知她家老公又又又升职了，打算跟莫星星联手去蹭一波好吃的，毕竟在袖子家伍扬是掌厨的。
“你哦，就知道吃……”莫星凌笑着解释，“如果周一那个项目正式交付顺顺利利，大概不用下个月就能出晋升公告了。”
“那他的位置呢，以后洛阳不是你直属上司，那么会不会加班更残酷，嘿，莫星星你加班归加班，能不熬夜尽量不要熬夜，好好注意身体。”白芸姗关心着，并且还威胁一把，“嗯哼，敢把我家男朋友身体弄垮，我不放过你啊，知道没？”
“是是是，我会注意的。”莫星凌答应着，同时也跟她分享着喜悦：“他的位置，大概是我接，所以按道理阿扬还是我的顶头上司。”
这个星期已经被人事部小黑屋会议告知这件事的莫星凌打算等正式晋升之后才跟女朋友分享，不过提早的感觉也不错。
虽然莫星凌才入职一年多，但是小组接手的项目都表现出色，工作上几乎无可挑剔，又是伍扬亲自推荐的，作为棠司科技公司目前的掌权人江寒来说，这种高端犀利的人才当然得留住，唯才是用才是公司发展的重要关键。
莫星凌的实力有目共睹，跟伍扬的能力不分上下，所以完全不担心资历的问题有所影响。
“真的么！升职了好棒！”因为在西餐厅的关系白芸姗虽然压低着声音，但是丝毫没有压抑着情绪，替她家莫星星的升职感到非常高兴。
“艾玛这样会被袖子蹭一波吃的，”白芸姗想了想说，“这样也挺好，那我就可以吃两顿了呀。”
两个人在喜悦之中继续着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约会。
白芸姗吃着吃着感觉肚子怪怪的，有点不舒服，就去了洗手间一趟……
然而就在这个空隙里，那个女伴已经不在的陈嘉辉走了过来，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相片，挑衅的语气对着他：“你就是莫星凌。”
那张相片，莫星凌最熟悉不过了。
毕竟那是他的身份证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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